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副表情穆叡策也不理解,明明有辦法但還是沒有任何開心的樣子,想來這件事估計有點兒不好操控才是。


    “你也應當知曉吳大夫年紀大了,禁不起較大的折騰,若我強行幫他的腳複位想來吳大夫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更別說是幫他縫針了,若是你們我還到不用這麽擔心,但是吳大夫年紀大了也就不得不考慮這麽多了,腳還可以慢慢的調理,但是那麽一道傷口必須縫針,不然傷口感染也會危急人的性命。”


    在穆叡策的心中,自他打仗以來,吳大夫就已經是這個軍營裏的軍醫,為他們調理身體,他這麽大的年紀理應在家享受著天倫之樂,可是還要為此奔波,這次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看著他蒼老的容顏,穆叡策不知作何感想。


    “有沒有別的辦法?”


    別的方法倒不是沒有,麻藥倒是最好的麻痹藥物,可是這裏哪裏有麻藥啊?人家華佗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研製出了麻藥,但看著穆叡策那副神情,也是不忍告訴他,這件事情很難辦到,她手上沒有麻藥,但還是忍住了。


    “我會想辦法的!你也莫要著急才是。”


    “將軍,有事稟告!”


    穆叡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事情,但門外便傳來了急迫的聲音,想來是因為戰事。


    “你先去處理事情吧!這裏還有我,你也別太擔心了!”傅婉言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一些旁人看不懂的東西。


    穆叡策自是定定的看著傅婉言 ,眼睛就那麽的對上了,好似天地之間僅僅獨有他們兩人一般,或許眼中閃過的情愫隻有對方能看得懂,旁人褻瀆不得。


    他似乎做下什麽決定,幾步上前就是將傅婉言摟在懷裏,摟得十分的緊,就像缺水的魚兒一般,那特有的嗓音說著,“我信你。”


    傅婉言一抬頭便是穆叡策疲倦的麵容,看著著實讓人感到陣陣的心疼,軍營的事情本來就多,而且因為她也耽擱了不少時日,估摸著昨夜他也是秉燭夜談吧!


    “恩!你本就應該信我。”


    穆叡策在外麵的再一次催促下終究放開了傅婉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和床上躺著的吳大夫也就離開了!


    看著穆叡策那背影,不知為何,傅婉言竟然有些不舍的情緒,呆呆的,直到吳大夫在床上叫了一下便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床邊查看著情況。


    “小傅,安寧香取來了!”張元快步走了進來,有些氣息不穩,不斷的喘著氣,看來是跑來的。


    “還不去點上,怎麽去了那麽久才來?”


    張元努力的平息著氣息,拿著安神香就插在了一旁的香爐裏麵,取出火折子就點上,也就說著,“我在醫營沒有找到就去吳大夫那裏找了。”


    兩處所隔甚遠,不要小半個時辰估摸是到不了的,看來張元d是一路跑過去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快。


    隨即便聽見了提提踏踏的聲音 想來是米婭回來了!


    “小傅,吳大夫怎麽樣了?情況可還好麽?”張元點完香就擠到了傅婉言的身邊詢問著情況。


    傅婉言搖了搖頭,並沒有看他,隻是查看著那道傷口的走向,“情況不太樂觀,你先去打盆熱水回來,米婭,趕緊拿我藥箱來。”


    米婭提著藥箱就進來了,與剛剛出去的張元擦肩而過,直直把藥箱提到傅婉言的身旁,直接癱倒在一旁,氣息極其的不穩定,“婉兒,你這裏都放著一些什麽,怎麽這麽重,怪折騰人的!好在我不是一般的女子,不然估計也就沒這麽快了。”


    傅婉言沒有理會她的抱怨,直接打開藥箱就找綁帶和消炎藥。


    “那個老伯如何了?可還有事?”


    “情況不怎麽好!”


    傅婉言那邊一點兒也不空暇,連看米婭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想來情況十分的嚴重,米婭也並不是那種搗亂的人,聽到傅婉言這麽說頓時就站了起來,“什麽?情況不好?可要我的幫忙麽?”


    傅婉言想了想,並沒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但米婭一臉的熱誠,也不想要拂了她的好意,何況米婭在軍營中本就沒有什麽朋友,想來也是孤單的,便停下自己的動作往一旁的桌案走去,取出一張潔白的宣紙,毛筆蘸了蘸墨汁也就提筆寫下一張藥方,寫完了之後便走到了傅婉言的身邊,遞給她,“你拿著這張藥方去抓藥然後熬個時辰。”


    米婭匆忙的接過,她是東流國人本就懂一些藥理,這些傅婉言也是知曉的,便十分的放心她去。


    “好,那我就去了!”


    看著傅婉言衝她點了點頭,便向外麵走去,又正好的碰上了張元,兩人在門口糾纏了一會之後,張元便讓道給米婭先走,見她一走便趕緊端著熱水過來了,“小傅,水來了!”


    “你先幫吳大夫用水擦拭一下身體,記住一定要小心才是,切莫碰到傷口。”交代了這個就將自己的醫藥箱拿到了桌子上,背對著床的方向,瓶瓶罐罐的擺放出來,研製著藥,傅婉言緊皺著眉頭,十分的認真,那模樣很是好看。


    張元看著水中的白布,頓時也就感到了一絲的糾結,臉上有些憋屈,他一個大老爺們手上沒輕沒重的怎麽輕點?但看著背對著他的傅婉言認真的背影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冒著冷汗擦拭著吳大夫的身上。


    “小傅,好了!”


    張元簡單的幫吳大夫擦拭了一番,順便將衣物也脫了下來,全身都是冷汗。


    “你可知曉這裏哪座山上有藥草?”


    現在的當誤之際便是找尋可以短時間麻痹人神經的藥物不可,不然吳大夫肯定熬不過這樣的痛處。


    “十裏左右路程那裏有座驪山,吳大夫也經常去那裏采藥,我估摸是哪裏應該要藥比較多,你大可去看看。”


    張元這麽說著,也就用布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繼續說著,“那兒地形崎嶇,小傅你長得那般的白淨弱小還是莫要去冒險了!你需要什麽盡管畫給我,我去幫你尋來便是了!你就在這靜待佳音即可。”


    雖然張元這麽說,可是傅婉言並沒有半分愜意,在東流國那麽變態的後山她還是活了下來,更何況是普通的一座驪山?


    “我讓米婭去抓一些藥了,這裏已經沒有我什麽事情了,現在隻能等,你們就按照那藥方每天三次藥,至於那些個食物,最好是清粥,我還是需要自己去一趟。”


    張元這麽一聽也就蒙了,沒有想到傅婉言要自己去,立刻就板起了一張臉,“不行,小傅你不能去,且不說你剛遭大難身體還沒有恢複好,再說,就算是大將也不會讓你前去的!”


    “他才不久就去了主營,想來是有大事也沒有空暇的時間,隻要你們不透露出去,他怎麽知道,此時事關吳大夫的性命,我不得不去!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會理解我的難處的!”


    這麽一聽,張元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傅婉言已經搶在了他的前麵,“你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嗎?這般不信任我的能力?那我們還當什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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