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風感覺腦裏一團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妹妹被冤枉牽扯進了謀殺案,他的徒弟現在又被殺死了。更令他難受的是,昨晚他剛跟她通過電話,都還隻是跟她聊幾句關於正事的,還沒聊到生活,他還沒問她過得怎麽樣,現在已經再也看不到她,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現在,她的妹妹就在這個隔離病房裏麵,要他怎麽跟她說?


    就說,你姐姐忽然死了?


    他忽然發現當轉告人很殘忍,他現在不想說了。他有點不想麵對他徒弟已經死了的消息,他現在先幫他的妹妹解決這案子,事情結束了馬上就去她的墳前看看她。墳前?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他感到痛苦,她怎麽可以被殺死了,他要為他的徒弟報仇。他終於不得不承認,林慕昔死了。


    他舍不得的徒弟,終於還是離開了他。他忽然很想抽煙,摸了摸口袋,沒有煙。他也很想喝酒,沒有酒。


    他不知道他該怎麽做,有那麽一瞬間什麽都不想做了。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他什麽都不想了。林慕昔是他人生裏重要的人,她是他唯一的徒弟,陪了他才幾個月,可是,她對他有多好,他不會不知道。


    他知道他現在需要馬上去協助查案,洗白步幼京的錯。可是他現在心裏很痛苦,有點集中不了注意力,這樣不行。他想他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許她會有辦法的。當時好像跟她說了不再見,現在去看她,會不會有點丟臉?


    人都死了,現在他的徒弟就是想丟臉,都丟不了了。他忽然有點煩躁,撓了撓頭發。有什麽好丟臉的,他可是葉世風。


    走到了林朵昔的床前,她睡地那麽祥和。他看到她的臉,就想到他的徒弟林慕昔,好像在對他說:“師傅早呀。”


    一手捂著額頭,葉世風心裏煩著,想他還是去看心理醫生吧。真是要瘋了。


    推開了心理醫生的門,葉世風看到了潘婷,打招呼說:“嗨。”


    “你知道我在等你很久了嗎?”潘婷笑了笑,說。“早,葉教官。”


    “額,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人死了。我很痛苦,甚至有一種幻覺她還活著。可是我需要現在馬上集中精神去做一件事,我該怎麽辦?”葉世風隨手關上了門,就背靠著門,也不走近她,就那樣遠看著她,困惑地說。


    “放鬆點。時間會撫平你受到的所有傷害。你隻是想她了,才產生的幻覺。這個對你的生活不會有什麽很大的影響,你不用在意這個細節。要是你不得不馬上去做另外一件事,沒有空閑的時間去整理這破碎的心情,那麽就專心去做吧。隻是你並不需要刻意去忘記她,而是要把那個人先藏在心底裏,等你完成了那件事,才翻開看看。”潘婷溫和地說完,喝了一口咖啡。她昨晚因為步幼京的事情,都沒睡好。


    “可是,我,好像做不到。”葉世風難得露出了迷惘的表情。


    潘婷看著他那俊臉上彷徨的眼神,微笑著說:“你長得那麽帥,你會有做不到的事情嗎?看到你的麵相這麽好,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你會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你會成就一番事業。”


    葉世風也征住了,這個語氣怎麽這麽像他,對啊,他就是那樣子的,會說這種不正經的話,卻做著正經的事,對於掙錢的事情比較熱衷,隨意地過活,沒有什麽刻意勉強自己委屈自己的痕跡,他對於未來也是有點向往的,說不定成為一個優秀的教官,就是他想要的樣子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婷婷。”葉世風隨意地笑了笑,淡然地說。


    潘婷看著他的背影,心湖會有一點點的浮動。別人都說她可能喜歡女的,其實是她還沒有遇到她喜歡的男人而已,她一個正常健康的心理專家,又怎麽可能不了解戀愛的感覺呢?第二次見麵,她發現葉世風也許就是她終於等到的那個男人。隻可惜,當她第一眼看到他的那時候,她就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


    有一種美好的感覺就是,讓所愛的人找到他最愛的人。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現在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愛他,不過就算他不屬於她也沒關係了,她隻要看到他幸福就可以了。她歡迎他心裏不舒服就來找她,這樣日子久了,她或許就成為了他的知己紅顏之一。


    葉世風看著那扇門,並不知道潘婷在想什麽,他隻知道他現在要去做什麽。離開了那裏,他就去找步幼京了,果然看到在老頭子以前住過的病房裏麵,有兩個警察在盤問那些同病房的病人。


    “事發現場,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


    “什麽啊,我那時候身體不舒服我就睡了,哪裏知道。”


    葉世風想著當時老人家被針筒紮到了肺,都肺穿孔了肯定很痛苦地哀叫,發出來的聲音還不至於讓同個病房不同病床的其他人聽到嗎?


    忽然,一個瘦個子的男孩子走了進來,說:“我爺爺死了嗎?”他一手抓著一個西紅柿,說完就整個往嘴裏塞,紅色的汁液都流出來了,像極了血。


    其他警察連忙問他:“你當時來過這個病房嗎?”


    “哈?你不會問其他病床的人嗎?啊?你們說我有沒有來過?”鄧三舟笑得詭異地看向他們,問。


    其他病床的人要麽沉默,要麽就跟著異口同聲地說:“沒有。”


    葉世風覺得有點奇怪,對著警察說:“查查監控就知道他有沒有來過。”


    “你誰啊?”鄧三舟瞅著他問。其他警察其實想問,但是既然他都問了,他們就不問了。


    “我是警官大學的葉教官。臭小子,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吃血知道嗎?”聽到他這樣說,其中一個警察終於動身離開病房打算去查監控了。


    鄧三舟吃著西紅柿,連衣服都被沾染上紅色番茄汁了,但是一點都不介意似的,好像沒打算回答葉世風。葉世風察覺到這個病房的病人都怕鄧三舟。


    “你爸媽還打你嗎?”葉世風試探地問。


    鄧三舟的眼神閃過一抹恨意,冷笑地說:“打我幹嘛啊,現在誰都不敢打我。怕我才是平安無事的唯一方法。”


    “聽說你打架很厲害?”葉世風又問。


    鄧三舟指著警察說:“要不然,我跟你切磋試試,給這個什麽教官看看,我會不會打架?”本來他想跟這個教官打架的,不過他注意到他穿病患衣服而且還戴口罩,估計有什麽傳染病,就不想碰他了。


    “行。”那個警察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答應了,心想一個小屁孩還能把他怎麽樣。當他掉以輕心地走向鄧三舟,他還沒動手,就看到他的手拿著薄刀片迅速向他用力劃了過去,同時察覺到他自己的手腕忽然很痛,血就噴湧而出了。這是一般人自殺通常都采取的割腕行為,如果不馬上止血,會失血過多死亡。


    那位警察慘白著臉,捂著手腕就一路大喊醫生。


    病房陷入一片沉默,每個病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恐慌,不敢說話。


    葉世風馬上上前兩三下就製服了鄧三舟,他的臉上還是那種詭異的笑,讓人心裏毛毛的。看完監控回來的警察看到地上一片血跡,馬上用鐐銬拷住了鄧三舟和葉世風。


    葉世風就好笑地問:“你不要看我帥,你就把我拷了啊。這血跡是你同事被他劃傷的時候流下來的。”他隻是就看剛才那動作,就知道鄧三舟並不懂得武術,隻靠防不勝防的時候下手,快準狠,讓人措手不及。


    “等我同事回來了再說吧。”警察還是不太相信葉世風,嚴肅地說。其他的病人都當做沒有看到一樣,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葉世風說話。既然沒其他人見證,警察更不可能隻聽葉世風的片麵之詞。


    “你死心吧。這世上多的是膽小怕事的平凡人,我這麽狠,他們不敢幫你的。”鄧三舟說話的時候,眼裏除了殺意,什麽都沒有。葉世風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麽跟他溝通了,他這孩子怎麽長成這樣子。他是不是該替他的父母教訓他一頓?他就用那被鐐銬扣住的雙手握拳用力敲了一下鄧三舟的腦袋。


    “你敢打我。”鄧三舟憤憤地一腳往他的關鍵部分踢了過去。


    步幼京剛幫忙協助醫生給一個警察止住了血,跟著那個警察回到病房,就看到了葉世風被鐐銬扣住了。跟他的鐐銬扣在一起的,是她看一眼都覺得害怕的男孩。


    葉世風退後了一步,避開了他的陰招,然後再向前一腳踹向了他的肚子。鄧三舟疼得捂著肚子差點飛了出去,腦裏一片熟悉的痛苦席卷了他的意識。


    “你們別打了。放開葉教官吧。他沒對我做什麽,你扣住他幹嘛?”警察忍著手腕上的痛感,對另外那個警察說。他心想著真不知道踩了什麽狗屎運,居然這麽倒黴大出血,現在非常火大,想抓著鄧三舟揍得他認不得爹媽。


    “哥哥。”步幼京心疼地走向葉世風,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警察給他開了鐐銬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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