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昔趴在床上玩著手機,她的肚子上的傷口還有點痛,可以好一段時間不用去上課了,她倒是覺得格外輕鬆。她在玩手機qq,卻看到了空間裏麵的同學們發了葉教官和餘芳芳共餐的照片,甚至還有他們的對話文字版直播。


    看完之後,林朵昔就翻了個身,把手機丟到一邊,望著天花板,她在想什麽呢。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嗎?她不能這樣憂鬱啊,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喜歡的男神有喜歡的對象,卻不是她嗎?他終於要開始對餘教官動手了啊,還是在公共場合公開的,他真英勇,不愧是她的男神。


    也不知道是她的心情的問題,還是身體原因,林朵昔覺得很不舒服。


    她下了床,口渴,打算離開臥室去客廳找點水喝,才走出房屋,隱約聽到廁有聲音,她躡手躡腳地靠近廁所門。裏麵正是顧北門的聲音,她貼著廁所門,仔細偷聽。


    ——“組織害死我的女兒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沒有好好完成任務嗎,你以為這些人沒腦袋……就算是張攀該死,他也不該動我的人……我不能讓他們懷疑……說吧,這次要毀了誰。”


    林朵昔腦袋轟地一聲空白,忍不住渾身顫抖,顧北門是壞人?她現在從頭到腳渾身發冷,不停地告訴她自己要冷靜,沒事的,裏麵就傳來的衝廁所的聲音,嚇得她趕緊回到床上,蓋好被子裝睡。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聽見了。


    顧北門開了廁所門,隨意地往臥室裏麵,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朵昔。他一步步逼近她,她的心跳地好快,就像是要上砧板的魚一樣緊張。


    他盯了她好一會,嚇得她以為她被發現了,他才伸手摸了摸林朵昔的頭發,慈祥地說:“做噩夢了嗎?臉色好蒼白。爸爸會保護你的。別怕。”


    不怕個屁,林朵昔在心底裏嘀咕著,這個可怕的男人,還偽善,她要怎麽辦,按兵不動,不不不,她馬上要找盟友,不然到時她死了,還沒人知道。嗚嗚嗚,她早知道就該聽白千古和餘芳芳說的,不要這麽快就住在養父這裏了。


    顧北門輕輕關上了林朵昔的房門,離開了公寓。


    林朵昔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眼底是驚慌失措的害怕。顧北門到底是誰?她現在要去校醫室,隻有白千古不會害她,她非常信任白千古。


    校醫室。


    白千古表情淡漠地看著林朵昔,冷嘲熱諷地說:“不聽我的勸告,現在怕了吧?我幫不了你的,你死就死吧。”這語氣大有放棄了她的味道,嚇得林朵昔緊緊抓住白千古的手苦苦央求。


    “姐姐,你知道他是什麽人,他跟張攀是同一戰線的?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林朵昔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說。


    這時候,戴紫墨剛好走進來。他剛跟步幼京通過電話,步幼京說她的肚子已經大了,經常有些朋友會問候她,經常帶她去逛。他一聽到她說有個男人對她特別關照,他就敏感地問:“他想追你吧?”步幼京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但是戴紫墨心裏還不是味道,盡量不讓聲音看出情緒起伏地說:“你幸福就好。”


    現在,戴紫墨想要到白千古這裏拿些安眠藥吃,晚上不吃安眠藥睡不著了。


    “紫墨,你幫幫我。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們的忠告……”林朵昔一臉要哭卻哭不出來的表情,看著剛走進來的戴紫墨說。


    戴紫墨一頭霧水,好奇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白千古還是在收拾著藥罐子,聽著林朵昔對他再說一遍剛才已經跟她說過的事情,隻是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以免打草驚蛇。而且,就林朵昔現在的精神狀態來說,白千古覺得無論他現在說什麽,都無法安撫她的情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離開顧北門,可是這樣就會打草驚蛇。


    戴紫墨一聽完,就沉默了,估計他想的跟白千古也是相差無幾了。


    “怎麽辦啊,紫墨,你不要跟我說我沒救了啊。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也顧不上太多了,林朵昔現在就隻會給戴紫墨壓力,反正隻要他願意幫她就行了,就算他怪她依賴他也沒關係。她現在就是不知道怎麽辦。


    戴紫墨與白千古麵麵相覷,兩人各懷心事,沉默好了一會兒,戴紫墨說:“你問白千古吧。反正你又不是壞人,你不會死的。”換句話說就是,他會暗中保護她,她不用怕。但是,她又不是他,她聽不出來。


    “你就當做不知道,就這樣吧。接下來,有什麽不對勁的事讓你不放心,隨時跟我……我們說。”白千古淡定地說,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補充說。“不要再跟其他人說起這件事了。包括葉世風和餘芳芳。其他的人更是不要說,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跟他同一條船的,以免惹火燒身,知道嗎?”


    林朵昔雙手捂著臉,難過地差點找不到聲音,艱難地說:“我不會演戲……我怕我會露餡。”


    “不會就學,你以為這個世上,你不會裝,這麽純真,你就能活下來嗎?你絕對會被坑,被坑到你學會偽裝為止。這就是殘酷的現實教會你的事情。你善良,你就會被欺負。這是人的惡劣本性。就算你現在還不夠強,你也要學會保護自己,讓別人對你一目了然了,你不過就是砧板上的肉,讓人斬割。”白千古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戴紫墨都走向飲水機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白千古了。


    戴紫墨看到林朵昔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忍不住安撫她說:“沒事啦,別看白哥說地這麽可怕,其實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比如我。我就不會傷害你啊,你又不是壞人,你就想著有神庇佑,你不會死的。不用想其他的事。實在不會偽裝就順其自然。”


    林朵昔剛想要說什麽,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拿起來一看,手機就被她手一顫抖,掉到了地上了。戴紫墨彎下腰,撿起來一看,顯示著義父兩個字。


    她該怎麽辦,要死了,他現在找她幹嘛,打她電話是要殺死她嗎?


    戴紫墨把手機遞給她,對她安撫地笑了笑,眼角都是無邊無際的憂鬱。


    “接。不接會讓他懷疑的。當做你沒聽到,你什麽都不知道。”


    白千古也開口了:“你現在不接是想讓他殺你滅口嗎?”


    “喂。”林朵昔馬上搶過戴紫墨手裏的手機,咽了咽口水,點了接聽就小聲地說。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似乎有點不耐煩,聽起來似乎在擔心她。就在林朵昔不知道怎麽回複的時候,戴紫墨用他自己的手機編輯短信,拿給她看:按外放音,我們幫你想怎麽回答他。


    林朵昔馬上就按了外放,為了讓他重複一遍,她就說謊了:“你說什麽,我剛才沒聽見。”


    “我說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是顧北門的聲音,卻讓林朵昔心跳加快,臉色蒼白,像是聽到死神的腳步聲一樣心神不寧。


    白千古拿出自己的手機編輯了短息不發送就拿給了林朵昔看,林朵昔按照那手機短信裏的字讀出來:“我剛才在上廁所。有事嗎?”


    “都晚上八點了,你還去哪瘋玩,趕快回來吧,該洗洗睡了。”電話那頭的顧北門說的這句話在林朵昔眼裏不是關心,而是囚禁,就好像是給她壓力讓她回到他的身邊一樣,讓她有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戴紫墨編輯了短息上的文字拿到了她的眼前,她按照上麵的文字讀了出來:“爸,我隻不過在朋友那裏聊天啊,還早呢,遲點回去睡覺。”


    “哪個朋友,在哪裏?”電話那頭的顧北門似乎還是不放心,讓林朵昔急地滿頭大汗了,說謊最怕的不是被拆穿,而是無言以對。


    白千古覺得這個中老年老頭是不是玩父女遊戲玩得太嗨了,演的還真逼真,冷笑著編輯文字拿到了林朵昔眼前晃了晃。


    “校醫室,我在和校醫聊受傷的事,我隻有她一個朋友。”


    戴紫墨也明白白千古的意思,這樣子就就算被他看到,他也不會懷疑林朵昔了,謊言裏麵有真話才能維持的時間久一點,從來都不說真話,被他發現她不在這個地方,那麽就全部謊言都被推翻了。


    “好吧,那個校醫……我覺得白千古不是什麽好人,你也別太相信他了。不過你隻是想有一個人聊天,那就聊吧。我等你回來。拜拜。”電話那頭的顧北門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北門一掛了電話,林朵昔就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問:“怎麽告訴他,我在這裏呢,萬一他跑過來抓我回去怎麽辦啊?”林朵昔的聲音都在顫抖,剛才她一直隱忍著,讓聲音平靜一點。


    戴紫墨從褲兜裏拿出了兩條手表遞給她,說:“千古不這樣說不行啊,他既然問得出口,你以為他不會來偷看你確定你有沒有說謊?你別傻了。手表隨便挑一條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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