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是跟著蘭姐一起來香雅女子醫院的,原本是要到生殖生理科裏靜養並做代孕前的各種準備,卻沒料到正好遇見了醫院大廳裏亂糟糟發生的這一幕。


    於是,兩人也夾雜在看熱鬧的人群中觀看起來。


    此刻,見郝浪“失心瘋”一般一頭紮進了瓢潑大雨中,陳楚楚目瞪口呆,嘴一張,一句話差點兒喊出嗓門。


    幸虧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旁蘭姐詫異的眼神,這才將在口腔裏打轉的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去。


    人群中對郝浪關注的還有另外兩雙眼睛,白潔和烏蘭。


    此刻,郝浪已經大步流星跑到了器械園中,彎腰伸手就去抓腳腕深的水中正在遊動的“泥鰍”。水混而且大顆粒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在水中,砸起水花一片片,根本看不清楚水麵下的東西,再加上那些“泥鰍”遊動的速度出奇的快,他連著伸手幾次入水中,卻是什麽也沒有抓著。


    郝浪俯身仔細查看水麵,隻見那些“泥鰍”都是從一米開外的一個地方遊動出來的,並且不管它們怎麽遊動,遊動到了多遠的地方,總會像是找家一樣,不一會兒就會回遊回去。


    一米開外的那個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裏的水流不是很急,顯示著漩渦不是很深。而在漩渦的表層水麵上則飄著一層散亂的油星兒!


    觀察到了這些,郝浪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此時,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郝浪身上。


    “姓郝的,你又玩什麽幺蛾子呢?”崔龍瞪著雨中的郝浪,口氣裏充滿疑惑。


    郝浪扭臉過去,衝著他神秘一笑:“等著瞧,好戲在後麵!”


    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各種采訪工具大大小小的照相機攝像機全部對準了雨中的郝浪。


    今天,看來這則新聞真的很有價值。


    和崔龍說完話,郝浪的眼光飛快在人群中巡梭了一下,他看見一直躲在金科長身後那一群人中的大個子此時躁動起來,有些急躁的在原地轉悠著圈子,晃動著身子。


    於是,他咧嘴一笑。


    “郝浪,你幹什麽呢?小心雨水把你給淋病了!”柳菲急急從回廊裏擠到了器械園旁邊,上半身傾出回廊欄杆外,對著郝浪喊道。


    “沒事兒!我馬上就能找到致病的病因了!”郝浪再次彎下腰的同時對著柳菲嚷嚷:“我剛剛告訴你的那人,看住了,千萬別讓他跑了!“


    “哦?”柳菲看著郝浪有片刻的愣怔。


    郝浪嘴中說的“那人”,柳菲明白,說的是那個戴著棒球帽的高個子。可是剛剛他也隻是交待她,讓她想辦法把他的帽子給掀掉。


    現在,怎麽變成了要看住他,不要讓他跑了呢?


    但郝浪一句話囑咐完,又把手插到水中摸“泥鰍”去了,柳菲隻好轉身向著那幾個香雅女子醫院的保鏢擠去,按照郝浪的吩咐,看好了那個神秘高個人。


    郝浪幾乎將上半身貼在了水麵上,又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那個小漩渦處,伸手在水裏摸了好幾下,這才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配合,掐著一條“泥鰍”寬大的尾鰭將它提溜出了水麵!


    小家夥活蹦亂跳的,但無奈的是郝浪將拇指的指甲蓋兒幾乎都掐進了它的身體裏,即便它渾身上下滑溜十分,此刻也難以逃脫。


    “快看,快看,我曰,這泥鰍怎麽有牙齒?靠,好尖的小牙齒!”


    一個離著郝浪較近的看熱鬧中年婦女尖叫起來。


    郝浪手中的那隻“泥鰍”此刻正扭動身體,極力想掙脫,它將嘴巴張開,人們可以清晰的看見它嘴裏的牙齒。


    牙齒雖然很小,但排列整齊,每一個都像是一把匕首一般的尖銳。


    “不是泥鰍吧?泥鰍怎麽會有牙齒而且你們看,那尖尖的牙齒,比狗牙看起來都厲害呢!”


    旁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對郝浪手中捕捉的“泥鰍”提出了否定。


    他這樣一說,旁邊許多人也都開始提出異議。


    “就是,就是。我看也不像是泥鰍,你看它背部還有紅色,泥鰍可不長這樣!”


    “還有那尾鰭,泥鰍的沒有這麽大好不?”


    ……


    一時間,離著郝浪近的人群都十分好奇,郝浪手中捉著的究竟是什麽,紛紛議論起來。


    郝浪手裏提溜著那尾活蹦亂跳的怪物,直起身,向著回廊裏走去。


    他的目光向著崔龍那個方向看去,隱隱的,從崔龍的臉上他看出了一絲慌張。於是他炫耀勝利一般的衝著崔龍揚了揚手裏抓住的那尾怪物。


    “郝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現在怎麽還有閑心抓它?它是什麽東西?”


    柳菲走過來,站在郝浪身邊,看著他手中還在滴水的“怪物”道。


    “嘿,說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又見到這東西了,而且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它,它可是‘進口’來的寶貝,非洲肺魚!”


    郝浪掐著肺魚的大拇指特意動了一下,肺魚大概收了疼痛的刺激,更加歡快的在他手中抖動起來。


    而幾乎就在郝浪手裏拿著肺魚走進回廊的同時,旁邊四周的人都嗅到了一絲怪怪的味道,有點兒臭,卻又不同於一般的臭味,很淡。


    夏天的雨來得快必定走的也快,隻是這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工夫,雨勢漸漸放緩,雨滴也越變越小,越變越稀,天空中太陽從薄薄的烏雲中鑽了出來,很快就隻有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在地上。


    天晴了,太陽恢複了夏日裏的雄威,照的大地上一片炙熱,剛剛被雨水打濕了的地麵,很快有些地方就幹了起來。


    人們的情緒高漲,吵吵嚷嚷著都從各自避雨的地方鑽了出來,等著看最後的結果。


    “喂,那個什麽專家,你別以為下大雨跑到水裏去捉泥鰍我們就認為你傻了,我告訴你,咱不帶這麽玩兒的!今天你要是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拿錢來說話吧!反正這麽多人這麽多政府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都看著呢,不怕你們耍賴!”


    大波浪卷兒雙手掐腰站在休閑園裏的假山旁,衝著郝浪所在的位置嚷嚷。


    她的身後,那十幾個女病號一個個都瞪圓了雙眼,一臉要和階級敵人鬥爭的樣子,附和著她的話,不停的嚷嚷。


    記者們重新將手裏的“武器”拿出來,做出多方位采訪的架勢,有的采訪圍觀者,有的采訪那十幾個女病號,更有幾個直接奔著郝浪而來。


    隻是很奇怪的是,崔龍和駱天兩人這會兒安靜了下來,沒有像之前那樣“活躍”,幹一些火上澆油的事情或者是說一些煽風點火的話。


    郝浪眼光看去,崔龍、駱天兩人正站在一處,兩人貼的很近,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


    而在他們倆身邊略略偏後位置,那個戴著棒球帽的大個子正站在那裏,很快和崔龍以及駱天湊在了一起。


    一個記者擠到了郝浪麵前:“郝專家,一場突然而至的大雨打斷了整個事件,現在雨停了,我想請問,你查找到病因了嗎?”


    他的眼光盯在了郝浪的手上,那尾非洲肺魚還在不停的扭動著身子。


    “呃,郝專家,你剛才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才跳到大雨中的?還有,你抓這個‘泥鰍’做什麽?她們說你……精神有問題,是真的嗎?”


    記者手中的采訪話筒差不多就要杵到了郝浪的嘴上。


    郝浪突然向前一步,伸手從記者手中將話筒奪了過來,一步踏上回廊裏的長排木椅上:“你妹兒!你才精神有問題!”


    衝著記者的這句話說完,他這才將嘴巴對著話筒,朗聲道:“靜一下,大家靜一下!下麵我宣布,我正式查找到了新型病毒性肺炎的治病病因!”


    一麵說,他提溜著非洲肺魚的另一隻手也高高的舉了起來,那尾非洲肺魚在陽光裏更加歡騰的掙紮著。


    整個休閑區裏看熱鬧的,包括那十幾個剛剛還在喋喋不休的嚷嚷著的女病號此刻全都靜默下來,眼睛直直的盯著郝浪手中的非洲肺魚。


    “喂,你說你找到病因了,那就快告訴我們,是誰的責任?”


    大波浪卷兒衝著郝浪嚷嚷。她關心的是她的一百萬能不能得到。


    “病因就是這尾非洲肺魚!”郝浪一字一頓的說著。


    “非洲肺魚?呃,那不是泥鰍嗎?”


    “我剛才就說了,那不是泥鰍,怎麽樣,我說對了吧?隻是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是度千山涉萬水從非洲那旮旯來的呢!”


    “什麽非洲肺魚?它怎麽會在咱們這兒出現?”


    ……


    看熱鬧的議論開來,興趣都被非洲肺魚給吸引了過去。


    “姓郝的,你別忽悠我們了,什麽非洲肺魚?那不是泥鰍嗎?再說了,我們得了新型病毒性肺炎,致病原因怎麽可能是和它有關呢?我們又沒有吃泥鰍,更沒有碰到過它!哼,你別想胡說八道推卸責任……”


    大波浪卷兒不是善茬,雙手掐腰站在那裏麵對郝浪完全一副“華山論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


    郝浪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大姐,沒知識是很可怕的!這個我再告訴你一次,它不是你常見的泥鰍,而是非洲肺魚!你有見過泥鰍嘴裏有牙齒的嗎?而且還是鋒利的尖牙?你有見過泥鰍被我這樣捏著這麽長時間還能這麽有生命力的蹦跳嗎?”


    連著兩個問句,大波浪卷兒目瞪口呆,半張著嘴巴卻是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你不是想知道這種非洲肺魚是怎麽讓你們感染上病毒的嗎?下麵我就詳細的給你們講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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