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痛苦到聲音變的嘶啞,雙手抱著頭,似乎上一世死時的痛苦跟過來了一樣。


    即便這樣,他下意識的喊隻有元始。


    元始眉心輕蹙,老子起身道:“你們師徒慢慢說,我去煉丹室看看,等洛辰他們回來,三弟跟他們說一聲;帶上徐鈺和褚立銘好好教,仙門跟外麵的規矩不同。”


    “知道了。”通天知曉老子性情,對唯一的親傳弟子玄都是有滿心慈愛,對他們兄弟一樣有兄弟情分,對明嫿有幾分晚輩的疼愛,對其他人卻沒有。


    這種場麵,別說老子了,通天覺得他也想走。


    然而,瞧他家新婦看好戲的表情,他又舍不得走了。


    媳婦兒看戲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的,興致勃勃的樣子格外有活力;自從她懷孕之後少了許多樂趣,人有些無聊,開懷時刻越來越少。


    有一個讓她開心的事兒,他就陪著看唄。


    “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元始揮出一道法力,不是攻擊力而是一種和緩溫暖,擁有生機氣息的法力。


    痛哭到極致,一張小臉已經變得扭曲的褚立銘逐漸平複下來;臉上掛著淚痕,心卻安定了下來。


    “謝謝師父。”


    “你再這麽下去,會生出心魔;釋懷那些過去,你的氣運我會幫你奪回來。”元始出言安撫,朝他招招手,“過來。”


    經過剛才的事情,褚立銘對元始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是以前對父親的那種感覺,他想有一個全心全意看重他的父親,而不是每天都在忽視他的父親。


    親爸沒法給他的,他在師父身上感受到了。


    師父看似冷漠,在他痛苦的時候會幫他,在他無助的時候會拉他出來。


    憑著這種信任,褚立銘邁步上前。


    元始施展法力切斷奪運術那條因果線。


    因果線一斷,褚立銘頓時就有一種感覺,不是軀殼上的感受,而是軀殼深處的感觸;大腦輕鬆了,渾身都輕鬆了,掙脫了某種束縛。


    “好了,從今往後,你不會再被奪運術所影響;你的氣運、功德也會慢慢回到你身上,至於你的筋脈堵塞,也有解決辦法。”元始看向明嫿,“三弟妹,我記得你有一種丹藥,可以洗筋伐髓。”


    他也能施展法則之力進行洗筋伐髓,但,褚立銘受不住這種痛的;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也無法承受他的法力。


    “喏,給。”明嫿從同心玉佩裏拿出一個玉瓶丟給他。


    元始接過後打開看了看,確定是可以洗筋伐髓的才交給褚立銘。


    “這裏麵是你三師叔母給的,可以疏通你堵塞的筋脈,並且提升你的資質,隻有一顆。”


    褚立銘慎重接過,“謝謝師父,謝謝三師叔母。”


    “嗯,不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就當是給你的見麵禮了。”明嫿不甚在意的擺手,這玩意兒會煉製後她就不稀罕了,“你不服用嗎?”


    “服!”


    褚立銘倒出玉瓶裏的丹藥,毫不猶豫的服下;丹藥入口即化,藥效頃刻間傳遍四肢百骸,他軀殼深處那種困倦的感覺刹那間消除,取而代之的身體止也止不住的疼痛。


    並且,有越來越痛的趨勢。


    咬牙忍住,不能在師父麵前丟臉;逐漸,痛讓他頭上密汗淋漓,全身沉浸在大汗之中。


    毛孔打開,身上排出密密麻麻的黑點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痛苦,就好似,身體內有一種能量推動著雜質出毛孔。


    雜質排出,他的臉上逐漸變黑。


    他身上本就有藥物的作用,筋脈堵塞的很嚴重,痛苦自然會加倍;想要清除這些藥物的作用,這點痛苦是在所難免的。


    他默默忍受,再痛也沒哼出一聲兒來。


    忍耐力之好,明嫿不由頷首對其欣賞起來了。


    一個人有天賦悟性是好,若是有堅韌的毅力那就更好了;而且,她看得出來,褚立銘本身似乎有特殊靈體,隻是筋脈堵塞。


    看戲看多了,又沒其他戲碼,就會變得無聊起來。


    明嫿就是這樣,“二哥,玉宸,我先回屋睡會兒;你們守著他吧,藥效過後讓他好好洗個澡,吃的東西就不要用營養液了,直接吃帶靈氣的東西,這孩子的靈體難得。”


    “三弟妹也看出來了。”元始輕笑。


    通天送元始一個白眼,“我們都是聖人,你能看出來,我們還能看不出來?”


    “是呢。”元始笑的開懷,“誰能想到在這麽小的小世界裏還能遇到一個特殊靈體的,有這種靈體的人,在根腳上的不足就可以彌補一二了;靈體發揮到極致,那也是能跟後天生靈的根腳相媲美的。”


    人類本就是天道和大道鍾愛的種族,有這種資質,未來的前程不可限量。


    隻要有機緣,不是沒有轉化根腳的可能性。


    “二哥這麽喜歡就好好守著,我陪嫿兒回房歇著。”懶得看他得意的嘴臉,通天攬著明嫿起身,帶她繞過地上的褚立銘,走出了堂屋,往他們的房間而去。


    人走完了,隻剩下師徒二人。


    元始無奈淺笑,多虧了三弟妹的洗髓丹;看看褚立銘身上排出的毒素,還有那臭味兒,他掐訣將這股臭味隔絕了,隻有褚立銘可以聞到,他就聞不到了。


    其實,他還能掐訣洗去他身上的髒汙。


    但他不想這麽做,太髒了;還是讓他自個兒洗去吧。


    元始本身是有那麽點子潔癖的,對通天那些毛茸茸都厭煩,更別提褚立銘身上那股子糞坑一樣的味道。


    兩個小時過去。


    褚立銘不知過去了多久,疼的他整個人已經沒有力氣坐著了,直接躺在了地上;正值意識模糊到要昏睡過去時,身上的疼痛逐漸減緩。


    他強撐著沒有暈過去。


    “下去洗洗,左邊最小的那個屋子是可以洗澡的地方;這是雨符,雨符可製造水,你拿去撕開就能用。”


    褚立銘喘著粗氣,艱難爬起來,一身的臭味把他給臭的差點真給厥過去。


    雙手接過雨符,在元始略嫌棄的眸光下,一步一挪的出去了。


    到了外頭,褚立銘看到了徐鈺仍然站在木屋外,想問候一句;可是,他這會兒太累了,還臭的想嘔吐。顧不得他了,趕忙去了左邊最小的一個屋子,裏麵有洗漱用品,看上去還是新的。


    不管是誰的,褚立銘迫不及待拿了一套幹的,又按照元始說的;在水桶前撕開雨符,雨符產生的水量不僅是一桶,他連續接了三桶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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