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床上,睡著一個小孩子,看起來大概就是四五歲的樣子。稚嫩的臉上遍布著屍斑,讓我看得眉頭緊皺。


    聶家軒將小孩子的衣服掀開,我看到肚子、背上、大腿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屍斑!


    青的、黑的,擠得連原來的皮膚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小孩子還在熟睡,但是雙手雙腳被綁住了,據聶家軒說,小孩子忍不住要去抓身上的皮膚,一抓就現一條血痕,抓得厲害了,甚至會掉下肉來!


    “別抓,子墨,媽媽在,快睡,寶貝乖……”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時候,那小孩子醒了,小手小腳一陣扭動,就連身子也拱了起來。看來是癢得不行。他掙紮著就要用手去抓身上的皮膚。但是因為被綁住了,憋得小臉通紅,看出來,極端難受。


    小孩子的媽媽歐燕急忙去安慰小孩子。


    “真是造孽!”我看到這樣的情況,聯想到小時候自己的事,禁不住罵了一句。這究竟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子墨乖乖,媽媽唱歌給你聽啊……小白兔,白又白……”


    吼了半天,這叫子墨的小孩子聲音嘶啞,最後在歐燕的哄勸下,才慢慢地睡著了。


    我們到了外麵,在沙發上坐下,聶家軒給我和聶靈雪各遞上一杯茶。我喝了一口,感覺茶香盈口,滿嘴生津。我說道:“看來,小子墨很有可能是被人在身上下了什麽怪東西了。”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聶家軒問道。他還是頭一回接觸到這種事,又是人民教師,雖然眼裏滿是關切,但也透露出一絲不信的神色來。


    我說:“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到你屋子外轉轉看看。”


    聶家軒眼裏充滿狐疑,這時看我沒有說清楚是什麽回事,也懶得問了。我知道他是一名老師,對這些東西,肯定不會相信的。估計是聶靈雪將我介紹了過來,聶家軒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我看看能不能治好他兒子。


    聶靈雪陪著我出了來。在四周一轉,就發現了問題。


    她哥的家位於一個舊小區裏,這舊小區有的是高樓,有的是單棟的樓房。而聶靈雪哥哥的家,正是單棟的樓房。


    三層樓房,而且看來麵積似乎挺大的,就一樓來看,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吧。


    這樓房的風水其實挺不錯的,但是後麵卻種了一排柳樹,而前麵不遠處,又種了一排桑樹。


    所謂“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


    “桑”諧音同“喪”,宅前栽桑會“喪”事在前;柳樹不結籽,房後植柳就會沒有男丁。說“後溜(柳)”會跑光了財氣丁氣;楊樹遇風,葉子嘩嘩啦啦地響,就像是“鬼”在拍手。還有,柏樹不能栽當院,說是柏樹是鬼的象征。此外還有院落中不能栽有死樹。


    聶家軒的這房子剛好就前有桑而後栽柳,極不吉利。而且,這兩排樹互相呼應,更加重了附近的陰氣往這邊聚集。


    聶靈雪告訴我,這房子是聶家軒的祖業,但是這些樹,是近些年才種下的。


    我點點頭,和聶靈雪進入她哥的家裏。


    往她哥的家看了一遍。發現廚房的牆壁比大廳的要新,而且有翻修過的痕跡。


    便問了聶家軒,果然,他家剛修了廚房,前幾天剛剛峻工。


    我看了一會,發覺廚房有一些鬼氣在流動。拿出一張尋煞符,燒了後,那煙一直飄到了那個剛裝好的木質壁櫥上。


    我看了好一會,突然心下一涼,說道:“這壁櫥的門,是用棺材板改裝的,怪不得你家廚房裏會有鬼氣森森的感覺。”


    聶家軒一聽,嚇了一跳,有些懷疑地看著我。我也不說話,廚房是存放和蒸煮食物的所在,所謂民以食為天,在舊時的房子裏,還供奉有灶神,可見廚房的重要。


    當然,我在樓房外麵發現的栽了桑樹和柳樹,使得樓房成了聚陰之地,還有在廚房裏發現的這個棺材板壁櫥,隻能算是旁枝未節。這些東西要影響到人,必須是要經過一個長時間的積累。


    但是那小孩子短短幾天就發展成了這樣,肯定有更厲害的殺招在。


    我又走出房子外麵,這次,聶家軒也跟了出來。


    看了一眼四周,我拿出羅盤定了一下方位,然後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拿出尋煞符,點著了火。


    尋煞符發出黑色的煙,向著一處地方飄去。


    我急忙走過去,這地方正對著大門,對聶家軒招呼一聲,叫他拿工具來挖開。


    聶家軒進去拿來鐵鍬,問我:“就這裏?”


    我說:“是的,挖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聶家軒倒也爽快,在事情沒有徹底明朗前,雖有不滿,但還是按著我的要求挖了起來。


    聶靈雪在一旁睜大著一雙美目看著,看她哥挖了一會有些疲憊,忙接過來鐵鍬,也挖了一陣。


    就這樣挖了十來分鍾,鐵鍬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發出了當的一聲。


    聶家軒搶過鐵鍬,往旁邊挖了好一會,弄鬆了土,我們才漸漸地看清了,那是一個黑色的罐子。


    花了一些功夫,終於將那黑色罐子拿了上來。


    那黑色罐子不算大,罐身還貼著大大的一個紅色倒著的福字,


    聶家軒一看,臉都白了,他說道:“這,這不是……骨灰罐嗎!”


    聶靈雪聽完也嚇了一跳,說道:“果然是骨灰罐!究竟是誰這麽缺德,埋一個這樣的東西在這裏?”


    我拿出一張化煞符,貼在罐身上,說道,“打開看看。”


    罐嘴有一塊白布,用一條紅色繩子緊緊箍住了。


    她哥打開了罐子,裏麵黑漆漆的,聶靈雪用手機電筒朝裏麵照,隻見裏麵有一個布娃娃,直直地躺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在看著我們。


    我拿出來一看,這次,這東西與上次徐富貴太爺爺那裏發現的有些不同,看來是另一種邪術。


    布娃娃的臉上有幾點紅點,身上被裹了一塊黑布,仔細一看,居然是一件縮小版的壽衣!


    “這布娃娃怎麽與我家子墨有些像?”聶家軒打顫著聲音說道。


    我一看,果然有六七分相像。


    “別說了,這人肯定是要害你家子墨的。這東西叫替身,那布娃娃臉上的紅點想來是你家子黑的幾滴鮮血。沒有這鮮血,這邪術就施展不起來。”


    我又和他說了前後兩排樹的事。


    “你有沒有和其他人有過什麽爭吵?或者近來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這東西陰毒得很,看來,再過一、兩天,小侄兒就會死掉啊!”


    說到小侄兒的時候,我非常不好意思,因為我是按著聶靈雪的輩份說的。


    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就是這樣的邪術,不會隻單單地要走那小孩子的性命,還會在小孩子死後,將其煉成小鬼!


    這其實是一種煉鬼術,專門煉製小鬼的!


    “陰毒得很?可我一個教書的,能和誰有仇?”聶家軒皺眉說道。


    我等著他說下去,如果沒有說出實情,我也不打算全破這個邪術了。就像上次那樣,將這布娃娃拿走。


    “近來也沒和人鬧矛盾啊?而且,我們那裏的同事,大家相處得都不錯。即使有些競爭上的矛盾,也犯不著用這種陰招吧?”聶家軒喃喃自語。


    “哥,你想清楚,要是有人這樣針對子墨,這次逃過了,說不定還有下次!”聶靈雪在一旁說道。


    “進屋吧,這裏風太大了!”我拿著那布娃娃,與他們進了屋。


    在屋裏,小子墨再次醒來,睡得極為不安穩。這時候正在哭著,叫著身上痛。要媽媽抱。歐燕在那邊哄著。


    我進去看了一會,小家夥握緊了拳頭,想要掙脫繩索去抓癢,顯然沒有成功。臉上漲得通紅,遍布屍斑的臉上,有幾條深深的抓痕,特別是嘴角邊,更是血肉模糊,還在往外滲著血水。


    小孩子怪可憐的。看得人心裏極不舒服。


    歐燕拍打了他一陣,好不容易才睡了下去。


    這可是個小孩啊!那個人,太陰毒了,連小孩子也下得了手,要將他做成小鬼。


    聶家軒想了半天,說道:“是了,之前我去萬家商場買東西,當時由於是周六日,人很多,收銀台排了一條長龍。有一個男的過來,要插在我前麵,我不讓。他又跑到前麵去,在一個老頭那邊插了隊。我看不過,說了句:‘怎麽不排隊呢?大家誰不趕時間?’就這話說了後,那人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口裏還在罵著粗口。”


    “買完出來後,我去截的士。有一部的士來了,靠我身邊,我正要打開車門,從後麵閃出一個人來,很快地就坐了上去。”


    “我生氣了,就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的?有沒有素質?那人說道,你這人太竄了,你會後悔的!我一看,正是在超市插隊的那個人。”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我也忘記這事了。不知道他是否與我兒子的病有關係?”


    我問聶家軒,“那人長什麽樣子?”


    “膚色比較黑,長得比較壯,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很彪悍的人。”


    我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人下的邪術,我現在就給你破掉。如果有人來找你,就說是我破的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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