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不過是找個借口。


    話音一落,明嫿俯衝而下,一頭紮進血海;別看她是一頭紮進去的,進去之後卻身不染血漬,周圍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外在的髒汙。


    進入血海後,明嫿突然心生領會;血海不枯,冥河不死這句話,終究是在說冥河依靠了外在的物體。


    他們這些先天神靈修煉之時,是往內求;求自身的實力,依靠血海不枯,才能做到不死不滅,終究是太過淺薄,究其原因,也是根基不穩。


    一瞬間領悟之後,明嫿暫時不打算使用滅世大磨了;甚至連混沌鍾都不想用出來,尋找到修羅一族的族地,血海深處開辟出一方空間,便是修羅一族的棲息地。


    她先在修羅族以外,通往冥府的路封死,加好幾層封印;而後以大法力攪動修羅一族的老巢,就跟哪吒攪動大海一樣。


    修羅一族開辟的空間在大法力的襲擊下,瘋狂搖晃;修羅一族紛紛出了棲息族地,卻見是一身著青衣的女修,身上靈光湧動,法力浩瀚,心頭一凝,不知何時惹了一尊法力強大的女修來鬧事。


    同時也心與疑惑,他們修羅一族是有老祖坐鎮的;此名女修膽子很大,不知是傻大膽,還是有足夠鬧事的底氣。


    “你是何人?”


    明嫿停下了法力輸出,飄然落下,與修羅族的人相對而立;她第一次見到修羅族的人,男醜,女靚,男的醜到讓人見之覺得辣眼睛的地步,女的卻腰細腿長,長相嫵媚,一身氣質妖嬈多姿,特別是她們的眼睛,柔魅含情。


    若是就這麽將她們定義為無害又有姿色的女兒,從而小瞧了她們;那可大錯特錯,修羅族的女子修冥河老祖的傳承,不可能弱。


    “我是洪荒一散修,特來拜謁冥河老祖。”


    修羅族:


    拜謁是這麽拜謁的?


    長見識的。


    “我們老祖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一女子含情的眸子多了幾分寒霜。


    旁邊另一名修羅女拉了拉她,上前一步將開口的女子擋在身後,而後道:“尊駕法力雄厚,不可能是散修;我看您身上的靈光倒像是傳承自三清的路子。”


    有名眼人啊!


    這麽說,此修羅女必定見過三清。


    明嫿知曉瞞不了,隻能順勢承認,“在洪荒行走,不說師尊名號;此來隻為找冥河老祖要一件東西,到手即走。”


    “不知尊駕想要什麽?”修羅女客客氣氣的。


    “讓你們老祖出來,我自會於你們老祖商談。”


    修羅女見她這般硬氣,心知他們攔不下人了;便讓人回去稟報給冥河老祖,一群人盯著明嫿看。


    明嫿大大方方任由他們看,她的大方反而更讓修羅族的人忌憚。


    “老祖來了。”


    等了一刻鍾,在明嫿耐心耗盡之前,總算等到了冥河老祖。


    隻見冥河老祖一身暗紅長袍,跟當年在陣法中見到的人一模一樣;明嫿開懷笑了,“冥河老祖,別來無恙。”


    “你是何人?”冥河老祖氣質陰沉,滿身血氣、凶煞之氣並存。


    “吾,明嫿!”


    冥河老祖聽的呆頭一懵,這是何人?!


    明嫿一看便知此人多年不出血海,隻在血海之中蝸居了;洪荒初生時,許多先天生靈搶奪道果,紛爭不斷。塵埃落地之時,知曉道果無緣,再怎麽修也到不了混元境,無法與聖人抗衡,自然就安分了。


    冥河老祖便是這類。


    “吾師尊,上清通天。”


    “哦,原來是通天道友的弟子,以前沒見過你;何時收了新弟子,吾竟是不知。”


    明嫿不驚不惱,隻道:“吾為師尊親傳,也是最小的一個弟子;冥河老祖不知我,倒也正常。”


    冥河老祖這才頷首,問她。


    “不知通天道友高足來此,所謂何事?”


    明嫿掃了一眼修羅族眾人,冥河老祖揮揮手,讓他們先回去了;修羅族的人本想留下看看熱鬧也好,他們天性好樂子,冥河老祖下了命令,他們便不能再停留,因此,紛紛遺憾回了族地。


    修羅族的人走了,明嫿才開口,算是給足了冥河老祖顏麵。


    “冥河老祖,您是老牌準聖了,現在是準聖後期。”隻一眼便看透了冥河的修為,明嫿底氣十足,“好巧不好,吾新晉準聖,也是後期;特來討教。”


    冥河老祖蹙眉,“吾縱橫洪荒時,你還不曾出生;才晉準聖便猖狂起來了?你師尊沒教你洪荒中不可猖狂行事嗎?”


    “多謝冥河老祖擔心,不過,吾家師尊如何教導弟子與冥河老祖無關;吾來切磋請教,就不知冥河老祖敢不敢與吾打一場了。”


    冥河老祖盯著了她看了好一會兒,她確實是準聖後期;靈氣雄厚,即便打亂了許久,法力依舊深不可測。


    “你是小輩,現在退去,吾看在通天道友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


    “冥河老祖,你該不會是怕我一個新晉準聖吧?”


    冥河做為多年準聖老祖,若隻為這點激將法而動,那是不可能的;隻見他挑眉,打量了她一番,問道。


    “你一聖人弟子,為何就獨獨挑了本老祖?你在打什麽主意?本老祖可不是吃素的。”


    明嫿歎氣,“罷了,不瞞冥河老祖,吾此來是為業火紅蓮而來;多年前聽說冥河老祖手持業火紅蓮,可燃一切業力,實在讓人羨煞。”


    至於剛生出意識那會兒的事情,就不說了;找借口也要找個像樣點兒的,而今,既然找不到借口,那就躁動起來。


    冥河老祖眉頭緊蹙,“隻想見識一下業火紅蓮?”


    “當然不是,要是有可能,自然是想與冥河老祖換一換靈寶使用;您放心,我師尊庫房裏的靈寶多的是,換您一朵業火紅蓮完全沒問題。”


    瞧瞧這紈絝子弟的樣兒。


    冥河老祖心生不悅,隻當她是被寵壞了,“旁人的靈寶,如何能給其他人玩耍?”


    “所以,吾說和您換的呀,我們換來用。”她倒是臉皮厚了,冥河老祖被挑動了心裏那根多年來沉寂的火弦,反複燃燒。


    理智告訴他要忍,現實告訴他不能忍,再忍下去老牌準聖的麵子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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