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得奇怪,也蹲下身子,朝方天摸索的地方看去。


    由於這鼎丹爐深埋地下太久,上麵有很多泥巴和銅鏽,被方天擦掉之後,上麵便出現一些繁瑣絢麗的紋飾。


    “不對,這不是紋飾,而是符篆。”


    中年男人眼力還是不錯的,馬上就斷定,這是道教的符篆。


    不過像這種丹爐,基本上都是古代的道士用來練丹用的,有符篆在上麵,也很正常,這小子激動個什麽勁?


    “記得師傅說,龍虎山曾經有一種符篆術,名為九天混元飛星符,可是已經失傳了四百年,怎麽會在這裏出現?”方天雖然對符篆術了解不多,但這九天混元飛星符與其它符篆不同。


    它是一種專門刻在丹爐上的禁咒術,據說有引導星辰之力,辟邪護爐,強化丹靈的作用。


    說白了,就是能提升丹藥的品階。


    方天完全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丹爐上,竟然能看到了這種失傳上百年的古老禁咒術。


    “現在我隻能煉製出二品聚氣丹,如果傳說是真的,搞不好我就能做出三品丹藥了。”想到這裏,方天激動得鼻涕泡都快冒出來了。


    此時他的修為,正處於氣脈二重天的瓶頸期,如果服用二品聚氣丹的話,能不能突破境界,還是個未知數。但如果聚氣丹達到三品的話,那就不用想了,突破幾乎是注定的事。


    當然,最令方天開心的,是找到了這種失傳的符篆術。


    因為它能提升丹藥的品階,這就等於挖到了一座巨大的金山啊。


    如果隨隨便便就能煉製出二品、三品的丹藥出來,自己切不是發大財了?


    要知道,二品以上的丹藥,放在古武界,那可是千金不換的好東西。


    但相對的,這種品級的丹藥煉製起來也是十分的困難。


    不僅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還十分損耗自身的元氣,現在有了這種符篆術的幫助,就等於在煉丹時開了外掛,方天能不激動嗎?


    “小兄弟,這丹爐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我可重新找買家了。”中年男人突然在旁邊開口道。


    “要!”


    方天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站起身說道:“不過這價錢,得重新商量一下。”


    他身上隻有三十萬,離缺口還差著一半,不還價的話,這丹爐他還真買不走。


    “這個……”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苦笑道:“方老弟,價錢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這買古董啊,可有個行規,說好的價錢,就是一錘定音的事,哪能像街上買大白菜似的,隨便還價?”


    聽到這裏,方天心中一陣冷笑。


    什麽破行規,難道你開口要一百萬,本少爺也得給?


    “這丹爐你也看了,根本不值六十萬,別以為我年紀小,就好糊弄,你出門打聽打聽,我方神醫的大名,是白叫的嗎?”為了省下那三十萬塊錢,方天也顧不上低調了,擺出一副高人模樣,十分驕傲地說道。


    聽到這裏,中年男人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說,你是醫生?”


    “嗬嗬,不是醫生,我會花幾十萬買這個破丹爐嗎?”方天笑道。


    中年男人又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


    畢竟方天還不到二十歲,說他是學生倒是像,神醫?還是算了吧。


    不過想了想,中年男人倒是鬆了口道:“好吧,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老哥就給你這個麵子。再減五萬。五十五萬,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是做賠本生意了。”


    “三十萬!”方天直接說了個價。


    這已經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多一毛都拿不出來。


    “不可能,最少五十萬。”


    “三十萬。”


    “你……好吧,再減十萬,四十萬,這樣總行了吧?”中年男人像被割了塊肉似的,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等方天再開口,他馬上擺擺手,擺出一副沒得談的樣子說道:“方老弟,不要說了,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因為這個丹爐不是我的,是朋友放在我這裏代賣的,價也是他定的,我根本做不了這個主,如果你再還價的話,我就得往裏貼錢了。”


    方天沉思了片刻,也知道這個價位,是對方的底線了。


    畢竟這個丹爐來路不正,一看就是剛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甚至連上麵的淤泥都沒擦幹淨。


    像這種擔著極大風險的事,就算貨物本身不值錢,那也得往死裏要啊。


    況且古玩這種買賣,本身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你說它值錢,它就值錢,說不值,那真是一毛錢都不值,那要看你自己想不想要了。


    方天對這個丹爐可是勢在必得,別說四十萬,就對方要一百萬,他也得想辦法去湊啊。


    “好吧,四十萬就四十萬。不過我現在手裏沒那麽多錢,這卡裏隻有三十萬。另外十萬,我隻能呆會再給你了。”方天有些無奈地說道。


    “嗬嗬,無妨,我相信方老弟的人品。”中年男人十分爽快地大笑道。


    畢竟銀行卡和丹爐都壓在店裏,他也不怕對方跑了。


    離開店鋪之後,方天馬上就發起了愁,十萬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一時之間,根本湊不出來啊。


    “看來,隻能找人去借了。”方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嶽珊珊。


    可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珊姐雖然是大學教授,可這些年給女兒治病,肯定也花了不少錢,自己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麻煩她呢?


    “姓的唐肯定有錢,隻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她啊。”


    方天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他又想起陳雪漫來。


    不過一想到那個女人,他心裏就有些來氣。


    暗道,就算本少爺流落街頭,也絕不去求她。


    “菲菲,你看這個宋代的花瓶怎麽樣?用來給伯母祝壽,她老人家一定會喜歡的。”就在方天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


    聽到這裏,方天突然眼前一亮。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我怎麽把這個小女警給忘了?


    這個時候,胡麗菲和牛鋼,正站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家古玩店裏,似乎在挑選什麽東西。


    方天嘿嘿一笑,馬上朝二人走了過去。


    “這花瓶看著倒是精致,但是不是古物啊,聽說現在高仿品特別多。”胡麗菲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菲菲,我的眼力你還不放心嗎,絕對是真品,我以人格擔保,要是買到假貨,我雙倍價錢陪給你。”牛鋼拍著胸脯,一臉大言不慚地說道。


    聽到這裏,胡麗菲也有些心動起來。


    由於後天就是她母親的生辰,恰好今天又是星期天,她閑來無事,就想在古玩街轉轉,看能不能淘到什麽好東西。


    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麽傳到了牛鋼的耳朵裏。


    這家夥便自告奮勇,陪著胡麗菲一起來了。


    一路之上,這貨不斷吹噓自己的古董的知識,儼然一副古玩界大行家的派頭,說閉著眼睛都能分出真假,把胡麗菲唬得一楞一楞的。


    “好吧,就要這件吧,老板,多少錢?”胡麗菲看著店老板問道。


    “五萬塊,概不還價?”那位長得像彌勒佛似的店老板,擺出一副奇貨可居的模樣說道。


    “這麽貴?”胡麗菲馬上皺起了眉頭。


    很明顯,這個價位已經超了她的預期。


    她的工資福利並不高,一年省吃簡用才能省下這麽點私房錢。如果買了這個花瓶,直接就回到解放前了。


    “菲菲,已經不算貴了,這可是宋代定窯花瓶,放在拍賣市場值上百萬呢,絕對錯不了。”牛鋼信心十足地說道。


    “真的嗎?”胡麗菲哪裏知道這貨純粹是瞎掰的,見他說的這麽篤定,心裏也有些高興起來。


    想到這裏,她便一咬牙,將錢包拿出來,準備付錢。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把她的手腕抓住了:“傻妞,不想挨宰,就把錢包收起來。”


    “方天?”胡麗菲心中一陣驚喜,馬上轉過了身。


    “這花瓶是假的,三十塊錢我們拿走,不賣算了。”方天轉過身,冷笑地看著那位胖老板說道。


    “假的?”聽到這裏,胡麗菲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臭小子,你胡說什麽,我店裏怎麽會有假貨?”


    那位胖老板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氣極敗壞地指著方天罵道。


    如果方天不出現,這對冤大頭情侶他就宰定了。


    五萬塊錢就這麽打了水漂,他不生氣才怪。


    見自己女神的手腕被方天抓住,而且對方還赤果果地打他的臉,牛鋼同誌可受不不了了。


    心說,好小子,鋼爺正到處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簡直是找屎。


    想到這裏,牛鋼一把抓住方天的衣領子,凶神惡煞地大罵道:“臭小子,剛才老子不小心著了你的道,這次我看你往哪裏跑。”說著,便要拿手銬去待人。


    “牛鋼,放開他。”胡麗菲朝他大聲嬌斥道:“方天是我朋友,你要敢動他一下,以後別想讓我再理你。”


    “什麽,這小子是你朋友?我怎麽不知道。”牛鋼看了看方天,見對方正滿臉得意地看看自己,心中不禁一陣惱怒。


    “我交朋友,還得請示你嗎?”胡麗菲冷冷地說道。


    牛鋼心裏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這小子在林陽市,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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