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讓開!”諸葛封突然轉身對後麵堵他的人怒吼道,隨即一把將人群撥開。


    圍在江流兒旁的眾人都奇怪的看著諸葛封這一舉動,薑文舒也被諸葛封突如其來這一下給嚇壞了,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老說新同學帥而火大了,要找新同學的麻煩。


    薑文舒揪了揪諸葛封的衣角,小聲對他說道,“別生氣好不好,在我心裏,你是最帥的。”


    諸葛封壓根沒理會薑文舒的話,他兩眼死死的看著麵前坐著的江流兒,江流兒對他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張誠也是個圍棋愛好者,本想過來和江流兒切磋兩盤來抬高一下自己的身價,畢竟能和國際亞軍切磋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現在一看諸葛封在這裏壞事,很是不爽,本來最近就看著諸葛封厭煩,現在這家夥反而自己不識抬舉起來。


    “諸葛封同學,你喜歡圍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再說你一渣子生,會下什麽圍棋?你能數清楚棋盤有幾格麽?”


    張誠的一句話,引來周圍同學的哄堂大笑。好學生都喜歡鄙視一些比自己學習成績爛的人來提升他們所謂的優越感,而那些自認為也是和好學生一隊的人,在這個時候就展現出其狗腿的本能。


    諸葛封沒有抬頭看張誠,依舊看著江流兒,好像在等他一個解釋。江流兒反倒對張誠的話來了興趣。


    “諸葛封同學在你們班裏是底子生麽?”江流兒看諸葛封的眼神裏帶滿了戲謔之色。


    張誠一看江流兒和自己說話了,覺得麵子上很有光,急忙答道,“江少有所不知,你身前這位同學,何止是班裏的底子生,他在全校也是倒數第一呢,江少還是少和這樣的人接觸,以免降低你的身份。”


    張誠在江流兒來之前,顯然是調查過江流兒的家世了,江家可是圍棋世家,這樣的世家在全華夏也僅此一家,其曆史的淵源可以追溯到明末之時,祖師爺過百齡為當時明朝棋聖,在明朝為官且隻做一事,便是陪皇帝下棋。後來過家的家姓難存,便改名為江,曆代家主都被華夏國公認為棋聖,這樣的家族雖然不從商,不做官,卻沒有從商做官的人想要去招惹它,京城江家,可以說是自成體係的一個古老家族。


    而張誠肯定是或多或少打探到些什麽,否則也不會像個跟班一樣,一聲一聲叫其江少。又能攀關係還能貶低諸葛封,這樣的事,張誠自然樂意為之。


    “哦?”江流兒抬頭看了張誠一眼,眼裏充滿了藐視,“如果他是倒數第一了,你又能是第幾?”


    張誠沒有看到江流兒的眼神,以為江流兒是想和自己做朋友,所以才關心的問他,張誠很是驕傲的抬起頭,“我是全年級第一,不過江少來了,我估計要讓位了。”張誠順道拍個馬匹。


    江流兒嗬嗬一笑,沒再理會張誠,這時諸葛封皺著眉頭開口了,“你來做什麽?”


    “你應該已經見過爺爺了吧?他沒和你說麽?”江流兒對著諸葛封笑道。


    圍著的眾同學聽到兩人的對話很是詫異,諸葛封看起來好像認識江流兒。


    “你輸不起?”


    “不是。”


    “那為什麽來?”


    “為了證明。”


    “證明什麽?”


    “我有能力坐的上江家家主。”


    “拿我證道?”


    “可以這樣理解。”


    “我沒興趣。”諸葛封淡淡的說了一句,眾人已經被兩人簡短的對話給嚇住了,諸葛封說國際亞軍輸不起?這全年級倒數第一的腦子真的是壞掉了吧,那日向全年級第一挑戰,現在又說人國際高手輸不起?


    張誠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拿手指著諸葛封大罵道,“諸葛封,你那日說我也就罷了,你現在竟然敢說江少,你這樣的垃圾有什麽資格?”


    啪!


    江流兒神色淡漠的打開了張誠的那隻手,緩緩站了起來,一把揪住張誠的衣領,把他的臉湊到了自己麵前,張誠已被江流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說不出話來,“我不準你在這樣侮辱諸葛兄,若這世上有一個人我不配與其下棋,那人便是諸葛兄,你休要拿你那肮髒的嘴臉玷汙我的對手!隻有他有資格說我,隻有他!”


    諸葛封終於還是抬頭看了看張誠那因為恐懼而已有些抽搐的臉,朝著江流兒揮揮手,“不必了,放下他吧!”


    “你以前不是這樣,你可是連我爺爺都敢肆意挑釁的人。”江流兒對於諸葛封的改變很是不舒服,這不是他眼中曾經的諸葛封,他眼中的諸葛封是曾經那個放浪不羈的少年,是那個敢在世界棋協上與他的爺爺叫囂的人。


    “當時年少氣盛,前輩在我心裏永遠是至高神一樣的存在,我敬仰他。”諸葛封發自肺腑的說道。


    江流兒鬆開了張誠,張誠摔倒在了地上,很是狼狽。江流兒再一次的坐回了凳子上,看著諸葛封說道,“可你打敗了他,不是麽?”


    諸葛封搖了搖頭,“不,那隻是象棋。”


    “可你還是打敗了他。”江流兒很認真的看著諸葛封,想要看出些貓膩來,可諸葛封的眼眸依舊靜的和水一樣。


    諸葛封伸了個懶腰,“我不想再和你糾結有關前輩的事,這就像你拿跳棋來和我對弈一樣,我也會輸,你的跳棋可是真的厲害。”


    “閉嘴,諸葛兄,你這是在侮辱我,你要知道,跳棋那是女人才玩的好的東西。而且你也知道的,爺爺象棋在全國也是第一!”江流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打斷了諸葛封的話,很是生氣的看著諸葛封。


    “那又怎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成了一棋癡了,什麽東西太入魔了總不是好事。”諸葛封對於一幫子人圍著他很不適應,有些不耐煩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和江前輩一樣的棋聖,那時可能也會有一位諸葛家的孩子像我敬仰江前輩那樣敬仰你,我已經答應了江前輩從此不再站上世界圍棋舞台,你還要我怎樣。”


    眾人聽到諸葛封說的這些話徹底愣了。聽諸葛封的一席話,他的棋藝可能比江流兒還要高,甚至是打敗了江流兒的爺爺?怎麽可能,一全年級倒數第一,竟然這麽厲害。


    原本緊緊抓著諸葛封衣角的薑文舒也鬆開了手,呆立在那裏。


    薑文舒內心翻起一陣波瀾,原本她以為自己足以配得上諸葛封,自己學習又好,家世也不一般,不論哪一方麵都感覺要比諸葛封優秀的多,可是……現在他在自己眼裏有多麽的深不可測,他家境一般,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貧寒,卻彈得一手好吉他,唱的一手好歌,令自己驚訝。他明明是全年級倒數第一,卻能在短短幾秒之內糾正出自己的錯誤,給自己驚喜。


    薑文舒突然想起諸葛封曾和她說的那些句話,“因為我是一個天才。”“在我眼裏,你們做的都是1+1罷了。”。難道那些自己看來是自大的話,全是真的,薑文舒有些害怕,對於諸葛封的深不可測而後怕,感覺兩人距離越來越遠而害怕。


    嘭!課桌竟然在江流兒的力道下裂了開來,同學們不敢再圍觀了,紛紛散開,怕這餘波隨時波及到自己。


    “我要的成功不是施舍!我參加國際圍棋大賽,卻再也提升不了自己了,我沒了對手,我想要一場失敗,而不是他人施舍而來的同情,求你了,賜我一場失敗吧!”江流兒語氣幾近哀求。


    “什麽時候你學會克製自己的情緒,像前輩那樣舉事不亂,你再來找我,到時我願與你一戰。”諸葛封頓了頓,“而現在的你,還不配。”


    同學們都偷瞄著諸葛封和江流兒,張誠坐在自己座位上沉默著,顯而易見,自己曾一度輕視的人,原來並不是一般人,這樣巨大的落差讓一向優越的張誠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嫉妒起諸葛封來,這種嫉妒甚至擴張成為一種仇恨。


    下圍棋好又能有什麽作用,薑文舒遲早是我的,我會贏了賭約,他依然是個學渣,不是麽?想到這裏,張誠舒服多了。


    江流兒默默的低下頭,過了好一陣,又抬起頭來,兩眼堅定的看著諸葛封早已轉過去的背影,“我會好好磨練自己的心性的,諸葛兄,你等我。”


    “我會等你的。”


    ……


    不知為什麽,薑文舒自從諸葛封與江流兒說完話後,再就沒有來諸葛封這裏,諸葛封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卻見薑文舒一個人背上書包默默的走了,諸葛封一向不是個太主動的人,看著薑文舒遠去的身影,心裏雖然別扭,但也沒去阻攔。


    因為今天江流兒來的緣故,諸葛封還是準備為這位京城大少爺的到來接風的,之前在公園也答應了江前輩會好好照顧這位大少爺的,既然人都來了,諸葛封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帶上宋林,牽上江流兒這個跟屁蟲,幾人來到了潮人酒吧,地點是諸葛封選的,最近一直和薑文舒在一起,見了林桐也隻是打個招呼,好多天沒來酒吧看過林桐了,還怪有點兒想這丫頭唱歌的;其實也有些內心使然,薑文舒今天一天的不對勁讓諸葛封心裏其實很不舒服,所以想找一個人填補下內心的空虛。


    這或許是每個男人都有的想法,一旦和一個女人鬧了矛盾,便想從另一位女人身上找到解脫,可是說是男人的通病,但都有這種病的話還能稱之為病麽?


    聽著林桐舞台上活力的演唱,諸葛封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宋林因為諸葛封的緣故,和林桐關係也不錯,所以早就知道了林桐在這裏兼職,內心沒有一絲的鄙視,反而對於林桐的獨立給予了大加讚賞,搞的林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於江流兒的不解風情,諸葛封很是無奈,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在台上賣力演唱,他卻拿著一本棋譜專心致誌的看著,與四周飲酒作樂的人顯得格格不入。為了表示自己和他不是一夥的,諸葛封特意往遠坐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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