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軒走出真冰場之後,就看見一臉陰鬱的王妍,像是做錯事的小媳婦兒一般。


    “你現在是王妍吧?她怎麽不多呆幾天?”郝軒問道。


    王妍低垂著眼眸,囁嚅地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藏得可真深。”郝軒忍不住感歎道。


    “那你……會不會怪我?”王妍謹慎地問道。


    “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有什麽資格怪你?不過她的行事做法有點過於激烈,你能不能勸勸她?”郝軒開玩笑道。


    王妍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和她雖然共用一個身體,共享著彼此的記憶,但我們彼此都不認同對方的行事風格,甚至相互抵觸,而且,我和她也不可能同時出現,並沒有辦法改變她。”


    “相互抵觸?”郝軒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能騙我,但你能騙你自己麽?如果你真的抵觸她的話,那她根本不會存在,正是因為你心裏希望她出現,她才會出現的好吧?雙重人格也不過是將一個人的正負性格強行做出劃分罷了,你敢說你一直就沒有一點脾氣麽?隻不過一直被你壓著,但積壓久了,你的反麵性格就會越來越強烈。


    直到徹底形成另外一個人格,這樣的話,你心裏非常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交給她來做,而且你反而少了心理負擔,你說我這樣理解對麽?”


    王妍看著郝軒,眼裏竟然蒙上一層水霧,艱難地點頭道:“你說對了,就是這樣。”


    看著王妍的模樣,郝軒有些鬱悶,這不是合理分析情況麽?這小妞怎麽就要哭了?


    郝軒上前摟住王妍的肩膀,然後和王妍並排走著,並說道:“別這樣啊,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麽?對於你的狀況,我表示非常理解,而且也不排斥。再說,又不是所有的錯都在你身上,你幹嘛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來,笑一個!”


    郝軒伸手捏了捏王妍的臉蛋,卻把王妍的眼淚給弄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拿出紙巾給王妍擦了擦,說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笑,但你也別哭行不行?臥槽,差點忘了你是什麽身份,左邊一個老大,右邊一個老大,中間還有個少將頭銜,你這麽牛掰的女人光是身份都能嚇死個人,把你的底氣拿出來,快快的!”


    王妍頗有些激動地看著郝軒,逐漸露出一個多年都沒有展露的笑容,雖然有些僵硬,可確實是在笑著,猶如百花綻放,格外燦爛美麗。


    郝軒都看得愣神了,他還沒怎麽見過王妍笑,以前他認為王妍是個徹底的三無女人,但實際上,王妍隻是把所有的情緒給隱藏了。而在他麵前,王妍才逐漸變成一個正常的女人,會哭會笑會耍脾氣。


    可郝軒著實受不起這份情感,無論怎樣,都要堅守本心。


    見王妍已經恢複過來,郝軒轉移話題道:“妍妍啊,那什麽你能不能使用火係異能啊?按理說都是一個身體,就算人格不能同時存在,可也應該能夠使用兩種異能吧?如果你兩種異能都可以同時使用的話,那你可就強得離譜了。”


    王妍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能,但說不定以後可以。”


    “為什麽現在不能,以後卻可以?”郝軒有些迷糊了。


    王妍盯著郝軒說道:“我和她是兩個極端,完全相反的,就算沒有抵觸,可也沒有完全認同對方,沒有任何一件事是能夠達成共識的,所以我也沒辦法得到火係異能的控製權,她也不能用冰係異能。”


    “我去,你這說得倒是挺唬人的,那你什麽時候能同時使用兩種異能啊?”


    “應該是我和她都逐漸朝著對方改變之後,並且在越來越多的方麵達成共識,雙方也相互認同的時候吧。”王妍回答道。


    郝軒有些理解不能:“不明覺厲!”


    王妍對著郝軒露出一個俏皮的表情道:“要想讓兩個完全不相同的人格達成共識的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時間,甚至花費一輩子的時間,也說不定呢。”


    “這話我還是不信,你們就算所有愛好都不相同,可都要使用衛生巾吧?這點是不是共同點?”郝軒顯然不信邪。


    郝軒並不禮貌的問話沒有讓王妍感到難為情,她隻是平靜地說道:“品牌不同。”


    這讓郝軒頓時無語了,鬆開了摟著王妍肩膀的手,獨自前行著。


    “其實要讓我和她盡快達成共識的方法也很簡單,隻要你願意幫忙。”王妍說道。


    “哦?什麽方法?還要我幫忙?”郝軒不解道。


    “兩個人的喜好之所以不能改變,因為多數東西都是死物,就算時間推移也沒用,但人不同,因為人是活物,並且可以影響他人。


    而且我都已經喜歡上你,如果你能讓她也喜歡上你,那我和她就能認同……”


    “噗!”郝軒兩眼瞪大,差點噴出體內精血、暴斃而亡。


    “你剛才說……什麽?讓火……她喜歡上我?先不說我願不願意,就是我願意,也是不能做到的事情吧?把她一惹毛,她就直接把我燒成骨灰,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危及生命的事情,誰去幹?你別把我想得太偉大。


    你剛才也說了,人是活物,那動物也是活物,你隻要喜歡上一頭公豬,然後再讓她喜歡上公豬,可能就皆大歡喜了不是?”


    郝軒找著種種借口,拒絕王妍的提議,開玩笑,這不是要他的命麽?讓火閻王喜歡他,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再說了,他為什麽要去做那種事情?


    “豬會被她燒死,但你不會,因為我和她有著共同的記憶,雖然在行為上各有不同,但我的記憶也在影響著她,她的記憶也能讓我受影響。”


    郝軒賊笑起來,揶揄道:“你這樣解釋的話,那就是你們都在相互影響著對方,也就是說你們在某些時候也會在某些方麵達到一致,比如她不敢招惹的人,你也盡量不去碰觸,而你知根知底的人,她就能毫不忌憚地招惹,從這些方麵來說,你們甚至已經達成了共識。


    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你和她是不是合起夥來蒙我了,你也不是沒有整過我,這事兒我可不會幫忙。”


    “我和她又不能直接交流,怎麽會合夥蒙你呢?”王妍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小嘴微翹。


    “你們可以傳紙條啊,反正擁有共享記憶,還怕找不到紙條的位置?好了,不提這事兒了,再提我跟你急啊。”郝軒假裝不悅道。


    言罷,便掏出手機,查看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我跟著你一起。”王妍提議道。


    “回家練揉道去,你跟著我影響我發揮!”郝軒拒絕得很直接。


    “可我剛才看見某人摔了個狗吃屎。”王妍挑明了說道。


    “我靠!人艱不拆,你千萬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郝軒不再拒絕,任由王妍跟著他。


    有了王妍的幫助,清理工作可謂是摧枯拉朽,算上路程消耗的時間,清理一個案發現場都要不了半個小時,不過把郝軒知道的清理完畢,天色也差不多快要黑了。


    而且到了後麵,事態都已經發展到尾聲,郝軒分身乏術,也無力回天,除了把狂魔幫成員打個半死之外,也沒有補償的辦法。


    郝軒愈發感到無奈,罪名什麽的,即便再多,要讓他背也沒什麽,可至少不能對普通市民造成實質性傷害吧?雖然事件都不是郝軒做的,可至少是因他而起,頗有種伯仁不被我所殺,卻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並不是你的錯,不要太過內疚。”王妍看見郝軒一臉憂傷,隻得安慰道。


    “你能找到錢甄多的位置麽?”郝軒突然問道。


    “琴海市的首富麽?可以是可以,但他是武尊強者,並且是錢家人,不容易對付,而且他的身份很敏感,如果他死了,錢家會把怒火撒向琴海市的異能組織。”王妍沒有失去理智,冷靜地說道。


    “我暫時也沒想過要殺他,再說目前我也沒有殺他的實力,可我必須讓他受點教訓,而他手底下那幾個武王,我可不會放過。”郝軒並不喜歡主動去傷害誰,可要是誰招惹他,或者利用他做些壞事,他也不會再手軟了。


    “我會給我的眼線打電話,那現在,回去麽?”王妍柔聲問道。


    郝軒點了點頭道:“回去吧,和白兄商量商量再說。”


    ……


    飯桌上,郝軒給白方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錢甄多那個狗逼搞的鬼,他是想借此讓你引起琴海市權力機構的重視,並用強硬手段對付你,若是和國家機器對上,你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危險。”白方猜測道。


    “在城市裏他們還不敢用殺傷力太強的武器,所以不用太擔心,主要是他們如果把絕殺組調出來,就好玩了,被一個組織追殺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郝軒自我調侃道。


    “就算上麵有命令,我也會提前給你通知的,到時候咱們配合下就行了。”王妍已經有了以權謀私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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