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軒一路飛掠,用力向劍嶺城趕去……


    第二天早上,玄靈外院熱鬧非凡,許多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一心潛修的弟子都要出關,參加一年一度的玄靈外院盛會——年考!


    一萬餘名外院弟子,其中普通的煆體境弟萬名,煉髒境弟子五十七名,還有諸多教習,導師,長老,就連平日裏極少出現的院長,都聚集在了玄靈外院正殿前方最大的廣場上。


    這個方形的廣場氣勢恢宏,金剛石鋪地,兩邊的巨大石條條高聳,幾乎穿入雲宵。


    廣場一頭,是一座高達數十丈的石台,十一張金色座椅整齊擺放成一字形,兩旁的十張座椅,都坐著一個個實力強大的長老,這些長老一個個修為精深,年紀最小的,也在五十歲以上。


    正中間的一張金椅上,卻是坐了一個年輕男子,約摸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身藍蠶金絲衣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顯得光彩奪目,使得石台下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師兄,中間那位就是無功院長嗎?”一個剛剛入宗門不久的弟子小聲問道。


    “應該是,不過也怪,無功院長怎麽越來越年輕了?如果他不是坐在正中主位上的話,我幾乎認不出來,我入宗門七年,無功院長一年比一年更年輕!”一個二十來歲的弟子回答道。


    “這是因為院長的修為達到了鑄胎九重,軀體如同老樹發新枝,武胎重鑄,隻要能生出先天真氣,就可以進入合魂境了!”一個頗有見識的弟子插嘴道。


    “合魂境!據說武者隻要進入合魂境界,就可以飛天遁地,翱翔虛空,憑空造物,徒手開天辟地,是不是真的?”新入門的弟子露出期許之色。


    “徒手開天辟地有些誇張了,不過其它幾項倒是不假,我聽家中長輩說過,前四個武道境界劃分為煆體境,煉髒境,鑄胎境,合魂境,隻要能跨過前三個境界,進入合魂境,就可以脫離了人體束縛,各種手段變化萬千,驚天動地。”那頗有見識的弟子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又道:“不過我們玄靈外院分為十院,也隻有十院之主才是合魂境的修為,可見進入合魂境的難度之大,據說,一千名修煉到鑄胎境巔峰的武者,最多也隻有一兩人能生出先天真氣,體與魂合!”


    “唉,千分之一,原來進入合魂境這麽難,看來我沒有希望!”新入門的弟子哀歎道。


    “哈哈哈,師弟,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搞笑,我們外院弟子能進入煉髒境都是萬幸,你竟然煩惱起了鑄胎境的事。”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幾個弟子大笑起來。


    玄靈宗一共有十個外院,分布在勢力範圍之內,每個外院都有一名院長,不過真正管理這十座外院的,卻是一位玄靈內宗的長老,被稱為十院之主。


    高台下麵弟子議論紛紛,躍躍欲試,都希望能在年考之中取得一個好成績,獲得宗門嘉獎。


    年考的考核第一項,就是在今年滿十五歲的弟子,測量力量,力量沒有達到煆體七重的,都要被開革出外院。


    當然,如果不願被逐出宗門,也不是沒有其它辦法,那就是必需接受同年入門弟子中,修為在煆體七重的人挑戰,三戰全勝才能繼續留在宗門之中。


    這幾乎是沒有可能的成功的,至少在以前還沒有成功的先例。


    無功院長在坐在石台上,看著一眾欣欣向榮的弟子,臉上露出滿意笑容,微微點頭,就有負責年考的考核長老站了起來,走到石台邊沿,大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真氣打入廣場中間,頓時一個長方形石台升起,石台之上是十塊測力碑。


    “年滿十五歲的弟子,都上石台測力,未能達到煆體七重者,按規矩,逐出宗門!”考核長老輕聲喝道。


    話音一落,幾百名弟子走出人群,向著石台走上去,這些弟子都是高抬著頭,隻有極少數人才低頭喪氣,不敢看別人的目光。


    每個都對自己的修為實力心知肚明,能不能通過,自己清楚得很。


    十五歲不能達到煆體七重,在玄靈外院的弟子中,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恥辱,把這項測試放在第一位,也是為了鞭策那些年紀未滿十五歲的弟子,讓他們引以為恥,勤奮修煉。


    這些弟子一個個走上石台,此時石台上已經有數名教習,手裏拿著名單一一對照,玄靈宗法度森嚴,這種做法是為了防止一些弟子找人代考。


    甘勇站在眾教習之中,目光緊緊的盯著走上測力石台的弟子,一個個掃視著,“張菁和夏萬豪兩個人跟著寧軒出城,離現在已經過了這麽多天,竟然還沒有回來,難道是他們殺了寧軒之後,拿到寧軒身上的寶物逃走了!真是該死!沒想到他們兩個膽子這麽大,年考結束,我必然要到他們兩個家中去走一趟!”


    甘勇見到上台的弟子之中沒有寧軒,目光中凶芒一閃而過,暗暗猜想著。


    而淩玉此時也是站導師的隊伍裏,這些人能成為玄靈外院的導師,最少都是煉髒五重以上的修為,這一個個實力強大,雖然氣勢內斂,也可隱隱感覺到他們的身體中那股強大的力量,血氣衝天。


    “寧軒怎麽還不回來,聽綠漪說他出城修煉,難道是遇到了什麽意外?不過,他的心智比一般的弟子要成熟許多,方圓三百裏內的凶獸,也早就被清理一空,按理應該沒有什麽危險才對!”


    淩玉想著,目光向著甘勇看了過去,瞥了一眼就收了回來,這一段時間,甘勇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外院去謀害寧軒。


    “考核長老,所有的年滿十五歲的弟子都已經到齊,卻唯獨少了一人!”負責測試的教習統計完人數,稟報道。


    “誰未到?”考核長老問道。


    “是寧軒。”教習畢恭畢敬的回答。


    “先測試吧,在測試完成之時,如果寧軒還未出現,便視為棄權,直接逐出宗門!”長老麵無表情說道,教習點頭稱是,開始按排弟子進行測試。


    “寧軒竟然沒有來?他最近可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嗯,我聽說他大鬧萬花丹坊,把屠申師兄的兩個同族打成了殘廢,據說屠申師兄現在已經盯上他了,隻要他敢出現,就會親自出手廢他!”


    眾人小聲談論,目光向都著煉髒境的核心弟子所站位置看了過去,隻見屠申麵無表情,目中寒光閃爍,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談論此事。


    “據說他大鬧萬花丹坊後,非但沒有被花家懲罰,還和花家宗族的一名子弟到了千鬆樓,後來和城裏幾個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發生了衝突,直接把那幾個修為在七八重的紈絝,打得狼狽不堪,後來又是與何成峰交手,一掌就把他打得飛了出去!嘖嘖,何成峰的臉麵這一次可是丟光了!”


    “還有這回事?是不是真的?寧軒剛剛恢複修煉沒有多久,怎麽變得這麽厲害!”


    “當然是真的,那個時候衛源師兄也在場,聽說何成峰當場爆怒,直接祭出在傳功塔中得到,一直暗中修煉的黃階下品武技,想要當場擊殺寧軒,不過卻被花家家主花金南攔了下來。”


    “這麽說來,也難怪寧軒不敢來參加年考了,他得罪了這麽多人,還不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來參加年考,隻怕會死得很難看,倒不如被逐出宗門好過!”


    何成峰站在那裏,聽著周圍議論的聲音,還有其它弟子掃視過來時,目光中露出的輕蔑,臉上表情難看無比,一陣火辣辣的,咬牙道:“寧軒,隻要你敢出現,我必然把你轟殺於死戰台之上!”


    玄靈宗禁止弟子之私鬥,不過如果兩方仇怨深厚,也可以提出申請,上宗門專為解決私怨而設的死戰台決鬥,隻要雙方都同意,一站上死戰台,就是可以不論生死,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是生是死宗門都不會去管。


    被玄靈外院收為弟子,大都是方圓千裏之內天賦極好的少年,又經過外院教習,導師的指點,在十五歲之前進入煆體七重,並不是難事。所以,測力台上的測試進行得極為快速,百人之中最多也就一兩個無法達到標準。


    過了一會,測力台上隻剩下了幾十個弟子沒有測試,而每個弟子測試時間,最多也就是需要十幾息,十個測力碑同時測試,也不過是百息時間,就可以完成了。


    羅耿站在測力台上,臉上皮肉僵成一團,緊張到了極點,隻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寧軒沒能及時出現,被直接逐出宗門。


    最近幾天的時間,他不停收到寧軒的各種消息,心中驚恐不已,此前在地火石窟外麵的時候,他可是向寧軒下了戰書的,此時連煆體九重的何成峰都奈何不了寧軒,如果與他交手,豈不是在送死!


    羅耿的感覺極為難受,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個弟子測試完,他長長鬆了一口氣,正以為逃過一劫時,卻是看到一個修長俊逸的身影向廣場走了過來。


    這道身影正是寧軒,身後還跟著兩人,是綠漪和金霖。


    原來,寧軒趕回到外院的時候,見時間還早,便回到住處,讓金霖服下了破合丹,又用真氣幫他催化藥力,浪費了不少時間,才會等到現在才趕過來。


    “弟子寧軒到,請求測試!”


    看到測力台上的陣勢,寧軒知道測試到了尾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向測試台,向負責的教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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