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剛才之所以調了這麽久,是因為在華夏品這些酒的味道,跟在杜拜的時候,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他沒辦法重新去調各種配酒的比例,讓調出來的酒,更貼合他自己所想要的品味。


    現在擺到各個裁判麵前的酒,已經是李兵認為最完美的出品,世界頂尖的——血腥瑪麗!


    “各位判官,請品酒!”


    李兵恭恭敬敬地道,他雖然對自己的酒信心滿滿,可是他也是一個調酒師,作為一個調酒師,最高興的,當然是自己調出來的酒,等到了別人的認同。


    文安茹是最先點頭的一個,因為她就是這裏最中立的一個人,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摻和過一句話,安安靜靜地在等待著李兵的結果。


    李兵調酒的時間,雖然有點長,但是出來的酒,氣味濃鬱,香氣撲鼻,顏色看上去比謝利安所調出來的要更深一點,更貼近血的顏色,而質地也更加粘稠。


    最最讓文安茹驚訝地的是,“哇!這酒居然還真的沉澱了,你看,上麵是黃黃的透明顏色,下麵是黏黏的紅褐色!這不就是血漿的特性嗎?血被抽出來,放到一個杯子裏麵,也會呈現出這種特種。”


    文安茹一直在等,她一方麵在等其他裁判的桌麵都有酒,而另一方麵則是在等著看李兵的酒是不是真的會沉澱。


    等著等著,她也是差點忘記了,當她再看酒杯的時候,就如現在一樣的驚訝,道,“冼纖姐姐,你看!這酒,太神奇了,amazing!amazing!我從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酒,李兵你到底是怎麽調出來的?”


    李兵含蓄地笑了笑,對於別人對他的讚美,他一向都顯得很淡定,不抗拒、不驕傲,很有禮貌的微笑接受!


    冼纖也是愣住了,不是被李兵調出來的這杯會沉澱的酒嚇著了,而是被文安茹嚇著了,她還是第一次見文安茹一次過,說了這麽多話。


    冼纖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文安茹的那票,肯定已經是投到了李兵的上麵,文安茹就是喝或者不喝,就憑這個神奇的外觀變化,已經徹底地被李兵所征服。


    而宋紹康,冼纖知道,他就是為了錢,就算李兵的酒再好,他也不會投到李兵的上麵上。


    所以,李兵的輸贏看的就是自己,冼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冼纖眨了眨眼睛,看了李兵一眼,又看了文安茹的那杯會沉澱的酒一下,若有若無地皺了皺眉,她開始有點為難了,之前她還死命地說李兵詆毀了她賣的酒是假酒,可是看李兵的調酒技術,還真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而自己如果也承認了他的技術比謝利安高,那豈不是也承認了自己的酒是假酒?


    但是,冼纖知道,她自己並不是一個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徇私的人,她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她端起了酒杯,直接將李兵調的酒,放到了嘴邊!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湧入了她的鼻孔,讓她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她強忍著將嘴巴打開然後輕輕地吸入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冼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但很快又露出了喜悅的顏色,她捂住嘴咳了好一陣子。


    大家都在奇怪,這冼纖在品酒的過程中,到底都品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以至於,她的反應這麽大。


    宋紹康則依舊露出了一麵得意的微笑,把裁判都給嗆哭了,這酒還怎麽能算是好酒,他不用看已經知道冼纖的結果。


    宋紹明用眼角瞥了宋紹康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狡的微笑。


    估計兩兄弟都想法都差不多,就是等著要看李兵的笑話,隻要冼纖的票投給謝利安,那他們就贏了。


    而謝利安則很驚訝地在看著李兵,他知道他師傅布萊德利加調出來的血腥瑪麗,讓人喝了第一口,也會像冼纖現在的這種反應,但是很快客人就會因為血腥瑪麗在口腔裏留下的甜味,而再喝下一口。


    這種先嗆後回甜的感覺,就好像先苦後甜一般,他是怎麽都調教不出來,當時布萊德利加就說,這是一個很有經曆的人給他的啟發,而自己也隻是調出了九成的相似,如果讓那人來調,就更是完美。


    而謝利安的話,布萊德利加一直都說他經曆得不夠,所以調不出這樣的酒來。


    謝利安不相信李兵就是自己師傅說的那個人,所以他在死死的盯著冼纖接下來會做什麽,生怕看漏其中一個動作,或者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嗆完了之後,繼續喝,還是不喝!


    這將是謝利安評價這杯酒,到底是不是世界最頂級的血腥瑪麗的唯一依據!


    “咳咳!”很快,冼纖就坐了起來!很明顯她已經咳嗽完了。


    才咳嗽完,冼纖馬上又拿起了酒杯,往著自己的嘴裏送進去一口。


    “噢,沒錯,這……這就是師傅的血腥瑪麗!”謝利安驚訝地道,“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讓我在這裏碰到?師傅所說的那個天才調酒師,怎麽會讓我碰到?”


    謝利安這種西方人的思想就是如此, 當你在他的麵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後,他就會徹底的佩服你,而不去計較麵子,或者是之前的那些過節。


    “先生,你能教我調這種血腥瑪麗嗎?”謝利安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地改變了,他衝了過去,捉住了李兵的手,死死地拽住,就好像看到了人生中的明燈一般。


    李兵使勁地甩開了謝利安的手,然後道,“喂喂,你別跟你師傅一個熊樣行不行,當年我這配方就是被你師傅這樣騙去的,現在你又來?你跟他學的到底是調酒,還是拍馬屁?”


    謝利安含著淚笑道,“先生,我……我的一生就為調酒而生,我不可能不調酒,但我已經碰到了瓶頸,我的酒,怎麽都帶不出像你這樣的,複合體味。先生,你可以教我調酒嗎?先生,你可以教我嗎?”


    謝利安一邊拉著李兵的手,一邊跪了下來,如果可以的話,他恐怕直接就給李兵跪舔了,他那眼淚的淚水不停地滲著,就好像跟自己深愛的情人久別重逢一般。


    這謝利安也是見識時務啊,剛才還給李兵處處丟難,現在見李兵有這般能耐,馬上就給李兵跪了下來,左拉右扯。


    完全地把李兵當成了自己的大神,而自己是匍匐在李兵腳下的小兵而已。


    “喂,你剛才不是說我太自信了嗎?你剛才不是說我搬靠山嗎?你剛才不是說要我向你道歉嗎?你剛才不是說我侮辱你師傅和你嗎?你剛才不是說瞧不起我們華夏人嗎?你這個法蘭國人,怎麽一點尊嚴都沒有啊?你知道自尊怎麽寫嗎?”李兵一輪嘴地道,他說這麽多,並不是想奚落這個法蘭國人,而是想要把他給甩開罷了!


    這西人的變化也太突然,太快了吧?


    李兵堂堂的大男人,又怎能被另一個大男人在酒吧裏這樣拉著,左拉右扯啊,這不是像在告訴別人自己是彎的嗎?


    李兵是可是隻喜歡女孩子的美男子啊!


    “是我不對!剛才都是我的不對,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師公來了,還在師公的麵前班門弄斧,都我錯,都是我的錯,師公你教我調酒吧!”


    聽了李兵的話,謝利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輪嘴地在認錯,生怕李兵記恨在心。


    李兵也是一時頭大,怎麽自己去到那裏,都好像會有一兩塊狗皮膏藥把自己貼著啊,能不能不這樣貼著啊?


    冼纖緩緩地又喝了一口,這是她喝的第二口,冼纖在喝第二口的時候,已經是習慣了李兵酒裏嗆喉的感覺,此時是完全地將李兵的酒給含在了酒種。


    一陣濃鬱的複合味覺在刺激著她的每一處味蕾,但無論味道如何的複雜,她隻知道一樣東西,那就是這絕對是血的味道。


    是鮮血的味道,是血腥的味道,是火燒焦了血的味道,是貪婪燃燒了血的味道。


    嗜血!


    流血!


    冷血!


    熱血!


    這就是血,這就是李兵的血腥瑪麗,冼纖現在才知道,原來血可以有這麽多種味道,原來血分為這麽多種,原來血腥瑪麗,可以將這麽多血的味道,都包含在一杯酒的裏麵。


    神作,這絕對是神作!


    怪不得李兵剛才說她的酒是假的,不就是因為一點點的味道不對,李兵就遲遲不肯開始調酒,原來為的就是這個複合的味道。


    冼纖很不舍得地將李兵的酒吞了下去,在血腥過後,一股新鮮的,甜甜的味道,又重新地占據了她的整個口腔。


    剛才的味道是霸道的,讓人想要嘔吐的,而現在的,是讓人回味的,依依不舍的味道,是有溫度的味道,是溫暖的味道。


    這酒!


    這酒又怎麽能這麽神器!


    冼纖貪婪地又喝下了一口,這就是——血腥瑪麗!


    這就是血,讓你嚐過後,還想再嚐,每次當你想要嘔吐後,很快又能讓你喜歡上它。


    這就是李兵的過去,那個嗜血的他,那個冷血的他,厭倦殺戮,卻又陶醉其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世兵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蝸牛快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蝸牛快跑並收藏絕世兵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