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彪眼睛不大,但卻透著冷光,看人的時候能讓人感覺到從心底湧上來的一股寒冷。這或許和他砍人太多有關。


    此刻,他站在台上,一言不發,眼光卻冷厲的掃向台下。


    立馬,原本還有些喧騰的大廳裏變得安靜下來。


    “聽好了,我許彪今天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來查內奸的,並不是有意跟某個弟兄過不去,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嘴裏沉聲說著,許彪雙手抱拳,衝著台下施了個江湖禮節,隨後抬起頭道:“打眼,毛孩以及杜四哥手下的羅五和茶壺蓋兒你們四個上台來!”


    立馬,台下又嗡嗡的響成一片,坐在同一個桌的人紛紛竊竊私語,眼光看向從不同桌席邊站起來的四個人。


    “彪哥,幹嘛呢?我們站台上去幹嘛?咋?跟你混了這麽多年,你還懷疑我是內奸?我特麽的要是內奸,我都不用弟兄們動手,我一刀捅死我自己!”


    說話的是打眼,二十一二歲上下,許彪手下親密跟班,從平西會的王國慶時代就跟著許彪混,也算的上是社團的老人。


    此人性子直,一邊說話,一邊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嚓”的一聲,使勁兒紮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打眼,耍橫呢?”許彪眼光盯向他,口氣也變得更淩厲:“我剛才說了,今天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來查內奸,不對人,隻對事兒。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內奸!誰讓你特麽的附和內奸的條件呢?上來,等下我會當著兄弟們的麵兒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內奸,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彪哥……”打眼氣的腮幫子鼓老高,眼睛瞪著許彪。


    “我特麽的喊你上來,你耳朵有毛病還是想造反?”


    許彪的聲音,比眼光更冷。


    打眼長歎一口氣,低著頭向著台上走去。


    在他的帶動下,剩下三個人也都無話可說,一個挨著一個走到台上去。


    四個人一並站齊,卻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許彪。


    “彪哥,我茶壺蓋是什麽樣的人,你可以問問杜四哥,我特麽的最恨的就是不講義氣和出賣兄弟的人,你讓我也站上來,什麽意思?”


    茶壺蓋兒,杜四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手下領著七八個人,王國慶蹲苦窯出來後為了振興平西會而新招兵買馬時進的社團。


    前幾天平西會和竹節會大火拚那次,杜四被竹節會大金剛小不點帶人廢了一條胳膊。今天的大聚會,他作為平西會有功勞的骨幹,和郝浪一個桌。


    桌子就在舞台下。


    “茶壺蓋,你跟我也有差不多一年了,你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是我把你的名字交給彪哥的,你有內奸嫌疑,就像剛才彪哥說的,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們站在台上的四個人,都有很大的內奸嫌疑,至於原因嘛,彪哥馬上就會告訴你們!放心吧,隻要你心裏沒鬼就不會有事!”


    杜四衝著台上站著的茶壺蓋兒道。


    茶壺蓋兒的嘴巴囁嚅了幾下,還想爭辯什麽,但卻沒說出口,而是長長歎出一口氣,衝許彪道:“彪哥,那你就趕緊開始查吧!尼瑪站在這兒被自己兄弟的眼光審視,真特麽的難受!”


    “好!”許彪大聲吼了一聲:“我現在就開始查內奸!知道為什麽是你們四個站在這張台子上嗎?”


    四個人都抬起頭,有些迷茫的看著許彪。許彪依次去看四人眼神,他知道這裏麵現在一定有人在裝。


    同時,這個人一定也很心慌。


    “根據我們從竹節會內部得到的消息,咱們社團裏的這個內奸,之前並不是內奸。前段時間,兄弟們襲擊竹節會後都會藏在各自的藏身之地,老大嚴令諸位弟兄不得私自外出。就在這期間,這個內奸卻在某天晚上私自外出,去了竹節會罩的娛樂場子裏玩,被竹節會的人認了出來,抓了……”


    許彪站在台上,用手指著身後的四個嫌疑人:“這個人扛不住白頭翁的折磨,於是將弟兄們出賣了,白頭翁又將他放了回來,繼續臥底在咱們社團裏!”


    大廳裏,百十號人都對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昂首看著台上,此刻議論紛紛。


    “呃,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個內奸直接一開始就是竹節會那邊安排進來的呢!”


    “說起來,受不住折磨才招供的,這也算是能情有可原,畢竟咱們都不是什麽有著堅定信仰而不出賣組織的人,但這人回來還繼續做白頭翁的臥底,這就有些太損了!”


    “我擦,咱們社團這個消息是從哪兒得到的?難道竹節會內部也有咱們的臥底?整個一個無間道吧?現在混黑社會的也是真心不容易了,沒腦子沒文化連黑社會都混不了!”


    ……


    許彪的話還在台上繼續:“綜合更方麵得到的消息,咱們社團裏的這個內奸應該是在我或者是杜四哥的手下,於是我們倆之前偷偷地排查。這一排查就查出來了隻有這四個人是在七月二十八號那天夜裏離開大家,私自出去過!所以,他們四個人都有嫌疑!”


    “七月二十八號?彪哥你怎麽確定是這個時間?”


    靠著舞台不遠處一張桌子上有個平西會的弟兄問道。


    “這個是肥婆哥帶來的消息。咱們社團裏有內奸這事兒,他雖然不知道內奸是誰,但他知道有關不少內奸的信息,比方說七月二十八號夜晚,正是這個內奸被竹節會的小不點手下抓住的時間!”


    在坐的平西會會員,沒有不知道肥婆的,這次他帶著手下投靠郝浪,在s市的道兒上起了軒然大波。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肥婆之前在竹節會的時候,是八大金剛之一,以他的地位,知道有個平西會的人被竹節會的人給抓了,然後叛變成了平西會的內奸這事兒並不難。


    許彪在台上轉了個身,麵對四個嫌疑人:“你們四個都在七月二十八號晚上離開藏身之地出去過,所以現在請你們一個個麵對兄弟們把你們那天晚上出去的情況說一下,看看究竟是誰才是內奸!”


    打眼,毛孩以及羅五和茶壺蓋兒四人對望,打眼第一個站了出來:“媽蛋,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出門搞個相好都特麽的和內奸在同一時間!兄弟們,我先交代!七月二十八號晚上我是沒在藏身的耀富汽修廠,那晚上我,我特麽的憋不住了,找相好去了!”


    “哈哈!”


    “打眼,那這麽說你那晚上是真的出去打眼了哈!”


    “憋不住了?打眼,那晚上你打了幾次?老實交代!”


    ……


    大廳裏那些平西會的混混們聽見這樣的事情,一個個都興奮起來,嗷嗷叫著將整個大廳鬧騰的不成樣子。


    許彪揮手:“你們特麽的還能再吵一些嘛?誰特麽的再嗷嗷叫就滾出去,別吃飯了!”


    立時,混混們安靜下來。


    “打眼我問你,你幾點去的,幾點回的,誰能給你證明你說清楚了!”


    許彪向右前方挪了兩步,走到打眼麵前問道。


    “夜裏八點多出門的,十二點回的。”打眼利索的答道:“至於誰能證明嗎,這個我怎麽證明?彪哥,我打眼在相好家裏睡個覺,難道拽個人在旁邊兒看著?”


    “打眼,你再想想誰能證明吧,不能證明,那你就還有內奸嫌疑,這事兒你別以為是和你鬧著玩,這可關係到你的性命……”


    許彪聲音不大,但口氣很嚴厲。


    “彪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眼就好這一口,三天沒沾女人就憋得慌,要不是這個毛病,弟兄們也不能叫我‘打眼’呀!”


    打眼分辨。


    “我知道沒用,現在要證據,你再想想……”


    “特麽沒什麽好想的,睡覺的事兒也就隻有兩個人知道,除了我,就是她能給我證明了!”


    說到這兒,打眼掏出了手機,直接撥了一連串的號碼,然後按下免提鍵:“玲子,我打眼……”


    “嗬……”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打嗬欠的聲音:“幹嘛呀?人家還在睡覺呢,咯咯,打眼,想了,想了就來唄,正好,熱被窩呢!”


    聲音絕對的夠嗲夠騷,尤其是後麵那一句,帶著長長的尾音,軟的能出水,讓在場大多數男人都不由有了點兒反應。


    如果不是剛剛許彪剛剛發過火不讓吵鬧,估計這會兒就憑著這女人的這句話就能刺激的在場百十號熱血少年一起嗷嗷!


    “騷13!”打眼罵了一句:“別特麽的廢話,我現在有事兒,顧不上去辦你,我問你,上次我辦你那天是幾號你還記得不?”


    “上次?你問這幹嘛?咯咯,誰又不跟你倫次數算錢,想來就來唄!”


    女人確實夠浪,聽聲音屬於那種三十如狼之流,和打眼倒是勢均力敵,怪不得能搞到一塊兒去。


    “你特麽的聽不懂我的話呀?老子這會兒有急事兒,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


    打眼急了,對著電話怒斥。


    “凶什麽凶?你特麽的自己幹的事兒自己都記不清楚,問老娘老娘總得想想吧?”


    電話裏隨之陷入一陣沉寂。


    片刻,女人的聲音再度想起:“老娘想起來了,你上次到老娘這兒來是上個月二十八號,老娘大姨媽頭天剛走你特麽的第二天晚上就來了,像個急猴子似的,來了就要上榻……”


    女人應該不知道這邊開了免提而且還有這麽多人聽現場直播,所以說的極其露骨。


    這般赤果果的對話,連坐在下麵的郝浪都覺得有些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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