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暢快,身輕如燕地出了縣城,明儀回到哥哥身邊躺下睡覺。


    一夜好眠,天沒亮就被爹娘喊醒,睡眼朦朧的瞅了瞅哥哥;卻見哥哥也是瞌睡來的急的時候,頓時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哥哥~”


    “妹妹。”軟糯聲音讓程明禮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匆忙揉揉眼睛,再睜眼勉強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我們得趕著進山,先起來,到了山裏安頓下來再睡。”


    程明禮想伸手抱妹妹,到底顧著男女大防,兄妹也不該太過親近,沒能伸手抱她。


    明儀重新倒回去,捂著額頭痛苦呻吟,好想繼續睡!


    “妹妹,妹妹,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明儀趕忙拿下手,閉著眼嘴裏有些含糊,“哥哥,好困。”


    “要不,哥哥背你?”明禮伸出雙手要扶她起來,“車要讓出來放東西多,咱們東西太多了。”


    “對吼。”利索翻身下車,顧不上瞌睡沒醒,頭挺難受的勁頭了;捂著額頭道:“要不是哥哥提醒我,我差點忘了車是要裝東西的。”


    她一直躺在上麵算怎麽回事。


    程明禮攙扶著她,笑了笑,“爹娘在收拾東西,你在這裏站著醒醒神,哥哥收被子。”


    明儀扶額退上幾步,看著程明禮手腳麻溜收攏褥子、被子捆起來放在獨輪車最前麵,以油布遮掩起來;避免進山之後弄髒被子和褥子,確保晚上睡覺有被子蓋,有褥子鋪墊。


    “儀儀,這是怎麽了?”陳大丫見女兒捂著頭,不像平日裏活蹦亂跳的,心存憂慮,上前擔憂的問道,“可是昨夜著了涼?”


    明儀連連搖頭,拍了拍太陽穴,刺激穴位保持精神。


    “娘,我沒事兒,就是昨晚沒睡好。”


    “乖。”陳大丫心疼地抱了抱女兒。


    溫暖的懷抱,明儀享受的很,不得不說父母的懷抱真的很溫暖;來自父母的關懷更是暖人心扉,那是旁人無法替代的。


    即便是通天的懷抱,也無法替代這種感受。


    父母是港灣,能為子女提供庇護之所;父母是大樹,能為子女遮陰蔽日。


    而通天是伴侶,是她的歸宿。


    通天的懷抱能經常享受得到,父母的懷抱不經常有;第一世身為孤兒,沒有父母,她是缺少父母關愛的,在之後的幾世中,她又是不缺少父母關愛的。


    所以,來到這方式世界後,她很安心的享受著這對父母的父愛母愛。


    隻是可惜了原主,一場病帶走了她。


    “進了山,找到地方棲息後你再安心睡一覺。”陳大丫說完,見女兒確實無事,匆匆忙忙的又跑去幫程元西將東西放上獨輪車綁起來。


    山路難走,獨輪車上的東西不綁著可不行。


    “都收拾好了嗎?”


    眼看天色微微亮,族長和村長等人站在一起,族人們收拾好東西等候在各家範圍內,隻等族長等人確定好人數後出發。


    程元西揚聲道:“族長,我家收拾好了。”


    “行。”族長點頭,又去看其他人家。


    “族長,村長,我們也收拾好了。”


    “我家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族長一眼掃去,問道:“人數可對?”


    “我家對。”


    “我家都在。”


    “我家沒人出去,都在身邊。”


    每家的一家之主出言回話,族長數了數,每家都有人說話確定;放鬆下來,道:“那就出發,速度快一些,不要拖拖拉拉的,要是掉隊了,各家多扒拉一把。”


    “好咧。”


    “知道了。”


    程元西這邊帶上程大柱和羅翠花,將他們的行囊放上獨輪車;有程明禮和明儀兄妹兩人幫襯,山裏的路再難走獨輪車好歹也保住了。


    有的人家在山路上獨輪車就散架了,甚至有人的推車翻下山了的。


    來來回回折騰過來,他們落在了最後麵;程元西等人本來在人群中間,反而走到了最前麵。


    族長和村長帶上自家的長子在人群之中幫忙,這是屬於他們的責任;一族之長不是那麽好當的,一村之長同樣不好當。


    走在後麵的人家生怕掉隊,著急忙慌的,有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兒險些落下被人踩踏;是同族中人見到了一把橫出手臂給撈了起來。


    族長和村長等人見此狠狠嚇一跳,看到孩子沒事兒了才鬆口氣,心中仍舊心有餘悸。


    “大家趕路看住自家孩子,年歲小的盡量背著。”


    族人們三三兩兩應著,不管心裏怎麽想終究是抱住了年歲小的;實在不行就讓孩子坐在肩膀上,剩下的大孩子可以手拉手的走。


    族長等人見此心下滿意,暗暗點頭;不斷跟著族人們維持秩序的同時,照看年老體弱的老人。


    走在深山裏,一大群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企圖尋找到一個適合駐紮的地方。


    ......


    縣城。


    一大清早,縣令醒來,麵對的是家徒四壁書,幕僚、家眷聚在一起。


    “老爺,您可算醒了。”一中年女人坐在床邊,急切開口。


    旁邊有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女子滿臉擔憂,“老爺,您昏迷一晚上了,我們叫都叫不醒;喊了大夫給您檢查,說是您被.......”


    被人拍暈的。


    一個正室,一個妾室,表達著她們的關懷。


    “閉嘴,你們先回去。”縣令冷臉,痛苦的眉心直皺,心痛的無以複加。


    他的沉香木大床,他的黃花梨桌案,牆上掛著的東西呢?我的東西呢?


    “老爺~”


    “先回去。”縣令不耐煩的開口,正室、妾室紛紛退走,留下幕僚們,“府裏其他地方被偷了嗎?”


    一個幕僚點頭,“縣衙的庫房被偷光了,還有您那書房似乎也遭了殃。”


    “書房?”


    縣令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跑的飛快,衝出房間往隔壁院子而去。


    進入院子,他看到了什麽?


    他書房的門大敞開,疾步匆匆進去,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空氣;悲痛之心讓他險些哭出來,繼而想到密室,他跑去打開密室的門疾步而下。


    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啊!


    “我的寶貝!我的金子,我的銀子!”


    “誰幹的?”


    縣令被刺激地跑出密室,走到書房門口被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一點兒;混沌的腦子有了一點思考能力,不敢多聲張不說,還回去把密室重新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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