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說道:“將軍可是扣押一人,名曰長孫突?”


    “哦?長孫突?可是我朔州長史長孫突?”劉盛回問道。


    “哼,小兒作態,明知故問!”聽聞劉盛的回問,一邊的長孫真不禁發出一聲冷哼。


    劉盛聽此,冷眼望去,一時間,雙目相對,長孫真目光淩厲的盯著他,劉盛見此也不怯,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與其對視。


    李先見此劍拔弩張之勢,忙上前說道:“二位這是作何?”


    “哼!”聞此話,二人互相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李先見此笑道:“吾此次前來,一是查明濟陰之事,二是長孫使君請吾前來,以望將軍釋放愛郎,不知將軍可否釋放其子長孫突?”


    聞其言,劉盛扭過頭來,訴苦道:“使君有所不知啊,盛前些日子襲父之位,此子率三百餘甲胄之士以下作亂,這才被擒拿,若安然放其離去,盛將如何麵對諸位將士?如何麵對我族兒郎?豈不是讓人恥笑?”


    李先聽聞,裝作一副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大呼一聲,說道:“哦?竟有此事?那當真不可輕易放其離去,不若,撤其職位,再令其家屬贖回?”


    “使君,你怎能撤我兒之位?”長孫真聽聞李先的話,猛地站起身來呼喝。


    劉盛見此,望了眼長孫真,對李先笑道:“使君所言正是,盛已書信一番,送其家屬,可至今,不見其家屬來贖,徒之奈何?且,盛也未曾囚禁長史,長史在此處食得好,寢的好,想來,正是如此,這才不曾有人來贖,如此看來,盛,當真要將其囚禁一番才可。”


    長孫真聽聞,大喝一聲:“奴子安敢如此?”


    一旁看戲的獨孤鑫見此,猛一拍桌子,對長孫真喝道:“長孫真,你辱罵何人?此地,可不是爾等長孫部,若敢再辱罵我侄兒,鑫即便身死,也定要你人頭落地!”


    長孫真聽聞,指著獨孤鑫喝道:“獨孤鑫,你侄兒膽敢囚禁我兒,莫非,是想挑起我長孫部與獨孤部之戰?若是如此,休怪我長孫部大軍前來踏平爾等。”


    獨孤鑫見此,也來了脾氣,指一下道一句的說道:“哼,來便來,戰便戰,看吾族兒郎,何懼之?”


    “你!你!好!好!好一個獨孤部,李都坐,我定會向平陽王匯報此事,若是我二部交戰,大單於怪罪下來,望李都坐向大單於稟明此事!”長孫真氣呼呼的說著。


    李先見其模樣,知道不能偏袒劉盛了,忙伸手說道:“且慢且慢,長孫使君,獨孤將軍也未做錯,即便我身為都坐,卻也是無法令其釋放令郎啊,反之,令郎以下作亂,獨孤將軍持節開府,可殺二千石,將軍未曾將令郎殺之,已見仁義。


    若是讓獨孤將軍就此放了令郎,置將軍威嚴於何地?若是使君,想來,卻也不會輕易放人吧?不若,使君與將軍些贖金,贖回愛郎,這撤職一說,就做罷了!不知二位當如何?”


    劉盛聽此,笑望了眼李先,他知道,李先自從先前的話之後,對他頗有偏袒,他可從來沒說過要撤長孫突的職位,這李先自作主張說出來,是在幫他。此時見這長孫真要急了,李先便退了一步。


    隻見劉盛卷了下袖子,對李先作輯說道:“如此,便照使君所說,盛,無不從!”


    李先見劉盛此禮,更是欣慰,摸了摸他的胡子,笑點頭,對劉盛示意一番,又看向長孫真。


    長孫真見此,臉一扭,沒好氣的說道:“那便照使君所說,且問贖金幾何?”


    李先見長孫真毫無禮儀,和劉盛的言談舉止一比,當真是比不了,不禁搖了搖頭,對劉盛笑了笑,說道:“不知將軍所要贖金幾何?這少了可是辱其家門,多了,長孫使君可不願,望將軍斟酌一番。”


    劉盛聽此,笑道:“使君所言,盛也知曉,萬不可辱了長孫家,不若,戰馬千匹,絹帛三千匹?”


    “哼,戰馬千匹,絹帛三千匹?好大的口氣,使君,我長孫家不怕辱,依我看,戰馬便算了,絹帛我與五千匹。”


    “哎!使君,怎能如此呐?若讓人得知長孫家的長孫突尚且一匹戰馬不值,豈不可笑?這戰馬缺不得,缺不得!”


    “使君......”


    “使君......”


    一時間,劉盛說一句,長孫真說一句,看起來是對李先說話,但每一句都是說給對方聽的,因李先,從他二人說話開始,就沒插進去一句話兒。


    這會兒,李先一會扭頭看著長孫真,一會扭頭看著劉盛,看他們在這討價還價。


    聽了半天,這李先算是知道了,這劉盛一心想要戰馬,這長孫真一心不想給戰馬,寧願多給點絹帛。


    李先也知道為什麽,因為這戰馬不好培養,沒個四五年都訓練不出來,也不怪長孫真不想給,劉盛又想要。畢竟絹帛這東西,如果心狠一點,月餘就能搜刮上來。


    一時間,二人為戰馬相爭不下,又爭執了半晌。


    隻聽長孫真冷聲道:“使君,戰馬吾給不得,絹帛可出八千匹,若再推辭,吾這便稟明平陽王,發兵來此!”


    劉盛見此,也說道:“使君,盛也不要絹帛了,僅要戰馬千匹,盛已做讓步,若使君再推辭,這贖金一事便作罷,盛回營便將其押進營獄!再書信永安公此事,讓永安公為吾做主!”


    聽著那長孫真張口閉口平陽王,劉盛也不甘示弱,後台?他也有,雖然爵位、官職不如長孫家,但戰力可差不了哪裏去。


    一旁的長孫真聽了劉盛的話,撇了眼劉盛,淡然說道:“此事,吾還需稟明北平王,讓二王為吾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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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這話,劉盛不禁怒色上湧,咬了咬牙,說道:“使君,我部兒郎,早已做好迎戰之事,既長孫家無心贖人,如此,盛回營便將其頭顱送還,就此告辭。”


    氣呼呼的劉盛說罷就要離去,隻因這長孫真和他隔空對話以來,就連番以勢壓人,劉盛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他有人質在手,他的萬人部隊,也給了他拍桌子的勇氣。


    擺出,你要好好談,我就和你好好談,你要以勢壓人,我就掀桌子,一拍兩散的模樣。


    長孫真看劉盛真來火氣了,連忙對李先示意了下,但言語上還是不能慫,他一邊示意李先,一邊說道:“哼,使君,吾也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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