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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馬車內一片死一般地寂靜,張全兒半片屁股耷拉在坐上,垂著頭不時小心地覷著自家少爺。


    倒是謝清溪一副我很坦蕩蕩的模樣,讓謝清懋覺得犯錯的那個並不是她一般。不過一想到這麽個小人兒,是覺得哥哥在書院被欺負了,才過來出頭,就連方正如謝清懋都不太好教訓她。


    就在謝清懋咳嗽了一下,正準備教訓她的時候。


    謝清溪突然雙手豎起兩根手指,放在耳朵旁,嬌嬌地看著他笑道:“二哥哥,不要生氣嘛。”


    謝清懋被她突如其來的賣萌搞的暈頭轉向,原本還打算沉著臉教訓這丫頭的,結果居然給他來這招。謝清懋有種無力回頭的感覺,所以她如今才能這麽為所欲為吧。


    謝清溪本就是為了逗他開心,如今見他嘴角掛著的笑意,便伸手拉他的胳膊笑著說道:“二哥哥,有事情一味地忍讓,隻會讓人看不上你。雖然書院裏這些人不過是小角色,可是你看你處處忍讓,最後還不是讓他們欺負了。”


    “我沒讓人欺負,”謝清懋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顯然他如今也知道自己漸漸被同窗之間孤立,可說到底這不過是少年人的不懂事罷了。


    也不知真的是上天眷顧還是如何,謝家的兩個兒子都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成熟和睿智。謝清懋雖不及謝清駿那般處事八麵玲瓏,可他卻有自己一套的準則,似乎快到達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最高境界了。


    偏偏謝清溪就是這樣的俗人,她看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受委屈,哪怕那些委屈隻是口頭上的,她都不願讓那些髒水潑在他的身上。


    “二哥哥,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謝清溪拉著謝清懋的手說道。


    這個十四歲的少年,有著英俊的眉眼和青澀的少年氣息,可又有一種讓人能安定的氣質。


    謝清懋隻淡淡地笑看她問道:“比大哥還好?”


    ……


    …………


    謝清溪:“……”


    請把我老實又真誠的二哥哥還給我。


    待馬車漸漸要停下的時候,謝清溪才慢慢覺得害怕。如果被她娘親知道的話,肯定是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謝清溪眼巴巴地看著謝清懋,討饒道:“二哥哥,我這次可全都是為了你,如果娘親知道的,你一定要幫我擔待著。”


    “先前的時候怎麽沒想這麽多,”謝清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擊一下。


    謝清溪苦著臉,說實話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多年,從小在外頭瘋玩成泥猴都沒人管的人,如今做了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奴家真的是不適應啊。


    “好了,二哥會幫你擔著的,”謝清懋立即哄她。


    謝清溪開心地笑了下,兩人就下了馬車。二少爺回來了,自然就更不會有人檢查他身邊的小廝了。待兩人一路走到靠近謝清溪院子的時候,謝清溪見一路上都沒人發現,眼看著心底的防備要鬆懈下來了。


    就聽身後有個悠悠地聲音問道:“六姑娘這是從哪回來呢?”


    謝清溪頭一回覺得她大哥哥的聲音,也有這麽恐怖的一條。她冷不丁抓著謝清懋的袖口,另一隻手緊張地壓根不知道往哪裏放。


    倒是謝清懋現在挺坦蕩的,他轉身看著謝清駿,笑道:“大哥,這是要去母親院子裏嗎?”


    “嗯,剛好路過,”謝清駿負手在身後,夕陽的餘暉透過身後的大樹照在他的身上,猶如在他周遭圈起一層紅色的光芒,隻能隱約看見他臉頰的輪廓。


    謝清溪突然惡從膽邊生,問道:“大哥哥,你近日都在忙些什麽?我怎麽老是不見你在家?”


    因為謝清駿並未進任何書院讀書,而且以他如今的學識倒是能自己讀書,謝樹元抽空也會指點他。還有一個狀元出身的成是非,他就算不請先生,蕭氏和謝樹元都無話可說。


    別看謝清駿就比謝清懋大了兩歲,可謝清溪也能感覺到,一個長子在這樣傳統的古代士大夫家族中,是具有任何其他兒子不能取代的重要位置。


    先前謝清駿剛來時,謝清溪還能瞧見他這個大哥時時在家中,如今謝清駿除了晚上回來外,白日竟是找不著人了。這也是謝清溪今天能這麽輕易溜出府的原因,大王不在家,小鬼來當家。


    “嗬,你倒是會倒打一耙,”謝清駿笑了,不過他也不在意,隻無奈地說道:“既然我們清溪兒不願同大哥哥說,那就讓娘親自來問你吧。”


    “大哥哥,”謝清溪放開謝清懋的袖口,一溜煙地小跑到謝清駿的身邊,笑嗬嗬地討好道:“大哥哥,我這是關心你啊。你想外頭多危險啊,要是身邊再沒帶點人,真是好危險哦。”


    謝清溪眼珠子轉了下又說道:“大哥哥,你不知道二哥哥書院的那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居然還在背後詆毀大哥哥你,說你能得直隸省的解元,都是主考官看在祖父的麵子上。還有他們居然還說二哥哥之所以回回考校都得第一,就是因為先生看在爹爹是蘇州布政使的份上。這種詆毀你和二哥哥的事情,我是堅決不能忍的。”


    “所以你就偷偷跑去你二哥哥的書院,”謝清駿垂著頭看她。


    謝清溪當然得點頭,她可是站在正義這一段的,她就是個正義的使者。


    這會謝清駿看著她的模樣,都忍不住輕笑出來,他用誘導的口吻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想出了什麽法子對付他們了嗎?”


    “真不愧是我大哥哥,”謝清溪恨不得跟他擊掌一下,她家的大哥哥實在是太聰明,太會聞弦歌而知雅意了。


    “文鬥。”


    謝清溪輕輕吐了兩個字,不過眼睛裏都是閃閃發光的。雖然古人講究謙遜,可是如今別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還要忍著嗎?


    說實話,若是謝家真要追究,那些亂傳謠言的學子豈會有好果子吃。可是謝清溪從來不覺得仗勢欺人是種光彩的事情,他們不是質疑自家兩個哥哥的學識嗎?


    那好,那他們就用這些學子最驕傲的東西打回去,要的就是耳光響亮,打臉漂亮。


    謝清駿幾乎是被他這個妹妹逗樂,還文鬥,她以為這是玩呢。


    於是謝清駿耐心地繼續問道:“那麽請問六姑娘,要怎麽個文鬥法呢?”


    “哥哥,我早已經想好,你放心,都不用你直接出馬,我就能搞定他們,”謝清溪拍著胸脯打包票說道。


    這話說的可就滿了,連謝清懋都忍不住在背後拉了下她,小聲說:“清溪兒,不要亂說話。”


    “什麽亂說話,二哥哥,你知道我當初是怎麽搞定成先生那個毒舌的嗎?”謝清溪驕傲地說道。


    謝清懋有些不讚同地說道:“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先生。”


    謝清溪默默地無語了一眼,不過還是興奮地說道:“我早已經想好了,咱們就文鬥三場,第一場就是對對子,我保證能殺個片甲不留。”


    “不行。”


    “不行。”


    隻聽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說道。


    謝清溪一雙時刻彌漫著水霧地大眼睛,朝著他們兩看呀看,末了顫顫地問道:“為什麽不行?”


    “你一個女孩家,如何在外頭拋頭露麵?”


    “二哥哥,我才八歲而已,再說了,如果他們連八歲的小女孩都贏不了,我看他們以後還怎麽在白鷺學院立足,”謝清溪對於自己想到的辦法額外得意。


    作為曾經的對對子社團骨幹,曾經對對子小能手,連成是非這種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就不信自己擺不平那幾個毛頭小子。


    倒是謝清駿聽了她後卻沒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謝清溪自然知道大哥哥的性子不像二哥那麽死板,所以她立即開始說服謝清駿。


    “大哥哥,那幫人實在是太過分,虧得還自詡是讀書人呢。所以咱們這會一定得幫二哥哥找回場子,”謝清溪說服起她哥來,真是一套接一套的。


    “找回場子?”謝清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知這個妹妹的性子竟是隨了誰,總是說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謝清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一副拜托拜托你的眼神。


    謝清駿被她盯得實在是無奈,最後隻得笑著問她:“你有什麽奇思妙想?”


    其實謝清溪的法子很簡單,那就是文鬥三場。雙方可自選選手出戰,當然了,以胡閔那等自傲的人,既然親自下了戰貼,就肯定會自己上。


    於是謝清溪發揮的時候就來了。


    待三人進了謝清溪的院子裏,朱砂看著自家小姐穿著小廝的青衣小帽,旁邊還跟著兩位少爺,她嚇得腿都險些軟了,還以為是被大少爺逮到要教訓小姐呢。


    誰知謝清溪讓她們上了茶後,便將她們趕了出去。


    當謝清溪將自己早就想好的法子告訴兩人的時候,謝清懋的眼睛瞪著大大的,顯然沒想到謝清溪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倒是謝清駿無奈地搖頭,他這個妹妹,有些時候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大哥哥,你覺得我這主意如何?”謝清溪笑嗬嗬地問他。


    謝清駿說道:“你都已經想的這般穩妥了,我若是不答應,豈不就是置你二哥與不顧。”


    這句話是謝清溪剛剛說服他的時候說的,而且是格外的義憤填膺。


    如果說這幾日蘇州府學子圈裏最熱門的話題,莫過於蘇州府今科解元向直隸省今科解元謝清駿下戰書的事情。


    當然他不是向謝清駿本人下的,而是向同在白鷺書院的謝家二少爺謝清懋下的,結果最後是謝家的一個小廝應下來的。


    不過既然這話都應承下來了,大家自然就等著看好戲了。待過了幾天都沒動靜呢,輿論紛紛猜測,難不成謝大少爺要後悔。


    誰知謝清駿就送了帖子給胡閔,竟是定下了時間地點以及交流的方式。


    謝清溪早就暗搓搓地打探過這個胡閔的性格,知道這種人最是自傲,雖是自己給別人下戰書吧,可是絕對不會想著把握主動。於是他被動地等到謝清駿給他送的帖子時,人家連交流的時間、地點和方式都寫好了。


    他這種死要麵子的人,即使覺得比試的方式對自己不公平,可也不會提出反駁意見。因為他會覺得,隻要提出反對,就顯得自己怕了他。


    唉,謝清溪在大學的時候時常會遇到這種人,以至於她對付起這種性格的人,簡直不要太得心應手。


    至於謝清駿,他可不會有一種占了別人便宜的感覺,反而你要是問他的話,他隻會用一種理所當然地口吻回問,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於是文學交流的地點便被定在了蘇州府郊外的永安亭,這座涼亭位於蘇州府的近郊,因不少文人墨客都會在此送別友人,所以此亭在蘇州學子當中還小有名氣。


    每到春秋之際,還不少人在此處開詩會。


    如今謝清溪之所以設在此涼亭,自然就是想讓人圍觀。既然打定注意要贏,那便要在眾人麵前贏,還得贏得漂亮。


    當然謝清溪將此番比試定性為文學交流,因此下的帖子也是以文學交流的名義。不過這其中比鬥的意思,可就大有趣味。


    這事一直瞞著謝清湛的,因為謝清溪打定主意女扮男裝,最適合的就是她的這個六哥哥了。誰知蒙學裏頭也有消息靈通之輩,就追問了謝清湛,他大哥是不是真要和胡閔比試啊。


    要知道胡閔此人可不是在得了鄉試解元之後,才在蘇州府裏頭出名的。他自小便有神童的美譽,從蒙學開始就甩下同齡人許多,待進了白鹿書院之後,更是無人能出其右。當然他的光輝是在得了蘇州解元後達到了鼎盛。


    要不是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他可就是蘇州學子們敬仰的對象。


    如今謝清駿雖沒出現在蘇州府的學子圈,可人家就有一種,哥雖不在江湖,但江湖處處都有哥的傳說。


    還好謝清湛回家問的謝清溪,他還想著溪溪知不知道這事呢,誰知道他妹妹不僅知道,還打算假冒他的名字去大殺四方來著呢。


    “你傻啊,這事傳的這般廣,到時候隻怕我同窗也會去的,你肯定被拆穿,”謝清湛在得知她的想法後,恨得牙癢癢,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帶自己去。


    謝清溪苦著臉說:“那怎麽辦,我還準備到時候讓他們沒臉呢。”


    謝清湛挖苦地看了她一眼,就這智商還讓別人沒臉。


    於是他說道:“你先前不就是假扮咱們家的小廝,如今繼續假扮便是了。到時候咱們家一個小廝學識都比他們好,隻怕這幫再不敢在背後說大哥哥和二哥哥壞話了。”


    雖然謝清湛比較想弄死謝清溪,但是如今外敵當前,他還是比較想弄死那幫詆毀自家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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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假扮不了謝清湛,她自然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做個謝家小廝。


    待謝清溪到了永安亭的時候,才知道蘇州府的人消息竟是這樣靈通,他們剛一到這永安亭便看見周圍早聚集了不少等著看熱鬧的人。當然兩大才子對決,這可實在是太有看點了。


    謝清溪就那麽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象自己這種過來充數的可不在少數。她不過一眼就看見了秦家姐妹,還有駱家姐妹,就連上次同她相談甚歡的顧蕊也在。不過在看見沈寶珠的時候,謝清溪翻了下眼睛,她一個文盲來湊什麽熱鬧嘛。


    古有雲,君子有六藝。若是今日隻淡淡切磋詩文,那未免也太單調,而且不僅顯不出才子的聲名,反而隻會讓人覺得這人不過是個隻會讀聖賢書的書呆子。以胡閔這種自詡才子的人物,自然不會願意落得這樣的名聲。


    於是他爽快地答應了三場比試的要求。


    既然他已經一腳踏進坑裏了,謝清溪自然不介意再坑他多一點。而謝清溪在帖子上也寫出了,三場比試中,前兩場分別由雙方分別出題,若是要進行最後一場,便隨意指定現場一人出一個題目,兩人在一炷香內做出一首詩,至於如何評定可現場商議。


    當然這最後一場,又是謝清溪坑胡閔的。


    反正謝清溪就是抓住了胡閔文人死要麵子的特點,別問為什麽她大哥哥沒那麽要麵子,因為節操對於她大哥哥來說,就是隨便掉的。


    謝家一行人到了亭子內時,周圍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圍觀人群,瞬間就安靜了,實在是太養眼,太震撼了。


    謝清駿、謝清懋、謝清湛,三人各穿著一身錦袍,雖樣式款式皆不同,就連各自腰間佩戴的玉佩都每一處相似的,可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才是應該是一家人。三人瞬間在樣貌風華氣度上壓倒性地贏過對麵了,就連最小的謝清湛嘴角微微含笑的模樣,都讓旁邊那些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們,忍不住捂住小嘴倒吸一口氣。


    “謝公子,真是久聞大名,”胡閔衝謝清駿行禮,隻是那態度可是別有一番的高傲啊。


    謝清駿手握一把折扇,原本扇子隻是捏在手上,可他卻在胡閔說完話後,霍地一下打開折扇。這回站在三人身後的謝清溪,真的聽到旁邊有男人說,大公子果真是好儀態。


    她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大哥哥還有這麽騷包的一麵,虧她以前還一直覺得拿折扇的男人,是悶騷呢,結果她大哥哥這是明騷啊。


    隻見謝清駿頭戴玉冠,一張白皙卻英俊逼人的臉微微側著,嘴角含笑說道:“胡公子,你應該叫我一聲謝大公子。”


    旁邊的謝清懋倒是沒動作,隻見謝清湛卻冷冷哼了一聲,斜視了胡閔一眼。


    今天還真是邪門了,謝清溪有一種這些人還都是我的哥哥們的錯覺。


    胡閔有些尷尬,隻得笑著將話帶過:“既然謝大公子已經來了,不如咱們就開始一下吧。”


    穿著青衣小帽的謝清溪立即上前,她脆生生地衝著胡閔說道:“那日是我接了胡公子的帖子,按理說,我哪裏能代大公子接下,所以這一局便由我跟胡公子。”


    “胡鬧你,”謝清駿在謝清溪把話都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時候,才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謝清溪正色:“我雖隻是公子的小廝,可是卻也好歹跟著公子讀過幾年書。若是這位胡公子連我都贏不了,又何勞公子你親自出麵呢。若不是這外頭謠言傳的太過,咱們何必理會這等事情。”


    原本人群一聽謝家居然隻讓一個小廝出麵,隻覺得他們太猖狂,不過又聽這小廝說的卻又覺得有些道理,若是連個小廝都贏不了,這胡閔幹脆就不要比了嘛。


    胡閔麵色鐵青,正要反對。可對麵的謝清駿卻微微扶著頭,有些為難地說道:“本不過是胡兄與我之間的學術交流,如今這般陣仗倒是有些過了。不過此事確實由我家小廝引起的,她本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由就請胡兄賜教她一番,也好讓她知道,這外麵的天高地厚啊。”


    胡閔身後的幫手自然也氣憤,剛開口要說,不如我來,卻被胡閔一把伸手攔住。


    謝清溪此時微微吐了口氣,她還真怕胡閔的自尊心沒那麽強呢。如果他真的讓旁人來代替,謝清溪就算贏了,可那效果也不能同贏了胡閔相同。


    “胡公子,既然你同意了,那小的也就不客氣的。先前已經說好了,咱們各出一題,那不如就小人先來如何?”反正謝清溪年紀小,如今又抹黑了臉稍微易容了一番,也不怕旁人認出來。


    “你別太得寸進尺了,”胡閔旁邊的一人終於是忍不住了。


    謝清溪眯著眼睛看他,認出他就是那日嘲諷最凶的人。嗬嗬,待會有你們難堪的。


    誰知胡閔卻伸手將人擋了回去,冷冷說道:“好,就讓你先來。”


    旁邊的人見要開始紛紛叫好,不少人也覺得謝家不可能隻讓一個普通小廝出來迎戰的,如今有些思慮深的,就等著看好戲呢。


    謝清溪這回是真心的笑了,她說:“既然胡公子如此謙讓,讓小的就不客氣了。小的年紀小,不過略讀了幾年的書,實不敢在公子麵前班門弄斧。所以,小的出的題目便是對對子。”


    旁邊圍觀的人不由有些失望,這對對子可是學童啟蒙時,就能學會的,實在不是難事啊。


    不過謝清溪卻又說道:“不過為了無休止的對下去,咱們便比誰在一炷香之內,讓對方答不出對子。”


    雖然給了條件,可眾人還是覺得這個對對子實在是簡單。可是有些人卻不那麽想,要知道天下之大,這絕對難對更是數不勝數,如今這小廝出題,不僅是要才思敏捷,考的還有就是各自的學識是否淵博。


    “先前公子既然已讓我先出題,那這會就請公子先出題吧,”謝清溪說的坦坦蕩蕩,一副我不占你便宜的模樣,倒是拉回了她先前搶先出題印象分。


    胡閔略想了下,張口便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切莫放年華虛度。”


    旁邊不少人盯著謝清溪,在眾人眼中這個不過□□歲,臉色灰黃的小廝,可決計不會是蘇州解元胡閔的對手。


    誰知這小廝在聽完後,便是不解思索地回道:“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可曉得腳步留神。”


    “好,好”旁邊圍觀的人,見她不僅對的快,還對的這般工整,當即鼓掌。


    倒是胡閔後麵的人都有些麵色難看,此事點燃的香已經被擺放在涼亭的石桌上。


    謝清溪垂眸看了一眼那香,出題:“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曆盡八顛九簸,可歎十分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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