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了冰鞋?!”


    水瓢一扔,拍拍手小跑而至。


    明儀轉身從趙嬤嬤手裏拿過一個包裹,打開給他看,“你看,買了咱們倆的腳能穿的尺寸。”


    “真的是冰鞋。”程明禮伸手摸了摸,“這冰鞋,不便宜吧?”


    “潮生付的銀錢。”


    程明禮摸了摸身上的一兩銀子,這是他攢的,掏出來給她,“銀子還給周王世子,不能什麽都讓人家掏銀子。”


    “沒事兒,我也送了潮生好東西,他給我買這麽多東西也是禮尚往來,安心收著。”明儀給推了回去。


    然而,那銀子被程大柱和程元西看在眼裏。


    程元西可以當做沒看到,程大柱可不會,“明禮,你哪兒來的銀子?”


    “......”程明禮訕笑揣好銀子。


    程明儀見此,便道:“那是我和哥哥在路上陸陸續續找到的銀子攢的,我這兒也有。”


    程大柱:......最小的兩個是沉得住氣的。


    “小孩子家家的別裝太多銀子在身上。”


    “好的,祖父。”程明儀和程明禮異口同聲道。


    程元西輕笑,一雙兒女看上去乖巧的不行,實際上他們是答應的快,下次依舊會這麽幹。


    “爹,他們倆都是主意正的,您不用管他們;您把糕點拿去給大哥二哥他們分一分,我和明儀說說話。”


    “行,那你們說著。”程大柱順勢接過兩個大油紙包,轉身離開。


    祖父走了,程明禮鬆了口氣,“還好祖父沒繼續問。”


    “你們兄妹倆到死會藏私房錢。”程元西指著二人,一副你們可真行的樣子,“老子都沒你們會藏。”


    程明儀聳肩,“男人要什麽私房錢,您有娘管吃管喝管住。”


    “嗬~小丫頭懂得不少啊!”程元西氣笑了。


    “娘可是說過的,男人身上不能裝太多銀錢,除非不得已必須給;就像咱們逃荒時要買糧食,要買東西的時候才會給你大筆的銀子。”


    程明禮點頭,“娘是說過,還跟我說,以後的銀錢要麽給娘保管,要麽娶了妻給妻子保管。”


    她的直言不諱,兒子的幫襯附和,把程元西給氣的沒脾氣了。


    “你們倆就向著你們娘吧。”程元西沒好氣甩手離開,倒不是生氣,而是無奈;說不贏,事事又如此,他能怎麽著?留下來跟兒女扯掰?


    明儀輕笑,“爹惱羞成怒啦。”


    “......”那你還笑。


    程明禮搖搖頭,低頭看向冰鞋,“儀儀,我們不會滑冰,得找人教才行。”


    “是得有人帶一帶。”明儀苦思冥想,他們來此安家後隻跟魚莊的人有那麽幾分走動的心思,忙著基建安家,人脈關係沒打開;突然請人家帶他們玩,不現實。


    “主子,您和小公子要是信得過奴婢們,奴婢們可以教您和小公子。”趙嬤嬤恭敬開口。


    明儀抬頭看向她們,雙眸一亮,“對呀,趙嬤嬤,容嬤嬤,你們在西北住了這多年應該是會滑冰的。”


    “確實會,年輕時跟在王妃身邊學的,也有好些年沒玩耍了。”容嬤嬤眉目清淡,眼底卻是鄭重,“主子若是不嫌棄,奴婢與趙妹妹可以教。”


    “那可就太好了,謝謝趙嬤嬤,謝謝容嬤嬤,我們快走。”


    明儀拉上哥哥往外跑,趙嬤嬤和容嬤嬤在後麵追。


    “主子慢一些,外麵的路濕滑,當心著點。”


    明儀可不管這麽多,現在的天氣算是好的;等到真下雪的時候,那路可別想走了,出去玩都要提心吊膽的。


    當下社會沒有抓地的鞋底,在冰麵上很容易滑倒;被雪凍住的路麵也會變得很滑,人在上麵站立不穩的。


    到了河邊,明儀看了看又厚了一層的冰層,脫下鞋子放到了一塊石頭上,換上了冰鞋。


    程明禮也是如此。


    趙嬤嬤看到直皺眉,大家閨秀如何能在外麵脫鞋。


    “主子,您慢點,奴婢們扶著您先學習怎麽滑行。”


    在冰麵上穿著冰鞋走路艱難,但是,滑行卻是很容易。


    “好!”


    明儀跟著她們興致勃勃的學,她的記性好,領悟能力強,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學會了;雖不至於在冰麵上滑出花樣兒來,卻也順滑的很。


    之後程明禮,他的學習進度稍微慢一點,趙嬤嬤和容嬤嬤教了半天才勉強教會。


    程明禮掌握要領後,明儀已經玩的滿頭大汗。


    “哥哥,快來。”


    滑到他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在確保他不會摔倒的前提下,帶他滑出老遠。


    程明禮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他在妹妹的帶領下;看著妹妹將輕功結合起來滑行,他也這麽幹,很快掌握了快滑的精髓和平衡點。


    二人玩上了癮,河邊盡是他們的歡聲笑意。


    趙嬤嬤和容嬤嬤一眼不敢錯的盯著他們,生怕明儀在一次又一次快滑中摔倒;而在她們緊張和擔憂中,明儀已經模仿起了花滑的動作。


    一開始不熟練,甚至有些都不太記得了,隻能一點一點的摸索。


    剛摸索出一點苗頭來,一聲桑亮的聲音傳來,她不得不停下玩耍的動作。


    “儀儀,回來了,該用哺食了!”


    循聲看去,隻見是陳大丫和程元西找了過來。


    明儀遺憾地看向哥哥。


    程明禮朝她笑了笑,來到她身邊,帶她一起回岸邊。


    “你們倆一轉眼就不見了。”程元西似責似笑的瞅著他們,“出來也不知道跟爹娘說一聲,還好你堂哥他們看到你們出來了。”


    明儀奇怪,“堂哥們看到了我們,怎麽不過來呀。”


    “家裏的事兒不用做了?你後麵那塊兒地不管了?天氣好一點了,不得想辦法弄點柴禾回來?”


    得得得。


    早知道就不問了。


    明儀捂住耳朵,“爹,您可別絮叨了,我們這就回去。”


    “還讓你嫌棄上了,慣的你。”程元西輕嗬一聲,看向旁邊的妻子,“我們先回,外麵真冷,也就他們才玩的上癮,家都不肯回了。”


    “哪有,第一次滑雪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呢。”明儀哼哼兩聲。


    趙、容兩位嬤嬤照顧明儀換了暖和的毛毛鞋,等程明禮換好後,她們提上冰鞋一起往家走。


    回到家,一大家子人都在一進院的堂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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