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麵叫住了她:“珊珊妹子,你買菜回來了?”


    嶽姍姍回過頭,見身後站著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婦女,馬上笑著打了聲招呼:“王姐,早啊。”


    “珊珊,昨天我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王姐走到她麵前,眉開眼笑地說道:“那個小夥子,條件真的挺不錯的,長得帥氣,工作還是事業單位,最重要的是還是單身,真是打著燈籠也打不到啊……如果覺得對方還行,就過去見個麵吧,反正又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不是?”


    “王姐,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哪裏配得上人家啊。”嶽姍姍臉色微紅地笑道。


    這個王姐是個熱心腸,自從得知她離婚之後,就開始給她張羅相親對象,其不屈不撓的精神,足以感天動地。


    不過嶽珊珊早已經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打算,所以最後都婉言謝絕了。


    “怎麽配不上啊,你是大學教授,又長得這麽漂亮,配他綽綽有餘的。”


    “可是……”


    “我知道你眼光高,可你也不想想,你今年都多大了,快奔三張了吧?而且還帶著孩子,咱們女人啊,就這幾年好時候,過了三十,就真的人老珠黃了……”王姐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通,根本不給嶽珊珊插話的機會:“唉,姐是過來人,知道身邊沒男人的痛苦。特別是夜裏,那滋味,真是抓心撓肺似的……”


    嶽珊珊見她越說越出格,趕緊攔住她的話頭,尷尬地笑道:“王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真的不必了。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啊?有男朋友了?我怎麽不知道。”王姐十分吃驚地說道。


    “他經常出差,很少過來的,好了王姐,我該回去做飯了,婉兒等會還要上學呢。”不等對方再說什麽,嶽珊珊馬上提著菜落荒而逃了。


    來到房間之後,嶽珊珊臉上的表情,馬上又變得落寞下來。


    是啊,自己快三十歲了,難道真要守寡一輩子嗎?


    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嶽珊珊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方天同床共枕的畫麵。


    想到這些,她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臉龐也有些熱辣辣的。


    “唉,我怎麽總是想這些,真是煩死了。”嶽珊珊用力搖搖頭,提著蔬菜便要往廚房走。


    就在這時,地板上的一件東西突然吸引了她的目光。


    仔細一看,原來是封信。


    信是從門縫裏塞進來的,難道是哪家保險公司的小廣告?


    這樣想著,嶽珊珊便彎腰將信撿了起來,發現信封上沒有任何著名。


    猶豫了一下,她便把信封拆開了。


    “姐,我是方天,我要走了,也許要過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啪嗒!”


    嶽珊珊手中的蔬菜袋子,一下掉在了地上,裏麵的茄子和西紅柿滾得到處都是。


    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嶽珊珊迅速將整封信看完。


    許久之後,她終於長長地呼了口氣,這些天一直彷徨不定的心,也漸漸有了依靠的港灣。


    “方天,你放心的去吧,姐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管多久,姐都等你回來……”嶽珊珊擦掉眼角的淚痕,將信用力捂在胸口上,似乎擁抱住了什麽。


    臉上的笑容,很溫馨,很幸福……


    於此同時,唐家大院內。


    一間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穿著睡衣的唐素研披頭散發地衝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封已經拆開的信。


    “素研,怎麽了?”正在院中晨練的唐保國,看著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馬上走過來問道。


    “父親,方天走了,隻給我留下這一封信。”唐素研十分難過地說道。


    “我知道!”唐保國點了點頭,道:“走之前,他也來找過我,他的離開,也是經過我允許的。”


    “什麽?”唐素研馬上吃了一驚,有些埋怨地道:“父親,你怎麽不攔住他啊?”


    “我為什麽要攔住他?”唐保國搖搖頭,道:“他這次去帝都,是去辦自己的私事,我並沒有理由阻攔他。當初他加入龍盾,我也承諾過,除了做任何的事,他的行動是可以自已安排的。”


    “可是……”唐素研看了一眼手中的信,顯得十分的傷心:“他走的那麽急,連和我親自告別的時間都沒有,肯定事情非常緊急。也許還有危險。”


    “有危險?”唐保國微微一楞,馬上問道:“素研,他在信裏是不是說了什麽?”


    “那倒沒有,但他的措辭,很像是在交代遺言。”說到這裏,唐素研忍不住落下淚來,哭哭啼啼地說道:“如果他出了事,我的孩子就沒了父親,我,我也不想活了。”


    “素研,你說什麽?你……”


    “是的,我懷孕了,是方天的孩子。”唐素研覺得沒有必要瞞著父親,便如實說了。


    天塌下來都麵不改色的唐保國,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頓時大變。


    “父親,我知道您會生氣,但這個孩子,女兒是一定要生下來的。”唐素研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十分堅決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我的行為給唐家丟了臉,那我就不做這個士委書記,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她想當母親已經渴望了十幾年,這次好不容易懷孕了,說什麽都不會打掉的。別說一個士委書記,哪怕就是總統,為了孩子,她也會豪不猶豫地舍棄。


    “哈哈——”哪知唐保國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開心地大笑起來。


    “父親,您,您笑什麽?”


    “研兒,你是說,我要當外公了?”唐保國幾個大步走過來,握著唐素研的手腕,無比激動地說道:“好,好啊。”


    “好?”看著父親眉飛色舞的模樣,唐素研反而楞住了。


    奇怪,父親怎麽還會說好呢?


    她是一士之長,而且又是有夫之婦,做下這等敗壞門風的事,唐保國應該大發雷霆才對啊。而且,一旦這個消息傳揚出去,她的士長身份就保不住了,這對整個唐家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


    唐素研以為唐保國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無比的震怒、搞不好還會強迫自己把孩子打掉,哪知他竟然還表現得很開心的樣子。


    “研兒,父親老了,但還沒有老到糊塗的地步。”唐保國用力握著她的手,十分感慨地說道:“這些年,你和趙思科的夫妻關係早已經明存實亡,可是為了唐家,你一直在咬著牙堅持,心裏藏了很多委屈,父親心裏都知道。”


    “父親,我身為唐家的子孫,為唐家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委屈。”唐素研搖搖頭道,但眼角卻已經微微濕潤了。


    “以前是父親太自私了,心裏隻有唐家,卻讓你承受了如此大的壓力。”唐保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現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如果這段婚姻真的無法維持了,那就離婚吧,父親全力支持你。”說完,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至於孩子,不管他的父親是誰,他都是咱們唐家的骨血,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父親,謝謝你。”唐素研馬上撲進他的懷裏,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了。


    “丫頭,我想問件事,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可以選擇不回答。”唐保國看著她還扁扁的肚皮,臉色很沉重地問道。


    “父親,什麽事?您盡管問吧。”看著唐保國鄭重其是的表情,唐素研馬上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父親想問什麽?


    唐保國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不過最後還開口問道:“研兒,你不會為了讓方天加入龍盾,就犧牲自己,對他使了美人計吧……唉,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委屈你了。”


    “撲——”唐素研顯些樂暈過去,捂著肚皮“咯咯”嬌笑起來。


    於此同時,方天正眉飛色舞朝陳家別墅走去。


    在他手中,此時還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證件,邊走邊美滋滋地打量著。


    那是一個暗沉色的小本本,正麵燙印著大禹國的國徽,而背麵,則是龍盾的標誌圖案,四周還鑲著金色花邊,看著很是莊嚴氣派。


    這個證件,是龍盾隊長的官方身份證明,在所有龍盾成員中,方天可謂獨一份。


    至於之前唐素研交給他的那個銅牌,已經被唐保國收回去了。


    因為有了這個大禹國總統親筆簽發的證件,方天已經不需要再用其它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老爺子說,有了這個證件,全國大部份政府部門都可以隨便調用,而且對士長以下的官員,還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牛叉,實在太牛叉了。”方天覺得自己就像拿了把尚方寶劍似的,熱得有些燙手。


    這次離開唐家,唐保國不僅給了他龍盾隊長的官方證明,而且還交給他一張銀行卡,說以後方天的工資福利,每月都會打到這個卡裏。


    至於每月工資有多少,方天並沒有細問,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少。


    畢竟他是龍盾的大隊長,官職還是四星戰將,如果連他的工資都不多,那讓下麵的兄弟怎麽活?


    在太陽露出地平線的時候,方天已經走到了陳家別墅的外麵。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他想到了以前在這裏生活的點滴畫麵,一時間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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