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陳雪漫,今天我就給你個麵子,暫時放過這小子一馬。”胡麗菲惡狠狠地瞪了方天一眼,說道:“你等著,咱們還會見麵的。”


    說完,便帶著三名手下,氣衝衝地下了樓。


    陳雪漫有些無語地看了方天一眼,這家夥還真是惹事狂啊,剛剛用菜盤子爆了周世濤的腦袋,現在就把胡麗菲給氣成這副德行,黑白兩道都被他得罪光了,以後在林陽市,他還能混得下去嗎?


    …………


    胡麗菲氣勢洶洶地走出餐廳,那三名手下則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嘴裏還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我說,咱們隊長是不是最近來大姨媽了?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二十多歲了,連個男朋友都交不到,她應該是太饑渴了吧?”


    “唉,做女人做到這份上,悲哀……”


    胡麗菲回過頭,衝三人喊道:“喂,你們三個躲那麽遠幹嘛?還不趕緊上車。”


    “是是……”


    三個家夥馬上滿臉堆笑地跑了過來,大拍馬屁道:“隊長,剛才的事,您也別放在心上,不就是個小痞子嗎?找機會哥幾個教訓教訓他。”


    “用不著。”


    胡麗菲看著二樓的方向,磨牙允血地笑道:“我有個直覺,那小子遲早會載在我手裏的,到時候,我會讓他好好享受下坐老虎凳的滋味。”


    說完,一把拉開警車的門,滿臉陰笑地坐了進去。


    老虎凳?三人彼此對視一眼,全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似乎看到了無比恐怖可怕的畫麵。


    胡麗菲離開沒多久,方天三人也魚貫走出了餐廳。


    哪知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陳果果突然彎下了腰,咬著牙道:“哎呀,我的肚子好疼,疼死我了。”


    “果果,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陳雪漫趕緊攙住她,擔心地問道。


    “可能是吃壞東西,不行,我得趕緊回家。”陳果果臉色有些慌張地說道。


    看著她難以啟齒的難受模樣,陳雪漫想了想,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丫頭,自己分明在月事期,剛才還喝那麽冰凍可樂,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身為女人,她能體會此時妹妹的痛苦,也知道她今天肯定上不了學了。


    於是便對方天說道:“方天,你回去替果果請一天假吧,我得馬上帶她去醫院看病。”說著,還把一部備用的手機遞給了他:“這部手機你拿著,如果果果有什麽需要,到時候好聯係你。”


    “要請假?”方天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搓著雙手笑道:“太好了,讓我在家裏照顧她吧?”


    “不行。”


    陳雪漫哪裏不知道這貨在打什麽注意,馬上拒絕道:“方天,你既然已經進了學校,就得把自己當成學生看,怎麽能三天打魚兩天篩網呢?果果隻是小病,不需要你照顧的。”


    再說了,果果隻是來了好事而已,留這家夥在家裏有什麽用?


    孤男寡女獨住一室,她還不放心呢。


    “可是,我是果果的保鏢,不是應該貼身保護她嗎?”方天十分鬱悶地說道。


    “得了吧你,照顧我是假,想逃課是真吧?趕緊給我滾去上課,不然本小姐就扣你工資了。”陳果果繃著小臉朝他嚇唬道。


    “算你狠!”方天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哈哈!”


    看著他鬱悶地走進學校裏,姐妹二人全都捧腹大笑起來。


    陳果果更是樂得連淚花都出來了,得意地揮著拳頭笑道:“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方天越想越不是滋味。


    想自己牛氣哄哄了十八年,打過流氓,揍過惡霸,調戲過山下的小寡婦,活得何等瀟灑快意,怎麽被這兩個黃毛丫頭給治住了呢?


    鬱悶,沒錢的生活,實在太鬱悶了。


    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雖然身體沒什麽異狀,可想起昨晚發生的怪事,還是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可能是修為不夠的原因,昨天晚上,他嚐試了各種辦法,也沒把鑽進體內的“道祖神兵”給召喚出來。


    “師傅說,隻有突破了氣脈境,人類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身體,從而使用諸如內視一類的高深法術,可我現在才是氣脈二重境,要想突破談何容易啊……”方天苦悶地搖搖頭,心中暗想,等找到大師姐之後,必須盡快上山努力修行才行。


    不然,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再探索隱藏在身體內的秘密了。


    …………


    於此同時,嶽珊珊正神情落寞地行走在布滿陽光的校園裏。


    一向很再意外表形象的她,今天卻素麵朝天,頭發未洗、妝容未化,那張嫵媚嬌豔的臉龐上,更是寫滿了濃濃的困意和憔悴。


    昨晚為了等方天的電話,她一直熬到深夜三點才睡。


    早上起來之後,為了趕時間,更是連早飯也沒來得及時吃。


    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餓,心中隻有滿腔的怒火和強烈的恨意。


    “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嶽珊珊用力咬著下嘴唇,淚水已經彌漫了她整個眼眶。


    那天在街上,當方天說她的女兒可以治好的時候,嶽珊珊簡直就像聽到了上帝的福音一樣。


    可是轉眼之間,這種巨大的喜悅,就被無情的現實擊打得粉碎。


    既然給了自己希望,為什麽又將它殘忍地奪去?


    嶽珊珊好恨,恨上天的不公,更恨方天的言而無信,明明說好要給自己打電話的,可為什麽不聯係她。


    女兒的病已經不能再托了,可是此時此科,已經陷入絕境的她,還能求助誰呢?


    “對了,那人說婉兒的病能用針灸醫好,我為什麽不直接去找羅教授呢?”嶽珊珊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頓時又冒出了希望之光。


    隻是,聽說羅雲山從不出診治病,他會為了自己破戒嗎?


    算了,不問一下怎麽知道呢。


    想到這裏,她馬上拿出手機,顫抖著,撥打了羅雲山家中的電話號碼。


    “嘟嘟——”


    過了許久之後,電話裏才傳來一個蒼老沉穩的聲音:“喂,我是羅雲山,請問你找誰?”


    “羅教授,您好。”聽到羅雲山的聲音,嶽珊珊十分激動地說道:“我叫嶽珊珊,是林陽大學一年級的英語老師,這麽早給羅教授打電話,實在是情非得以,還請羅教授不要怪罪。”


    “哦,是嶽老師啊,嗬嗬,無妨無妨!”羅雲山和善地笑問道:“不知道嶽老師有什麽事?”


    “羅教授,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麻煩您的,請您一定要救我的女兒……”嶽珊珊忍不住心中委屈,邊哭,邊將自己女兒的病情,以及各大醫院的診斷結果,事無具細地向羅雲山做了匯報。


    在她訴述間,臉上還不斷有晶瑩的淚珠滑落,哭聲更似杜鵑泣血、孤雁哀鳴,聽著實在令人辛酸。


    “嶽老師,你先不要哭,貴千金現在在什麽地方?”雖然羅雲山從不出診行醫,但此時聽著那一聲聲鑽心的哭泣聲,也是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她現在還在幼兒園上學!”嶽珊珊哽咽地回道。


    “這樣吧,我中午還有一堂課,等下課之後,你帶她到我這裏來一趟吧。”羅雲山歎了口氣道:“但最後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打保鏢,隻能是盡力了。”


    嶽珊珊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那就謝謝羅教授了。”


    掛掉電話之後,嶽珊珊心中仍然被巨大的驚喜感所充斥著。


    以羅雲山的醫術,隻要他肯出手醫治,自己的女兒應該就有救了。


    想到這裏,她趕緊擦掉臉上的淚痕,如重獲新生般,喜滋滋地進了教室辦公室。


    而此時,在辦公室的某個角落裏,一雙熾熱貪婪的雙眼,正死死地打量著她妖嬈的身影。


    看到嶽珊珊進來之後,孫正義用手摸了摸口袋裏的銀行卡,然後站起身,朝對方的位置走了過去。


    “嶽老師,看你今天精神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來到嶽珊珊麵前,孫正義假裝關心地問道。


    “隻是沒睡好,有點困。”嶽珊珊快速地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這才抬起臉問道:“孫老師,有什麽事嗎?”


    孫正義看了看她那雙略有些紅腫的眼睛,心中一陣竊喜,果然沒錯,這女人是真的遇到了麻煩啊。


    清了清嗓子,這貨才說道:“是這樣的,我聽幾位同事無意中提起,說嶽老師的家庭似乎遇到了困難,急需一筆錢?”


    嶽珊珊聞言一楞,心說,他怎麽會知道的?


    “嶽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孫正義突然有些生氣地說。


    “孫老師,我怎麽不對了?”嶽珊珊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麽。


    “看來,嶽老師是沒拿我孫正義當朋友啊。”孫正義歎了口氣,作出十分痛心的樣子道:“在我孫正義心中,一直都是拿你當親妹妹看待的。現在你家裏遇到了困難,向很多老師都求助過,卻隻字不向我提起,難道嶽老師看不起我?”


    聽到這裏,嶽珊珊馬上慌道:“孫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比你癡長幾歲,就托一聲大,叫你一聲珊珊了。”孫正義見對方沒有反感自己的親昵稱呼,心中暗喜,馬上趁熱打鐵地說:“我雖然積蓄不多,這五萬塊錢,就當是做兄長的一點心意吧……千萬不要拒絕,如果你拒絕,就是打場打我孫正義的臉了。”


    說著,便將手中的銀行卡,放到了嶽珊珊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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