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朵黛拉酒店窗外的夜色陷入一片化不開的黑,一顆星星都沒有。


    “沒有。”吳仙草回複地很快,連思考的時間都還沒有。葉世風有些不相信了,他跟林慕昔換了個眼色。


    林慕昔又夾了一塊肉卷放到了葉世風的碗裏,接著說:“我的男朋友總是叫我結婚,我就怕生的兒子不聽話,難教,我不肯結婚。”


    葉世風吃了那塊肉卷,也說:“兒子的確比女兒更難教,如果是我啊,女兒要富養,兒子要多多磨礪一下。”


    戴憂鬱臉色有點不好了,看了一眼吳仙草,意有所指地說:“兒子有什麽好,不孝順,隻會給父母帶來無盡的苦難。”


    吳仙草埋頭吃飯,都不敢看戴憂鬱了。


    葉世風沉默了,看來這樣還不行,試探一半成功,看得出他們不願意提及兒子,如果戴景穀是他們的兒子,他們也不會承認。資料上的確沒有顯示他們生育兒子,看來光是這樣的程度試探的聊天還不能挖出有用的內容。


    “吃飽了,謝謝款待。大小姐,我們現在回去嗎?”林慕昔也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葉世風在想什麽,還是詢問一下。


    吳仙草站起來,禮貌地挽留了一下,說:“遲點再回去吧。還早呢。”


    “不行啊。我要現在回去了,晚了還沒回去,我的男友戴景穀會生氣的。”說到最後那句話,葉世風仔細地觀察兩個老人的臉色。


    果然,戴憂鬱和吳仙草臉色都變綠了。看來他們真的是認識戴景穀,還不是一般的關係。


    “什麽,你是戴景穀的女友之一?”戴憂鬱語氣有些生氣了,憤怒地說。“你馬上跟他分手!他已經結過婚了!他這個花心的性格怎麽都沒改過來!簡直是不孝子!”他對於宋花太的存在是知道的,請了好幾個私人偵探,查他最近忙碌什麽,居然查不到他做什麽,隻查到了他結了婚。他對宋花太很滿意,因為她安分,比吳仙草還安分。戴景穀到處惹女人,他也知道,教他也教不聽,還跟他吵架。


    “你知道戴景穀是怎樣的人嗎?你不了解他!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吳仙草也有些失控了,抓著葉世風說。“聽我說,他對你多好都隻是假象,你不要相信他。”


    葉世風想笑了,終於露出尾巴了。看來他們都還不知道他已經離婚了,隻知道他結婚。


    “這可怎麽辦,我都懷了他的孩子了。”葉世風想起來死者還懷孕的,他隻是模擬她死前發生的事情,重演一遍,他要知道他們的態度。


    “又是這樣!”戴憂鬱生氣地拍了桌子,語氣卻是冰冷地說。“把孩子打掉!我給你錢去最好的醫院做人流!”他認為他自己還是有點仁慈的,最好的醫院有最好的技術不會讓她不孕不育,她不能破壞他兒子的家庭。


    吳仙草就有些不相信了,她瞪著葉世風說:“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止你一個女友,他還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知道嗎?別用孩子來當借口!你有本事就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想辦法讓他娶你。”她還是抱孫心切的,想到那個女人都死了,已經損失了一個未來孫子。宋花太成為戴景穀的老婆,那麽多年都沒有生孩子,她已經對她不滿很久了,不會生孩子的兒媳婦就跟不會生蛋的雞一樣,沒用。


    戴憂鬱聽到她這樣說,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憤怒了,站起來就伸手就往腰間拿出了一把槍,對著吳仙草就是開了一槍。


    他的動作那麽嫻熟,都在電光火花一瞬間一氣嗬成,以至於葉世風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吳仙草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嘲諷地說:“還是老樣子,一生氣就對我開槍!”


    槍裏麵沒有子彈。


    葉世風眸色深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笑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他向他們告辭了,戴憂鬱把槍藏好了,對他有些顧忌地說:“這個沒什麽的,就是一玩具槍。高仿玩具槍。”


    葉世風一眼就看出那是真貨,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吳仙草趁著戴憂鬱不注意的死角,向葉世風遞出了一張名片,小聲說:“最近有點忙,關於唱京劇的事,以後再聯係我吧。”


    葉世風笑而不語,恐怕不會再有以後了。


    林慕昔當時看到他拿出槍就差點忍不住想搶走了,槍對她來說,就像是戰友一樣。還好她及時忍住了,靜靜地呆在葉世風身邊。她隻是協助完成任務的,沒她的其他事。


    兩人離開了格朵黛拉酒店,林慕昔開著轎車載著葉世風。


    “把這車還給陳什麽的。我要回警察局一趟。”


    林慕昔也沒多問,直接把他送到警察局。但是到了警察局,葉世風並沒有下車。林慕昔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還笑,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副模樣。回到你住所吧,我要穿回之前的衣服。還有這妝、假發,給我卸了。”葉世風悶悶地說。


    “挺好看的啊!哈哈哈哈!”林慕昔捂著肚子笑了,看到他的眼眸好像要冒出火焰了,連忙憋住不笑。原來葉世風不喜歡別人笑他,她要記住了。


    兩人又折返到了西區,停了車。穿過了黑暗的偏僻巷子,他用了手機電筒功能,覺得要是有夜視鏡會更好一點。


    隱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葉世風的手機電筒照到了拿著針筒紮自己手臂的瘦弱男人。他的眼睛深陷,麵色蠟黃,無精打采地看到了葉世風,病懨懨地說:“別打擾我。活著真是累。”


    林慕昔拉了拉葉世風,小聲地說:“這裏窮人很多,無力改變生活狀況,都是厭世的人。依賴毒品,沉迷在幻覺裏的人也不少。別管他了,都是這樣的。”


    葉世風沒這樣,伸手就拿走那針筒,男人驚訝地大叫了一聲,轉身就逃跑了。嚇得林慕昔以為是女人慘叫,要不要這麽驚悚。尤其在一片靜謐的夜色裏。


    林慕昔對於葉世風這個舉動也是有些吃驚,她覺得如果他要這樣做的話,恐怕這一片地區的人都有吸毒嫌疑。他皺了皺眉地看著自己的裝扮,不滿意地說:“這女人的衣服活動不方便,趕緊回去換了。”


    兩人終於回到了秘密基地。


    林慕昔對於別人吸毒的事情見怪不怪,但是葉世風不一樣了,他責問她:“你為什麽不報警?”


    “我試過報警了。警察來了,他們都不在了。幾次都像貓捉老鼠,時間久了,我就見怪不怪了。這些地方沒有富人,富人都住喧鬧繁華的鬧市了。”


    葉世風拿下假發,換衣服的時候,林慕昔就背對他,玩著手機。她翻看了一下居然還有哥哥的來電記錄,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接了我哥的電話?他有沒有凶你?”


    “哈哈,我掛了他的電話。”葉世風穿好了衣服,想起來就痛快。


    林慕昔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能說師傅不對,但是也不能說哥哥不對。西區的流氓沒有不知道她是青紅會老大的妹妹的,看在他的份上,他們也不敢動她。因為青紅會的老大帶著人也來過這一片地方,他這樣說的:“你們怎麽搞,我不管。要是我的妹妹在你們這裏發生什麽了意外,我就砸了你們這一片地方!”


    本來林慕昔做事隻憑心情,要是當編外有任務去殺人,她也會麵不改色地去完成,就算x先生要去殺人,她也會見死不救。她是x先生訓練出來的武器。她知道她妹妹的性格,林朵昔就是太正義太善良了,絕對做不到見死不救,恐怕就是情敵在她麵前掉下水,她也會想辦法報警救對方。


    看來她的哥哥跟她的師傅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希望不要碰麵才好,她都不知道站哪一邊了。應該不會有那一天吧?


    “你還愣著幹嘛,過來幫我卸妝。你們女人真是不簡單,化妝都能做得這麽完美。”葉世風已經換好了衣服褲子了,有點好笑地看著背對他的林慕昔。


    林慕昔轉過身,就翻著床底下抽屜,拿出卸妝棉和卸妝油,給葉世風擦了擦臉。她很想告訴他,她的化妝技術也是x先生教她的,也就是說她的化妝術是w教官間接教的,就是葉世風的另外一個人格教的。不知道是該當做他讚美她,還是當做他讚美他自己。她還記得,當時x先生說了:“偽裝,需要麵具。但是你不能戴麵具,你就要化妝。你學不會化妝,你就會被看穿。我們這行的人,被看穿就等於死路一條。”


    推著葉世風進去廁所,林慕昔用水給他濕了臉,再用洗麵奶給他洗。她有些懷念x先生,可是他已經不在了。無論w教官什麽時候出現,再怎麽追問她,她也隻能一拖再拖。也許她最後會死在w教官手裏。


    忽然那麵牆傳來一陣喧嘩聲,伴隨著男人的喊聲:“妹妹!你在裏麵嗎。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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