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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World重啟後第12小時
京都市南區摩根宅
處於山腰以下的摩根宅並不能在太陽初升之時第一時間看到這樣的景色。宅邸周圍的山丘擋住了那烈陽初升。摩根家的窗口總是會晚上那麽十多分鍾才有陽光透進來。
但這並不能說摩根對住宅的選擇有問題。摩根因為自己原本的出身反而對這樣的問題相當的看重。
靠山環水宅門向南，雙龍拱珠局。傳統的創造者完全把當地的地理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被比喻為雙龍的兩坐山丘中間，一輪烈陽緩緩升上了天空。明媚的陽光照入了摩根宅。
照入了整座住宅二樓東部誌乃住的房間。
在這早上六七點鍾的時段裏，三個倒班的女仆神奇的都沒有在休息，而是一臉欣喜地紮堆趴在誌乃房間的房門外。在偷偷地聽牆角。
誌乃的老爹七尾正人所選擇的，用來照顧自己女兒的女仆自然是那種可以信賴的，和自己女兒非常熟悉的。甚至是從小和誌乃一起長大的女孩子。作為一個女仆的操守她們自然是清楚無比，也知道自己的立場。現在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房間裏有很神奇的，很讓她們高興的，讓她們現在的行為就算被正人老爹看見也不會被罵的事正將發生。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值班的女仆是被摩根從誌乃房間裏趕出去的。
12個小時以前，AIDA被歐文初始化服務器的行為徹底消滅。那些被AIDA所束縛的未歸還者們全部擺脫了束縛。原本不能離開遊戲環境，現實中變成植物人的他們，依照被攻擊的時間順序從近到遠依次蘇醒。
被攻擊的時間段距離重啟時間越近的醒得越早。反之就會晚上很多。這些玩家全部會在一天之內醒過來。
自然是有那種一天內醒不過來的例子的。那是因為現實中對這樣變成植物人的玩家看護不利，讓這樣的玩家在現實中的肉體受損，甚至直接腦波消失死亡的。這樣的例子自然想醒過來也難。
誌乃當然不在此例。
有摩根每周兩次幫忙恢複身體活性，天天有女仆醬24小時看護照顧，可以說誌乃在這失去肉體的一年中連體重也沒下降多少。
連一個重症患者應有的疥瘡也沒出現。
摩根隨手從誌乃房間裏的書架上抽出一本誌乃在讀時所用的中日文對照詞典，坐在誌乃床邊的地上隨手打開，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裏一邊等待一邊閱讀起來。
當外麵的陽光從打開的窗口照進房間，照上誌乃臉頰的時候。誌乃那緊閉眼簾之下的眼球開始輕輕顫動。
這便是病人即將蘇醒的征兆中的一種。
摩根嘴角微翹，翻過看完的目錄頁，視線掃上了“あ”部。
誌乃的唇輕輕地抿了起來。數十章節未見，她的唇少少有些蒼白，仍然是那樣的美麗。更因臥床經年，多出了一種名叫病態美的美人特質。
摩根側了側身，就著外麵的陽光繼續看詞典。
誌乃的唇微微張開，呼出了一口熱氣。似乎是在睡眠中嫌被子過多，捂得太熱，試圖伸出手去將被子拉鬆一點。可誰想多月未動的手臂幾乎完全使不上力，抬了半天也沒抬起來。
“あ”部看完了，摩根翻到了“い”部。
當一個人在睡眠時如果感覺到熱，就會反射式地揮動肢體去排除這種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的狀態。如果在現實中的肉體做不到，那這種不適就會反映在睡眠之中。
最多的一種可能是做夢。有可能是夢到站在火山口，或者被火包圍，要不就是泡溫泉泡到難受，可能出現何等情況與人所處的環境有關。
誌乃做了什麽夢我們不得而知。但那眼簾之下連續顫動的眼球明明白白地說明著，她做的不是什麽好夢。
也許夢到了被那美用胸部狠狠地夾住了也說不定。（拖走
然後，當一個人在現實中擺脫不了這樣的狀態，在夢境中也無法解決的時候......
她就被熱醒了過來。
誌乃的雙眼慢慢的睜開，帶著薄汗的臉龐麵對著粉色的天花板。初醒的眼眸迷離萬分，定定地看著空中，沒有聚焦。嘴唇微張，又呼出了一口熱氣。
12月過半的時節裏，京都的氣溫有些低，外麵下起了皚皚白雪。而摩根所在的地方常年被摩根所保護。溫度適宜，花草欣欣。在這樣的房間裏，誌乃呼出的白霧沒有向上飄散出五厘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了一半“い”字部的摩根合上詞典放在一邊，拿出一根煙咬在嘴上。腦袋後仰靠在誌乃的腿上，和誌乃一起望著那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天花板。
似乎是休息時間夠久了，誌乃回複了些許力氣。
回複力氣的她並沒有如同之前那樣去掀被子，而是從被子裏伸出她的右手，伸到摩根的左臉頰邊，四指捏住摩根的臉賭氣一般地擰了一下。
輕輕地、輕輕地擰了一下。
“咭~”忍了半天的摩根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晨間的太陽慢慢上升，新的一天開始了。
少女的黎明來得晚了些時候，但畢竟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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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TheWorld境
失落之地某荒漠中心
整個服務器重啟事件中有無數人因為歐文的犧牲而得救。相對的也同樣有人因此而被害。
歐文本身算一個。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Haseo便是那另外一個。他沒有聽艾利的勸告，在讓阿托利下線之後他衝向了也許永世也不能再見的歐文，想要把他救回來。
事實卻是殘酷的，歐文的計劃完全成功了。歐文自我犧牲的地方成為了重啟的原爆點，將反應不及的Haseo卷了進去。
PC們進入遊戲進行遊玩的部分便是那借助儀器暫時脫離肉體的4克重的虛體，也就是靈魂。
靈魂體暫時性地被儀器和數碼世界數字化以適應世界規則。這樣的良性改變隻是暫時的也是靈魂體可以適應的。當PC脫離TheWorld回到現實中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當這樣的數字化靈魂體被同一世界機製的重啟過程波及，自身的情報結構就會產生相應的重組。
人的靈魂體被重組......
說得直接一點，人類的靈魂體被係統重啟的過程就像把人的一隻手放進絞肉器裏碾一遍。甚至是把整個人扔進工業碾具裏去進行完全處理。
不出問題才怪。
現在的Haseo就是這樣的情況。被這樣可怕的攻擊波及的他並沒有速死，有著主角光環的他活了下來。
重啟後的係統再沒了那間控製者房間，係統將他隨機扔入了失落之地的某處。
他現在就半昏迷地倒在某荒漠的中心處。
三頭犬裝甲大麵積碎裂。破裂處出現電子雜訊一般的效果。整個身體上就像被劣質騎兵片處理過的男主角一樣。東一堆西一堆的馬賽克。
這時的他仍然有著清晰的意識。服務器重啟的過程雖然重創了他，但沒有消滅他。
Haseo仍然活著，卻比死了好不到那裏去。
知道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麽，應該去做什麽，卻不能動，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那便是極限的痛苦。
如果沒有人來救助他的話，Haseo將成為重啟服務器後的新TheWorld世界的第一個未歸還者。
有著清晰意識的，永遠沉淪在這未知之地的倒黴鬼。
如果之所以是如果便是因為這個如果不會實現。主角就是主角，不是那種隨便死一下就會退場領便當的角色。
在沙塵暴肆虐的荒漠中心，所有的景色皆是一片昏黃，視野幾乎沒有。
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座巨大的浮空城出現破開風暴出現在Haseo的頭頂上方。巨大的陰影遮蔽了Haseo的身體。
這是一座沒有在任何情報中出現過的浮空城。TheWorld中唯一的係統浮空城便是那雙天都市。而這座，別說是看，連聽也沒聽說過。
Haseo楞楞地看著頭頂的陰影，看了許久許久。
然後，他失去了意識。
......
“歡迎來到答爾答爾卡，這放浪AI的避難所，Haseo醬~”
當Haseo回複意識的同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在說話的正是月之樹的會長櫸，楓就像他專用秘書一般一直在他的身邊。
“你們......你們......”Haseo不知道在這樣萬死難活的情況下怎麽會得救的，而且在蘇醒過來之後第一眼居然看到的是這對主仆。張開嘴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轉過視線左右觀察，以確定自己在什麽地方。
這是一間不大的長圓形房間。金屬結構的房間看不出具體的用途。Haseo的視線轉到自己正麵麵對的櫸的身後，少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櫸的背後是一大片半圓罩式結構的玻璃牆。通過玻璃結構，Haseo可以看到外麵正是那無盡荒漠的風暴中心。視線中的景物還在緩緩後退。
櫸的身後還有一個圓形浮空平台，上麵似乎有一個操作係統的樣子。那種類型的操作係統自己工會的煉金房裏也有。克蘭迪每次製作煉金物品都會用到。
那是一種很“高科技”的球形觸摸屏。
前置式觀察倉？高科技操作界麵？浮空城？
難道這裏是那座浮空城的艦橋？
“的確是艦橋啦。”櫸像擁有讀心能力一般，回應了隻是在想的Haseo。
“秘密哦，不可以向係統去舉報哦。”櫸神秘兮兮地伸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
“是...你們救了我嗎？”Haseo對於自己的預感還是很相信的。猶豫了半天撓著頭對兩人表示感謝。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怎麽回事，但是......謝謝你們。”
“啊啦，Haseo醬~”櫸跑了過來，拉住Haseo的右手甩來甩去。“我們是朋友嘛，不用感謝我們的。下次我們有麻煩的時候你也會幫我們的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嗯？”想要回應櫸的期待的Haseo看向自己被櫸握住的右手時發現了異常。
原本黑甲的自己全身的仕樣完全改變了。
原本的劍豬頭變成了長劉海的中發。從純白色變成了乳白色。
全身的重甲變成了緊身無袖，前開拉鏈的白色騎兵馬夾。肩部有著金屬黃的圓形護肩，並且向後延伸出分枝，在自己的腦後組成了一個圓環。黑黃二色的金屬護手從手肘上部一直保護到手指尖端。複雜的花紋神秘而自然。
下身一條上寬下窄的白色騎兵馬褲。在大腿兩側裝飾著寬條形的板狀層疊護甲。膝蓋以下是一雙花紋繁複的板甲長靴。
麵部代表死之恐怖的紅色半圓刺紋變成了現在的紅色角紋。
Haseo原本就與眾不同的人物形象再一次的徹底改變。仿佛是與以前的死之恐怖訣別似的，白色係讓Haseo感覺更加適合自己。
“白，黃，黑三色為主色調的Cheat改造。沒有經過Haseo醬的同意就擅自改造Haseo醬真是抱歉。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Haseo醬大概就會非常危險了。”櫸在Haseo審視完自身，疑惑地看向他時鞠躬致道歉。
“不。”Haseo趕緊辯解起來。“你們救了我。我能活下來已經不易，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不過話說回來......”Haseo為難地撓臉。“Cheat改造？那是什麽？”
“不需勞煩櫸大人，這一點由在下來向Haseo大人詳述吧。”楓接過了話頭。
“一切都要從這答爾答爾卡的成因開始說起。Haseo大人是否有時間聽在下將這裏的曆史訴說一遍？”
“請。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對於救命恩人，Haseo還是非常有禮貌的。
“那麽先從這裏開始說起。”楓點點頭。
“這座浮空城作為放浪AI所聚集的都市而被櫸大人所建立。這是一座不容於係統的城市。”
“放浪AI就是指那些有了自身意識又不想被係統排除而自行逃跑的AI哦。”櫸插了一句。
“是的，櫸大人說得是。”楓繼續。“就櫸大人的想法來說，一個AI如果有了自身的意識，那他的存在與人類的差別隻是在現實中有無肉體而已。已經可以算是一個隻能活在TheWorld中的生命。這樣的存在應該有自己的權力，而不是被係統所左右，連自己的想法也不能有的NPC。”
“從TheWorld出現開始，可以判明的第一代放浪AI是前代遊戲中的貓型NPC。名字叫米亞。”跟著神秘的櫸的楓其知識量相當的大。
“米亞？”Haseo似乎在那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正如Haseo大人所想。就是恩杜蘭斯提到過的米亞。”楓向Haseo簡略地解說了恩杜蘭斯的過去。“恩杜蘭斯在前代TheWorld中名叫艾爾克，他所喜歡的人名叫米亞。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放浪AI。叫得好聽一些可以稱為自由AI。因為放浪AI是係統追擊的目標，米亞為了不讓一直跟著自己的艾爾克受害而離開了他。最後米亞被消滅了。”
“怪不得恩杜蘭斯會那麽想念米亞。”Haseo歎了口氣。“米亞是被誰消滅的？”
“被凱特消滅的。也就是Haseo大人以前消滅過的‘三爪痕’。”楓暴出了驚人的事實。“米亞是八相之一‘誘惑的馬哈’，作為追擊歐羅拉的一員被歐羅拉的守護神蒼炎凱特消滅。”
“然後這一代的馬哈是恩杜蘭斯是嗎......”Haseo再一次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是個讓人無言的輪回啊......”
“是的，Haseo大人。”楓點頭。“在CC社大火時八相的PC大部分失落了。正如Haseo大人得到了適合自己的司凱斯機一般。恩杜蘭斯也得到了命運一般的馬哈機。”
“然後我們說回放浪AI的事。”楓在說完外傳說將話頭轉回了正途。
“那些放浪AI通常是沒有什麽特別能力的。就如現實中的一個普通人一般。係統作為整個世界的最高位存在之一想要處理掉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而櫸大人同情他們，就從係統破棄資源中提取了這座浮空城來當他們的家。因為係統的目光無處不在，為了不讓係統所注意，櫸大人和我用了一些常識外的手段。”
“常識外？”Haseo抬了抬眉毛。
“修改程序，黑客手段，還有利用係統無法觀察失落之地的漏洞。”櫸主動坦白。
“黑客？修改？Cheat？”Haseo的想像能力還是很夠班的。
“是的。”楓點頭。“運用通常手段是無法和係統作對的。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讓這座浮空城常年遊蕩於失落之地中，用風暴了遮蔽他的行蹤。在遊戲中建立月之樹工會來取得大量情報來預測係統的動向......為了這些放浪AI櫸大人付出了許多許多......請Haseo大人理解櫸大人的行為！櫸大人是沒有錯的！”楓說出這句話時極其認真。
“Haseo醬可以理解我們的行為嗎？可以嗎？”而櫸則是在眼淚汪汪地賣萌。
“......”Haseo望著玻璃牆外的暴風抓了抓頭。
“做這些事你們一定有你們的理由吧？天天麵對著這片什麽都沒有而且讓厭煩的沙漠你們一定不好過就是了。連這樣的事情也能忍耐著，真是感覺你們相當了不起呢。怎麽說你們也是為了救人......”
“作為八相守護者一員的我就當沒看見好了。”Haseo難得的對櫸和楓露出了微笑。“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話就告訴我吧，我也來幫忙。”
八相所在的渡鴉是官方的工會，屬於係統守護者中的一群。Haseo作出這樣的保證就等於是在背叛官方。
少有的爽朗微笑，這是原死之恐怖所不會出現的表情。
“那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哦，Haseo醬。”櫸又一次開心地甩起了Haseo的右手。
“Haseo大人高義。”楓90度鞠躬。
“對啦。”櫸突然想到了重點，放開Haseo的手臂認真地看著Haseo。
“Haseo醬。因為你的身體是經過修改的非係統正統產物。所以如果你在遊戲中的係統城市裏逗留時間過長，或者在係統生成的地圖裏逗留時間過長的話是會被係統所通緝的。”
“咦？！怎麽會這樣？”Haseo嚇了一跳。
這樣的說明就等於是在判定Haseo無法繼續遊戲了。比之PK通緝榜上那幫寶貨還要來得杯具。
“唔呼呼呼~~~”櫸捂著嘴壞笑。
“櫸大人請自重。”楓滿頭黑線，抄出紙扇對著櫸的頭上就是一下。
“好啦，不嚇唬Haseo醬了。”櫸撫掉頭上的大包。
“Haseo醬。”櫸指著艦橋的出口方向。“有人在外麵等你哦。他大概可以解決你的問題。是你的熟人哦。快去吧。”
“Haseo大人，同時閣下也可以熟悉一下這座小型浮空城的環境。”楓向著離開的Haseo提出建議。
“好的。”Haseo離開了艦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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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艦橋外通向城區的昏黃金屬通道盡頭等著Haseo的是一個他久違了的生物。
之所以稱之為生物那是因為對方並不是玩家。
是已經解散的黃昏旅團的那隻工會管理牛，黃昏旅團·克蘭迪。
“Haseo，你終於也走到了這一步了啊。”像極了歐文的克蘭迪照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說出了一段奇怪的話語。
“別說得我好像走上了犯罪之路一樣啊混蛋！”Haseo直接一拳K了上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的？迷路了？”
“凡人的智慧。”小牛又一次抬眼鏡，吐出了一句經典的槽。
“你想死是吧！”滿頭青筋的Haseo雙手掐住小牛的脖子將小牛拎起來甩來甩去。
原來，因為歐文本身就是個遊走在黑客與玩家夾縫中的人物，和歐文相處過多的克蘭迪知道了不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現實。因此而產生了不同於係統賦予智慧的自我意識。而當他了解到這一點時，正好是黃昏旅團解散的前一天夜晚。
歐文看到了他這樣的情況之後直接將他送到了這裏。
“當時所說的‘回到人群之中’便是指被係統回收後重組。”小牛的表情格外的深沉。“當時我已經意識到了這種可能。答應過他的事我自然會做到。可誰想......”小牛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繼續活下去的話我是不會一心尋死的。歐文會長也是這樣想的吧。”
克蘭迪仍然稱呼歐文為會長。
在世界的曆史中，歐文的所作所為是隱藏在背麵的，並沒有被記錄下來。在歐文的想法中，他也隻是想救自己的妹妹，完全沒想過要去名留青史。
而在係統重啟後，能夠記得歐文的遊戲中人物隻剩下了這隻念舊的克蘭迪。
“歐文......”對於沒能救到歐文，Haseo表現地非常傷心。
進入遊戲的最初，是歐文拯救了被人傷害的Haseo。是歐文教會了Haseo如何在遊戲中生存，如何去理解現實，如何去看待自己。歐文對於Haseo來說便是導師，前輩，哥哥和父親的綜合體。
歐文對Haseo來說非常重要。
在這個沒有歐文的世界裏，Haseo總感覺缺少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還沒有到你應該絕望的時候。”小牛的聲音喚回了陷入悲傷中的Haseo。“有個人在那裏。”小牛轉身指向臨街的角落大鐵門。“如果你想在遊戲中不受阻礙地行動。最好去見見他。”
“就像他說過的，隻要希望在，一切都有可能。”小牛一邊自語著一邊消失在Haseo的視線之內。
似乎在那裏聽到過的諺語讓Haseo第一時間注意上了那鐵門。
那鐵門背後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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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帶著鏽蝕金屬的刺耳摩擦聲被Haseo推開了。
昏暗的房間中沒有開燈，幾乎什麽也看不清。
有一個小小的女孩範著青色的光芒漂浮在那裏，不耐煩地鼓著嘴。
當她看到Haseo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衝了上去，狠狠地給了Haseo的腦袋一拳。
“Haseo大笨蛋！你可知道俺在這裏等了你多久？讓女孩子等可是很失禮的事情啊！”
“朔？”Haseo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總和她拌嘴的小家夥。可朔現在的情況非常奇怪。
原本和望一體的朔如普通玩家那樣腳踏實地。而現在的她看起來似虛似幻，就像個幽靈一樣飄在空中，全身發出青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房間中的小片空間。
“你這是......”
“都是那個討厭的家夥啦。”朔不爽地抱胸鼓嘴。“明明在重啟服務器的時候已經和望分離開了的，明明想要消失掉的。居然被他抓住讓俺呆在這裏等你。真是討厭那！”
“消失？為什麽要消失？”Haseo抓住了朔的話語中的關鍵。
“你是笨蛋嗎？”朔鄙夷地攤開雙手。“原本望這個小家夥是沒有姐姐的。他在現實裏的姐姐和他是同出母體的雙胞胎。因為事故一生下來就死掉了。他因為太過膽小，想要個姐姐來保護自己而產生了雙重人格。俺就是望產生出來的那個姐姐，那個為了保護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姐姐。”
“而現在俺沒用了。”朔忽然開始變得沮喪起來。“他在遊戲裏有了很多的好朋友。嘴邊也開始經常出現笑容。雖然俺是很不爽啦.......他老是在俺麵前提起Haseo，Haseo的.......總之是件好事就是了。如果你可以保護他的話，和他分離開的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可以保護他吧，可以保護望不在遊戲裏被人欺負吧？”朔對著Haseo笑了起來。
笑得異常淒美，笑得眼淚奪眶。
沒有人會想死的，就算是因為TheWorld而催生出的望的第二人格，姐姐的朔。但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已經有人保護，從被動內向轉變成快樂歡笑的望的今天。
朔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自己在現實中沒有了意義，不用繼續存在了。
這便是朔的想法。
她露出笑容詢問對她來說屬於敵人的Haseo屬於少有的，低聲下氣地討好表現。看Haseo非常不爽的她為了自己的弟弟可以做出任何自身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這就是朔，一個僅僅出生了兩年，一旦Haseo答應過後就會消失的非正常靈魂。
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弟弟的姐姐。
“你是笨蛋嗎？”Haseo沒來由的怒了。
“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朔反射一般地罵了回去。
“閉嘴！！！”Haseo少有的大聲罵了過去。
朔被Haseo少有的行為嚇得呆住了。原本已經不再落下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而Haseo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指著朔的鼻子一通大罵。
“你這笨蛋真的是望的姐姐嗎？怎麽那麽自私？”Haseo越叫越大聲。“你有沒有想過望的立場？你有沒有想過望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消失了望會怎麽想？”
“我來告訴你吧！”Haseo氣得眼睛都紅了。
“自己的姐姐不見，望一定會滿世界地找。然後因為怎麽也找不到而傷心。認為姐姐不要自己了。說不定還會變回那個凡事都沒有勇氣去處理的膽小孩子。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希望的嗎？望有了朋友可以一起玩就讓你這樣不爽嗎？啊？說啊！”
朔呆住了。她沒法反駁Haseo的說話。
她的確有羨慕過望的受歡迎。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的朔一旦接近望的好朋友就會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望，讓望和朋友們去玩。而自己則是在望的意識深處羨慕的看著可以開心玩樂的望。
她知道自己的立場，知道自己是什麽。所以才會對實際活著的望過份關心，想讓望連自己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同時，她也希望有自己的人生。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隻是個第二人格而已。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Haseo的咆哮還在繼續。
“你知道望有多喜歡你嗎？你這家夥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嗎？你是望的姐姐！”
“獨一無二的姐姐啊！！！”
“沒，沒有那麽重要的......”平時超強氣的朔在Haseo的怒吼中完全強氣不起來。連辯解的用句和語氣也是混亂得不得了。
“放屁！！！”Haseo的大叫直接把朔嚇得縮成了一團。
“讓我來告訴你事實好了！”Haseo指著朔胸口的千裏光花飾。
“你知道這東西是從那裏來的嗎？肯定不知道吧？當時你在睡覺我可有聽望說過了的。望因為你的生日一個人到古都的大街上亂逛。這種行為是膽小的他平時會做的出來的嗎？你自己用腦子想想吧！”
在朔的觀念中，當時還很膽小的望一旦周圍人群過多就會害怕。的確是不可能出現去一個人逛街的行為的。而且對於一個小正太來說，逛街都是不得不為之的事情。
反而是朔比較喜歡逛街。
“他為了給你買生日禮物把自己的積蓄全拿了出來。”Haseo對當時望來自己的攤子那件事記得很清楚。“你自己說吧，當時望有多少錢的？”
“3000不到......”管家婆朔對於望有多少錢知道得非常清楚。
“這東西值多少？”Haseo再次指向朔胸前的千裏光。
“超過10000......”比望不知道精明多少倍的朔對於TheWorld中的物品交易行情非常了解。
“他就這樣少有的鼓起勇氣跑到我這個陌生人的攤子上主動要我把這個千裏光賣給他。你知道他用了多少的勇氣嗎？你知道他當是心裏是怎麽想的嗎？你知道他有多少喜歡你這個姐姐嗎？”
朔無言以對。
“當我把這東西送給他的時候他差點高興地跳起來親我一口。”Haseo想起望當時的樣子就一腦門兒的汗。“為了你這個姐姐他連陌生人也可以親，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切。”朔撇嘴。“你這家夥是想說自己也很受人歡迎是吧？”
“然後。”Haseo第三次指向朔胸前的千裏光花飾。
“你知道這東西所代表的花語嗎？”
“‘被幸福和快樂所包圍’，這就是千裏光的花語。”Haseo一個腦崩打了過去。“他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也知道你需要什麽，隻是不方便開口說。就想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法告訴你。”
“希望你可以被快樂所包圍！被幸福所包圍！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姐·姐！”
被一腦崩打紅了腦門的朔呆呆地漂在原地，拿下自己戴了快一年，卻直到現在才了解寓意的胸花。
定定地注視著。
“原來是這樣......”朔再一次哭了。
這次卻是幸福的淚水。
“Haseo......俺......”朔想要感謝Haseo，但她的傲嬌性格讓她連句話也說不全。
“別，別以為你和俺說了這些俺就會把你當成俺的朋友！你是俺的敵人！敵人啊！下次如果你再和俺搶恩Sama俺照樣扁你！別搞錯了！”
朔在大叫的時候意外的可愛。如果加上她現在臉上那少有的紅暈的話，就是對可愛這個詞的最好詮釋。
“俺越看你越不爽！拿著這東西死遠點！這是那個笨蛋要俺給你的！”朔扔給Haseo一顆紅色水晶後轉身就走。
“你去那裏？”
“要你管！俺去找望啦！”傲嬌屬性滿點的朔興衝衝地離開了這個奇異的地方。
“說關西話真是太難懂了啊，笨蛋。”對於讓朔放棄了輕生的念頭，Haseo放鬆地笑了起來。
“下次，也好好相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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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什麽也不知道的Haseo君：
原本是想救你一下的，結果在現實裏有事。那就將救你的任務交給被歐文拜托過的黑爾巴女王好了。
反正你也活下來了不是嗎？
另外，現在別因為我說到歐文這個名字就露出沮喪的表情來。那種表情可一點也不適合你。
況且誰和你說歐文沒救了？
喂，也別現在就露出那種驚喜的表情出來。這事情可是非常麻煩的。咱們一件一件來處理好了。
首先是你那被Cheat過的身份問題。
這件事情和朔的事情一起解決就好了。
聽說過“東方萌團”嗎？你和朔都已經被我登記到那個工會裏去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一會看完之後自己去係統菜單裏了解一下吧。加入了這個工會就可以讓你和朔成為被係統所認可的玩家。隨便去到那裏也沒問題。
記得去博麗神社報到一下讓工會裏的大家都認識你就可以了。整個工會就你一個男孩子外加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不點你是不是感覺非常興奮？
呼呼呼~不要露出囧的表情出來啦，咱隻是開個玩笑罷了。總之，你的身份問題解決了才好繼續下麵的步驟。
第二件事屬於我個人給你的考驗。隻有在解決這件事之後我才會讓你知道如何去解救歐文。這件事也同樣是解救歐文的前題，不解決的話是救不到人的。
艾娜是個被歐羅拉喜歡的孩子，現在她失蹤了。
失蹤的原因也是因為歐羅拉。艾娜對於他哥哥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卻在偶然中聽到了一些片斷。她認為是你的原因他哥哥才會死的，所以她現在已經快恨死你了。歐羅拉喜歡她，把她藏了起來。
你的任務就是找到她，讓她原諒你。
瞧，這件事如果不完成的話。就算你碰上歐文也沒法向他解釋吧。
所以快點去完成吧，完成後我會來找你的。
同時還會帶來一點福利哦－_－+
提示：欲跟隨世界腳步之人
那美·摩根·聖·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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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摩根所想的那樣，Haseo在看這信時表情之豐富可謂是演繹了人生百態。
“沒辦法了，隻有先找到那個小家夥了。”夢素組成的晶體消失在Haseo手上。Haseo歎了口氣向外走去。
“欲跟隨世界腳步之人？那是在指什麽？”
1[[[CP|W:251|H:404|A:L|U:file2./chapters/20121/9/1785125634616754437913750344831.jpg]]]lol
此為Haseo最終形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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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World重啟後第12小時
京都市南區摩根宅
處於山腰以下的摩根宅並不能在太陽初升之時第一時間看到這樣的景色。宅邸周圍的山丘擋住了那烈陽初升。摩根家的窗口總是會晚上那麽十多分鍾才有陽光透進來。
但這並不能說摩根對住宅的選擇有問題。摩根因為自己原本的出身反而對這樣的問題相當的看重。
靠山環水宅門向南，雙龍拱珠局。傳統的創造者完全把當地的地理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被比喻為雙龍的兩坐山丘中間，一輪烈陽緩緩升上了天空。明媚的陽光照入了摩根宅。
照入了整座住宅二樓東部誌乃住的房間。
在這早上六七點鍾的時段裏，三個倒班的女仆神奇的都沒有在休息，而是一臉欣喜地紮堆趴在誌乃房間的房門外。在偷偷地聽牆角。
誌乃的老爹七尾正人所選擇的，用來照顧自己女兒的女仆自然是那種可以信賴的，和自己女兒非常熟悉的。甚至是從小和誌乃一起長大的女孩子。作為一個女仆的操守她們自然是清楚無比，也知道自己的立場。現在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房間裏有很神奇的，很讓她們高興的，讓她們現在的行為就算被正人老爹看見也不會被罵的事正將發生。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值班的女仆是被摩根從誌乃房間裏趕出去的。
12個小時以前，AIDA被歐文初始化服務器的行為徹底消滅。那些被AIDA所束縛的未歸還者們全部擺脫了束縛。原本不能離開遊戲環境，現實中變成植物人的他們，依照被攻擊的時間順序從近到遠依次蘇醒。
被攻擊的時間段距離重啟時間越近的醒得越早。反之就會晚上很多。這些玩家全部會在一天之內醒過來。
自然是有那種一天內醒不過來的例子的。那是因為現實中對這樣變成植物人的玩家看護不利，讓這樣的玩家在現實中的肉體受損，甚至直接腦波消失死亡的。這樣的例子自然想醒過來也難。
誌乃當然不在此例。
有摩根每周兩次幫忙恢複身體活性，天天有女仆醬24小時看護照顧，可以說誌乃在這失去肉體的一年中連體重也沒下降多少。
連一個重症患者應有的疥瘡也沒出現。
摩根隨手從誌乃房間裏的書架上抽出一本誌乃在讀時所用的中日文對照詞典，坐在誌乃床邊的地上隨手打開，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裏一邊等待一邊閱讀起來。
當外麵的陽光從打開的窗口照進房間，照上誌乃臉頰的時候。誌乃那緊閉眼簾之下的眼球開始輕輕顫動。
這便是病人即將蘇醒的征兆中的一種。
摩根嘴角微翹，翻過看完的目錄頁，視線掃上了“あ”部。
誌乃的唇輕輕地抿了起來。數十章節未見，她的唇少少有些蒼白，仍然是那樣的美麗。更因臥床經年，多出了一種名叫病態美的美人特質。
摩根側了側身，就著外麵的陽光繼續看詞典。
誌乃的唇微微張開，呼出了一口熱氣。似乎是在睡眠中嫌被子過多，捂得太熱，試圖伸出手去將被子拉鬆一點。可誰想多月未動的手臂幾乎完全使不上力，抬了半天也沒抬起來。
“あ”部看完了，摩根翻到了“い”部。
當一個人在睡眠時如果感覺到熱，就會反射式地揮動肢體去排除這種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的狀態。如果在現實中的肉體做不到，那這種不適就會反映在睡眠之中。
最多的一種可能是做夢。有可能是夢到站在火山口，或者被火包圍，要不就是泡溫泉泡到難受，可能出現何等情況與人所處的環境有關。
誌乃做了什麽夢我們不得而知。但那眼簾之下連續顫動的眼球明明白白地說明著，她做的不是什麽好夢。
也許夢到了被那美用胸部狠狠地夾住了也說不定。（拖走
然後，當一個人在現實中擺脫不了這樣的狀態，在夢境中也無法解決的時候......
她就被熱醒了過來。
誌乃的雙眼慢慢的睜開，帶著薄汗的臉龐麵對著粉色的天花板。初醒的眼眸迷離萬分，定定地看著空中，沒有聚焦。嘴唇微張，又呼出了一口熱氣。
12月過半的時節裏，京都的氣溫有些低，外麵下起了皚皚白雪。而摩根所在的地方常年被摩根所保護。溫度適宜，花草欣欣。在這樣的房間裏，誌乃呼出的白霧沒有向上飄散出五厘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了一半“い”字部的摩根合上詞典放在一邊，拿出一根煙咬在嘴上。腦袋後仰靠在誌乃的腿上，和誌乃一起望著那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天花板。
似乎是休息時間夠久了，誌乃回複了些許力氣。
回複力氣的她並沒有如同之前那樣去掀被子，而是從被子裏伸出她的右手，伸到摩根的左臉頰邊，四指捏住摩根的臉賭氣一般地擰了一下。
輕輕地、輕輕地擰了一下。
“咭~”忍了半天的摩根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晨間的太陽慢慢上升，新的一天開始了。
少女的黎明來得晚了些時候，但畢竟是來了。
——————
與此同時
TheWorld境
失落之地某荒漠中心
整個服務器重啟事件中有無數人因為歐文的犧牲而得救。相對的也同樣有人因此而被害。
歐文本身算一個。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Haseo便是那另外一個。他沒有聽艾利的勸告，在讓阿托利下線之後他衝向了也許永世也不能再見的歐文，想要把他救回來。
事實卻是殘酷的，歐文的計劃完全成功了。歐文自我犧牲的地方成為了重啟的原爆點，將反應不及的Haseo卷了進去。
PC們進入遊戲進行遊玩的部分便是那借助儀器暫時脫離肉體的4克重的虛體，也就是靈魂。
靈魂體暫時性地被儀器和數碼世界數字化以適應世界規則。這樣的良性改變隻是暫時的也是靈魂體可以適應的。當PC脫離TheWorld回到現實中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當這樣的數字化靈魂體被同一世界機製的重啟過程波及，自身的情報結構就會產生相應的重組。
人的靈魂體被重組......
說得直接一點，人類的靈魂體被係統重啟的過程就像把人的一隻手放進絞肉器裏碾一遍。甚至是把整個人扔進工業碾具裏去進行完全處理。
不出問題才怪。
現在的Haseo就是這樣的情況。被這樣可怕的攻擊波及的他並沒有速死，有著主角光環的他活了下來。
重啟後的係統再沒了那間控製者房間，係統將他隨機扔入了失落之地的某處。
他現在就半昏迷地倒在某荒漠的中心處。
三頭犬裝甲大麵積碎裂。破裂處出現電子雜訊一般的效果。整個身體上就像被劣質騎兵片處理過的男主角一樣。東一堆西一堆的馬賽克。
這時的他仍然有著清晰的意識。服務器重啟的過程雖然重創了他，但沒有消滅他。
Haseo仍然活著，卻比死了好不到那裏去。
知道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麽，應該去做什麽，卻不能動，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那便是極限的痛苦。
如果沒有人來救助他的話，Haseo將成為重啟服務器後的新TheWorld世界的第一個未歸還者。
有著清晰意識的，永遠沉淪在這未知之地的倒黴鬼。
如果之所以是如果便是因為這個如果不會實現。主角就是主角，不是那種隨便死一下就會退場領便當的角色。
在沙塵暴肆虐的荒漠中心，所有的景色皆是一片昏黃，視野幾乎沒有。
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座巨大的浮空城出現破開風暴出現在Haseo的頭頂上方。巨大的陰影遮蔽了Haseo的身體。
這是一座沒有在任何情報中出現過的浮空城。TheWorld中唯一的係統浮空城便是那雙天都市。而這座，別說是看，連聽也沒聽說過。
Haseo楞楞地看著頭頂的陰影，看了許久許久。
然後，他失去了意識。
......
“歡迎來到答爾答爾卡，這放浪AI的避難所，Haseo醬~”
當Haseo回複意識的同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在說話的正是月之樹的會長櫸，楓就像他專用秘書一般一直在他的身邊。
“你們......你們......”Haseo不知道在這樣萬死難活的情況下怎麽會得救的，而且在蘇醒過來之後第一眼居然看到的是這對主仆。張開嘴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轉過視線左右觀察，以確定自己在什麽地方。
這是一間不大的長圓形房間。金屬結構的房間看不出具體的用途。Haseo的視線轉到自己正麵麵對的櫸的身後，少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櫸的背後是一大片半圓罩式結構的玻璃牆。通過玻璃結構，Haseo可以看到外麵正是那無盡荒漠的風暴中心。視線中的景物還在緩緩後退。
櫸的身後還有一個圓形浮空平台，上麵似乎有一個操作係統的樣子。那種類型的操作係統自己工會的煉金房裏也有。克蘭迪每次製作煉金物品都會用到。
那是一種很“高科技”的球形觸摸屏。
前置式觀察倉？高科技操作界麵？浮空城？
難道這裏是那座浮空城的艦橋？
“的確是艦橋啦。”櫸像擁有讀心能力一般，回應了隻是在想的Haseo。
“秘密哦，不可以向係統去舉報哦。”櫸神秘兮兮地伸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
“是...你們救了我嗎？”Haseo對於自己的預感還是很相信的。猶豫了半天撓著頭對兩人表示感謝。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怎麽回事，但是......謝謝你們。”
“啊啦，Haseo醬~”櫸跑了過來，拉住Haseo的右手甩來甩去。“我們是朋友嘛，不用感謝我們的。下次我們有麻煩的時候你也會幫我們的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嗯？”想要回應櫸的期待的Haseo看向自己被櫸握住的右手時發現了異常。
原本黑甲的自己全身的仕樣完全改變了。
原本的劍豬頭變成了長劉海的中發。從純白色變成了乳白色。
全身的重甲變成了緊身無袖，前開拉鏈的白色騎兵馬夾。肩部有著金屬黃的圓形護肩，並且向後延伸出分枝，在自己的腦後組成了一個圓環。黑黃二色的金屬護手從手肘上部一直保護到手指尖端。複雜的花紋神秘而自然。
下身一條上寬下窄的白色騎兵馬褲。在大腿兩側裝飾著寬條形的板狀層疊護甲。膝蓋以下是一雙花紋繁複的板甲長靴。
麵部代表死之恐怖的紅色半圓刺紋變成了現在的紅色角紋。
Haseo原本就與眾不同的人物形象再一次的徹底改變。仿佛是與以前的死之恐怖訣別似的，白色係讓Haseo感覺更加適合自己。
“白，黃，黑三色為主色調的Cheat改造。沒有經過Haseo醬的同意就擅自改造Haseo醬真是抱歉。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Haseo醬大概就會非常危險了。”櫸在Haseo審視完自身，疑惑地看向他時鞠躬致道歉。
“不。”Haseo趕緊辯解起來。“你們救了我。我能活下來已經不易，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不過話說回來......”Haseo為難地撓臉。“Cheat改造？那是什麽？”
“不需勞煩櫸大人，這一點由在下來向Haseo大人詳述吧。”楓接過了話頭。
“一切都要從這答爾答爾卡的成因開始說起。Haseo大人是否有時間聽在下將這裏的曆史訴說一遍？”
“請。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對於救命恩人，Haseo還是非常有禮貌的。
“那麽先從這裏開始說起。”楓點點頭。
“這座浮空城作為放浪AI所聚集的都市而被櫸大人所建立。這是一座不容於係統的城市。”
“放浪AI就是指那些有了自身意識又不想被係統排除而自行逃跑的AI哦。”櫸插了一句。
“是的，櫸大人說得是。”楓繼續。“就櫸大人的想法來說，一個AI如果有了自身的意識，那他的存在與人類的差別隻是在現實中有無肉體而已。已經可以算是一個隻能活在TheWorld中的生命。這樣的存在應該有自己的權力，而不是被係統所左右，連自己的想法也不能有的NPC。”
“從TheWorld出現開始，可以判明的第一代放浪AI是前代遊戲中的貓型NPC。名字叫米亞。”跟著神秘的櫸的楓其知識量相當的大。
“米亞？”Haseo似乎在那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正如Haseo大人所想。就是恩杜蘭斯提到過的米亞。”楓向Haseo簡略地解說了恩杜蘭斯的過去。“恩杜蘭斯在前代TheWorld中名叫艾爾克，他所喜歡的人名叫米亞。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放浪AI。叫得好聽一些可以稱為自由AI。因為放浪AI是係統追擊的目標，米亞為了不讓一直跟著自己的艾爾克受害而離開了他。最後米亞被消滅了。”
“怪不得恩杜蘭斯會那麽想念米亞。”Haseo歎了口氣。“米亞是被誰消滅的？”
“被凱特消滅的。也就是Haseo大人以前消滅過的‘三爪痕’。”楓暴出了驚人的事實。“米亞是八相之一‘誘惑的馬哈’，作為追擊歐羅拉的一員被歐羅拉的守護神蒼炎凱特消滅。”
“然後這一代的馬哈是恩杜蘭斯是嗎......”Haseo再一次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是個讓人無言的輪回啊......”
“是的，Haseo大人。”楓點頭。“在CC社大火時八相的PC大部分失落了。正如Haseo大人得到了適合自己的司凱斯機一般。恩杜蘭斯也得到了命運一般的馬哈機。”
“然後我們說回放浪AI的事。”楓在說完外傳說將話頭轉回了正途。
“那些放浪AI通常是沒有什麽特別能力的。就如現實中的一個普通人一般。係統作為整個世界的最高位存在之一想要處理掉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而櫸大人同情他們，就從係統破棄資源中提取了這座浮空城來當他們的家。因為係統的目光無處不在，為了不讓係統所注意，櫸大人和我用了一些常識外的手段。”
“常識外？”Haseo抬了抬眉毛。
“修改程序，黑客手段，還有利用係統無法觀察失落之地的漏洞。”櫸主動坦白。
“黑客？修改？Cheat？”Haseo的想像能力還是很夠班的。
“是的。”楓點頭。“運用通常手段是無法和係統作對的。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讓這座浮空城常年遊蕩於失落之地中，用風暴了遮蔽他的行蹤。在遊戲中建立月之樹工會來取得大量情報來預測係統的動向......為了這些放浪AI櫸大人付出了許多許多......請Haseo大人理解櫸大人的行為！櫸大人是沒有錯的！”楓說出這句話時極其認真。
“Haseo醬可以理解我們的行為嗎？可以嗎？”而櫸則是在眼淚汪汪地賣萌。
“......”Haseo望著玻璃牆外的暴風抓了抓頭。
“做這些事你們一定有你們的理由吧？天天麵對著這片什麽都沒有而且讓厭煩的沙漠你們一定不好過就是了。連這樣的事情也能忍耐著，真是感覺你們相當了不起呢。怎麽說你們也是為了救人......”
“作為八相守護者一員的我就當沒看見好了。”Haseo難得的對櫸和楓露出了微笑。“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話就告訴我吧，我也來幫忙。”
八相所在的渡鴉是官方的工會，屬於係統守護者中的一群。Haseo作出這樣的保證就等於是在背叛官方。
少有的爽朗微笑，這是原死之恐怖所不會出現的表情。
“那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哦，Haseo醬。”櫸又一次開心地甩起了Haseo的右手。
“Haseo大人高義。”楓90度鞠躬。
“對啦。”櫸突然想到了重點，放開Haseo的手臂認真地看著Haseo。
“Haseo醬。因為你的身體是經過修改的非係統正統產物。所以如果你在遊戲中的係統城市裏逗留時間過長，或者在係統生成的地圖裏逗留時間過長的話是會被係統所通緝的。”
“咦？！怎麽會這樣？”Haseo嚇了一跳。
這樣的說明就等於是在判定Haseo無法繼續遊戲了。比之PK通緝榜上那幫寶貨還要來得杯具。
“唔呼呼呼~~~”櫸捂著嘴壞笑。
“櫸大人請自重。”楓滿頭黑線，抄出紙扇對著櫸的頭上就是一下。
“好啦，不嚇唬Haseo醬了。”櫸撫掉頭上的大包。
“Haseo醬。”櫸指著艦橋的出口方向。“有人在外麵等你哦。他大概可以解決你的問題。是你的熟人哦。快去吧。”
“Haseo大人，同時閣下也可以熟悉一下這座小型浮空城的環境。”楓向著離開的Haseo提出建議。
“好的。”Haseo離開了艦橋。
——————
在艦橋外通向城區的昏黃金屬通道盡頭等著Haseo的是一個他久違了的生物。
之所以稱之為生物那是因為對方並不是玩家。
是已經解散的黃昏旅團的那隻工會管理牛，黃昏旅團·克蘭迪。
“Haseo，你終於也走到了這一步了啊。”像極了歐文的克蘭迪照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說出了一段奇怪的話語。
“別說得我好像走上了犯罪之路一樣啊混蛋！”Haseo直接一拳K了上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的？迷路了？”
“凡人的智慧。”小牛又一次抬眼鏡，吐出了一句經典的槽。
“你想死是吧！”滿頭青筋的Haseo雙手掐住小牛的脖子將小牛拎起來甩來甩去。
原來，因為歐文本身就是個遊走在黑客與玩家夾縫中的人物，和歐文相處過多的克蘭迪知道了不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現實。因此而產生了不同於係統賦予智慧的自我意識。而當他了解到這一點時，正好是黃昏旅團解散的前一天夜晚。
歐文看到了他這樣的情況之後直接將他送到了這裏。
“當時所說的‘回到人群之中’便是指被係統回收後重組。”小牛的表情格外的深沉。“當時我已經意識到了這種可能。答應過他的事我自然會做到。可誰想......”小牛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繼續活下去的話我是不會一心尋死的。歐文會長也是這樣想的吧。”
克蘭迪仍然稱呼歐文為會長。
在世界的曆史中，歐文的所作所為是隱藏在背麵的，並沒有被記錄下來。在歐文的想法中，他也隻是想救自己的妹妹，完全沒想過要去名留青史。
而在係統重啟後，能夠記得歐文的遊戲中人物隻剩下了這隻念舊的克蘭迪。
“歐文......”對於沒能救到歐文，Haseo表現地非常傷心。
進入遊戲的最初，是歐文拯救了被人傷害的Haseo。是歐文教會了Haseo如何在遊戲中生存，如何去理解現實，如何去看待自己。歐文對於Haseo來說便是導師，前輩，哥哥和父親的綜合體。
歐文對Haseo來說非常重要。
在這個沒有歐文的世界裏，Haseo總感覺缺少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還沒有到你應該絕望的時候。”小牛的聲音喚回了陷入悲傷中的Haseo。“有個人在那裏。”小牛轉身指向臨街的角落大鐵門。“如果你想在遊戲中不受阻礙地行動。最好去見見他。”
“就像他說過的，隻要希望在，一切都有可能。”小牛一邊自語著一邊消失在Haseo的視線之內。
似乎在那裏聽到過的諺語讓Haseo第一時間注意上了那鐵門。
那鐵門背後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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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帶著鏽蝕金屬的刺耳摩擦聲被Haseo推開了。
昏暗的房間中沒有開燈，幾乎什麽也看不清。
有一個小小的女孩範著青色的光芒漂浮在那裏，不耐煩地鼓著嘴。
當她看到Haseo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衝了上去，狠狠地給了Haseo的腦袋一拳。
“Haseo大笨蛋！你可知道俺在這裏等了你多久？讓女孩子等可是很失禮的事情啊！”
“朔？”Haseo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總和她拌嘴的小家夥。可朔現在的情況非常奇怪。
原本和望一體的朔如普通玩家那樣腳踏實地。而現在的她看起來似虛似幻，就像個幽靈一樣飄在空中，全身發出青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房間中的小片空間。
“你這是......”
“都是那個討厭的家夥啦。”朔不爽地抱胸鼓嘴。“明明在重啟服務器的時候已經和望分離開了的，明明想要消失掉的。居然被他抓住讓俺呆在這裏等你。真是討厭那！”
“消失？為什麽要消失？”Haseo抓住了朔的話語中的關鍵。
“你是笨蛋嗎？”朔鄙夷地攤開雙手。“原本望這個小家夥是沒有姐姐的。他在現實裏的姐姐和他是同出母體的雙胞胎。因為事故一生下來就死掉了。他因為太過膽小，想要個姐姐來保護自己而產生了雙重人格。俺就是望產生出來的那個姐姐，那個為了保護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姐姐。”
“而現在俺沒用了。”朔忽然開始變得沮喪起來。“他在遊戲裏有了很多的好朋友。嘴邊也開始經常出現笑容。雖然俺是很不爽啦.......他老是在俺麵前提起Haseo，Haseo的.......總之是件好事就是了。如果你可以保護他的話，和他分離開的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可以保護他吧，可以保護望不在遊戲裏被人欺負吧？”朔對著Haseo笑了起來。
笑得異常淒美，笑得眼淚奪眶。
沒有人會想死的，就算是因為TheWorld而催生出的望的第二人格，姐姐的朔。但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已經有人保護，從被動內向轉變成快樂歡笑的望的今天。
朔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自己在現實中沒有了意義，不用繼續存在了。
這便是朔的想法。
她露出笑容詢問對她來說屬於敵人的Haseo屬於少有的，低聲下氣地討好表現。看Haseo非常不爽的她為了自己的弟弟可以做出任何自身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這就是朔，一個僅僅出生了兩年，一旦Haseo答應過後就會消失的非正常靈魂。
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弟弟的姐姐。
“你是笨蛋嗎？”Haseo沒來由的怒了。
“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朔反射一般地罵了回去。
“閉嘴！！！”Haseo少有的大聲罵了過去。
朔被Haseo少有的行為嚇得呆住了。原本已經不再落下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而Haseo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指著朔的鼻子一通大罵。
“你這笨蛋真的是望的姐姐嗎？怎麽那麽自私？”Haseo越叫越大聲。“你有沒有想過望的立場？你有沒有想過望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消失了望會怎麽想？”
“我來告訴你吧！”Haseo氣得眼睛都紅了。
“自己的姐姐不見，望一定會滿世界地找。然後因為怎麽也找不到而傷心。認為姐姐不要自己了。說不定還會變回那個凡事都沒有勇氣去處理的膽小孩子。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希望的嗎？望有了朋友可以一起玩就讓你這樣不爽嗎？啊？說啊！”
朔呆住了。她沒法反駁Haseo的說話。
她的確有羨慕過望的受歡迎。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的朔一旦接近望的好朋友就會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望，讓望和朋友們去玩。而自己則是在望的意識深處羨慕的看著可以開心玩樂的望。
她知道自己的立場，知道自己是什麽。所以才會對實際活著的望過份關心，想讓望連自己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同時，她也希望有自己的人生。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隻是個第二人格而已。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Haseo的咆哮還在繼續。
“你知道望有多喜歡你嗎？你這家夥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嗎？你是望的姐姐！”
“獨一無二的姐姐啊！！！”
“沒，沒有那麽重要的......”平時超強氣的朔在Haseo的怒吼中完全強氣不起來。連辯解的用句和語氣也是混亂得不得了。
“放屁！！！”Haseo的大叫直接把朔嚇得縮成了一團。
“讓我來告訴你事實好了！”Haseo指著朔胸口的千裏光花飾。
“你知道這東西是從那裏來的嗎？肯定不知道吧？當時你在睡覺我可有聽望說過了的。望因為你的生日一個人到古都的大街上亂逛。這種行為是膽小的他平時會做的出來的嗎？你自己用腦子想想吧！”
在朔的觀念中，當時還很膽小的望一旦周圍人群過多就會害怕。的確是不可能出現去一個人逛街的行為的。而且對於一個小正太來說，逛街都是不得不為之的事情。
反而是朔比較喜歡逛街。
“他為了給你買生日禮物把自己的積蓄全拿了出來。”Haseo對當時望來自己的攤子那件事記得很清楚。“你自己說吧，當時望有多少錢的？”
“3000不到......”管家婆朔對於望有多少錢知道得非常清楚。
“這東西值多少？”Haseo再次指向朔胸前的千裏光。
“超過10000......”比望不知道精明多少倍的朔對於TheWorld中的物品交易行情非常了解。
“他就這樣少有的鼓起勇氣跑到我這個陌生人的攤子上主動要我把這個千裏光賣給他。你知道他用了多少的勇氣嗎？你知道他當是心裏是怎麽想的嗎？你知道他有多少喜歡你這個姐姐嗎？”
朔無言以對。
“當我把這東西送給他的時候他差點高興地跳起來親我一口。”Haseo想起望當時的樣子就一腦門兒的汗。“為了你這個姐姐他連陌生人也可以親，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切。”朔撇嘴。“你這家夥是想說自己也很受人歡迎是吧？”
“然後。”Haseo第三次指向朔胸前的千裏光花飾。
“你知道這東西所代表的花語嗎？”
“‘被幸福和快樂所包圍’，這就是千裏光的花語。”Haseo一個腦崩打了過去。“他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也知道你需要什麽，隻是不方便開口說。就想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法告訴你。”
“希望你可以被快樂所包圍！被幸福所包圍！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姐·姐！”
被一腦崩打紅了腦門的朔呆呆地漂在原地，拿下自己戴了快一年，卻直到現在才了解寓意的胸花。
定定地注視著。
“原來是這樣......”朔再一次哭了。
這次卻是幸福的淚水。
“Haseo......俺......”朔想要感謝Haseo，但她的傲嬌性格讓她連句話也說不全。
“別，別以為你和俺說了這些俺就會把你當成俺的朋友！你是俺的敵人！敵人啊！下次如果你再和俺搶恩Sama俺照樣扁你！別搞錯了！”
朔在大叫的時候意外的可愛。如果加上她現在臉上那少有的紅暈的話，就是對可愛這個詞的最好詮釋。
“俺越看你越不爽！拿著這東西死遠點！這是那個笨蛋要俺給你的！”朔扔給Haseo一顆紅色水晶後轉身就走。
“你去那裏？”
“要你管！俺去找望啦！”傲嬌屬性滿點的朔興衝衝地離開了這個奇異的地方。
“說關西話真是太難懂了啊，笨蛋。”對於讓朔放棄了輕生的念頭，Haseo放鬆地笑了起來。
“下次，也好好相處吧。”
——————
給什麽也不知道的Haseo君：
原本是想救你一下的，結果在現實裏有事。那就將救你的任務交給被歐文拜托過的黑爾巴女王好了。
反正你也活下來了不是嗎？
另外，現在別因為我說到歐文這個名字就露出沮喪的表情來。那種表情可一點也不適合你。
況且誰和你說歐文沒救了？
喂，也別現在就露出那種驚喜的表情出來。這事情可是非常麻煩的。咱們一件一件來處理好了。
首先是你那被Cheat過的身份問題。
這件事情和朔的事情一起解決就好了。
聽說過“東方萌團”嗎？你和朔都已經被我登記到那個工會裏去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一會看完之後自己去係統菜單裏了解一下吧。加入了這個工會就可以讓你和朔成為被係統所認可的玩家。隨便去到那裏也沒問題。
記得去博麗神社報到一下讓工會裏的大家都認識你就可以了。整個工會就你一個男孩子外加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不點你是不是感覺非常興奮？
呼呼呼~不要露出囧的表情出來啦，咱隻是開個玩笑罷了。總之，你的身份問題解決了才好繼續下麵的步驟。
第二件事屬於我個人給你的考驗。隻有在解決這件事之後我才會讓你知道如何去解救歐文。這件事也同樣是解救歐文的前題，不解決的話是救不到人的。
艾娜是個被歐羅拉喜歡的孩子，現在她失蹤了。
失蹤的原因也是因為歐羅拉。艾娜對於他哥哥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卻在偶然中聽到了一些片斷。她認為是你的原因他哥哥才會死的，所以她現在已經快恨死你了。歐羅拉喜歡她，把她藏了起來。
你的任務就是找到她，讓她原諒你。
瞧，這件事如果不完成的話。就算你碰上歐文也沒法向他解釋吧。
所以快點去完成吧，完成後我會來找你的。
同時還會帶來一點福利哦－_－+
提示：欲跟隨世界腳步之人
那美·摩根·聖·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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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摩根所想的那樣，Haseo在看這信時表情之豐富可謂是演繹了人生百態。
“沒辦法了，隻有先找到那個小家夥了。”夢素組成的晶體消失在Haseo手上。Haseo歎了口氣向外走去。
“欲跟隨世界腳步之人？那是在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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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Haseo最終形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