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此時,四層戰台之上傳來了一聲輕蔑的笑聲,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戰台邊緣,他向下麵看來,臉上滿是冷笑。


    “辰南!是你!”


    寧軒眸中如芒,向著那邊身影直射過去,雙拳握得哢哢直響。


    這個斷去金霖雙臂的人,赫然就是辰南!


    “沒錯,就是我!”辰南的麵孔上露出得意冷笑,“這個金霖以為憑借一件冰犀軟甲和幾斤蠻力,就想與我抗衡,真是可笑至極!現在成了無臂人,滋味想必不錯,哈哈哈哈!”


    張狂,囂張的大笑,辰南陰冷的目光看著寧軒那一臉的恨意,臉上更是得意,不可一世。


    寧軒沒有說話,手上的拳頭卻是握得更緊,他視金霖為兄弟,此時金霖失去雙臂,再說什麽都沒有意義,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隻有殺辰南,才能以此解恨。


    金霖那雙肩上可怕的而平滑的傷口,讓寧軒心中的殺意衝天,一有機會,就算是爆露了萬青古禦術中的九字印法,也必然要擊殺辰南。


    “哈哈,不說話了,是不是很想報仇,我倒是可以給你機會,隻要你能殺得了我,你這位好兄弟的雙臂未必不可接上去。”辰南的身形出現在了廣場之上,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淩厲的像一口穿天之劍,嘴角帶著狡詐冷笑。


    “好強大,辰南的氣息比去年的諸浩彥獲得年考第一時,還要強大!”


    “確實如此,辰南太強了,寧軒要找他報仇,無疑是在送死!”


    廣場上許多導師和教習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辰南最近的修為進境讓他們都覺得驚喜。


    “說!”寧軒眸中一緊,臉色如常,森然道。


    此時,廣場之上考核長老雖然不在,但還有諸多的導師與教習,都看著,想要出手擊殺辰南,難度太大了。


    而且,考核中生死不論,被對手殺死也是常事,隻是被斷去雙臂,算不了什麽,宗門更不會管。寧軒如果出手,能不能殺死辰南難說,反倒是會被直接擒到形法殿去。


    “嘿嘿,金霖一對斷臂在我這裏,兩日之後,第四層戰台中你我生死一戰,你如果能得勝,這兩條手臂取回去,如果你敗了,就把命留下。”


    辰南冷笑輕拍腰間的乾坤袋,兩條血淋淋的手臂陡然出現在了手中,戲謔的看著寧軒,“當然,你想要勝過我是不可能的,不過,士為知已者死,金霖可以為你不要手臂,不知道你會不會為了他不要命呢?哈哈哈。”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寧軒身上,此話何其歹毒,金霖上次為了寧軒被核心弟子屠申廢去手臂之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辰南此時以金霖的手臂為餌,如果寧軒不接受,那便會被視為忘恩負義之人,被人不恥。


    “好,我答應!不死不休!”寧軒麵無表情,沒有一絲猶豫的緩緩答道。


    寧軒這一個舉動,眾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多是帶著好感欽佩,也要極少數人是帶著嘲笑和冷漠,。


    “進了戰台之後,這塊玉牌感應到我的位置,我等你。”辰南見到寧軒答應下來,臉上露出殘酷冷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丟向寧軒,而後冷笑著轉身走去。


    寧軒伸手一抄,將玉牌緊緊握住,轉身抱起金霖。


    此時的金霖,兩肩上巨大的傷口已經被將他接住的教習用真氣封住,停止了流血,臉色煞白無比,暈迷之中嘴角不停的抽動,顯然正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整個廣場上的弟子都看著這一幕,大多數人都是冷視,輕蔑,每一年的年考外院的弟子都會有死傷,這種場麵算不了什麽,不會有人在意。


    “寧大哥,我有一枚生肌丸,可以保住傷口不腐爛。”此時,一個紅衣少女快步走上前來,拿出一個小玉瓶,卻是低著頭不敢看向寧軒。


    寧軒扭頭向紅衣少女看了過去,這少女生得不及淩玉、沈輕葉,也是美絕,正是葉琴。葉琴在第一層戰台就被淘汰下來,並沒有受重傷,一直都偷偷來到廣場上觀戰。


    寧軒眯著掃了她一眼,沒有去接玉瓶,便抱著金霖向弟子的住處走去,葉琴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跟在他身後走去。


    進了金霖住處,寧軒把他安放好,將其身上血衣脫下,又細細查看了他的傷口,臉上的神色也才緩和了一些。


    轉身目光便落在了葉琴身上,森冷的目光猶如利劍,讓葉琴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不敢說話。


    “為什麽要跟過來?”半響,寧軒冷淡問道。


    葉琴咬了咬牙,答道:“寧大哥對我不計前嫌,我想報恩而已。”


    寧軒微微點頭,道:“好,你幫金霖洗淨傷口,小心包紮好,這兩天在這裏好好照料他,至於那生肌丸不必讓他服用了。”說罷,走出房間。


    玄靈外院後山,一處僻靜地,寧軒盤坐在地,目光微微閃爍著,不時有寒芒冒起。


    “好在金霖煉化了部分獸血魂精,體內生機強大,隻要能拿回斷臂接上,再慢慢用丹藥溫養,必然能再恢複如初,那頭白虎隻是在煆體境就生出強大的骨刺,而且其實力堪比傳武塔中一些實力較弱的凶獸,它的血脈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寧軒剛才檢查金霖傷口,發覺他的傷口處蘊含著極為強大的生機,甚至可以隱隱會生出一種錯覺,似乎可以感覺到那巨大的生機,金霖體內隻要有足夠的真氣能量支撐,有可能會長出新的手臂一樣。


    想了一會,寧軒又拿出連同金霖的血衣一起脫下的冰犀軟甲細細察看起來,這件冰犀軟甲胸口正中處,有一道極為淩厲的印痕,這是極為強大的攻擊才能留下的印痕,幾乎隻差一丁點就會將軟甲穿透。


    “這印痕與左右兩肩的傷口平齊,顯然是三道攻擊同時發出,如果金霖不是穿著這件冰犀甲,隻怕是必死無疑了。以辰南的修為,就算是如沈輕葉所說,修煉了的黃階上品武技,也絕對無法穿透防禦力極強的冰犀甲,他身上必然是有寶器級別以上的兵器,才能做到!”


    寧軒思索著,旋即明白過來,能令到冰犀甲出現破損的,除了煉髒境以上的強者外,便隻在寶器級別的兵刃。


    “如此說來,辰南所修煉的武技,必然也是一門兵武技,而且手中的兵器更是寶器的級別,不知我的黑龍槍與寶器兵刃比較卻來,會是什麽結果?”寧軒眼光一凝,黑龍槍已經持於手中。


    徒然,冰犀軟甲被他拋飛出去,腳下一蹬,身形已經淩空躍起,槍出!


    “金甲裂!”


    呲呲呲呲!


    火花四濺,寧軒身形如在空中停頓一般,連接四槍都擊在冰犀甲的同一位置之上,才落到地上。


    此時,他的頭發上,眉毛,一身衣服都是結出了點點冰霜,全身麻木,正是冰犀甲反彈的冰霜寒氣所致。


    不過,這些寒氣對寧軒來說算不了什麽,念動一動,氣海內的烈炎真氣頓時從湧出,傳達到了全身四肢上下,冰霜被化為淡淡白氣,消失不見。


    “這冰霜寒氣果然厲害,如不是寒氣襲來,我應該可以連刺七槍,這道寒氣竟然削弱了我近半戰力,難怪冰犀甲價值數萬元晶。”寧軒感歎一句,目光向上望去,銀色軟甲從空中掉落下來。


    黑龍槍一挑,軟甲落入手中,寧軒眸子凝視在了那落槍的位置上,一部淡淡白痕,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金甲裂這一式,專破鎧甲盾牌,無不可破之盾,無不可碎之甲,可是畢竟寧軒的修為還處於煆體境,真氣無法外放,根本難以施展出金甲裂一式的最強威力。


    “還有,黑龍槍通體由烏鋼打造,槍身雖然強韌,卻是等同於無鋒,烏鋼在鋒利程度上連一般的金鐵都頗有不如,在煆體境內想要以黑龍槍破開冰犀甲,除非我把三絕破槍修煉到大成境界,或者在槍法之上凝出武意!”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修煉到煉髒境後期,或許才有可能生出武意。”寧軒用力搖了搖頭,清除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武意的領悟可以令到武技威力數倍增長,但即便是最有天賦的武者,也要在煉髒境後期才有可能凝煉出武意。


    “辰南是煆體九重巔峰,再加上黃階上品武技,寶器,攻擊力遠超過我的三絕破槍,縱然如此,他也是必需要死!”


    寧軒目光堅定,手中上槍如蛟龍出海,舞動起來。


    接連兩日時間,寧軒一都在不停修煉,中間去看了金霖一次,為免綠漪擔心也回到住處向她說明情況,而且後便一直在修煉,餓了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上次在城外山林中獵取的野獸肉燒烤充饑。


    兩日之後,烏雲遮頂,日月無光,後山密林中,寧軒的手中黑槍如龍,“金甲裂!”


    嗖!


    槍出,一塊數間房屋大小的石頭,足有三尺厚度,被黑龍槍穿了個通透,槍尖眾石後透出!


    “成了!”寧軒抽出黑槍,臉上露出聲色,“這金甲裂一槍之威比之兩日前最少倍增!”


    他滿意的看著身前巨石上密密麻麻的槍眼,房屋大小的石頭正麵上,全都是槍眼,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最少有數萬個槍眼,有的深有的淺,這便是寧軒這兩日來修煉三絕破槍所刺出來的。


    兩日苦修,讓三絕破槍的威力大增,雖然距離達到小成還遠,卻是寧軒心中更是歡喜,因為由此可見三絕破槍的潛力巨大,甚至不會弱於黃階上品武技。


    他收起黑龍槍,全身用力一震,散去滿身的石屑塵土土,大步飛掠出去。


    “辰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殺意在他身上醞釀,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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