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化作血肉模糊的呂小藍非常厲害,因為這是它鬼的本態。


    一下子整個樓梯的燈火時明時滅,最後怦怦幾聲全部碎裂!


    它猛烈的攻勢讓我難以躲避,要破解的話,隻能用焚那藍火,或者是桃木劍。


    如果是其他鬼物這樣朝我攻擊,我的焚那藍火已經發射出去了。但是此刻,卻是不敢。


    那樣的話,至少它會受重傷,甚至灰飛煙滅都有可能!


    眼裏露出凶光,我咬牙切齒對著空氣罵道,“他娘的,你搶走我三個女友,此刻又來為害小藍,不論你是什麽東西,我一定要將你打下十八層地獄!”


    說著之時,我的桃木劍已經迎上了呂小藍。


    砰的一聲,呂小藍的攻擊停住了,它瞬間化作一陣陰風,然後不見了蹤影。


    它怕我的桃木劍!


    但我知道,它沒有走遠,還在這裏附近。正在伺機攻擊我!


    我已開天眼,已經覺察到它位置所在,掏出幾枚銅錢就向頭頂打去。


    嗤的一聲,呂小藍現出身形來。


    它再度要變成血肉模糊的厲鬼形象,我忍住傷口的疼痛搶前一步,把禁止符貼在了它身上!


    呂小藍一聲不吭就倒了下去!


    急忙拿出那個蘋果手機,將它收了進去。


    深呼吸幾口氣,查看一下傷口,鮮血淋漓,好在沒有傷到要害。


    簡單處理後,我走向四樓。


    四樓是三個房間,一一仔細檢查,潘美美並不在這裏。


    這裏既沒有她的蹤跡,我就跑向樓下。


    出了這棟樓,望著安靜的黑土村,如果潘美美還在這裏的話,會出現在哪裏?


    我朝四周看了一圈,一棟棟房舍隱沒在黑暗之中,整個小村子都睡著了。


    風吹得大樹沙沙作響,整個黑土村在黑暗裏顯得異常寂靜。


    黑色的泥土,黑色的夜。


    突然,我聽見一把聲音,那是……拉二胡的聲音?


    果然是有個人在拉二胡,悠揚悲切的二胡聲,隨著風輕送,更顯悲切。


    我不懂二胡,但似乎這是“二泉映月”的曲調?


    我尋著聲源處,走了幾步,突然間,一個人影從前麵房舍走過。


    我急忙追了上去,卻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要轉身離開,突然間,又看到一個穿著古怪服裝,臉上塗了濃妝的人走向我。


    這是?


    唱大戲的?


    隻見那人化著一個唱大戲的妝,手上拿著一把長尖刀。


    長長的尖刀,對準了我。


    從黑夜裏散發著寒光的尖刀,握在這唱大戲的人手上。這人獰笑著,揮刀朝旁邊的一棵樹砍去!


    哢嚓!


    那樹應聲而斷!


    好鋒利的刀!


    那樹雖小,但至少有一個盤子粗細,這尖刀一下子就將其斬斷了!可見其鋒利的程度。


    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一陣危險的氣息,我後退幾步,正要轉身逃跑,眼前一花,卻不見了這人身影。


    這更讓我不敢大意,我急忙轉了一圈,沒有看見這唱大戲的。


    這時,拉二胡的聲音再度在夜中飄出。


    我尋著聲音的來源,突然間就從前麵一個房舍的窗戶之中,發現了那個拉二胡的人的身影!


    那是……


    潘美美!


    潘美美正坐在屋子裏的凳子上,雙腿如處子並擾收緊,二胡就放在大腿上,正專注地拉著二胡。


    這一次的二胡曲調我知道是什麽,她拉的是“帝女花”!


    這是一部粵劇,有白話版也有國語版,我爺爺以前很喜歡聽。


    我腦子裏甚至還記得那歌詞: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生回謝爹娘……


    潘美美專注地拉著二胡,似乎麵對的是整個舞台。我一臉狐疑,因為從前並沒有聽見潘美美會拉二胡。我開了天眼,卻看出這不是鬼變的。


    那是活生生的潘美美!


    此刻。二胡的曲調又變了,那似乎是“寒春風曲”的調子?還是“空山鳥語”?


    我急步走向她,想要將她從裏麵叫出來。


    但是她在裏屋,我在屋子外麵,我砰砰敲門,潘美美卻似乎沒有聽到。


    “美美,快出來!”我在窗戶前麵大聲叫道。


    “美美,美美……”我非常焦急,不住地敲打著門窗。


    但她仍然在拉著二胡,烏黑油亮的秀發垂在肩膀處,那二胡似乎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的生命一樣。


    我叫得喉嚨都有些幹啞,就在這時,突然間,在潘美美身體後麵,出現了那個唱大戲的身影!


    我一怔,看見他朝我露出一個獰笑,揚起手上的長尖刀,對著潘美美做了一個斬的動作!


    尖刀發出閃閃寒光。


    我大驚,失聲叫道,“美美,快逃!”


    當下就去撞門,砰砰砰……


    但是門卻異常結實,一下子撞不開。


    我跑到窗戶邊去,這時候,潘美美仍然在專注地拉著二胡,那筆挺的鼻子上甚至微沁出汗花。


    就在此時,那唱大戲的再度揚起手中尖刀,對著我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不要!”我大叫著。


    “美美,快醒醒!”


    這時候,那唱大戲的再次揚起長尖刀。


    這一次是雙手握著刀柄,他對著我獰笑著,揮刀向潘美美後脖子砍去!


    “美美!”


    但是沒用,隻見眼前一紅,一股血漿從潘美美斷脖處冒出,潘美美的頭顱骨碌碌地掉到了地上。


    而她的手腳卻仍然在專注地拉著二胡。就像她的頭還沒有被砍下一樣。


    “嘿嘿……”一陣冷笑,那唱大戲的拿起尖刀,擦去血跡。


    潘美美死了?我心裏空空的,無比慌亂。


    既而一陣憤怒,歇斯底裏地就去撞門。


    木門被我撞得砰砰作響,隻要再撞幾下,就能被我撞開。


    我要拚命,我要為潘美美報仇!


    我走到窗戶前,抬起左手想要發出焚那藍火!


    就在這時,手卻給另一隻冰冷的手拉住了。


    “快跑。”呂小藍朝我叫著,拉起我就向前麵跑。


    我們一路跑去,但不知為何,仿佛這一排屋舍,所有的屋子裏都傳出了拉二胡的聲音!


    整齊劃一,悠揚悲切的二胡聲,在寂靜的夜裏非常刺耳。


    我不禁看去,隻見這一排排的屋子裏,都有一個潘美美在裏麵拉著二胡;而在她的背後,卻是站著一個唱大戲的。


    無數的屋舍裏,有無數的潘美美在拉二胡,同樣有無數的唱大戲的拿著刀子站在她背後。


    我邊跑邊看,那唱大戲的揮動著手中尖刀,一次次將潘美美的頭顱砍下來。


    心似被無數的刀割一樣,頭腦一片空白,看著那噴湧而出的血漿,要不是呂小藍拉著我,我肯定會停下來!


    這個鏡頭就像是演電影一樣,無數次的重複著,在每經過一個屋子前,潘美美的頭顱就會被砍下來!


    我們走了好久,這排屋舍似是沒有盡頭似的,怎麽跑也跑不出去!


    “小藍,美美真的死了嗎?”


    “不,我不知道。”它說著,我們又朝前奔了一陣。


    氣喘籲籲的我看著無限延伸的屋舍,好像怎麽跑也跑不出去一樣。


    “不要停下。”呂小藍說,“後麵有人正在追來。”


    “可是,你看到了嗎?我們走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盡頭!”我說。


    它沒有答話,我們又跑了一陣,最後我終於停了下來。


    “讓我喘一下。”我喘著粗氣說。


    同時從道具包裏拿出一瓶鬼奶,咕嚕地喝下好幾口。


    “這鬼地方,究竟怎麽回事?”我問呂小藍。


    它也不解,“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它,剛才與它打鬥之時,傷了它幾下,好在不重。


    我說,“剛才你怎麽就來打我了?”


    呂小藍臉上現出歉意,紅著臉說,“主人,我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住了。我究竟做了什麽連自己都不知道。好在並沒有怎麽傷到你。”


    我說,“我的肩膀給你打傷了。”


    打開衣服一看,那裏果然有一個纖細的手指印。


    “真的不好意思。”呂小藍說,“我發誓以後再不敢了。”


    我指著一望無盡的屋舍,說道,“我們應該如何出去?你能感應到道路嗎?”


    “不能。”呂小藍說,“剛才跑步之時,我已經感應了,我們似乎被困住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說,“我們不要往前麵前,往旁邊試試。”


    於是,休息一會後的我拉著呂小藍冰冷的手,就向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但走了一會,突然間,又是一排無限向前無限延伸的屋舍。


    怎麽辦?


    我坐在地上,喘著氣。


    對了,生門!


    說著,我就掏出羅盤來。


    正要測試生門的位置,呂小藍卻說道,“主人,看後麵。”


    我轉過頭,頓時驚呆了。


    隻見後麵的屋舍中,現出無數個唱大戲的。


    無數個唱大戲的長得一模一樣,手上都拿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尖刀,向著我跑來。


    “逃!”呂小藍扯著我,就朝前麵跑去。


    這時候,我雖然開了天眼,但是這裏顯然不是簡單的鬼氣籠罩;而且異常厲害,無法看穿出去的道路。


    跑了一陣,那些唱大戲的仍然緊追不舍,我想起潘美美被砍掉的人頭,心裏生氣,左手就對準了他們。


    但就在一這刹那,他們似乎很忌憚焚那藍火,再一看,那些東西卻不見了。


    我氣喘籲籲又跑了一陣,這時候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看見一位保安從前麵拿著手電筒走來。


    保安?那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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