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澤洲,周天山,白湖邊此時圍了許多人。


    七天前,數千弟子齊齊跳入白湖,結果僅有三四百人能進入昭元天,沒能闖入湖底的那數千人,大部分都是進入湖底之後暈厥過去,最後像死豬一樣浮上湖麵,僅有少部分人仍能保持著神智,拚了命地往湖邊遊。


    數千死豬齊齊浮現,這是何其壯觀的景象,湖邊又有不計其數的長輩飛躍到湖麵,尋找各自的弟子,又像拎死豬一樣拎回了湖邊,一個個臉色鐵青,又添加了一些悲壯的氛圍。


    這些人被淘汰出來之後,自然是不能繼續留在周天山了,數以萬計的修士各自取出裝水的器具,灌滿了白湖水,然後在補天宗強者的指引下,無奈地離開了周天山。


    到了今日,昭元天關閉,弟子們即將被傳送出來時,白湖邊已經僅剩下千來人,其中大部分還都是補天宗的長老執事,還有些看熱鬧的弟子,隻有少部分是澤洲其他宗門的強者,等著各自的弟子出來。


    日出之時,湖中又忽然亮起了五道色彩各異的光芒,衝天而起直上雲霄。


    光芒亮起沒多久後,湖麵上便忽然間浮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頭,這些弟子終於出來了。


    湖邊的無數長輩紛紛長大眼睛,希翼地望著湖中,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弟子。


    隻是,當初將近四百人進入昭元天,而此時浮在湖麵上的人頭,僅有兩百人左右而已。


    那些沒有出現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這些人要麽是死在昭元天各種凶獸的利爪口中,要麽是與其他弟子爭奪廝殺而死於非命的,尤其是最後的那兩日,有不少人不再尋寶,而是專心尋人,專門找些比自己團隊弱的人下手,殺人奪寶,活著的人收獲巨大。


    寧天啟和月公主等人在一起,一共十人,可以說是昭元天中人數最多的一個團隊了,而且能進入昭元天的女子修為都不弱,甚至比許多男弟子還要強,自然不怕別人來奪寶,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這群看似嬌柔的女子團隊下手。


    再加上寧天啟敏銳的聽覺視力,幾次發現附近有別人,及時提醒戒備之後,那些人便也不敢貿然靠近。


    看到月公主與何師姐帶著一眾女弟子安然歸來,補天宗的幾名老嫗欣慰地笑了。


    與之相反的,許多在湖麵尋找半天,甚至潛入湖中搜尋了許久,也仍然沒能找到自己弟子的強者,此時臉色難看至極,或陰沉,或無奈,更多的是痛心悲傷。


    寧天啟在靠近雄偉大殿的湖邊上了岸,剛抖幹身上的衣服,便看到一個少女蹦蹦跳跳地朝他衝過來。


    “呀!你回來啦!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靈公主如同一個小媳婦看到小丈夫回家,嘰嘰喳喳關懷地問個不停。


    這一下,將附近剛上岸的那些弟子,還有圍在附近的長輩們都聽得有些身體酥軟,頓時便有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朝寧天啟射來。


    “嗬嗬,我沒事。”寧天啟有些尷尬地訕訕笑。


    這時,又有一群人朝自己快步走來,最前麵的正是將他領進門的杜老,還有對他關愛有加,亦師亦友的莫老,後麵跟著的是器宗的一些高層。


    靈公主此時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看到旁邊一群老頭走來,急忙臉紅紅地跑開去找她姐姐了。


    “哈哈哈!我器宗不但有弟子能進入昭元天,還能安然歸來,與武宗想比,也不逞多讓啊!哈哈哈!”莫老身旁的一名老者止不住的開心,哈哈大笑高聲說道。


    “沒錯!而且我器宗弟子僅憑真武高階的修為進入昭元天,出來之時卻已經是武宗初階修為了,恐怕是吸收了五靈元魂吧!年僅二十便已有如此修為,想必武宗裏不少弟子對此都要望塵莫及,更何況他還是我們器宗的靈階煉器師,所謂文武雙全啊!哈哈哈!”


    “嗬嗬嗬!當初此子剛入宗門之時,老身便說過他絕非池中之物。對了,華堂主,你我的賭約,你可別忘了兌現哦!”器宗外閣的呂閣主也來了,此時得意地朝不遠處的武宗華堂主高聲說道。


    那邊華堂主聞言,臉色忽然急變,極為難看,張口欲言又止,最後狠狠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呂閣主。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器宗這幾人的高聲話語,武宗那些長輩此時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與他們相比,莫老則是輕撫銀須,兩眼慈愛,包含欣慰地望著寧天啟,微笑不語。


    而杜老則快步走到寧天啟身前,眼中止不住的喜色,連聲到:“天啟,你能安然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此番收獲如何?有沒有搜羅到些特別的東西?”


    寧天啟對莫老感激地點了點頭,又向杜老回道:“感謝杜老關懷,弟子此番是有些收獲,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無非都是些煉器材料而已。”


    杜老點點頭,若無其事道:“好!煉器材料好!許久不見你了,待會老朽還想要與你好好敘敘舊……”


    “各位!”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杜老,轉眼望去,隻見說話的是站在湖邊雄偉大殿前的一名老者,正是補天宗的宗主。


    “所有剛從昭元天出來的弟子,依次將本次昭元天所得之天材地寶悉數取出,我補天宗按規定隻取兩成,餘下的便歸屬各位了。”


    這是老規矩,在場所有人都懂,當即便有弟子在各自長輩的陪同下走到大殿前,那裏早有十數名宗門高層手持朱筆等候,待那些弟子將所有的天材地寶都取出來後,清點一遍,估算大概價值,然後取走兩成,登記入庫。


    寧天啟在杜老和莫老的陪同下,也走過去排隊等候。


    宗門裏許多閑著沒事的長老執事等,也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想看看今年的弟子究竟從昭元天中都收獲了什麽。


    圍在大殿前的人群中,不時響起了陣陣驚呼聲,想必是有人獲得了不凡的異寶,引起轟動。


    “呔!那是我兒的隨身寶劍,你這賊子,定是將我兒謀害了!”忽然一聲怒喝響起,一名中年人怒發衝冠指著剛拿出收獲的青年。


    青年渾然不懼,隻淡淡道:“我路過某處山澗時,看到地上有一具屍體,於是便將屍體上的東西給取了,難道這也不行麽?”


    “哼!說我徒兒謀害你兒子,有何證據?”青年旁邊一名老者往前站一步,冷冷說道。


    怒氣衝衝的中年人一看到老者,頓時氣焰便降了下來,咬咬牙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顯然這老者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許多人心裏都明白,那中間人的兒子十有九成是被那青年殺了奪寶,但是如今口說無憑,他一口咬定是從屍體上撿的話,那也不能將他怎麽樣。


    不少殺人奪寶的弟子,都不會輕易將被害者隨身攜帶,容易辨認的東西取走,除了一些背後靠山強大,或者是有什麽比較珍貴的東西才會拿走。


    這一幕事了之後,沒過多久,便輪到了寧天啟。


    他緩緩走上前,將手上的儲物戒摘下,遞給了站在身前的宗門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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