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夠了!珊姐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快從我身上起來……”嶽珊珊冷下臉說道。但聲音小得就簡直像像蚊子在叫。


    “噌!”


    就在這時,方天突然動了。


    他就像脫繩的蒼鷹一樣,從嶽珊珊身上飛身而起,一招“猛虎銜屍”,伸手抓向了美人蝰的七寸之處。


    美人蝰見敵人來勢凶猛,突然轉身想要溜走。


    方天暗道不好,這種蛇迅如閃電,速度極快無比,一旦被它鑽進草叢,再想擒獲就難了。


    來不及多想,摔手就是一根銀針扔出。


    這些銀針可是他吃飯的家夥式,平時都是片刻不離身的,但在來的路上,大部份都奉送給那些攔路搶劫的路霸們了,現在身上隻剩下了這一根。


    “啪!”


    銀針摔出去,準備無比地打在了美人蝰的頭顱之上。


    美人蝰雖然是遺留下來的蠻荒異種,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以方天的功力連三寸厚的鋼板都能刺穿,何況是它的頭顱?


    針銀一擊而中,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深深地刺進了它的身體裏,外麵連半點尾巴都沒留。


    “啪啪!”


    劇痛之下,美人蝰還在做垂死掙紮,粗大的尾巴瘋狂地拍打著地麵,揚起漫天的塵土。


    那凶野蠻橫的模樣,看得方天心中咋舌不已。


    這種蛇力大無窮,連成年的猛虎都能絞殺,幸好自己早做了準備,不然即使拚盡全力,最後也不一定能收服得了它。


    足足過了有十分鍾,美人蝰才徹底老實了下來,軟軟地爬在草叢裏,死透了。


    見這條蛇不會再咬人了,嶽珊珊這才小心地走到方天身後,感激地看著他:“方天,剛才謝謝你。”


    這個時候,她的內衣都快被冷汗濕透了,心中一陣陣後怕,要不是剛才方天突然推倒了她,自己肯定就被這條蛇給毒死了。


    “其實我應該謝你才對。”


    方天朝她咧嘴一笑,接著將美人蝰從地上撿起來,像嗬護什麽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它裝進了那個布褡褳裏。


    “你拿著它做什麽,嚇死人了,還不快扔掉。”嶽珊珊臉色煞白地說道。


    “扔掉?”方天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道:“這可是好東西,扔不得,千金不換呢。”


    “是嗎?”


    嶽珊珊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問道:“不就是一條蛇嗎?有這麽貴重?”


    方天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和她調笑起來:“這東西對男人好啊,大補。”


    “惡心。”嶽珊珊紅著臉啐了他一口。


    心裏卻在說,你還用得著補嗎?不補就夠壞了,再補下去,我還能走得出這片小樹林嗎?


    此時他們所站的這片區域,是一個葫蘆狀的山穀口,再往裏走,就是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了。


    由於極少有遊人經過踩踏,這裏的植物都保持著十分自然原始的風貌,甚至還可以看到生長了上百年的古樹。


    見四周荒無人煙,環境又這麽複雜,嶽珊珊擔心等會碰到野獸,有些發怵地問道:“方天,咱們還要往裏走嗎?”


    “不用,這裏就有很多草藥,足夠咱們采摘了。”說著,方天馬上提上布褡子,朝前麵那片生機盎然的小樹林走去。


    “這裏?”


    在嶽珊珊眼中,周圍那些花花草草長得都差不多,根本區分不是哪些是草藥,哪些是沒用的雜草。


    這個時候,方天已經從布褡裏拿出一把小鏟子,在一株看上去和野莧菜差不多的野草旁蹲下身,開始快速地挖掘起來。


    嶽珊珊本想過來幫忙,可是隨即她就發現,自己完全就是過來打醬油的。


    方天挖掘的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就將那株野草連根帶須鏟了下來。底下幹幹淨淨的,根須上都沒帶出多少泥。


    在她發呆間,方天又起身跑到一棵大樹底下,興衝衝采摘起了樹幹上掛滿的紅色藤蔓果實……


    嶽珊珊跟在他身後,一會功夫就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


    “老天,這家夥不會是被野人養大的吧?”


    嶽珊珊見方天像猴子一樣,在樹林裏快樂地穿梭奔跑,簡直就像進了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那陡峭難行的山林,在他腳下,幾乎跟康莊大道沒什麽區別。


    更厲害的是,他好像閉著眼睛都知道草藥生長在什麽地方。


    不到半個小時,那條布褡子,就被他裝得滿滿當當的。


    “方天,你怎麽連看都不看,就知道這些是草藥呢?”嶽珊珊十分擔心地說:“萬一采錯了呢?”


    畢竟這些草藥關係到自己女兒的生命,可馬虎不得。


    “不可能采錯的。”方天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衝她自信地笑道。


    “為什麽?”嶽珊珊奇怪地問道。


    “三歲的時候,我就跟師傅上山采藥了,就像你做了這麽多年大學老師,會分辨不出毛筆和圓珠筆的區別嗎?”方天呲牙笑道。


    “這……這是兩碼事好嘛。”


    嶽珊珊不知道如何反駁,但又覺得他這個比喻不恰當。


    草藥怎麽能和那些生活中很常見的紙筆相提並論呢?如果都像他說的這麽簡單,那人人都可以成為中醫大師了。


    嶽珊珊博覽群書,家中的書櫃裏也珍藏了一套精裝版的《本草綱目》,當初為了尋找治療女兒疾病的偏方,她也花了好幾周時間,細細鑽研過這套中醫著作。


    可是最後她卻放棄了。


    本草綱目並不複雜深奧,隻要認識字,基本上都能讀懂。


    但能讀懂,並不代表你就會能成為醫生。


    那些草藥知識,涉及到陰陽五行、七色六味和相生相克等各種原理,其複雜性,簡直不壓於計算機的代碼程序。


    不同的是,計算機代碼寫不死人,但草藥卻能吃死人。


    而且草藥隨處可見,可想要用它們治病救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醫術精湛的中醫大師嶽珊珊不是沒接觸過,但像方天年紀這麽輕,卻又對草藥知識如此精通的人,那就太稀少了。


    “哎呀,已經下午二點了。”


    嶽珊珊看了一眼手機,馬上焦急起來:“方天,咱們還是盡快回去吧,不然就趕不上大巴車了。“


    “可惜,沒有找到赤芝和何首烏這些靈草。”方天歎了口氣,十分失望地說:“看來隻能在藥店裏買了。”


    “這些草藥還不夠嗎?”嶽珊珊問道。


    “大部份都有了,但還缺少最重要的一味藥引,我以為在青牛山裏能找到呢。”方天抬起頭,看了一眼前麵那片幽靜的山穀,目光中透著一絲不甘。


    如果他猜測沒錯的話,在前麵的深山大穀裏,肯定有自己要找到的極品靈藥,可惜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他自己獨身一人倒好說,反正從小到大都在山林裏度過,隨便找塊幹淨的地方就能將就著過一夜,但現在帶著嶽珊珊,總不能委屈她陪自己睡樹林吧?


    “馬上要天黑了,能找到這麽多草藥,我已經很知足了。”嶽珊珊十分感激地看著他說道。


    要不是因為方天,她哪能省下這麽多買藥錢啊?


    這個時候,嶽珊珊心裏挺惱恨自己的,方天幫了她這麽大忙,可自己倒好,剛才竟然還耍小性子。


    不就是被他摸了下身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什麽黃花大姑娘了,怎麽能那麽小家子氣呢?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方天看了看天色,失望地搖搖頭,接著便將布褡子背到了肩膀上。


    二人順著那條小溪,按著來時的路徑,開始急步往回走。


    山裏的天黑的比較早,還沒走到一半,太陽便沉入到了山頭的另一邊。


    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山穀中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光線也變得暗沉下來。


    那些茂密的森林和狼牙交錯的群山,在嶽珊珊眼中,也開始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嗚嗚——”


    不知何時起風了,遠處山穀中不時傳來的呼嘯嗚咽聲,讓嶽珊珊忍不住打了個寒蟬。總覺得身後左右的樹叢中,有雙陰森森的眸子在注視著她。


    緊張害怕之下,她馬上幾前跑了幾步,和方天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其實夜幕下的山穀,才是最美的。”方天揚起臉,看著滿天的繁星,感歎地說道。


    下山這麽久,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怎麽樣了,應該也在思念自己和大師姐吧?


    “美?”


    嶽珊珊十分啞然地看著他,這裏美嗎?應該是恐怖才對。


    剛想到這裏,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差點把她摔倒在地上。


    嶽珊珊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驚叫起來:“啊——”


    方天趕緊回過頭,問道:“姐,怎麽了?”


    隻見嶽珊珊向後退了兩步,花容失色地指著地上說道:“一具……一具骷髏!”


    “骷髏?”


    方天彎下腰,借著月光打量過去,果然在小溪水旁看到一具死屍。


    看它的樣子已經死去多年,身上的衣服和血肉早就腐爛光了,隻剩下了光禿禿的骨骼架子和骷髏頭。


    由於山中野獸極多,除了那顆骷髏頭還算完整外,其它部位,都被啃噬得亂七八糟的。


    蹲下身子觀察了片刻,方天突然感覺這具屍骨死的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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