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止輕笑不止,不知是為程家人的心思,還是為徒弟滿腔無法宣說的情誼。


    潮生在為自己的愛情努力鋪路,明儀追求著自由隨心的日子。


    以後啊!可不好說了。


    “想法很好,以後不要想了。”潮生不可能放任別人得到她的,表現的越是溫潤的人,真執著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


    明儀撇他一眼,心裏什麽都明白,卻不會寫在臉上。


    師徒二人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卻是各有心思。


    陸續有在西北身居要職的官員到來,互相認識之後,男子們的應酬不適合她久留,便帶著兩位嬤嬤回了院子。


    剛坐穩,趙嬤嬤便問出了口,“主子,您在府中做客,今日是世子爺的生辰,您為何不去給王妃請安呢?”


    若是旁的世家閨女,抓住這個機會體現禮數,並且在王妃麵前積極表現;她家主子完全沒這份心思,甚至是怎麽省事兒怎麽來。


    該說,她家主子心思澄澈呢,還是該說她家主子是真沒開竅呢?


    趙嬤嬤心頭堵著許多問題,有些看不懂她的主子了;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別人巴不得的事情,她偏偏避之不及。


    明儀吃著點心,單手撐著側臉,慢悠悠開口。


    “我們去做什麽?請安什麽時候不能請?非得挑這時候去。”不以為意的話音落,頓了頓,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下繼續道:“你們是想說,別的女娘都會抓住機會在王妃麵前表現自己吧。”


    容嬤嬤認真頷首。


    就是這麽個意思。


    再看趙嬤嬤也是這麽個心思。


    明儀嘖笑,“她們爭著表現,展現自身優點,不僅是因為想得到王妃的青睞;還因為每一次的應酬、宴會都是她們展現自身良好教養的機會,為了日後能嫁個好人家而不停的努力,是也不是?”


    “是。”


    “主子說的是,您都知道,為何不願意去做?”


    “我為何要去做?我才八歲不到呢,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女娘。”過度表現自我,好嗎?


    趙嬤嬤和容嬤嬤依舊不知說什麽好,她們家主子心思通透,主意正;她們倆在主子身邊隻能起到一個輔佐作用,真正能用到她們的時候不多了。


    “世家貴女們從小就在表演自己的賢良淑德,禮儀規矩,教養品德;為的是在及笄後嫁個好人家,甚至高嫁。”明儀明晃晃的說出來,“其實,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有什麽樣的品性,不是看嫁得有多好,嫁的有多高;而是她自身對這個世界,對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心思是否純正,是否有仁義、大愛之心。”


    “主子......”


    這麽小就能說出這番大道理,可見主子是有領悟,並且深以為然的。


    她們在主子身邊伺候著,卻不知曉主子原來心裏是這麽想的。


    “你們呀,可別把我當成其他世家貴女那樣的女娘;老師給的書籍之中有好多傳記,有老師的,也有其他人的,那可真是精彩。各地風土人情,人與人之間的故事多姿多彩。”


    “若是有機會,我想親自去見識見識;若是按照你們的教養方式,未來我就是嫁個好人家就算了。”


    別說古代嫁人如何,就是現代女子結婚之後有多少是困頓在家庭裏的;照顧子女、丈夫,甚至是婆家所有人。


    說是女性獨立了,其實,女性並沒有全麵性的獨立,反而負擔更重了。


    當然,這種說法是對能力不是絕佳的女性而言;能力絕佳,工作能力強,或者有能力創業的女性,可以花錢抵消這些零零碎碎的事兒。


    隻能說一部分人有了全麵性的獨立,而另一部分人依舊在掙紮。


    連現代都是那樣,古代女子成親後更難出行;及笄之前父母看顧,父母不讓出去就出不去。成親之後,礙於兩個家族,雙方不鬆口依舊出不去。


    就像一個大型囚籠。


    她見識過外麵的廣闊,要她幾十年困在一個地方,行著零零碎碎的操心事兒,她可真不想幹。


    “趙嬤嬤,容嬤嬤,我在家受父母疼愛,千嬌百寵;卻要嫁去別人家成一家子的管家婆,你們覺得合適嗎?”


    她的反問,讓趙嬤嬤和容嬤嬤陷入深思。


    她們也不知道對不對,可是,王妃和世子爺對程小娘子的栽培就是朝著世家宗婦去的。


    而今,程小娘子說出了這番話,那就是沒想過成為世家宗婦;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甚至從一開始就杜絕了這樣的念頭,因為理念不合。


    程家慢慢起來了,有錢了,再考科舉入仕;程小娘子沒有被世子爺盯上的話,確實有可能實現她的目標。


    “主子,您得學會在規則之中尋找平衡點,不能被規則束縛,也不能想著徹底跳出規則;活在這樣的朝代,每個女娘都是這麽過來的,您有想法是好的,可是不現實。”趙嬤嬤深深歎氣。


    容嬤嬤點頭,跟著勸,“您說的那些奴婢們都覺得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是道理,現實是現實。”


    活在當下。


    兩種思想的碰撞,明儀笑了笑,“你們說的我都明白,該怎麽做我有分寸。”


    希望吧。


    趙嬤嬤、容嬤嬤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無奈,又無可奈何。


    內宅和前院熱鬧非凡,明儀躲清閑,窩在小院裏吃吃喝喝看書;興致到了還會搬出器皿研製胭脂,以及口脂。


    古代的口脂太過簡單,而且容易脫落;她在想著怎麽研製出一款不易脫落的口脂,可是這樣一來,不易脫落意味著卸妝不容易卸幹淨。封建社會沒有卸妝油輔助,卸不幹淨的妝容對肌膚的損害程度太大了,嘴唇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她在忙著,周庭和梵清止也在忙著。


    匆匆一天過去,明儀隻做出了一款帶著濃鬱花香的胭脂,口脂卻沒有頭緒。


    花草之中能固定妝容的少之又少,在做口脂時,她難免被思維所影響;總在思索著怎麽做出方便卸妝的卸妝油,反而拖得進度為零。


    周庭忙活一日,傍晚時分才得閑。


    送走所有賓客,剛清閑下來就回頭問不為,“儀儀那邊可好?”


    “爺,程小娘子好著呢,在老太師身邊認認人就回了陶怡苑,不知過的多悠閑呢。”不為頗為不甘,他家爺將程小娘子放在心尖上疼,程小娘子卻不怎麽在乎他們家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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