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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_83268第兩百一十章


    葉城的夏天十分地炎熱,頭頂的太陽對著你烘烤,幾乎能將你烘幹。陸庭舟這次能回來,是因為韃靼人求和了,大齊人的軍隊不僅將他們趕回了草原,甚至要打到韃靼人的老巢了。這回不僅韃靼人被打服氣了,一開始作為先鋒部隊的五胡也蒙受了慘重的損失。


    當然這半年的用兵,對於大齊的影響也是巨大的。若不是及時地從江南等地征調了糧食,隻怕這場仗誰輸誰贏還未可說呢。


    朝廷如今正在商議議和使團的人員名單,而呼聲最高的使團代表大齊接受韃靼人投降的,自然就是恪親王陸庭舟。


    按理說大齊的王爺並沒有實權,可是這次戰爭是發生在葉城,也就是陸庭舟的藩地,當初他請求出戰是皇上親準的。


    可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能贏得這麽漂亮,而且整個西北軍如今誰不服氣恪王爺。再說了,陸庭舟身為大齊的皇室宗親,最有資格代替皇上接受韃靼人的投降。


    隻不過這事到了朝中卻有不一樣的說話,自然以三皇子和五皇子為首的幾位皇子反對的最凶。康王和齊王的黨爭看似過去沒多久,可下頭這些皇子都跟冒了頭一樣,就連八皇子和九皇子這樣半大的皇子都被拉了出來。


    三皇子如今拉著九皇子站隊,而九皇子素來和十皇子、八皇子關係好,這兩位皇子的母妃都是小角色,大位與他們那就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


    而此番大齊大敗胡人,要成立使團前往邊境受降胡人,這是多光宗耀祖的事情。但凡能入選這回使團的人,日後那都是名垂千史的人物。所以爭破了頭眾人都想參加。


    此時成賢妃看著麵前坐著的景王,問道:“你媳婦這都八個月的身孕了,你若是這會去邊關,豈不是讓她擔心?”


    “我能不能去邊關還未可知呢,這使團也不是誰都能去的,如今朝中讓恪王在邊關受降韃靼人的呼聲可比讓我去的高,”景王有些煩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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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說讓他去,總比讓旁人去好,他便是軍功再大還不得在葉城待一輩子,”成賢妃撇嘴說道。


    景王瞧了她一眼,邊問道:“我聽說十四皇子這幾日又病了?”


    如今成年的皇子都在宮外開府,去年還沒打仗的時候,皇上就把那幾個到了年紀的皇子給指婚了,為著這事京城裏頭可是熱鬧了一番。


    不過再熱鬧,也沒葉貴妃生的十四皇子的時候熱鬧。這十四皇子比上頭頂小的十三皇子都要小了十來歲,算是皇帝的老來得子。


    葉貴妃是個什麽情況,別說宮裏頭人都知道,你問問這滿城的百姓知不知道吧。可就算這樣,皇帝就跟找著了真愛一樣,可著勁地寵著愛著。


    邊關在用兵,將士們用血肉身軀抵擋外族的入侵。原本太後就勸說皇帝的,這邊關在打仗,十四皇子的滿月典禮就不要大操大辦了,免得讓邊關將士寒了心。


    皇帝一開始也聽進去了,可不知去了重華宮之後,也不知葉貴妃和皇帝說了什麽樣的話,居然又要大辦十四皇子的滿月宴。


    成賢妃自然和後宮一眾妃子一般,對於此事是憤憤不平。她雖知道皇帝的寵愛對於林貴妃來說未必全都是好事,可女人不就是這樣,看得清是一回事,看得開又是一回事。


    後來還是太後發了怒,十四皇子的滿月典禮隻是邀請了後宮的諸多妃嬪,並沒有讓命婦入宮慶賀。


    “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那樣的恩寵,”成賢妃並非沒有口德之人,如今她也是做祖母的人,所以對於一個小嬰兒並不在意。


    “說到底林貴妃到底是短見了,父皇那般寵愛她,她又何必爭一時之氣呢,聽說皇祖母除了十四出生的時候,再沒給過賞賜,”景王有些試探地問道。


    成賢妃瞥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說道:“太後有多不喜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你六叔去就藩的這筆帳,太後可是記在她身上的。”


    “親王就藩是理所當然之事,太後這般倒是有些遷怒了,”景王低頭說道。


    成賢妃聽了這話邊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便問道:“你今個一直在說那個女人和十四皇子?”


    一見成賢妃這等狐疑的目光,景王立即便道:“其實兒子一直想有一事同母妃商議的?”


    成賢妃倚在榻上的靠墊,悠閑地瞧了一眼,輕笑一聲便說道:“你隻管說就是了,咱們母子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話?”


    自從寧王和康王兩人徹底地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可能之後,他作為皇上的第三子,便成為了繼承皇位最可能的人選。可就算是這樣,景王也不敢篤定,畢竟皇上可有十幾個兒子,下麵那些弟弟,各個瞧著都是老實人,可誰又能知道他們真正的想法呢。


    景王府的幕僚便向他獻計,如今後宮之中林貴妃是皇上最受寵愛的人,而她的十四皇子不過才是個嬰兒而已,在前頭有這麽多哥哥的情況下,基本是沒了繼承大統的機會。


    所以何不聯合林貴妃,景王保證在繼承大統之後,善待她和十四皇子。


    對於這個提議,景王卻是覺得可行。如今皇上就跟抽了瘋般地寵愛林貴妃母子,要是林貴妃能給皇上吹吹枕邊風,對他來說真是如虎添翼。


    成賢妃靜默了一會,方問道:“你有同你舅舅商議過嗎?”


    景王一時沒說話,可成賢妃卻是立即明白了,合著都已經商量好了。她露出一絲冷笑,隻道:“既是都商量好了,還問我做什麽?”


    隨即她臉色又是一變,有些拔高聲音說道:“莫非你是想讓我去諂媚那個女人?”


    成賢妃顯然是被這個想法給氣昏了,方才的悠然嫻靜一瞬間被戾氣所替代。這女人就跟花朵一般,若是沒有精心的嗬護就算再富貴的生活都擋不住衰老的速度。先前景王看成賢妃還是各種美麗年輕,可是這一瞬間就瞧見她眼角突兀的細紋。


    他立即垂下頭安慰道:“母妃這是想到哪裏去了,兒子不過是想著若是真與林貴妃結盟,母妃在後宮之中少不得要幫襯幾分。”


    “幫襯她?”成賢妃譏誚地說道,她看著景王說道:“如今隻怕是我們得看著人家的眼色過日子吧。你父皇滿眼都是她,我也便忍了,連你都要靠到她那頭去了。”


    “母妃,兒臣不過是想同她結盟而已,何來投靠一說,若是母妃不願,兒臣不做便是,”景王見成賢妃真是氣的厲害,立即就哄道。


    而此時,外麵便有宮女傳稟:“賢妃娘娘,九殿下來了。”


    成賢妃一聽小兒子來了,立即收斂臉上的怒容,歡喜地讓人叫他進來。


    陸允珩一進來就瞧見景王也在,從容給他行禮,景王起身將他扶起,朗聲笑道:“如今咱們允珩也懂事了,不過自家兄弟何須這般見外。”


    “即便三哥同我是親兄弟,可是這長幼有序,禮不可廢,”陸允珩一本正經地說道。


    景王又問道:“你可是去給父皇請安了?”


    陸允珩身上有著淡淡龍涎香的味道,這是乾清宮才會點的香。而他也沒否認,點了點頭便說道:“我去求父皇讓我跟著使團前往邊境。”


    “你也要去邊境?”景王沒想到連陸允珩都要去,登時有些緊張。


    陸允珩點了點頭:“如今咱們大齊大敗韃靼人,這是數百年前才有盛況,我自然想去見識一番。況且我如今也領了差事,該為父皇分憂了。”


    要說這幾個皇子之中,景王最不擔心的便是這個弟弟了,可是如今他都要在使團裏頭分一杯羹,這才他原本堅定的信念有些遲疑。


    成賢妃並不想過問他們朝中的事情,隻是有些擔憂地問陸允珩:“你今年十月就要大婚,雖說這仗是咱們打贏了,可誰知道邊境有沒有什麽胡人流寇,萬一衝撞了你,你讓我怎麽安心?”


    “母妃,若是使團出訪定會有大軍保護的,您隻管放心便是,”陸允珩並沒有回答關於他大婚的問題,其實今年元宵節的時候,皇上一時高興就將他們幾個皇子的婚事都定了下來。


    陸允珩的正妃乃是兵部尚書陳江的嫡幼女,他早就見過了,模樣倒是的,隻是那眉宇間的跋扈讓他十分不喜,而一開口濃重地京片子腔調他更是不喜。


    他喜歡什麽呢,或許是記憶中那一抹溫柔江南語調吧,說話間放佛含著蜜一般,聲音輕輕柔柔的,猶如一抹春風拂過麵容。


    大齊和韃靼的停戰協議要在八月份簽訂,大齊派遣以恪親王陸庭舟為首的分界大臣與韃靼進行和談。


    謝清溪一開始聽聞謝樹元也極有可能前往,她很是興奮了一陣子。可後來才知道天上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的,理藩院侍郎柯覺才是使節團的最後一人。


    好在在陸庭舟的全力周旋之下,最後兩方商定簽訂條約的地方,就是在葉城周圍。所以謝清溪很是鬆了一口氣。


    以前她懷孕的時候,陸庭舟不再她還能安慰自己,他去保家衛國了。可如今他回來了,謝清溪就覺得自個這依賴別人的嬌嬌毛病又附身了。


    不過她覺得女子懷孕可是個遭罪的事情,還不許人稍微軟弱一點。


    陸庭舟一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側著身子,手捂在肚子上頭。這幾日他特地問了李良醫關於女子懷孕睡覺抽筋的問題,李良醫也說了,一是食補,二是稍微走動走動,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


    作為新手爹爹,陸庭舟覺得自己的世界又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雖然談判在即,可是他看的不是軍報也不是內閣發來的折子,而是醫書,婦科醫書。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是略通醫術呢,可這會才發現,浩瀚的知識海洋中,他要寫的還很少很少。不過他看醫書的同時,還不忘給太後寫信。


    當然大致信息就是,我在外打仗,我媳婦懷孕了都沒能照顧她。這個葉城雖然挺好的,但是風沙太大,吃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清溪吃什麽吐什麽,身邊也沒個可靠妥帖的人,所以希望母後能給我兩個懂女子懷孕養胎的嬤嬤。


    一封信還在路上呢,另一封信又寄出去了,內容是,聽說皇兄又得了第十四子,我心裏麵特別的開心,如今我也即將有後了,日後母後再不用替我擔憂了。隻是清溪懷孕太過艱難,昨日突然想吃荔枝,隻葉城此地從未有過荔枝,兒子心中實在有些難受。


    如今謝清溪的書房已經被他暫時的征用,所以他尋常看書或者處理公務都是在溪園,除非有人來拜訪,當然他願意見的才會去前院見一見,至於他不願意見的,就直接回了。


    謝清溪給他端茶的時候,就見他在寫信,隨口問了一句,竟是給太後寫的。


    謝清溪略有些吃驚,他和太後的關係素來是不冷不淡,當然這也是他這方麵的。要知道自打他們來了葉城之後,太後從宮裏頭賞賜的東西真是如流水一般,而她懷孕的消息傳回去之後,太後直接派人送了幾大車的補品。


    “母後是不是想你了,”謝清溪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聞陸庭舟上戰場這事,太後是不願意的,但皇帝不知為何就同意了。後來太後差點要去太廟哭先皇,聽說都到太廟門口了,才被皇上請了回去。


    陸庭舟將紙提了起來,吹了吹,抬頭道:“母親想兒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謝清溪沒好意思打擊他,但還是瞥了一眼。


    “你不是說想嶽父和嶽母了?”陸庭舟瞧了她一眼,又低頭將手中的信紙仔細地折疊起來。


    謝清溪有點不明白她想爹娘,和他給太後寫信有什麽關係?隨後她突然道:“難不成你是想求太後讓咱們回京城?”


    “求?”陸庭舟臉上出現一抹好笑的神情,隨後嗤笑了一聲道:“何必要求,大齊能大敗韃靼,以我的軍功是理應回京受賞的。”


    那謝清溪就奇怪了,既然不用求,他又怎麽突然這麽頻繁地給太後寫信。


    “你不是時常說要有兩手準備,如今我便是聽媳婦你的意見,兩手準備,”陸庭舟做了個雙拳握緊的動作,這讓謝清溪整個腦袋都嗡了一下。


    說實話,自從陸庭舟回來得知她懷孕之後,她總覺得他有些神經過敏。有一次她聽月白偷偷地跟她說,自打她抽筋的那晚後,陸庭舟每晚要起夜好幾回。


    他以前雖然也淺眠,但是和她一起睡之後,幾乎是一夜到天亮的。


    “我媳婦好不容易跟我提了回要求,我怎麽能不答應呢,”陸庭舟站起來,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隨即在她的額頭上淺淺一吻。


    這一吻自然是迷醉的,隻是他說的話,讓謝清溪這等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她好像記得自己昨個才提,想在砌個泳池的。


    至於前個,好像是提出想吃荔枝。


    至於前前日,嗯,……


    恪王爺,您寵媳婦也不能這麽沒原則吧,謝清溪捂著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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