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可以,你剛剛醒來不就,體力也沒有全部恢複,再說對現下的情況也不知曉,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呢?”


    這話朱三是發自內心說的,傅婉言從外形上看就是屬於清瘦的,根本就是那一種適合養在溫室裏麵的牡丹,就該綻放她那美麗的芳華。


    傅婉言聽了朱三這話倒是有些不滿了,就那麽瞪了他一眼,由於大病初愈,如此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什麽殺傷力,對於朱三來說就是軟綿綿的,“你這是在小看我麽?你怎麽就不記得我的厲害呢?”


    朱三將張元扛了起來,就像是扛著一具屍體一般的,但朱三絲毫沒有感到艱難,似乎還很輕鬆似得,傅婉言這樣問就把朱三問糊塗了,不過就是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罷了,怎就被她曲解成這樣了,著實的有些感到無奈,“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既然您可以的話,那我也就不便多說一些什麽了,累了這麽幾天,我也該去和張元一樣休息休息了,小傅,你隨意。”


    說肯定是說不過傅婉言的,與其在這個冰天雪地裏麵同她爭辯,倒是不如回自己的營帳裏麵休息休息也好,傅婉言自是比他有分寸的。


    傅婉言十分的滿意朱三,也難得一會這麽的明智了,看著他就這麽扛著張元就走,絲毫也不停留,絲毫後麵有什麽追兵似得。


    處理好了張元這邊也就活動了一下筋骨,與過往的士兵們打了個招呼,看著現在也沒有再下什麽雪了,也就順著小路往米婭的營帳方向走去,還是有些事情要麻煩人家米婭了。


    冬日的雪本就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不到一會兒就已經下起了大雪,根本不給人片刻的歇息時間,路上的腳印也就被積雪所覆蓋住了,整個軍營就相當於處在了白色當中。


    “你說張元怎麽還不來啊!我的手都凍成了這樣,也不快些來給我看看,待我逮著他……”


    “逮著他怎樣?”


    “給他一點兒顏色看看,吳大夫年事以高就算了,他那麽一個小夥子就知曉偷懶怎麽成。”


    “你也不看看這裏就有你一個人麽?他也得休息啊!”


    “傅軍醫還真是病得不是時機呢?”


    比起外麵的冷風冷雪,藥棚裏倒是擠滿了一夥等待看診的人,很是擁擠,本來就沒有點著爐營帳之中也十分的溫暖,大夥兒也就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嘮嗑著家常閑話。


    傅婉言在門口聽著他們的話,倒也就是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麽感歎,既來之則安之嘛!


    這幾天倒是辛苦了張元才是,一掀開營帳就看見一夥人圍在一起,十分的自然,都有些錯愕的看著傅婉言,似乎沒有想到她會來一般,想來這些人也並不是第一天擠在藥棚裏麵的,看來張元那副憔悴的模樣也是不無道理的,這些人一個個以他的方式看下去,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晚上還有配藥,怎麽可能還有時間可以供給他休息呢?


    “小傅軍醫來了啊!”


    那些人一看到傅婉言先是有些錯愕接著就是激動,“我們還以為張元那小子去哪裏了,沒想到竟是去請您來了,大家讓一條道給傅軍醫過去。”


    由於大夥兒的自覺退後,讓出了一條可以通往那個看診台的路,傅婉言這就感覺有些尷尬了,若是一個一人的看下去,她遲早也會像張元那般模樣,這樣更本就不是一個好辦法,的想一個容易一點兒的,不至於那般的勞累。


    他們的手上也是被凍瘡給凍爛了,十分的嚴重,必須馬上給他們治療才是,可是也不需要每天來啊!


    “你們怎麽回事,按道理說隻要你們平時注意一點兒手上也不會惡化啊!怎麽會這般的潰爛?”


    傅婉言皺了皺眉頭,就繞過他們久走向看診台,“你們倒是給我說說啊!到底什麽一個情況,怎麽有些人都已經好了,為什麽還要天天來呢?”


    他們對視了一眼,臉上有些害臊,“這不是軍營裏麵有軍醫麽?那個禦史大人說,我們這般的辛苦,如果有一點兒不舒服就來找醫師的,我們都是新來的,就……”


    沒有想到那個禦史那般的不要臉,什麽好處也被他一個人給沾光了,就留下這麽一個大攤子給他們處理,他這個老好人就這麽當上了?


    傅婉言越想心裏就越不快活,頓時感到不滿了,“你們每日隻需要來醫棚來領一次藥物即可,晚上在用熱水擦一擦,癢也得忍著,不要以用手抓。”


    傅婉言雖然心裏不快活,但又不好意思因為這麽一件事情遷怒他們,也就板這一張臉往一處張元防治藥物的地方去,他們隻不過就是一般的凍裂罷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他們看見傅婉言黑沉的一張臉,也嚇了一跳,不敢多言了,乖乖的一個一個的排隊過去拿藥,本來他們也是這麽打算的,可是被禦史這麽一誘導,再說他們又是新兵年少氣盛的,也就這般的放肆了。


    傅婉言就這麽目送著他們一個個的出去,知曉他們再也不會了,倒也就鬆了口氣,看著剛剛還集滿了人的營帳一下子空了出來,整個人也就鬆懈了下來。


    一想到那個禦史,傅婉言眼神危險的眯了眯,她倒是要去好好的會一會那個所謂的禦史了。


    這般想著,整理了一下就將藥棚整理了一下就打算出門了。


    剛剛打算拿上披風出門就聽見了門口的爭執時候,整個人也就頓了一下,也就靠在門邊,掀開了那麽一角,看著門口的方向,眼睛眯了眯,原來是他啊!


    本來李子是半路上碰上了朱三,朱三放心不下傅婉言,也就讓李子去幫幫忙,李子一聽傅婉言醒來了,也就打算去藥棚幫幫她的忙了,誰曾想竟然碰上了這麽一個災星,就那麽一副輕蔑的目光看著他,很是瞧不起他的模樣。


    “本官問你,你們的朱統領去哪裏了,本官有軍營裏麵的大事和他商量商量。”


    他差不多找了一個軍營都沒有找到朱三,現在又是下雪天,在雪地中著實有些冷了,脾氣也就越發的煩躁了起來了,正好就逮到了一個自個兒看了很不爽的人,也就不要客氣了!


    朱三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禦史,偷的半天的閑暇時光,這幾日李子也都看在眼裏,這個酒囊飯袋天天就曉得去堵朱三,說著那麽一些亂七八糟的道理,說什麽要對敵軍講理,這樣就可以減少軍隊的損失,對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真當自己的周遊列國的孔子麽?


    李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禦史大人,也不是我說您,您整日裏去尋朱統領幹嘛?也不給人家閑暇一番。”


    “閑暇?哼,他朱三既然是代替將軍辦事哪裏還有什麽閑暇,若是將軍在的話,本官也會在一旁勸諫他的,做為皇上派下來的人,怎麽可以這般的輕率呢?”


    聽到了李子的話,那個禦史就有些蹬鼻子上臉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著實的有些讓人感到嫌惡,倒是沒有想到他如此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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