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邊這邊。”


    明儀飛奔至山腳,眼尖瞧見壓著草叢的一顆大樹,草壓彎的同時,雜草太過茂密,最大可能的遮住了樹枝。


    程明禮隨之而來,見到這根大樹枝,笑眯了眼。


    樹幹粗壯,幹枯到脆皮,一捧掉渣那種;整顆樹幹上有許多斷開的痕跡,也有許多沒被摔斷的。


    “一來就找到了幹柴,妹妹眼力好使。”


    “拉回去拉回去。”跑上前抱著大樹幹往草叢外扒拉,那樹幹大的雙手環抱才勉強給抱住了;並且,樹枝拉茬的有所格擋,使得往外拉的力道卸了一些力,走起來格外費勁兒。


    程明禮上前幫著一起拉,好不容易拉出來,許多樹枝因太脆而斷,掉落草叢。


    費勁巴拉扯出來,他們不想往回走,明儀抬頭看向在自家地盤整理東西的程明義兄弟幾個;轉頭對哥哥使眼色,程明禮了然一笑,微微點頭。


    明儀嬉笑揚聲喊道:“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過來幫忙拉柴禾。”


    四人齊刷刷抬頭看去,見到他們身邊的大樹,隨著明儀的笑聲應道。


    “來嘞。”


    二話不說丟下手裏的活兒,飛奔而至。


    “儀儀,明禮,你們咋個這麽快就找到柴禾了?”


    “是妹妹發現的,被雜草遮蓋住了,妹妹一眼就瞄見了。”程明禮指著大樹道:“麻煩堂哥們把它帶回去劈開先用上,我和妹妹再去找找。”


    “成,你們小心點兒,咱們剛來這邊,對山裏不熟悉;你們可別往裏麵走,在山腳下轉轉就成。”


    明儀一溜煙跑遠,程明禮笑眯眯的緊隨其後。


    程明廉羨慕的不行,“小堂弟和小堂妹可真自由,想怎麽玩怎麽玩。”


    “你要是跟他們一樣小,你也可以。”親大哥冷眼一瞟,程明廉打了個冷戰,忙搖頭,“算了。”


    “來,搬上回去了。”程明義彎腰抱起大叔一端,對其他幾個兄弟道。


    程明智、程明信二人靠上去幫忙,程明廉見此也去了末尾,盡量不磕碰到這顆朽木,不然這棵樹能給他們表演個現場散架技能。


    程元東等人看到他們搬回來的木柴,他們沒有斧子,隻有菜刀,沒法劈開。


    程元南走上前,“你們幾個讓開。”


    程明義等人隨手放下快步退開。


    程元南一腳踩樹幹上,隻聽哢嚓一聲,樹幹並未應聲而斷,倒是有了屍首分離的跡象;再來一腳,沒能分開,再來一腳,這回應聲而斷。


    “小堂弟和小堂妹找到的柴禾就是方便,一踩就斷,好用的很。”


    “可不,腐朽的木頭易燃,燒起來更方便。”


    程元南掃了一眼地上的柴禾,道:“聊什麽呢,趕緊過來幫忙,這麽大一棵樹拆下來今天夠咱們用了。”


    “來了。”


    程明義上前幫忙,場麵頓時一片忙碌。


    明儀和程明禮在山腳下轉了一圈兒,這邊人跡罕至,沒看到腳印;應該是少有人過來,甚至魚莊的人也少有過來,柴禾多,他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撿了兩捆柴。


    看了看魚莊的位置就明白了,人家地理位置好呀,走出村子是河流,後麵是大山;而他們這邊是隔著一條小河的,沒事兒誰跑這麽遠呀,抄近路進山不好麽。


    難怪荒蕪成這樣。


    要是經常有人過來,何至於山腳下到處都是柴禾。


    放點火星苗子能燒大山的節奏。


    “哥哥,我們去山裏瞅瞅唄?”


    明儀蹲下身,手捧腮幫子仰望青蔥鬱鬱的大山,眼神流露出濃濃的渴盼。


    在馬車上度過三個月,除非必要不下馬車,她坐膩了;如今,大山近在眼前,她那顆活躍的心蠢蠢欲動。


    “妹妹,娘不會讓咱們去山裏的。”程明禮也想去,想吃肉。


    他們是跟著周王世子一起走沒錯,人家隻負責帶他們到西北,並非包囊所有人的吃食;為了趕路,沒時間去打獵,妹妹被周王世子纏著不跟他一起進山,他便也不想去了。


    因此,這麽長時間他隻吃了三回肉,還是妹妹帶回來給他吃的。


    “我們把柴禾帶回去,悄悄進山,瞞著娘不就是了;我們下山時隻要有收獲,祖母看到肉會幫我們說話的。”


    “會嗎?”程明禮不太相信。


    之前祖母對他們一視同仁,如今,祖母對他們這一房不待見呢。


    “會的,我們能獵到肉,祖母一高興不會讓娘罰我們。”


    “你怎麽知道祖母會幫我們?”程明禮不解問道。


    明儀狡黠莞爾,“哥哥去不去?”


    “去!”


    兄妹倆相視而笑,一人拖著一捆柴禾回來,放下柴禾後他們借口再撿一些柴禾跑去了山腳下;趁眾人不注意的當口運起輕功進入茫茫大山。


    暗一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悄無聲息避開眾人,進入林子後朝明儀二人追去。


    追出一段距離,暗一愣是沒追上他們二人。


    “程小娘子。”


    “是暗一。”


    明儀落在一顆大樹上,回頭看去。


    程明禮隨之落定於她身側,循聲望去,“是周世子派來的人,要帶上他一起進山嗎?”


    “帶吧,讓他幫我們打獵。”明儀話音剛落,暗一已到近前。


    他落在樹下,仰頭看向二人,“程小娘子,程小公子,你們去哪兒?”


    “我們去打獵,暗一,你要去嗎?”明儀一躍而下,笑眯眯的望著他。


    “您和程小公子二人?”


    “對呀,我和哥哥會武,山裏的野物就那麽些;我們跑的比它們還快,不會有危險。”明儀偏頭微笑,“暗一,你在這邊打過獵嗎?”


    暗一搖頭,“沒有。”


    他日常是保護主子,哪兒有時間打獵。


    明儀了然,笑意不減,“那今日我們一起去,獵到了好東西給你們世子送一份。”


    “......好。”


    成功拐帶暗一,明儀扭頭乜著程明禮;程明禮回以一笑,率先一躍去到下一顆大樹的樹巔,在山中似隨風而去。


    “暗一,走。”


    明儀運起輕功緊隨而去,暗一見此忙跟上。


    三人前後騰風馳行,時不時借力而起,在山林之中暢快翱行。


    “妹妹,快來,前麵有野豬群。”程明禮陡然停下,落進草叢之中回手連連招搖,視線緊盯著大河邊喝水的一群六頭野豬。


    有大有小,一家人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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