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緊隨其後的拓跋燾也已率眾跟來,可看著前方迎接劉盛的部曲,拓跋燾立即伸手止停,讓眾人不再上前,給劉盛留下了一些時間。


    但見前方,看著眾人的劉盛頗為淒慘的笑了笑,並有些自嘲,


    “此戰,雖救得我大魏援兵,但我獨孤部的兒郎!”


    “嗬”


    “已是百不存一!”


    “哎!”


    張嘴輕歎一聲,劉盛用眼睛餘光朝拓跋燾覷將一眼,抬聲怒喝:“雖盛心中有愧,虧欠部眾甚多,但我獨孤一部,乃是為大魏而戰,為我子民而戰,也為我大魏國君而戰。


    此次,我部之驍勇,之決絕,單於定會得見,我大魏國君也絕不會虧欠我輩將士,待將柔然驅除出境,國君定不會如中道一戰一般,不對我等封賞。”


    說著,劉盛又偷偷的用餘光朝後瞄去。


    後方,拓跋燾聽劉盛此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想起了那被他下令斬頭的軍令司的王尚書。


    在他的想法裏,都怪這王尚書隱瞞不報,才讓他沒能及時得對他的‘忠臣’做出封賞,以致於他這‘忠臣’現今都有些怨言了,並且,他自己也臊得慌。


    “單於,那獨孤盛好生狂妄,且讓卑職前去將其教訓一番!”


    “對,不錯,那獨孤盛,竟敢妄自議論單於,此子當罰!”


    不待拓跋燾言話,其身邊的將領就有些怒不可遏。


    聽劉盛之言,在他們想來,那是在逼拓跋燾對他的將士進行封賞,並且,還將中道一戰拓跋燾並未賞賜的事情提出來,這不是在諷刺他們的單於嗎?


    這劉盛是要幹嘛?他是要逼宮、要造反嗎?


    他們想著。


    “嗯!”


    拓跋燾舉手冷哼,麵有怒色的朝左右看了一眼,冰冷的說道:


    “哼,朔州伯並未說錯,獨孤盛一部,為我大魏付出良多,身為大魏國主,我理當對其封賞。”


    抬望劉盛,又將說道:“我大魏向來以戰功封賞,而那中道一戰,朔州伯殺敵數萬,而我並未對其做出賞賜,朔州伯有此怨言,其下將士有此怨言,焉能怪罪?”


    “可那是軍令司的王尚書隱瞞未報,怎能怪得單於?可那獨孤盛口口聲聲言我大魏國君,豈不是在誹謗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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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單於,此責,皆賴那王尚書,與單於何幹?他獨孤盛怎能如此誹謗單於?”


    “不錯.......”


    “正是.......”


    眾將紛言,拓跋清憐見狀,忙要開口說話,可還不待她做出舉動,拓跋燾就已舉手將眾將製止,開口說道:“雖是軍令司未曾上報,也屬實是吾之過,吾豈能降罪與人?何況......”


    說著,拓跋燾朝左右冷笑一聲:“朔州伯敢將心中怨言道出,那便是真性情之人,這可比某些臣子好多了,嗬,有些臣子啊,有怨不敢言,深藏於心中。”


    拓跋燾神色中有些戲謔,不斷掃視左右將領,在看向其中幾人時,拓跋燾就對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將眾人看的心中有些發慌。


    “嗬!”


    拓跋輕笑一聲:“若今日是他等守備朔州,吾敢斷言,此輩絕不會如朔州伯一般,哼,僅率殘部便敢前來救吾出圍,爾等誰能與其相比?”


    “啊?何人能與其相比?”


    拓跋燾環顧怒問,眾將啞口無言,不敢直視拓跋燾。


    “哼!”


    見此,拓跋燾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一撇:“朔州伯他敢如此,他敢救吾,僅憑此舉,他就有大功,他就是我大魏的功臣,他也是我大魏的忠臣,其有些許怨言,又能如何?”


    “哼!”冷哼一聲,朝劉盛的背影望了一眼:“與我而言,何足道哉?”


    說著,拓跋燾側頭環視一周,眉頭一揚,好似帶著問話一般語氣,發出一聲鼻哼,冷聲問道:“嗯?諸公,何足道哉啊?”


    左右見其如此表情,麵窺一眼,紛將說道:“卑職有愧!不如朔州伯!”


    “卑職有愧!”


    “吾不及朔州伯!”


    “......”


    雖然他們口中如此說著,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想法了,但拓跋燾見此,就已滿意了。


    “嗯!”


    拓跋燾點了點頭,嚴肅說道:“我隻恨不得朔州伯多說一些其心中怨言,我也好對其封賞!”


    說著,拓跋燾細看左右神色,冷哼一聲,也便不再多言,轉頭看向還在對眾人說話的劉盛。


    但見劉盛張口怒喝:“我大魏不可一日無君,國君在,大魏在,國君亡,大魏亡,爾等要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國君在此,若有危,我獨孤一部哪怕子民死絕,也定要保我大魏國君安然無恙,若我等此做,國君不予我等賞賜,我獨孤盛便是散盡家財,也要讓我輩將士的家人衣食無憂!”


    “爾等!斷不可有怨言。”


    “是,將軍/酋帥!”


    餘眾的呼喝聲,讓劉盛心中的傷感稍去,也達到了他對拓跋燾的暗示,伸手對眾人言道一聲:“還請諸君暫待與我!”


    說罷,劉盛打馬回返,來至拓跋燾的馬前,也未下馬,對其拱手作輯:“稟單於,我後陣諸將並未搭建好營寨,還請單於入主狄那,但在此之前,盛有一求,望單於允之!”


    “哦?汝有何求,但講無妨!”


    拓跋燾麵色平常,可心中卻對劉盛更是喜愛了,隻因劉盛那一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國君在此,若有危,我獨孤一部哪怕子民死絕,也定要保我大魏國君安然無恙。’


    這一句話,讓拓跋燾深受感觸,在這個亂世,他比任何的花言巧語來得實在,並且,劉盛也付出了行動。


    但見劉盛對其回道:“回單於,柔然大營雖破,可其軍隊未亡,以我之拙見,那柔然定然會再起兵來犯。


    然,我後軍僅有五百輕騎,若其大軍攻來,卑職一部,是萬不能將其阻攔於此的,因此,卑職請求,望單於留下一軍之人,以防備柔然再度襲來!”


    “嗯!”


    拓跋燾點了點頭:“朔州伯所言不差!”


    說著,拓跋燾沉吟一番,抬頭看了看左右諸將,在眾人的麵目上一一掠過,某一刻,他眼睛一亮:“嗯!獨孤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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