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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_83268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上如今雖然不太管事,不過這文武大臣的折子他也還是看的,如今這滿桌子上鋪著的折子都是朝中禦史言官的彈劾折子。


    其中唐國公文天權的最多,說的都是他教子不嚴,甚至還有不少人攛掇皇上給唐國公府降爵呢。


    就這麽一件小事,而且這幾個紈絝回家的時候,臉上還掛著一臉傷呢,一問才知道是被謝清駿打的。可是誰家都不敢出頭喊冤枉啊,不說你這好幾個人圍攻人家一個,結果反被人收拾了,丟人呐。


    再說了,你要是真出來喊冤,估計那些文官能吐你一臉的吐沫,怎麽的,就許你家敗家子打人,還不許別人還手自衛了?


    謝清駿揍人那也是自衛的,文天權都不用想,都能猜出這幫文官最後的套路。反正你們這些勳貴人家,吃著國家的喝著國家的,結果不僅沒給國家出力,還養出一群敗家子出來。


    所以今個內閣幾個閣老和戶部、工部尚書在這邊議事,聽聞山東已經一整個夏天都沒下雨了,眼看著這個秋季的收成就要毀了。


    山東再往上走走那就是天津衛了,這可是拱衛京城的地方。其實大旱倒是不怕,就怕老百姓沒了收成了,最後成了流民,一窩蜂地往京城跑。


    皇上雖然不愛管這些事,可是這天下好歹還是他們老陸家的,他也得管不是。


    “這次山東大旱,若是再不及時下雨的話,隻怕會造成秋後收成大減。況且去年山東就已經有過一次洪澇了,所以要及早想出應對之法,”謝舫恭敬地說道。


    戶部是管著銀錢的,戶部尚書朱典是個老好人,誰都不願得罪。不過要從他這要到錢,那也是難的,就連皇上幾次想動用國庫的錢,都沒從他這討到好去。


    此時謝舫說要想出應對之法,他隻坐在位置上不說話,看得對麵的謝舫是幹瞪眼。


    倒是工部尚書開口了:“山東臨近江蘇,而江浙曆來是雨水充沛,我看這也不過是一時之困而已。謝老也不要因為欽天監那幫人的說辭而擔心。”


    工部趙行祖是首輔許寅的門生,所以他自然是幫著許寅說話的。如今謝舫以山東說事,而許寅則是想讓皇上撥款去陝西,許寅是陝西人,聽聞這兩年陝西也是風不調雨不順的,今年春天的時候黃河大水又泛濫,聽說是淹沒了沿岸不好田地。


    不過謝舫覺得,之前已經給陝西撥過款了,而巡撫也過去巡查過了,都說如今那邊一切都慢慢恢複正常了。既然都已經轉好了,何不把銀子撥給別的有需要的地方。


    許寅自然也有說辭,陝西是黃河途經之省,如今雖然老百姓已經被安置了。但是朝廷應該撥款下去修河道,要不然明年要是再來一場大水,還是得淹沒。


    至於山東,這不是還沒到那危機的程度嘛。


    皇帝其實也聽了他們兩人的話,覺得這個說的不錯,那個好像也有些道理。後來他聽煩了,就讓內閣擬定個章程呈報上來便是。


    結果他們倒好,把戶部和工部的一塊拉過來吵架了。


    皇帝這幾日休息不太好,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如今被他們這麽嗡嗡嗡地說話,隻覺得更疼了。


    所以他立即說道:“這兩省之事都是關係到國家民生的,我知眾位愛卿都是心係百姓之人。但此事不是一日就能討論的,不如你們內閣議定之後,再呈報上來。”


    噗,皇帝更幹脆,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許寅冷笑了一聲,謝舫倒是不聲不響地。


    不過皇帝見他們都在,便一手撐著額頭,有些頭疼地說道:“既然如今眾位愛卿都在,我這處正有一事要讓你們討論個章程出來。”


    “皇上隻管吩咐便是,”許寅立即接口。


    皇帝一臉為難地看了眼眾人,道:“想來這幾日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


    他雖然沒說是什麽,不過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這幾日把京城鬧得雞飛狗跳的,可不就是唐國公家幾個敗家子打了今科狀元郎的事情。


    當然如今的版本是,狀元郎打了這些敗家子,為民除害了。


    謝舫倒是一臉淡定,就跟皇上說的這事好像跟他沒關係一樣。


    不過他不說話,卻有人開口了,唐友明是這兩年剛進的內閣,他為官清廉又曾曆任山東巡撫、都察院左都禦史等職務,也算是一個能吏。


    如今他開口道:“皇上,臣以為勳貴之家,沐浴皇恩,更應謹省修身,可如今唐國公不僅不能教導自己的嫡子,還放縱其子毆打朝廷命官,實在是駭然。”


    唐友明是三輔傅守恒引薦入閣的,不過當初他入閣正好同許寅引薦之人想撞,許寅是堅決不同意的。可是內閣廷議之中,一直沒發聲的謝舫卻突然同意唐友明入閣,臨了插了許寅一刀。


    後來傅守恒還有唐友明便隱隱以謝舫為首的模樣,如今謝舫的兒子謝樹元在都察院任右都禦史,孫子還是今科狀元,誰都知道謝家幾代估計都能盛寵不衰了。


    如今唐友明一張口,就是給那幾個敗家子定罪。


    許寅和坐在對麵的另外一個閣老陳江對視了一眼,陳江如今還領著兵部尚書的職責。之前他的小兒子被人在蹴鞠場上踩斷了腳,就是和謝樹元的小兒子踢蹴鞠才會如此的。況且踩斷他兒子腳的那小子,還自稱叫陸庭舟。


    害的他以為是恪王爺,忐忑地進宮給皇上請罪,誰知皇上什麽都沒說。事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誰不知道恪王爺深居簡出的,怎麽可能會願意和一幫小孩子踢鞠蹴玩。


    若不是苦於沒有證據,他恨不能立即告謝樹元一個教唆兒子竄謀他人冒充王爺的罪。


    況且陳江的親妹妹如今就是嫁在列侯府裏頭,這回和文選一塊闖禍的,就有他自己的親外甥。所以他立即挑眉,道:“想來唐大人是沒親見過那幾人,據說回府的時候,各個臉上都帶著傷呢,據我所知謝修撰如今可是日日在翰林院當值呢。我看無非就是少年人之間一些口角罷了,何須如此小題大做。畢竟如今人也被打了,虧也吃了,要是再做什麽處罰,隻怕勳貴們都要覺得是咱們文官估計針對他們了。”


    “唉,陳閣老,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同朝為官何來針對一說,”許寅出來講和,不過也轉頭對皇上說:“老臣倒是覺得陳閣老說的不無幾分道理,這些勳貴公子在京兆尹關了一夜,隻怕也受了不少驚嚇。如今他們也受了傷,得了教訓,再追究反倒是顯得有些苛責了。”


    唐友明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白身攻擊朝廷命官,竟是能如此大而化小了。”


    這會唐友明立即起身,有些激憤地說道:“皇上,謝修撰乃是今科進士,皇上親點的狀元郎。可如今呢,一幫白身之人,不僅對朝廷命官出言侮辱,還揚言要報複,此等惡劣行徑若是不及時懲治,隻怕日後此風越演越烈,到時候朝廷顏麵何存,文武百官顏麵何存?”


    文人鬥嘴總是喜歡拔高高度,動不動就是國家、江山社稷的。


    不過皇帝也無聊地緊,左右聽著他們吵架倒也打發打發時間。


    唐友明可是當過左都禦史的人,監察院那是什麽地方,那裏頭可各個都是錚錚鐵骨,一張利嘴張口便是引據論點,上下幾千年他都能給你說出花來。


    陳江是個武人出身,如今是領著兵部尚書的缺已是祖上八輩子積的福氣了,嘴皮子自然是沒唐友明厲害。


    至於許寅他倒是自持身份,不願和唐友明在皇上跟前打嘴炮。


    於是唐友明一人完虐這兩人,許寅當時就恨,怎麽之前開會的時候,沒把其他閣臣也一起拉上的。


    不過這事吵完了也算是個結尾了,皇帝派人去這幾家都申斥了他們。不過倒大黴的還是文選,皇上命人杖責他二十大板,還是從內務府派去的太監打的。


    那場景別提多熱鬧了,褲子一扒,往板凳上一按,就開始打,那皮開肉綻的,別提多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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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打完了之後,唐國公還得領著兒子謝主隆恩。


    不過別人家雖然也被申斥了,可是人家不但沒怪謝清駿,反倒是嚴禁自家兒子再同文選這種紈絝在一起了,免得被帶壞了。


    其實誰都有護短的心理,誰家要是有這麽一兩個敗家子,家長不僅不會覺得這是自己兒子主動惹事,都是交了壞朋友被別人帶的。


    所以這幾家算是把文選恨進骨子裏去了,都覺得自家兒子是被文選害的。


    其實夏天要說快的話,還真是一溜煙的就過去了。


    謝清懋是在夏末的時候回來的,謝清溪原本在刺繡,一聽說二哥哥回了,扔了繡架子就往外麵跑。


    “二哥哥,二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謝清溪拉著他的手臂就開始蹦達。


    謝清懋從小就長在謝樹元和蕭氏跟前,不同於謝清駿,謝清溪八歲才見著親大哥。這個二哥哥從小就跟他們在一處長大,大哥哥沒回來之前,他就是他們名義上的大哥。


    “我這會從安慶給你帶了好些東西回來,”謝清懋摸著她的頭,突然輕笑著說道:“咱們清溪兒長高了。”


    “那是自然,我馬上都能長到你的胸口這了,”謝清溪在他麵前比劃了一下。


    謝清懋牽著她的手,便往裏麵走,說道:“咱們得給母親請安去了。”


    蕭氏看見兒子也很是激動了一下,謝清懋一走就是三個月,蕭氏的心七上八下的,這會看見兒子總算是放寬了心。所以她也笑著說道:“總算是回來了。”


    謝清懋一撩袍子就是給蕭氏磕頭。


    不過蕭氏也沒問他多少話,便讓謝清懋去換了一身衣裳,去給老太太請安。雖說如今蕭氏才是蕭家理事之人,不過老太太到底是後院輩分最高的。


    蕭氏帶著謝清懋和謝清溪一塊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一見孫子回來了,也是高興萬分。這會便問道:“安慶那邊的叔祖父和叔祖母身子都還好嗎?”


    謝舫統共就一個親弟弟,就是如今在安慶的謝二太爺。


    謝清懋趕緊點頭,說道:“我這會去不僅見了叔祖父和叔祖母,還見了不少太公太婆和其他長輩。祖父讓我帶的東西,我也全部帶過去了。而且這次我回來,叔祖父還讓我帶了東西給祖父和祖母。”


    老太太點頭笑道:“好好好,如今他們年紀也大了,身子骨硬朗才是正道理。”


    又聽了一會,就聽謝清懋說道:“謝家族學辦的很是不錯,如今謝家不少子弟都在裏麵讀書。祖父在族中的田地所收的租子都用來於族學了,去年倒是去了一位舉人。”


    “哦,是哪家的孩子,”老太太一聽便來了些興趣。


    不過謝清溪也真是奇怪了,要說她的祖父謝舫吧,也算個人物,孤身一人,夫人的娘家還是罪官之家,居然能讓他進入內閣,如今還是個次輔。


    其實象謝樹元做官就比謝舫要容易些,首先朝中有個高官親爹在,當年他會試那屆的座師和同窗也都是一股力量,還有蕭氏可是出身永安侯府的。當年老永安侯可是在西北軍裏實打實地闖出來的。


    結果這邊親親熱熱地說話,那邊老太太就笑嗬嗬地對蕭氏來了一句:“我這邊也正好有個好消息,馬上你姑母他們一家子就要回來了。”


    結果謝清溪一轉頭就看見她娘親的臉色僵住了。


    怎麽回事?她娘不是一向泰山崩與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物。


    結果,半晌後蕭氏才勉強笑道:“怎麽我竟是沒得著消息?可是表弟選中了京官?”


    “可不就是嘛,你表弟也算是熬出了頭,在四川待了那些年,總算是能回京城了。如今你姑母就要同他們一塊回來了。所以這禮物要趕緊備齊了,畢竟你姑母最是講究體麵了。”


    “是,兒媳婦知道了。”


    謝清溪從她娘語氣中,居然聽到了一絲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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