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有一種有恃無恐叫做有把柄,像是手持的一把利刃寒光的刀,所到之處盡是鮮血淋漓。而那血流成河的地方,都染紅了玫瑰花,看似美好而豔麗,成為別人歌頌的主題。餘芳芳沒想到王慶巧還有把柄在餘涼曦的手上,以她那傲慢的態度,絕對不會輕饒了王慶巧。


    王慶巧怔了怔,隨即恢複了平靜的語氣說:“你想多了吧,我的學生又怎麽會做那種事……”


    “是嗎?”餘涼曦從她的高檔包包裏掏出一疊報紙丟向一邊的王慶巧,餘芳芳瞥了一眼,那上麵的英文寫著的分明就是博物館失竊案,圖片居然還是跟王慶巧手裏的那顆泥丸一模一樣。


    “那也不能證明是我的學生偷的。”王慶巧臉色變了變,僵硬地辯解說。


    “誰知道呢,我的朋友在那裏管的就是這事,你要怎麽辦呢?我要不把你這事跟他們匯報一下,讓他們徹查一下,讓你們安心吧。”餘涼曦目光微涼地掃過他們,說完就拿出了一個iphone手機打算要打電話。


    “等等。你是不是認識我們學校裏的學生?”餘芳芳替王慶巧感到頭暈,雖然她也不會低頭,但是她想弄清楚她的目的,倘若是統一戰線,那麽她就該引導局麵往期待的方向發展才對。


    “哦?”餘涼曦像是被她叫住就想起來什麽事了,又說。“你們學校是有個叫林朵昔的女生對吧,她是我那朋友負責這個案子的編外人員。負責協助調查,如果你們有什麽疑問,問她也行。”


    “那她就不是小偷了?”王慶巧差點以為他聽錯了,這個模特在說什麽?他連咖啡都沒心情喝了。她是在胡扯的吧?


    “當然了,她為什麽是小偷啊。她是我的朋友的人呢,不是小偷。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警察局調查一下。”餘涼曦很自然地說。而且,她並不覺得她有說謊的必要,隻不過是按照王越交代她說的話,要她辦的事辦了而已,跑腿的人不都這樣嗎?


    這下子,王慶巧和餘芳芳麵麵相覷了,餘芳芳都沒想到林朵昔背後還有國際名模撐腰,而且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不過,她所想要林朵昔不被退學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沒什麽好煩的了。其他的事情,到時再說吧。


    王慶巧有種四麵楚歌的感覺,現在好了,本來想讓林朵昔退學的,她沒退學,而他將要作為嫌疑人幫凶了,這可怎麽辦,這個名模也不像是說話,他還是趕緊去一趟警察局辨認是真是假。


    “那我還有事先走了。”王慶巧聲音透著無奈地說完地站起來了,好像急著去廁所一樣的便秘表情。


    “那我也走吧。”餘芳芳連忙也跟著說,她可不想跟這個大小姐脾氣的女人共處一室,她會有種發飆的感覺,絕對不可以。


    沒想到,餘涼曦還抓著她不放了,聲音嘲諷地說:“你們倆走得那麽急幹嘛,咖啡都還沒喝完呢,是不是害怕咖啡錢太貴了,想我去買單才急得撇下我一個人啊?”


    “絕對不是。我這不就是急著去買單結賬了才走嗎?”王慶巧緊張地說。這包間還開著空調,而他卻如同站在太陽下而滿頭大汗了。


    “我也是啊,我吃過午餐了,現在很困了。睡習慣午覺呢。”遇到比她還凶的人,餘芳芳本來是不想屈服的,但是顧全大局,尤其是給校長麵子,她隻能稍微放柔和一點的語氣。


    “不管你們什麽借口,帶我去看看那個死丫頭吧,我好久沒見她了呢。”餘涼曦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


    她口中的死丫頭林朵昔現在正在校醫室玩著白千古的手機,她身邊的張攀哀叫著說:“啊,輕點,啊,再輕點。疼啊。”


    “疼你妹的,這還疼,你都不知道小紫墨對你已經手下留情了。都叫你別惹他了,你就是不聽,自作自受。”白千古一邊用中性的聲音說著,一邊麵無表情地用棉簽用力擦著他右腿上的傷口。


    “千古,你這鎖住的相冊的密碼是多少,可以看嗎?”林朵昔好奇地問。遊戲她已經玩完了,她睡不著就隨便看看,發現短信、通訊錄、通話記錄和相冊全部都加密碼了,她打不開。


    “那個東西沒什麽好看的,別看了吧。遊戲你都玩完了?拿著,玩這個。”白千古眼底閃過一抹邪惡,故意抽出張攀後麵褲兜裏麵的手機,拋向林朵昔。


    “啊啊啊,不要,不行——”張攀激動地大喊著,想要拿回來卻被白千古用力強製按在原位上。


    林朵昔抓住了手機,打開一看,這鎖屏壁紙是個三點式泳裝美女,她按照提示就能輕易解鎖屏幕,看到了壁紙居然是個沒穿衣服的動漫美女壁紙,這個是叫張攀教官吧?他真是邪惡。


    打開遊戲裏麵也全是男女的另類遊戲,隨便點進去就看到那種不能直視的畫麵,看得林朵昔心跳加快,不習慣那種怪怪的感覺,幹脆把手機丟還給張攀了。


    “好孩子,你把剛才看到的都忘了吧。忘了吧。”張攀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說。


    白千古給他用繃帶包紮好了右腿,才慢條斯理地說:“朵昔,別管他。你都成年了,不小心看到了也沒事的。正常。”


    隻不過,林朵昔現在有種心累的感覺,一開始就看到張攀教官拖著流血的右腿回到了校醫室時,她還以為他被什麽流氓襲擊了。沒想到他不正經就算了,他的手機裏麵全部都是見不得光的那些東西。可能男人都差不多,怪不得林朵昔之前想要向葉世風借手機,他總是不借給她看。


    “還是白千古好。”林朵昔忽然這樣說。白千古的手機遊戲是傳統的超級瑪麗、推箱子、飛機大戰、魂鬥羅等等遊戲,沒有毀她的童年。


    “嘿嘿。”白千古聞言就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不過,千古姐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不笑比較美?”林朵昔鬥膽問出口了。


    忽然手機震動了起來,林朵昔打開手機一看,是她的師傅王越發過來的短信。


    ——我讓阿曦去看看你了。你現在是她口中說的編外人員,你不知道怎麽說,就不要說話。不會讓你退學的。


    其實林朵昔想著就算退學了也沒關係的,並不知道葉世風教官和餘芳芳教官為她求情有什麽用,現在連她的師傅也摻和這事了。讀書真有這麽好嗎?她這個當事人怎麽不覺得好?而且她的師傅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說她萬一被退學了就去找他嗎,他怎麽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什麽原因?林朵想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個時候,葉世風正從飯堂出來,就聽到有些人閑言閑語在說今天餘芳芳跟個小白臉學生一起吃飯,他聽到就覺得有點好笑。


    小白臉啊。


    葉世風心想,她都不找他一起吃飯,也不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跟他道歉,原來是有了個小白臉嗎?之前怎麽沒聽說過,難道是新生?這個時間段不會有新生,看來肯定是轉學生了。


    “那個轉學生叫什麽名字?”葉世風對著那些議論紛紛的男生問。


    滿臉青春痘的男生就像跑步起步時爭先跑的人一樣搶著說:“他叫戴紫墨。”


    戴紫墨。葉世風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留了個心眼。


    “喂,請問林朵昔同學在哪裏啊?一個個學生素質真低,問他們都說不知道。”一個聲音動聽,但是語氣不太友善的女人晃了晃耳朵戴著的大圈圈耳環。


    “你誰啊?你找她有什麽事?我是她的教官,葉世風。”葉世風看著她的臉,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


    “哦。屌絲的名字我從來不記,你說了也沒用。你還給我帶路?”穿地時尚的女人囂張地說。


    葉世風被她這話倒是惹火了,他不打女人,不過對於瞧不起他的女人,他一點好感都沒有,冷漠地回答她說:“我也不會給拜金女人帶路。”


    “你怎麽不去死?啊?誰告訴你我拜金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國際名模餘涼曦。你真是孤陋寡聞,井底之蛙,嘖嘖嘖。”餘涼曦對他冷嘲熱諷一番,就一副‘連跟你說話都是浪費時間’的表情睨了他一眼,轉身想要離開了。


    看著她陌生的背影,葉世風搖了搖頭,這種女人真是欠揍,不知道哪個男人這麽沒品位要駕馭這樣的女人,或許在其他男人眼裏征服她這樣的女人才比較有成就感?葉世風打了個哈欠,就往自己的公寓走去了。


    一打開門,公寓裏的慕昔貓就迎了過來,貓的身體蹭著他的小腿,尾巴也繞來繞去的。


    貓真的挺粘人的。葉世風笑了笑,低著頭摸了摸貓的腦袋說:“嗨,慕昔貓,我回來了。”


    “喵喵。”慕昔貓露出一臉享受的舒服樣子回應著說。


    葉世風順手關上了門,就去翻了翻桌麵上的袋子裏麵,他好像還特地為了貓,去買了魚罐頭。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熟練地揭開的魚罐頭放在地上,就看到慕昔貓一邊喵嗚喵嗚地叫著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他才笑了一下,說:“慢慢吃啊,沒人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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