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猛小虎便領來了那秦無殤。


    秦無殤進了帳來,便對劉盛作輯施禮:“將軍!”


    看著進來的秦無殤,劉盛猛然想到大秦,一想到大秦,他突然想起來一法,可令他解決家屬營的問題。


    想著,劉盛便開口道:“無殤,我令你書寫軍法軍紀各一百五十二篇,幾時能做到?”


    “這......”秦無殤聽聞,遲疑了片刻,說道:“不知是何軍法軍紀?”


    劉盛雙目露出冷光,說道:“十七禁令,五十四斬。”說著,嚴肅的看著秦無殤,一字一句說道:“秦朝,連坐之法!”


    “轟~”


    聽聞此話,秦無殤腦中如同炸雷一般,瞬間一片空白,臉色蒼白的看著劉盛,嘴角稍微有些哆嗦,語無倫次的說道:“是,是,將,將軍!!!”


    如此說著,秦無殤腦中想著:“如此看來,將軍莫不是已知曉我乃秦朝贏氏之後?若非如此,怎會令我書寫我大秦連坐之法?”


    如此想著,秦無殤慢慢的把頭低下,用餘光掃視著劉盛,想看劉盛是何表情。


    而劉盛見秦無殤方才的反應,心裏就有底了,嘴角微微一笑,心道:“連坐法,始於秦,終於蔣。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哼,大秦鐵騎橫掃六合,要是沒有這連坐法,還得有的商榷。那戚繼光沒這連坐法,就算有鴛鴦陣和義烏兵,也打造不出威名赫赫的戚家軍。


    這連坐法之下,無人敢逃,部隊作戰勇猛,這個時候用剛好,就是外行指揮內行的老蔣,那部隊也是沒有逃兵的。


    哼,既然你們這麽在乎家人,不就是置建家屬營嗎?行啊,這連坐法,就再加我一個吧。”


    想著,劉盛目光冰冷的望向軍營。


    秦無殤見劉盛如此,內心頓感一陣寒意,正在他神遊物外之時。


    劉盛對他說道:“幾時可書寫完?”


    “啊?”聽此話,秦無殤回過神來,低著頭說道:“將軍,若我一人,需三日。”


    “若祭酒隊與教導隊同書寫,需幾時?”


    “一日便可!”


    “我要你等今夜便書寫完,秦朝連坐法,嗬嗬......阿虎,你先退下!”說著,劉盛示意孟小虎退出賬外。


    孟小虎聽聞,看了劉盛,又看了眼秦無殤,對劉盛作輯道:“是,郎主!”說罷,便離開了軍帳。


    待孟小虎出了帳,劉盛走至秦無殤身前,圍著他轉了一圈。


    這秦無殤見此,一時間頭上冒出些許冷汗,他不知劉盛這是何意。


    但見劉盛開口道:“秦朝贏氏之後?”


    秦無殤聽此,雙眼微眯,輕歎一口氣,直起身來,整理了下服飾,一股貴族子弟的氣質夾雜著儒生氣息,頓時油然而生。


    隻見他板板正正的對劉盛作了個輯,待起身後,平淡的說道:“家祖姓贏諱扶蘇,吾,贏江,贏無殤,乃家祖遠旁係後裔,見過獨孤將軍!哦,或許,當稱劉將軍!”說道劉將軍,這秦無殤又作一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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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盛聽聞秦無殤此說有些詫異,一是對自己猜對其身份,二是秦無殤叫他為劉將軍,他回過神,說道:“哦?何來此說?”


    秦無殤起身笑道:“賢祖度遼將軍劉進伯,攻打匈奴之時被俘,囚禁於獨山,其後代號獨孤部,待六世時,以部落為姓,改為獨孤,其祖源,便是被人稱為劉季的劉邦!!!”


    如此說著,秦無殤卻僅是嘴角微笑著,再無其他表情,仿佛,和他無關。


    劉盛見此,深看他一眼,平淡道:“有何打算?”


    秦無殤見此,嘴角一撇,微微一笑,他知,這劉盛,不會把他如何了,便道:“無他,輔佐將軍爾。”


    劉盛聽聞眉頭一揚,說道:“哦?為何輔佐與我?我又有何值得你輔佐之處?”


    “無他,北方大地五胡占據,欺壓我等夏族之人,逢此亂世,我夏族子弟若要複我山河,難矣!唯有將軍,身具胡漢之血,卻心向夏族,胡服,夏服,可為我夏族之人,在這北方謀一生存之地。”


    如此說著,秦無殤再作一輯,待起身後,毫不躲避劉盛的目光,與其對視著。


    劉盛見此,笑道:“哦?既知北方亂,為何不南去?輔佐南方宋朝北伐,驅除五胡,以你之才,或許可成。”


    秦無殤聽聞,苦笑道:“將軍有所不知,我正是從宋朝逃來此地,途中被俘呀!”


    “哦?你為何要逃離那宋朝呐?”聽聞秦無殤的話,劉盛有些詫異。


    “哎!不隻我一人呐。”


    說著,秦無殤好似在回憶著什麽,緩緩說道:“想我等,此前皆是晉朝世家大族,出門皆是大批仆從隨身伺候著,因此身子比較文弱。哎,想那時的我等,講究儀表,平時持著塵尾,與三五好友談玄論道,好不快活。”


    說著,秦無殤好似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笑了笑,又道:“那時,即便我等踏上仕途,也是喜愛比較清閑些的職務,那繁瑣的職務卻是不願去做的,更是把投身軍伍視為恥辱,卻不曾想……”


    說到此處,那秦無殤眼中冒出仇恨的火花,咬著牙說道:“正是因此,那太尉劉裕劉寄奴,先是屠殺我父之友王慧龍滿門,數年後此子又竄晉稱宋,屠殺我等世家。


    奈何,我等已無兵權,若非我心有警覺,想來早已不在人世矣。如此家仇國恨,我豈能為他子孫效力?唯恨不能手刃其頭顱。”


    說著,秦無殤極其用力的握著拳頭,手臂都有些顫抖。


    劉盛見此,微微搖頭輕歎,心道:“別說是他,就是我在那個位置上,也要拿你們世家來開刀,誰讓你們世家勢大還喜歡鬧事?


    這王慧龍嗎?難道是那指腹為婚的王慧龍?讓拓跋燾說“南人不宜委以師旅之任”的王慧龍?”


    那秦無殤卻不知劉盛如此想著,此時又咬著牙說道:“我等來此之人,世家子弟有之,原晉時將領也有幾位,待他時,我定為將軍引薦,隻望將軍,有朝一日可兵下南征,滅他劉家,為我等報此血仇!殤定以死相隨。”


    說著,又對劉盛深深作了一輯。


    劉盛見此,忙上前扶起他,說道:“既是如此,無殤便隨我身邊,暫且做個軍師祭酒吧。”


    說著,劉盛歎了口氣,對其說道:“哎!說來可笑,我這朔州督護,持節開府,可各職主官皆被他人占據,像那司馬、從事、長史等人,皆不在我掌控之中。嗬嗬,隻能委屈無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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