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算了,她是老板請來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何況她剛才還救了咱們的命呢。”就在這時,剩下的那兩名黑衣男子衝過來,一右一右拉住了那名青年男子的胳膊,勸道。


    “刀鋒,退下,不得對憂月小姐無禮。”那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從石頭後麵轉出來,對青年男子說道。


    青年男子咬了咬牙齦,然後一把推開攔住他的兩名手下,鐵著臉,朝遠處走去。


    他那高大健碩的身軀,透出一種落魄頹廢的氣息。


    “刀鋒,你要去哪?”白胖男人看著他的背影問道。


    “我的人全死光了,我留下來還有什麽用。”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聲音沙啞地說道。


    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朝遠處走去,似乎不準備再回來了。


    “刀鋒,你是一名戰士,是傭兵之王,不應該就這樣被打敗。你忘了你曾經對我做的承諾嗎?”白胖男人有些痛心地看著他。


    “傭兵之王,傭兵之王,哈哈……”


    青年男子發出一陣大笑,笑聲如杜鵑泣血,倒不如說是在大哭:“曾經我也是這做認為,可現在……現在的我,就像一頭喪家之犬,連女人都看不起,留下來還有什麽意思,惹人恥笑嗎?”


    他用力搖了搖頭,但身體已經不再往前走了。


    “刀鋒,不要失去信心,這裏不是你的戰場,讓你和你們兄弟們和妖獸廝殺,是我在強人所難了。”白胖男人看了看地上的死屍,歎了口氣道:“等離開麻音森林之後,你就跟著我吧,如果你想進部隊,我會幫你想辦法,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說完之後,白胖男人便不再看他了,回過頭,十分客氣地對憂月道:“憂月小姐,多謝你剛才出手,不然的話,我這些小兄弟,可能一個人活不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應該做的。”憂月冷冷地說道,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此時躲在大樹後麵的方天,正在靜靜地打量著她。


    數月不見,他發現這個女人變化很大。


    記得第一次見憂月時,她臉上畫著濃妝,穿著大紅色的開衩旗袍,身材火辣的一塌糊塗,言語間更是放浪形骸,如同一名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交際花。


    而現在,她給人的感覺隻有一個字——冷。


    滿地的死屍,她始終沒有正眼瞅上一眼,仿佛那裏死的隻是一群臭蟲螞蟻。


    一身素色白衣,緊緊地包裹著她高挑玲瓏的身體。白衣如雪,腰間卻又纏著一條粗糙麻繩,這不論不類的打扮,使她看上去仿佛一名剛死了老公正在守孝的婦人。


    嘴角還勾起一抹令人很不舒服的嘲諷似,似乎在嘲諷天下所有男人。


    這樣的表情,莫說那位鐵骨錚錚渾身傲氣的傭兵隊長,即使是方天……不知自尊為何物的男人,也有種衝上去,扁她一頓的衝動。


    很明顯,在這數月的時間裏,這女人一定遇到了某種奇遇。


    不然的話,如此短的時間裏,她的修為不可能從氣脈一重天巔峰,直接越升至氣脈三重天初階。


    方天突然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憂月小姐,剛才你明明已經占了上風,為什麽讓踏雲獸逃走?”白胖男人擰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滿。


    “占了上風?”憂月冷笑道:“軒轅公子,你錯了,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不是踏雲獸的對手,幸好它跑了,不然的話,咱們在座的諸位,一個也活不成。”


    “哦?可是我明明看見……”


    “你看到的都是假像。”憂月豪不客氣地打斷他,並沒有因白胖男人顯赫的身份而有一絲的尊敬,冷冷道:“那頭踏雲獸渾身皮毛堅硬如鐵,連子彈都打不穿,何況我的一條鞭子?剛才我已經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也僅僅是嚇跑了它而已,而且這種妖獸十分記仇,瑕疵必報,如果你們還想活命,就趁早離開魔音森林。否則,等會可能就走不掉了。”


    白胖男人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她的提意。


    說完那段話,憂月便緩步離開了。


    方天見她朝一塊大石頭走去,然後彎下腰,從石頭後麵拿起一尊漆黑沉重的煉丹爐。


    “那是……”方天定眼一看,馬上楞住了。


    那尊煉丹爐的輪廓十分眼熟,上麵還布滿了淩亂紛雜的紋路,正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九天混元飛星符。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的修為提升這麽快,原來是偷走了我那鼎煉丹爐。”方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座鼎爐對他來說,本身就已經沒有什麽用,當時故意留在那座小院落中,也是打算扔掉的。


    沒想到這女人聰明絕頂,竟然從上麵找到了九天混元飛星符的奧秘,也算是她的造化吧。


    隻是讓方天略感奇怪的是,才數月時間,她就靠著九天混元飛星符修到了氣脈三重天,這種修行速度,實在是有些恐怖。


    “隻是,她為什麽不把九天混元飛星符記在腦海中,反而帶著這種破銅爛鐵到處跑呢?”方天從小與煉丹爐打交道,十分清楚九天混元飛星符即使刻在其它鼎爐上,也同樣能發揮作用。


    但憂月不同。她對煉丹術一竅不通,根本不懂九天混元飛星符的運行要領,下意識地以為,隻有靠著這尊天下獨一無二的煉丹神爐,才能幫助自己得升修為,所以一直將它隨身攜帶在身邊,即使進了魔音森林也沒有扔掉。


    白胖男人和那三名特種兵,此時也都奇怪地望著她懷中那尊其貌不揚的煉丹爐。


    “老板,這娘們你是從哪裏找來的,真是一個怪人。不過她的功夫確實很厲害啊。”一名手下眼神異樣地打量著遠處的憂月,拋開這女人冷冰不近人情的性格不談,小模樣長得還真不錯,身材也非常棒,光那兩條大長腿,就足以讓男人念入非非了。


    憂月從懷中掏出一塊紅布,輕輕地蓋在煉丹爐身上,然後蹲下身子,在四條爐腿上打了四個活結。


    那兩名特種兵看著她,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目光在她纖細的蠻腰間來回徘徊著,眼中帶著男人特有的占有欲。


    “唉,難道我這次真的要無功而返嗎?”中年男人從憂月身上收回目光,臉色開始變得陰沉下來。


    這次他興師動眾地來到魔音森林,不惜花巨資將這群傭兵從南非調過來,最後卻幾乎全軍覆沒,可連踏雲獸的毛都沒得到一根。


    如果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實在讓他有些不甘心。


    可憂月說的對,踏雲獸絕不是他們的力量可以捕殺的。搞不好,獸角沒得到,自己真會葬身在這裏。


    “得不到踏雲獸的獸角,麟兒就會沒命,上天真要滅我軒轅家嗎?”白胖男人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


    哪知這在這時,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危機感。


    這感覺來的如此突兀,令他渾身毛孔詐起,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隻一眼,就嚇他渾不附體,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啊,憂月小姐,小心……背後。”


    那頭踏雲獸竟然又回來了,此時正從樹叢深處緩緩朝憂月靠近。


    它曲起前蹄,使得碩大的頭顱幾乎緊貼地麵,俏無聲息,宛如一頭正準備獵食的豺狼。


    “吼!”


    白胖男人的喝叫宛如進攻的號叫,拚命壓抑身上的氣息的踏雲獸,突然彈而起,粗壯的後肢猛踩地麵,直接將柔軟的土地踩出兩個深坑。


    與此同時,它龐大如山的身軀,仿佛一座從而而降的山峰,帶著如悶雷的咆哮聲,凶狠地撞向了憂月。


    這頭踏雲獸真是狡詐之極,竟然懂得從暗處偷襲,而且屏蔽掉了自己身上的全部氣息。


    不然的話,以憂月的修為,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


    “吼——”


    踏雲獸如離弦之箭,頭頂上那根彎彎的牛角,徑直朝憂月的後腰撞去。


    那畫麵令在場的數人,全都驚恐地忘記了呼吸,聲音隻在喉結打轉,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以踏雲獸凶悍的力量,就這麽撞上去……不敢想像。


    聽到白胖男人的提醒聲,憂月眼中光芒一閃,正在彎腰綁紅布條的她,手腕急抖,那條長鞭死死地砸在前方一棵巨樹上,用力一拉,身子立即淩空飛出。


    “彭!”


    憂月的身體剛剛離開,踏雲獸龐大的身軀便如炮彈似的落下來。


    轟隆,整片魔音森林都劇烈顫抖了一下,塵土飛揚,仿佛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聲勢極為駭人。


    剛才隻差那麽五分公,踏雲獸的長角便戳在了憂月的後背上。


    “給我打,狠狠的打!”中年男人回過神來,大喝叫道。


    剩下的兩名特種兵,立即拿起手中槍,瞄也不瞄便直接扣動了扳機。


    子彈如飛蝗般打在踏雲獸堅硬的身體上,發出一陣“咚咚”的撞擊聲。


    剛才那麽多人,那麽多槍,都傷不了它,現在隻剩下兩把槍,踏雲獸就更加不在乎了。


    隻見它原地轉了一個圈,挺著尖尖的長角,將憤怒的目光在數人身上來回轉動著,似乎在尋找一下目標。


    “曠蕩——”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圓圓的東西從它腳下滾飛了出去。


    踏雲獸低下頭顱,看著腳下向前滾動的煉丹爐,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似乎在確認這玩意對自己有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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