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循聲看去。


    從大廳外正有一群人走進來,郝浪認出為首的正是崔龍。而在崔龍的身後緊跟的是駱天以及甄健。


    “靠!明顯的壞種大聯盟嘛!”郝浪輕聲嘀咕一聲。


    現在,白勝以及駱天全部投靠在了楊九斤麾下,這幾個人完全都是邪惡的代名詞,還好,今天來的沒有白頭翁的人。


    看崔龍等人的表情,郝浪立馬想到了一句話:來者不善。


    “你們想幹什麽?”柳菲依然站在一樓拐角平台上,居高臨下。


    崔龍站定,抬頭看向柳菲:“幹什麽?伸張正義!聽說你們醫院裏住院的病號統一得了一種怪病,而你們醫院卻有推托責任之嫌,所以我帶著區裏的有關職能部門以及市裏的新聞媒體來監督你們是否公正處理這件事情!”


    郝浪站在一旁,看著崔龍那張盈滿壞笑的臉,聽著他說“伸張正義”這四個字兒,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見過扯蛋的,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扯蛋的。


    隻不過,他的話卻讓那十幾個剛剛安定了情緒的女病號又騷動了起來,嘰嘰喳喳的開始嚷嚷。


    “姐妹們,你們有什麽心聲就大膽說出來,她們香雅的保安不敢把你們怎麽樣!”


    崔龍別有用心的挑事兒,用手指著站在一旁身穿保安製服的幾個人,立馬崔龍身後有人拿了相機去拍照。


    “我身後是新聞媒體記者,他身後的是區裏各個有關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得了怪病的姐妹們,不要怕,有什麽要求就說出來吧!”


    崔龍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身邊的駱天。


    駱天臉上掛著得意的陰笑。


    郝浪放眼望去,駱天身後,果然有區裏衛生局、防疫辦以及工商督查和醫療事故委員會等各個職能部門的人,一個個一臉嚴肅,好像他們真的在幹著伸張正義為民請願的正事兒。


    “胡鬧!誰允許你帶人到我們香雅來鬧事的?”柳菲蹬蹬幾下走到一樓大廳,站在崔龍麵前質問。


    “柳菲,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們得到消息之後是來維護人間正義和社會公平的,這怎麽能說是鬧事呢?”


    駱天站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衝柳菲說道。


    “你……”柳菲氣的柳眉倒豎,幹瞪著駱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崔龍身後,那些媒體記者已經打開了各自攜帶的長槍短炮,紮了架勢準備現場采訪。


    “我們要求賠償我們的一切損失!”


    “還我們真相!處理失職醫生!香雅要給我們健康損失補償!”


    “給她們香雅這種對病人及其不負責任的行為曝光!我們要求做全麵身體檢查,以確定對身體機能的損害,要求相應的賠償!”


    ……


    十幾個女病號此時被煽動的情緒高漲,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嚷嚷,一樓大廳裏立馬喧鬧起來,場麵幾乎麵臨失控!


    柳菲的眼光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突然,她的眼光落在了郝浪身上,定定的看著,眼神裏透著急切的求助信息。


    郝浪咧嘴,衝著她一笑,隨後走到她身邊,悄悄捏住了她的手:“別怕!我來處理!我想,這事兒原本就應該和楊九斤這夥人有關……”


    “大家靜一下,聽我說幾句!”郝浪鬆開柳菲的手,順手將身旁一個記者手中采訪用的麥克風拿了過來,響亮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現在,新聞媒體和職能部門都在現場,那索性咱們就來個現場處理,公開,透明化的處理,好不好?”


    大廳裏立馬安靜下來。


    崔龍和駱天以及甄健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郝浪這又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就連一旁的柳菲也不解的看著郝浪。


    “好!公開,透明化處理!我們倒要看看,你們香雅怎麽處理這件事!”


    “對,現場處理,就現場處理,處理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們就是不願意!”


    ……


    那十幾個女病號中有人嚷嚷起來。


    “好,那現在我們就先來確定病情,查找病因!”郝浪利索而果斷的控製了現場。


    事情到了這一步,越是遮掩越是顯得有貓膩,再說了,很明顯崔龍一夥給了那些記者們好處,而那些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又都是駱天、甄健等人父母的手下,他們壓根兒不會讓香雅女子醫院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有所隱瞞。


    所以郝浪決定,就在這大廳裏來處理這件事。


    柳菲走到郝浪身邊,眼神裏充滿擔憂:“郝浪,這麽多人看著,你行不行呀?!”


    “嘿嘿……”他咧嘴一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早有幾個護士按照郝浪的要求搬來了一張桌子以及幾條長椅,順著牆根兒擺放在大廳裏。


    郝浪在桌子邊坐了,隨後指著麵前一個女病號道:“來,我先給你診斷一下,到底是什麽病。”


    女病號應該是這十幾人中的領頭的,剛剛就數她鬧騰的最凶。隨著郝浪的手勢,她大咧咧一屁股坐在了郝浪身邊的長條椅上。


    靈醫看病,全憑靈氣在病人體內探查,而後反饋回來信息。


    郝浪靈醫術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不用和病人身體接觸,隻需要近距離貼近,就能用靈氣進入病人體內探查病情的層次。


    隻不過,有這麽多人在場眼睜睜的看著,郝浪不得不做做樣子,用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放在她匈前,裝模作樣的聽診。


    片刻,他收起聽診器,淡淡道:“行了,換下一個……”


    十幾個鬧事的女病號“聽”完,他心中卻是疑竇叢生。


    “請問,她們都得了什麽病?究竟是什麽原因得的呢?是不是因為貴院的醫生給她們打錯了藥?”


    一個記者將手裏拿著的話筒杵到了郝浪嘴邊。


    一旁,崔龍一臉陰笑的看著他:“是呀,郝神醫,你聽也聽了,診也診了,那就告訴我們她們得了什麽怪病?”


    “她們得的這種病很古怪,應該是感染了一種微生物病毒,和病毒性肺炎有點兒相似,卻又不是病毒性肺炎……”


    郝浪若有所思。


    “別磨嘰,你直接說是什麽病不就得了,我們大家注重的是結果!”


    崔龍臉上掛著冷笑,步步緊逼。


    “是呀,你告訴我們,這究竟是什麽病?!”一個頭上燙著大波浪卷的女病號隨著崔龍的話道。


    郝浪的眼光看向崔龍,兩人對視,他從崔龍的眼睛裏看出了得意洋洋。


    那得意洋洋應該來自於他認為郝浪說不出來這種怪病的名字。


    “新型病毒性肺炎!”郝浪靈機一動,自己給這種怪病命了一個名字,然後微笑著瞪了目瞪口呆的崔龍一眼。


    “你,你胡說!什麽新型病毒性肺炎!根本不是這個病……”


    崔龍張嘴嚷嚷。


    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嘴巴。


    “呃?這位先生應該是新世紀女子醫院保安部的崔部長吧?怎麽,你也懂醫?我問你,你給這些病號診斷過嗎?”


    崔龍搖頭。


    “那沒有診斷過,你怎麽知道她們不是這個病?”


    郝浪淡淡反問一句。他的心裏此刻越來越清晰,發生在這十幾個女病號身上的事情,一定和楊九斤團夥有關。


    這個念頭其實並不是剛剛冒出來的,就在柳菲說晨報記者想采訪香雅裏這件突發事件的時候,郝浪就已經覺察出了蹊蹺。


    崔龍以及駱天一夥的高調出現,立馬讓郝浪將心中的疑問轉移到了他們頭上。


    “我……我……”崔龍有些語塞。


    駱天當然不會讓同夥露出馬腳,連忙上前解圍:“好,就算是郝副院長你說的新型病毒性肺炎,那請問你,這些病號都是在你們香雅住院部裏住著的,怎麽會一同感染了這種病毒呢?還有,你,能治得了這種病嗎?如果不能,我建議你們都盡快轉院……”


    一轉院,消息必定在社會上擴散,那香雅的名聲可就完蛋了。


    “對,我們到底是怎麽感染上這種病的?”


    “你能不能給我們治療?我們要求到別的醫院再檢查一下!”


    “堅決查出得病原因,堅決維護患者權利!”


    十幾個女病號又情緒波動起來,在大廳裏嚷嚷著,將這個事件推向一個新的高朝。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但有前來香雅女子醫院就診的病人,就連香雅女子醫院附近沒事兒幹的街坊老太,這會兒聽到了消息,也都趕來看熱鬧。


    “啪”的一下,郝浪站起身的同時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我能治!”


    場麵被鎮住,獲得了短暫的安靜。


    趁著這短暫的安靜,郝浪大聲道:“大家放心好了,這個病我完全可以治好,而且就在今天,全部讓你們痊愈,如有食言,香雅女子醫院願意登報道歉,並且賠償你們每人一百萬!”


    豪語說出,全場震驚。整個大廳裏一下又沸騰起來,看熱鬧的在起哄:“一百萬呀,喂,我說那些得病的,你們真特麽的幸運,還有名額嘛,要有也算我一個,不給治,給一百萬都可以!”


    頭上燙著大波浪卷的女病號也衝著郝浪嚷嚷起來:“喂,那什麽專家,你別光耍嘴皮子,趕快給我們治呀!這什麽新型病毒,聽著就難受,還不知道怎麽樣損害健康呢!”


    郝浪微笑:“治病容易,但咱們是不是要找到致病的原因?這麽多人同時得病,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我們香雅女子醫院,同時也危害了你們的健康,難道不應該查出真相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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