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諸位落主回憶著中原的富饒,從中走出一人,對劉盛道:“可汗,即便我等想學,卻也沒有那漢族有識之士教與我等,非不願呐,哼!”如此說著,他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另一位落主又道:“可汗,您不是不知那漢人世家貴族的嘴臉,有些話,令人聽了很是惱怒,若非如此,我等怎會欺壓與他?讓其知曉知曉我等的厲害,日後不再小看我輩罷了。”


    “嗯,你等此舉很是厲害,結果卻是背道而馳。”劉盛冷聲回道。


    那落主聽劉盛如此一說,搖了搖頭,歎道:“未曾想,其骨頭是如此之硬呐,哎!”


    劉盛聽此,心道:“我漢族兒郎除了族奸,哪個骨頭不硬?四萬萬胞齊聲吼,定要某京抖三抖,就憑你們還想漢族低頭?豈不可笑?”


    那位落主又道:“可事已發生,我等也為之奈何,漢人恨我族頗深,常有豪俠襲殺我輩。那漢人世家貴族也都說我輩低賤,我等視他漢人為奴又有何不可呐?”


    劉盛聽此一說,眼睛微咪,看了他一眼,在他想來,這落主繞來繞去,最想說的想來還是那最後一句話。


    劉盛冷笑一聲,說道:“生而為人,何來貴賤之分?先天不足,後天來補,出身貧微,那便學一切可學,學文者可為官,造福一方之民,學兵法者可為將為帥,待自身強大,你等便可建功立業,封侯封將豈不美哉?”


    說著,劉盛停頓了下,又道:“你等皆知軍功馬上取,但為何為不了將?為何為不了帥?”


    諸位落主聽聞紛紛皺眉思索,他們為何為不了將?又為何為不了帥?若是出身,那又為何有出身貧微的阿郎早已為帥?而他們卻還在落主之位晃蕩著?


    若非有戰事,他們也便如此了,若是有戰事,邑落不滿五百者,兩邑落合一幢或三邑落合一幢,邑落主為幢主幢副,落主為隊主隊副,軍以上由酋帥認命,酋帥為部落最高統軍者,隻有酋帥認可的人才可為軍主。


    但,也僅此而已,他們並無將軍封號,將軍雖為虛職,但卻受人尊敬,躋身官族,封妻蔭子不在話下,他們算什麽?帶著幾百人的頭頭罷了。


    在北魏軍隊,從低到高依次為伍、什、隊、幢、軍、統軍,統軍之上便是督軍、督多少軍,幢主有大功即可封將軍名號,但軍內,除統軍以上,皆是以隊主、幢主、軍主來稱,這為將為帥,便是統軍及以上的人。


    這不由得讓他們想著,是不是之前的酋帥們,都怕他們謀反?又或是瞧不起他們?這才不讓他們擔任統軍一職?正待他們想著,劉盛開口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因不知兵法,諸位,可知有誰知兵法而未曾為將為帥者?”


    諸位落主聽聞一楞,頓時與左右交談。


    “可有誰知兵法?”


    “我不曾熟知!”


    “我不曾知曉!”


    “我落內那獨孤尼知兵法,此時已是羽林郎。”


    “我落內無人知。”


    “我落內也無人知。”


    “我落內有一阿郎略懂,已為一軍之主在我之上。”


    劉盛見此便開口道:“不懂兵法,又如何為將為帥?讓諸位帶著阿郎送死嗎?漢人兵法韜略有幾何,諸位可知?若想為將為帥,那便去學漢字,待你等識字,便可去學那兵法之道,為將為帥豈不是輕而易舉?”


    諸位落主一聽,紛紛眼睛一亮,皆因那一句為官、為將、為帥,誰不想高人一等?若有機會再往上爬,誰也不會輕易放棄。


    他們內心也是清楚,那為將為帥的人行軍打仗頗有章法,不像他們領軍打仗一哄而上,稍有劣勢便會一潰而散,當不得將軍。


    在他們想來,那有章法的便是懂兵法了,不懂兵法者,便如他等,最多為一幢主,封侯拜相輪不到他們,也便是多獲得些賞賜罷了,一時間各個落主紛紛問道。


    “不知可汗可有法子讓我等學那漢字?”


    “可汗可有法子讓我輩學那兵法?”


    “不知可汗可有......”


    劉盛見此,這才露出些許笑容,對其說道:“諸位想學字?那便先學漢人行為舉止,待你輩懂得之時,我便請先生與夫子來教導你等,若不知漢禮,那也便不要學了,先生與夫子是不待見野蠻行徑的。”


    諸位落主聽聞此話,一個個麵麵相窺,獨孤落的落主上前一步說道:“可汗,我等當如何學那漢禮?”


    劉盛輕哼一聲,指著柱子等人說道:“這些人便是我請來教導諸位與諸落阿郎的,你等且還羞辱他等,我看,不若就此作罷?”


    諸位落主一聽,為了那為將為帥,也顧不得什麽了,皆施禮叫道:“我等知錯!望可汗莫要怪罪!”


    “吾等知錯!望可汗莫要怪罪!”


    “我等知錯!望可汗莫要怪罪!”


    劉盛見此點了點頭,看了眼柱子他們,說道:“知錯便好,你等家中阿郎介時與他等同伍,同食同睡,學其行為,學其思想!落內他人我再行安排。”


    諸位落主聽此,不禁喜道:“諾!”


    皆因,漢人因他們殘暴從不願與他們打交道,見著了,也是躲的遠遠的,若他們的可汗可為其請來,那正合他們心意。


    劉盛見此也是微微一笑,心道:“輕而易舉是假,若不為你們打些雞血,你們怎會順著我的想法來?接下來,便看柱子他們的了!”


    劉盛如此想著,他的打算,便是以漢人入軍,潛默移化下影響胡人,劉盛不知會不會成功,但不試試,永遠不會成功,起碼這第一步已經成功,已是好事了。


    見事已落定,劉盛便開口道:“既然今日諸位皆在,那我便傳幾道令與爾等。”


    如此說著,劉盛看了看諸位落主,便說道:“第一令,我等發髻當學漢人,且不可再讓漢人稱呼我族為那索頭虜了,另,漢族發髻,卻也可讓先生對爾等的感官好些,或許會多教導一些知識。


    上至可汗,下至奴隸,皆要理那漢族發髻,不尊令者,我定與你剃成上上之頭。”


    諸位落主一聽,本欲不願,再聽劉盛那句上至可汗,下至奴隸,皆要理漢族發髻,若不理漢族發髻便剃成和尚頭,腦海裏不禁想起自己腦袋光禿禿的景象,猛的打了一個寒顫,一個個皆道:“我等當尊可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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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當尊可汗令!”


    “我等當尊可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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