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封這些時日,一直時時想起,劉洋被侮辱時的情形。他忘不了!一輩子也忘不了!


    雖然劉洋覺得沒什麽,那是那個傻小子從來都不為自己考慮。為了曉組,他覺得做什麽事,都沒什麽。但諸葛封作為曉組的老大,一直都記著。


    而且諸葛封也答應了劉洋。幫他報仇。


    就算聶判不邀請自己去看,自己也會去看看的。炎冬這些人,多日不見,諸葛封甚是想念。


    和劉洋約定好了地址,諸葛封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摸了摸月島的小腦瓜,笑眯眯的說,“好好養病,有時間會來看你的。”


    諸葛封每一個動作,都讓月島驚訝。


    他那麽聰明,難道就不想問問自己為什麽來到華夏?難道不懷疑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他可是僅憑自己一個動作,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啊!


    難道他真的不懷疑?


    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你站住!!”種種疑問,憋在月島心裏十分難受。


    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神色複雜的月島,“怎麽了?”諸葛封問道。


    “你……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我為什麽是島國人?”月島緊張的問道。她是矛盾的,她怕這麽一問,諸葛封就問她原因;可她要是不問出心中的疑慮,總覺得難受。


    諸葛封看了看月島,突然歎了一口氣,“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有苦衷。我又何必問你,問了你也不會說。你也不必告訴我,因為我能理解你。”


    諸葛封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傻愣在床上的月島。月島看著諸葛封消失的背影,良久無語。


    這些話,銘記一生;這個背影,一生莫忘。


    和劉洋約好在醫院對麵的咖啡店門口相見。因為月島耽擱了一些時間,諸葛封出來晚了,劉洋已經提前開著他的奧迪a6到了。說是奧迪a6,如今也已經充公,成了安工局的車。


    接上諸葛封,劉洋帶著諸葛封前往了京城天牢。


    一路上,劉洋都很興奮。


    哼著小曲像是過年一樣。諸葛封也隨著他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對於劉洋,是解決了一個棘手麻煩,而對於諸葛封,終於能幫兄弟報仇了。


    目的雖然不同,但不妨礙兩人同時高興。


    劉洋心中又何嚐不想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他是權傾龍省,曉組的人,是龍省公安廳的太子爺。這樣的恥辱何曾有人給過他?隻不過這份仇已經被劉洋埋在心裏。


    為了大家,什麽都可以埋在心裏。


    京城天牢。


    它不像宋林所在的獄門一樣,獄門那是關押華夏重型犯的地方,幾乎全國百分之八十,大型刑事案件的犯人都被押在獄門;天子不會把那些危險關在自己腳下。至於天牢,一旦進去了,也是牢不可破的地方。


    天牢的防衛,可要比獄門恐怖的多。


    獄門,僅僅關押著世俗界的人;而在天牢的一些隱蔽地點,還關押著古武界的邪修。因此,鎮守天牢的人中,有隱藏的古武高手。在獄門可是沒有的。


    所以,天牢幾乎牢不可破。


    至於所謂的邪修,就是用傷天害理的方式就行武修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古武界誅殺的人。若是被華夏天子的古武力量抓到,就自然關押在了天牢。


    天牢,靠近華夏的皇宮。卻是距皇宮最為偏僻的一處角落。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諸葛封劉洋兩人來到了天牢。


    天牢,就像是一座小城。高聳的鋼鐵圍牆,古銅色的金屬外表,讓人看一眼,就感到牢不可破。巨大的鎖鏈,更是纏繞在小城牆的個個位置,看上去就像把整個天牢鎖住了一樣。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監獄,別看劉洋成年未久,所見的監獄卻並不少。但這樣的監獄,他著實還是第一次見。看到之後,不禁咽了咽口水。


    莊嚴,敬畏!


    “天子腳下的監獄,真是嚇人啊!”劉洋抬頭望去,隻見大鐵門上麵寫著蒼穹有力的‘天牢’二字,不由的說,“關在這裏一小時,我都不想活了。”


    劉洋的絮叨還沒完。從天牢一處的小門,走出來一位警員,上下打量了諸葛封二人兩眼,“你們就是諸葛封和劉洋。”


    對於警員這樣的眼神,劉洋很是不爽。但諸葛封卻並不覺得有什麽,“我們兩人正是。”


    “那跟我來吧!”警員讓開一條道,“聶廳長在裏麵等你們多時了。”


    兩人跟著警員,走進了天牢。


    進去裏麵,倒是視野開闊。但在這裏,看不到一棵樹木,自然連鳥也看不到。隻能看到裝飾古板的規則造型,還有一個個屹立兩側的武警侍衛。一進來,首先感到的就是一種壓抑感。


    “這地方真尼瑪難受。”劉洋皺著眉頭,剛一進來他就想出去。


    可諸葛封卻麵色擔憂的跟在警員後麵。看到這些,他在想,宋林在獄門是不是也是這樣,為宋林的處境感到擔憂。


    穿過大型的院子,走進一間辦公室。聶判躺靠在辦公椅上,正在閉目養神,顯得很是悠然自得。


    “聶廳長,人帶來了。”警員微微彎下腰,對聶判小聲道。怕打擾聶判的閉目養神。


    聶判揮了揮手,警員下去了。


    這才緩緩地睜開眼。他很期待看到諸葛封的眼神,在諸葛封沒來之前,聶判就一直在猜想,這位少年的眼神,會是害怕?恐懼?亦或是兩者都有。但不管怎樣,聶判相信,諸葛封的眼神總會讓自己滿意。


    可惜聶判猜錯了。


    當他期待的看向諸葛封的眼眸時,那雙眼睛,依舊像往日一樣平靜如水,甚至比水還要平靜,看不到一絲波瀾。


    怎麽會這樣?聶判身處官場多年,就算見過再多的老油條,當他們到了山窮水盡之時,眼神依舊會流露出惶恐。麵前這可隻是個少年啊!他怎麽可能如此平靜?


    難道他還覺得自己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對於天牢還覺得滿意麽?”將疑惑藏在心裏,聶判點燃桌上的一根雪茄,抽了起來。張揚的笑著對諸葛封說。


    雖然聶判沒有邀請諸葛封坐下,但諸葛封還是自覺的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感謝聶大廳長能讓我來參觀天牢。若不是你,我還沒有機會能來看看,聽說這裏可不是一般人隨便能進的。”說罷,諸葛封還真的四處打量起來。


    聶判沒了話,死死地盯著諸葛封。


    從剛才的張揚神色轉而變得疑狐。難道他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還是他自覺沒望,已經放棄炎幫了?聶判不斷的猜疑,可每個答案都滿足不了他。


    諸葛封的表情,自始自終都是雲淡風輕,就連站在他旁邊的劉洋也是一臉的鎮靜。


    聶判終於按捺不住了,“諸葛封!你少來這裏裝!老子這次壞了你的計劃,你一定很難過吧?”


    劉洋強忍著笑意。


    他嗎的,聶判這煞筆說完沒,老子快憋不住了。


    諸葛封凝了一下眼神,又鬆懈一下來。


    歎了口氣道,“還是躲不過聶大廳長的慧眼,可是我難受又有什麽用。人已經被你抓了,你也算贏了吧!”


    “哈哈!!”聶判聽到諸葛封這樣說,就算放心了,“沒什麽。封大公子。華夏可不是好混的地方。還是歐洲那邊適合你。”


    “嗯,聶廳長的忠告我記住了。”諸葛封笑著說。


    聶判雖然表麵上大笑,顯得很是得意。但他心裏卻多少有些奇怪,諸葛封為什麽還這麽鎮定,難道他真的不打算在華夏混了?


    抱著懷疑的心態,聶判又假裝好心好意的說,“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準備解散安工局了?如果準備解散,我倒是可以幫你安排。”


    這是在試探諸葛封,如果諸葛封真的解散了安工局,最起碼諸葛封算是放棄和自己做對了;如果不解散,那諸葛封就是於心未了。


    “解散?”諸葛封奇怪的看了聶判一眼,“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解散?”


    “你不是說,我贏了麽!”聶判一拍桌子,憤怒的大叫。


    他其實不希望和諸葛封再鬥下去,為了消滅炎幫,自己也下了大功夫,還損失一個心腹。到頭來,諸葛封這算是在耍自己啊!都認輸了,安工局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諸葛封鄙夷的看了聶判一眼,“你是年紀大了,腦子裏麵裝屎了吧。我認輸,和安工局有什麽關係?安工局是我家小洋的,小洋,你說是不是?”諸葛封看向劉洋。


    劉洋實在忍不住,邊笑邊說,“是……是。”小子說話都快要笑岔氣了。


    聶判大口喘著粗氣,眼裏全是怒火。


    為什麽!


    明明是自己贏了,明明現在自己占據了這麽大的優勢,可是諸葛家的這位孩子還能如此雲淡風輕,談笑自如。好像他眼裏這都不是什麽大事。更可氣的是,劉洋竟然還大笑。


    “諸葛封!有你笑的時候。”聶判咽下了火氣,獰笑道,“我看沒了炎幫,你安工局的名聲還怎麽打。”


    “嗯,沒什麽事情我就回去了。”諸葛封點了點頭,起身準備走。


    “站住!”聶判喝了一聲,“去看看你的同夥吧!炎冬跟了你,算他倒黴。你好好看看他,再好好想想以後的打算。”


    讓諸葛封來,就是給他下馬威的,聶判可不會讓他輕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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