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五歡喜溢於言表,“真的是涪陵草,世子爺......”


    暗一適時製止暗五未出口的話,這裏還有外人在,怎麽沒點分寸呢。


    “世子爺,找到了涪陵草,我們該回去了。”


    周庭隻看向明儀。


    明儀回以茫然的目光,周庭心尖一顫,“明儀,你知道涪陵草嗎?”


    “知道一點兒。”


    周庭下意識的懷疑又出來了,很快又給壓了下去,“你怎會知曉涪陵草?這種草藥不常見。”


    在杏林界也隻是個傳說。


    “你說這個草啊!我隻知道它叫涪陵草。”


    “嗯,明儀,它很珍貴;對我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良藥,你真的要送給我嗎?”


    明儀漫不經心的說道:“涪陵草是教我習武的師傅給的,我拿著沒什麽用,想著你身體羸弱給你補身體來著;你既然用得著那就是最好的,不枉費我一片心意。”


    “謝謝。”周庭再次鄭重道謝。


    沒問教她習武的師傅是誰,也沒有追根究底;涪陵草送到他的手裏,他便不該疑心她。


    “謝什麽,若是我們一家要去西北少不得請你多照顧著些。”沒說請他照應一族,是她有自知之明;再大的恩情也惠及不到族人身上,頂多惠及親近的親眷。


    周庭自小在後宅長大,心眼子多的跟蜂巢似的;別看他現在溫良有禮,明儀可太明白這人的性子。


    即便沒有記憶,他依舊是那個不容人侵犯,也不怕完心眼子的聖人通天。


    周庭確實聽明白了,同時對她的感官越發好;拎得清,頭腦轉的快,小小年紀有一身魄力,為人知禮卻不拘謹,武功高強,活潑可愛。總之,短短半日相處,明儀在他心裏已經有很多很多優點。


    “一定,隻要你們願意跟我走,我以世子之位保證定會照顧好你們一家。”


    “那就先多謝了。”明儀笑眯眯接下了這份承諾,“我家爹娘和哥哥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定然不會讓世子為難。”


    周庭點點頭,再次探知到了她的底線。


    聊了一會兒,明儀跑去山裏撒野,周庭倒是想去,可惜身體柔弱的很;被追殺致使身心疲憊,下午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氣,他想用目前最好的狀態見明儀的父親。


    等他睡著,暗五和暗一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他身上,二人守在周圍。


    暗五低聲與暗一交談,“世子爺有十二歲了。”


    “......”暗一一臉莫名,突然提世子爺的年歲作甚?


    “十二歲的世家公子哥早就有通房侍妾了。”


    暗一陡然對接上了暗五的暗示,厲聲喝止,“胡沁甚呢?”


    暗五訕訕收斂了些,“世子爺要是看上了程小娘子也不是不行啊!程小娘子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日後必定是世子爺的助力,隻要世子爺喜歡,日後做個側妃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閉嘴吧你。”


    暗一臉色沉了沉。


    “哦。”暗五怕被揍,識趣地閉上嘴。


    “世子爺的事情,不是你可以非議的;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你非議世子爺。”


    暗五不置可否,“知道了,我就是覺得程小娘子挺好的,可惜身份不夠。”


    “還說!”


    “不說就不說唄。”他不說,世子爺就不喜歡程小娘子了麽?


    那可未必,他倒是覺得世子爺很喜歡這位小娘子;說不定等到小娘子長大了,世子爺才會行動。


    礙於暗一的警告,暗五沒再拿出來嘴上說,隻在心裏想想;隻要不讓外人知曉就行。


    明儀進山掃蕩一圈,沒了程明禮在旁邊的顧慮,她盡情抓捕野味;一個下午抓到了十八隻兔子,二十隻野雞,甚至還抓到了一隻野豬,全部嘎了,野豬她不會處理那就拖回去。


    野雞、野兔放進空間,找到機會再處理。


    所以,當暗五遠遠目睹明儀拖著野豬粗壯的腿兒往回走,他完全是目瞪口呆的;心裏想著,世子爺能比野豬抗揍嗎?


    貌似是不能的。


    世子爺,危!


    “爹,娘,快來!”


    快到自家駐地,明儀拉開嗓門喊。


    “是儀儀。”陳大丫聞聲看去。


    程元西三兄弟,以及三妯娌,堂兄弟們紛紛看過去;隻見明儀拖著比她大出好幾倍的野豬吃力行來,一群男丁頓時眉開眼笑,蜂擁而去。


    “堂妹,來,給我們;你這小身板不要累著了,趕緊到旁邊歇歇。”程明廉歡歡喜喜接替了明儀的位置。


    明儀被擠到旁邊,程元西隨後而來,叉著女兒的咯吱窩交給陳大丫,“帶儀儀回去,明信,帶人去小河溝打水回來燒水給明儀洗洗。”


    “好嘞三叔。”程明信應的格外爽快,屁顛屁顛從陳大丫手裏接過明儀,帶她回家;轉頭將人交給祖父,他跑去打水。


    程大柱盯著滿頭大汗的小孫女,心疼壞了,“讓你少出去跑,看你累的;打那麽大一頭野豬,可有傷著?”


    “祖父,我很好。”明儀笑眯眯說完,眼見程大柱臉上緊繃的情緒鬆弛下來,不由輕笑道:“祖父,孫女打到了一頭大野豬,做成肉幹能吃好久了;這邊的山林野味可真多,跟沒有幹旱前的老家後山差不多。”


    經曆過幹旱才會知曉,山林與山林區別太大了。


    “辛苦你了。”程大柱慚愧道:“咱們家多的是比你年歲長的兄長,卻沒你會打獵;不過,你一個小女娘怎麽打到的野豬?那可是野豬,能拱死人的。”


    明儀眸光明顯微滯少頃,很快反應過來,道:“我跟別人學的,利用山裏的地形帶野豬掉落坑裏再行坑殺;其實也還好,隻要野豬近身不得就行。”


    “談何容易。”


    野豬並非如體型看上去的那般笨拙,反而相當靈活;真要激怒了它,可是會玩命的。


    “祖父,下次我看到野豬跑快點兒;這次是沒辦法了,正好碰上,又一直盯著我沒辦法脫身才想辦法坑殺的。”好在野豬腦袋被打爛了,能以此為借口。


    程家人沒有當官的,不會驗屍,即便常年有進山打獵的經驗應該也分辨不出是石頭砸的還是拳頭砸的。


    明儀下意識摸了摸拳頭,下回還是不要拉著拿拳頭砸了;怪疼的,到現在還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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