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莊嚴的皇宮正門之前,秦嘯被宮城守衛團團包圍,刀劍齊出。


    感應不出他的修為,這些宮城守衛都不敢動手,隻是將他圍住而已,顯然是在等天極境強者到來。


    秦嘯掃了一圈,心中不解,暗暗凝眉。


    季英不可能害他,更不可能拿這種小伎倆來謀害他,難道是皇室那邊出了問題?


    君令金牌?他蹙眉看向那中年守將,沉聲問道:“這塊金牌可是你們國君給我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謀反麽?”


    “你手裏這塊金牌,分明是香兒公主的!她的金牌怎會在你手裏?”中年守將嚴陣以待,燃起憤怒之火的雙眼死死盯著秦嘯,冷聲喝道。


    “什麽?”秦嘯嘴角一抽,急忙翻找芥子戒。


    果然,還有一塊金光閃閃的君令金牌好好的躺在裏麵,外表和方才交給守將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差別來。


    這……就很特麽尷尬了。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如此大事,他總不能到處宣揚,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香兒公主的君令金牌,肯定是被黑白雙煞所得,然後到了他手裏。再之後季英又給他一塊君令金牌,他也沒仔細去辨認,拿錯香兒公主那塊交給中年守將,才有此誤會。


    而且還有一個隱患就是,香兒公主的君令金牌出現在他手裏,隻怕很快就會被明家知道,然後尋找不到、又聯係不上黑白雙煞,結果還用猜麽?是個人就知道黑白雙煞被他給哢擦了。


    為今之計,隻能矢口否認,不然季英和薑菲菲也會被他牽連。


    迅速想明白利害關係的秦嘯,立即麵色一沉,冷冷道:“什麽香兒公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也根本不認識她。這塊金牌是你們國君托聖醫季英,轉交到我手裏的,將金牌還我,放我入城便可,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威壓釋放,氣勢大漲,直壓得宮城門口的守衛喘不過氣來。


    “你……放肆!”中年守將大怒,提刀怒劈。


    “束手就擒吧!否則叫你……”


    “住手!”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宮內突然傳出一聲大喝,緊接著一道金光突閃而來,一位外貌蒼老的古稀老者,眨眼間便攔在了中年守將麵前。


    “王爺,他……”中年守將急道,卻直接被老者半途打斷。


    “好了,不用說了。”金袍老者擺了擺手,看了眼秦嘯,微微點頭,又盯著中年守將,眯了眯眼道:“你再仔細看看,那塊君令金牌,真的是香兒公主的麽?”


    “當然……”中年守將話未說完,卻見金袍老者眼中寒光一閃,立即回過神來,裝模作樣的拿起手中的君令金牌。看了片刻之後,他將君令金牌雙手捧上,恭敬說道:“啟稟王爺,是末將太過擔憂公主殿下,一時不察看錯了。”


    “嗯,沒事了。”金袍老者微微頜首,接過君令金牌,悠悠長歎。


    “這塊君令金牌,確實是陛下托季英季先生轉交給他的。你心憂香兒,我們這些長輩又何嚐不擔憂,不過也不能因此怠慢貴客,知道麽?這次事出有因,就不追究你了,你繼續堅守城門吧。”


    “是,多謝王爺。”中年守將立即恭敬應道,大手一揮,讓圍住秦嘯的眾兵士散開。然後他便頗有深意的看了秦嘯幾眼,緩步退回宮城門前,筆挺而立,堅如磐石。


    他也不是傻子,經由金袍老者提點,很快想明白了裏麵的關鍵。


    香兒公主,誰都知道肯定是黑白雙煞擄走的,她的君令金牌當然也在黑白雙煞手裏。可現在金牌到了秦嘯手裏,秦嘯又是皇室貴客,那黑白雙煞的下場,可想而知。


    金袍老者轉頭,向秦嘯拱了拱手,笑道:“後生可畏,秦公子鏟除東仙海域為禍多年的海盜,誅殺天極境強者,光是聽一聽,就讓我這老骨頭熱血沸騰啊!”


    “有眾多正道之士相伴,才會如此順利。”秦嘯回了一禮,微微笑道。


    “公子請進。”金袍老者攤手虛引,笑眯眯說道。


    “前輩請。”秦嘯點了點頭,也不客套,邁步踏入宮城。


    金袍老者看了看中年守將,微微點頭,也跟隨而入。


    在得到傳音之時,趕來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香兒公主的君令金牌,怎會在秦嘯手裏。他當然也不希望,現在就逼得明家狗急跳牆,才會及時點醒那位守將。


    秦嘯今天才到皇城,身份行蹤完全可以確定,不可能是擄走香兒公主的人。可是現在,他又有香兒公主的君令金牌,隻能是從黑白雙煞手裏奪來的。


    兩人進入宮城之後,金袍老者微微低頭,看著手裏這塊君令金牌,神情擔憂,抬頭看向秦嘯,歎道:“公子真是如傳聞中那般,嫉惡如仇,才剛入城,就滅除了黑白雙煞這對毒瘤。”


    “香兒公主,被關押在明府。”秦嘯知道他在擔憂什麽,微微蹙眉,“我想皇室也不願看著明家,一天天膨脹起來,變成毒瘤。就這點來看,我們可以暫時聯手,將明家鏟除。”


    “公子真是慧眼如炬,竟看的這般透徹。”金袍老者並非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對秦嘯是越來越欣賞。


    不止實力強大、敢想敢做,心性、智慧、魄力,也都要遠超其他人,而且看著還是這般年輕,實際也是十分年輕。這樣的人,要是出生在他皇室,該多好。


    “你們有多少力量可以調遣?”秦嘯邊走邊問道。


    “這個不急,等見了陛下,我們再詳談吧。”金袍老者含笑說道,頓了頓,笑問道:“你這般威嚴氣度,想必在外域也是久居高位,不知是在什麽樣的位置?”


    “位置?”秦嘯輕笑了笑,自信非凡。


    “別的不說,我戰天盟隻需出幾個人,就能輕易抹平神龍國。而我,就是戰天盟盟主。”


    “這個……戰天盟確實很強。”金袍老者尷尬一笑,也不敢說不信。


    不過他知道,秦嘯身為盟主,有能以玄極境修為滅殺天極境強者的實力,還是太陽聖體,手底下的人雖然可能差些,但肯定不會差多少。


    秦嘯知道光是這麽說,金袍老者不會相信,畢竟吹牛又不會遭報應,怎麽說都行,便又笑道:“我手下的人,都是大帝體質。當然,你可以不信。雖然他們都是大帝體質,現在也幫不上我們什麽忙。不過我的實力你應該有些了解,總不至於拖你們後腿。”


    “那是自然。”金袍老者含笑點頭。


    這點,他信,因為秦嘯拿到了海盜首領左雲的芥子戒,如果不是將左雲滅殺了的話,怎麽可能拿到?再說當時左雲可是在他麵前,直接被嚇跑的,這點沒得爭辯。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到了皇宮正殿之後的後宮,進入一處寬敞奢華、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請進。”金袍老者這般恭敬的作為,立即讓大殿之內的男女,盡皆麵色不佳起來。


    秦嘯甫一踏入大殿,便感受到了許多不友好的目光,不禁蹙眉道:“哪來的那麽多小輩?大人商量正事,小孩子來摻和什麽?”


    連小輩都叫過來,這是想和他商量正事?他以為隻有神龍國君一個人,最多也就加幾個長輩,哪裏想到居然搞的跟宴會一樣?


    整個大殿,幾十個皇室成員都麵麵相覷,最後都看向大殿居首的、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身上。


    “呃,這個,公子息怒。”金袍老者立即傳音,解釋了一下。


    “這是為了迷惑明家所設的障眼法,我們總不能明擺著密謀要對付他們吧?現在這樣,歡騰熱鬧一下,你再演演戲,拒絕我們皇室的拉攏,也好麻痹明家。還有國君身邊那位皇後,也是明家的人,你須小心提防她的試探。”


    “你們皇室,已經落魄到這等地步?”秦嘯聽了他這一番解釋,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不禁好氣又好笑。


    連至高無上的國君身邊,都隨時有明家的人時刻在盯著,其他人肯定就更憋屈了。他要是沒來,八成用不了幾年皇室就得換人。


    “還請公子理解一下,我們也是無奈。”金袍老者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苦笑。


    “行了,演戲我會。”秦嘯微微點頭,大步向前,來至大殿中央,向首座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秦嘯,外域人士,見過神龍國國君陛下、皇後。”


    “嗯,平身吧,公子請上坐。”國君正想開口,卻被身旁美豔無比的皇後搶了先,隻好閉嘴,那憋屈樣看的秦嘯隻想抽他。


    不過,國君也隻是很無奈吧。現在這種情形,皇室已經勢弱,明家卻在蒸蒸日上,雙方的支持者、實力對比差距漸漸拉大,國君已經快要變成傀儡。


    他連自己最寵愛的香兒公主都保不住,馬上就要連他自己都保不住了。


    “謝皇後。”秦嘯幹脆隻看向美豔的皇後娘娘,不再理會窩囊的國君。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他卻是在傳音給國君,暗地裏交流。


    不過他表麵上的表現,卻讓美豔皇後暗暗點頭,以為他是個識相的人,分得清現在的神龍國誰主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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