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就要日落了,染紅的一片天,都仿佛在敘說著,這天折騰了多少人,獲得了多少辛酸和汗水。三十四攝氏度的溫度,連風都是溫熱的,葉世風上樓梯的時候,汗流浹背。


    “知道。我現在還好啊,師傅你還好吧?”


    “沒事,我要去開會了,以後再聯係。”


    葉世風才到了會議室門口,就掛了電話,敲了敲門。王校長看到他,就示意他進去了。他走進去,就看到很多教官,他還是往裏麵走了過去,坐在了餘芳芳的身後。


    “好巧啊,美女,看到我有沒有更想我。”葉世風戲謔地說。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態,餘芳芳直接忽略掉,當做沒看到他一樣。餘芳芳也聽到爆炸聲了,聽到其他教官說是葉世風丟的手機爆炸了,怎麽也不敢相信,但是她又不好主動問他,就憋在心裏,不理他。


    “喂,聽說,你剛才丟的手機爆炸了?”餘芳芳身邊的趙梓逸教官問出口了。看到之前被自己打地臉腫的趙梓逸,葉世風心想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這麽又擠到餘芳芳的身邊了。


    “是吧,是學生的。她的前男友在手機裏動了手腳,她不接電話就要爆炸。”葉世風簡單地說明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餘芳芳似乎很關注這件事,自從趙梓逸問出口,她就看了一眼趙梓逸。


    趙梓逸有什麽好看的,還不足帥氣的葉世風的十分之一。


    “我說餘芳芳,你看看我啊,我的臉上沒寫著帥哥兩個字嗎?”葉世風裝作不高興地逗她說。


    “無聊。”餘芳芳終於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地,視線就移向其他地方了。


    葉世風哈哈大笑了,他能想到的是,她可能是在害羞,因為太喜歡他了,開始抗拒他,所以強迫自己不去理他,忽略他,這是戀愛期的冷淡階段的表現。但是他都沒有跟她戀愛啊,她怎麽這麽快就過渡到冷淡期了。


    王慶巧在講台上講了些冗長繁瑣的開場白,然後才引入重要的話題,關於有毒的蚊子攜帶新型病毒,導致學生發燒,傳染性強,避免造成大批學生的身體不適,馬上召集教官準備滅蚊行動,並且協助第一醫院,將大學裏已經患病或患過病的學生送去第一醫院配合治療或體檢。


    葉世風聽得頻頻打哈欠,他看著餘芳芳聽地那麽認真,覺得她真的是教科書一樣的人生,規矩,沒有一點汙點。不像他,他做事一向隨意,隨心。他對那些壞人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隻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覺得壞人必有可憐之處,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這樣的人,當上了教官,估計會有很多人看不慣吧,因為他做事太隨意了。但是他還想過得越來越好,所以他才不管別人怎麽看待他的。


    “葉教官,你挖鼻孔的時候都沒想過有可能挖出鼻血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餘芳芳隔壁座傳出來了。


    葉世風看了過去,正是長得國際臉五官沒有特點,讓人很難記住的外貌,而且還老是怕葉世風揭他老底的張攀。


    “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挖鼻孔還流鼻血?如果我看到餘芳芳洗澡,那必須會流鼻血啊!”葉世風痞痞地笑著說完,眼勾勾地看向餘芳芳。


    “呸。”餘芳芳故意應了一聲,然後看向身邊的趙梓逸。


    嘖,葉世風還真的不痛快了,她怎麽老看他揍過的趙梓逸,難道經過他的‘修理’,趙梓逸就會沾著一點他的味道嗎?


    其實葉世風想多了,餘芳芳並不是看向趙梓逸,她隻是別過臉。因為她側過臉的時候,眼角就能瞥見一點後座的葉世風。而葉世風並不完全知道,她現在的喜歡都是盡量不表現出來,她並不是不喜歡他了,而且她對於這段感情持著懷疑和觀望抗拒的態度。


    她並不期待這段得不到回應的單一付出的感情,這樣她會很累。作為教科書的人生的她,就算是性格極品了一點,她也不打算隨便將愛就那樣表現出來。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是這個樣子的,簡直讓人跌破眼鏡了。她非常了解他這個性格在她的父母眼裏隻能算是痞子,而不是教官。


    如果不是他穿著教官的製服,還教著學生,她也以為他會就那樣子當保安一輩子了。他也就那個樣子,窮屌絲。她的腳已經不痛了,有點像被螞蟻咬的微癢感覺,她估計這是在痊愈,再過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完全康複了。


    王慶巧又說了一些總結的話,誇獎了幾個教官又批評了幾個教官,才說:“好了,大家回到教室去吧。帶動學生去鏟草,搞教室和宿舍的衛生。對了,小葉,記得送你班上那兩個患病的學生去第一人民醫院。”


    “明白。”葉世風大聲回應。整個會議室的教官們都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帥氣的教官坐在最後麵的座位上,他的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


    他們的心情比較複雜,有羨慕的、有欣賞的、也有嫉妒的。作為教官,他們都沒有表現地很明顯,都是隱藏極深。


    成為會議室的焦點的葉世風,站了起來,還向他們招手,好像是在打招呼。他的熱情,倒是讓部分喜歡熱情的教官遇到知音似得回應他。


    “葉教官是新教官啊。我叫廖歌。聽說過你的傳奇啊,還沒當保安就揍了訓導主任,當上了保安還以不凡的身手對付了幾個毒販協助了緝毒隊特警,你現在又以破了難解的案子當上了教官。很榮幸認識你啊。”廖歌向他伸出手,熱情地說。


    “嗯,廖教官。”葉世風麵對男人的讚美也有點洋洋得意的,他的人生就是傳奇。這句話很中聽,他喜歡。


    餘芳芳看了一眼廖歌,當做沒看到一樣,就要跟他們擦肩而過。會議室裏的風扇的微風吹起了餘芳芳的秀發,她走過的地方都形成絕美的風景。


    “餘警官。”廖歌忍不住喚了一聲,他的女神也是餘芳芳。警花又怎麽可能不是他喜歡的對象,他每天晚上做夢都在想著她。隻是,他也知道她的眼光不低,他還在努力進入餘芳芳的視線裏。


    “哦。”餘芳芳拄著拐杖停下腳步,回頭應了他一聲。葉世風嗅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同尋常的味道,就試探地問了一句:“哦,你們很熟啊?”


    “沒有。”餘芳芳下一秒就回答了,就好像想都不用想。


    “真是的,餘教官你這樣說就見外了。餘教官什麽時候叫我幫忙,我都是隨時待命的啊。”廖歌心裏不痛快,但是他回答她的話一向都是在告白。他知道喜歡她的人不少,其實喜歡她每天都像是戰爭。


    葉世風很快地就將廖歌從情敵名單裏剔除了,因為餘芳芳看他的時間不超過十秒。完全就是他一廂情願,但是他還樂在其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餘芳芳獨立地說完,就自己先行離開了。她經過的時候,還有幾個教官問要不要幫忙,她都一直回應,不用了。


    “她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一個女人。獨立而又堅強,我太喜歡她了。就算她不怎麽理我,我也還是想等她回頭。簡直無法自拔。”廖歌有點難過地說。


    葉世風本來想勸他死心吧,她喜歡的人是他。但是看到他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潑冷水了,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說:“加油吧。”給一個人渺茫的希望,也比給一個人切膚的絕望要殘忍多了。葉世風覺得還是對他殘忍一點,不親自體會一次漫長的等待,這樣他不會死心。


    “你真是好人!”廖歌高興地對著葉世風的背影大喊。


    葉世風沒有回頭,向上空伸出手揮了揮,就當做是跟他在告別。本來看到他稱讚他是傳奇,他也不是很討厭他,隻是知道他跟他搶警花,這點就讓他不太舒服。


    趙梓逸拍了一下廖歌的腦袋,嘲諷地說:“你好笨啊。你不知道傳聞中葉世風那痞子跟警花是一對的嗎?還在他的麵前向警花示好。”


    廖歌捂著腦袋,驚訝地說:“是嗎?我以為隻是別人胡說八道的啊。什麽痞子,葉教官是我的男神,我也挺崇拜他的,他是個傳奇。”


    “我嗬嗬噠,那照你說,你的女神是餘芳芳,你的男神是那痞子,兩個不就很般配?”張攀也在一旁譏笑了。


    廖歌聽到他這樣說,差點就要崩潰了,但是他終於還是自我安慰了一下,想著怎麽可能,他的男神肯定是以事業為重的,才說:“你們,嘖。我跟你們相處不來,你們真是邪惡的人了。我回教室去。”


    趙梓逸和張攀麵麵相覷,都冷笑了。有的人始終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裏,他們都覺得廖歌太天真了,被葉世風第一印象的帥氣吸引住了,葉世風是怎樣危險的人,他們都體會過。更何況,他們看葉世風對女人的態度就知道他不缺女人。隻是趙梓逸不敢再做動作,而張攀還在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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