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白來呢?韓公子有什麽事情便坐下說吧。”三人在院子裏麵坐下來,傅婉言替兩人倒了茶,“是藥房裏麵出了什麽事情嗎?”


    韓子鴻拿起茶杯,輕抿一口,很快便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倒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有一個想法,想看看你們的想法。近日有不少的人到藥房裏麵來問可有人能夠診病,我想著婉兒姑娘會醫術,便想讓婉兒姑娘前去診脈。如此,藥房的生意會好,對百姓也好。”


    傅婉言聞言,眉頭輕擰:“診脈?這不是大夫才做的事情嗎?既是藥房,若是做了診脈的事情,會否有些不倫不類?”


    “自然不會,診脈開方之後,直接抓藥,多節省時間,也不必病人跑來跑去。”韓子鴻轉而看向穆叡策,詢問他的意見,“叡策,你怎麽看?”


    穆叡策凝眸看向傅婉言,沒有說話。他自是覺得此事可行,隻是傅婉言近日的情緒不太好,穆叡策害怕傅婉言會累倒。


    “韓公子說的對,既是如此,那便按著韓公子的意思。隻是,我不能****過去,可能在兩天之中擇一天過去坐診?”


    韓子鴻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心中盤算著如此一來,為民藥房能夠增加多少的生意,不自覺笑開了花。


    為民藥房的藥多是從豐衍藥房裏麵進的,為民藥房雖然賣的便宜,卻也是盈利的。如此一來,便意味著隻要為民藥房賣的多,為民藥房和豐衍藥房便都可以賺錢。


    如此一來,便是雙贏。韓子鴻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起身想要離開。腦海中閃現出傅婉言方才的模樣,韓子鴻身形一頓:“婉兒姑娘,很多事,我是個局外人。但若是我能夠幫忙的,不要客氣。”


    傅婉言點頭應下韓子鴻的話,心中滿是感謝。雖說傅婉言並不喜讓旁人幫忙,但知曉有一個肯幫她的人,傅婉言心中自然是高興的。


    次日,傅婉言早早便出了門,打算乘坐牛車前往為民藥房。還未走到做牛車的地方,傅婉言便被穆叡策一把拽住,帶到了另一邊。


    看著麵前的馬匹,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滯:“這匹馬你是什麽時候養在這裏的?我竟是什麽都不知道。”


    “來回城鎮,乘坐牛車實在麻煩,便養著了。走吧,我帶你去。”穆叡策翻身上馬,朝著傅婉言伸出手。


    傅婉言倒也是沒有猶豫,就著穆叡策的手,上了馬,坐在穆叡策跟前。穆叡策夾緊馬腹,驅馬向前。


    有了馬匹,自然比做牛車快了許多,沒多久,為民藥房便在跟前。大夫坐診的事情韓子鴻早早的就宣揚了出去,傅婉言和穆叡策到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多是平民。


    傅婉言翻身下馬,與穆叡策一同走進藥房。藥房內已然全部不同,一旁辟出了一塊專做看診的地方。


    今日前來的人多是由舊疾,又沒有錢看大夫,這才前來的。看到大夫是個女子,眾人多少有些失望。


    “一個女子,能有什麽醫術,我看啊,這就是為民藥房騙人的。”


    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質疑傅婉言的醫術來。傅婉言聞言,笑著走到一個捂著肚子的人麵前,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診斷之後,傅婉言走進屋中,抓了藥,煎好之後送到女子麵前:“喝下去,很快就會好了。”


    女子有些不相信,卻又是疼痛難忍,猶豫一會兒,拿過藥碗將藥喝了下去。喝了藥沒有多久,女子的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癱倒在地上,下體流出鮮血來。


    陪在女子身邊的男子見自己的夫人流出血來,心中滿是焦急,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傅婉言的衣領:“你說,你對我娘子做了什麽?”


    穆叡策見此情狀,趕忙上前,將男子一把推開。傅婉言上前一步,一臉鎮定的樣子:“我請問你,你娘子是否在之前懷過一個孩子?隻是孩子生下來,且肚子也沒有便大?”


    男子聞言,臉色略微一滯,點了點頭:“是,你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們可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


    “我是大夫,自然是從脈象裏麵知道的。這個孩子在你娘子肚中便死了,如此一直在你娘子肚子裏麵,這才會讓你娘子一直肚子疼。我方才給你娘子用的便是活血的藥,死胎已去,你娘子的腹痛便會好了。”


    男子眼眸輕擰,轉而看向地上的女子。女子雖有些虛弱,但已經沒有喊著肚子疼了:“相公,我肚子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聽了女子的話,男子這才相信傅婉言,忙在她麵前跪下來,連連磕頭:“神醫啊,神醫啊。你救了我的娘子,你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傅婉言抿唇輕笑,將男子扶起來:“這病是個大夫都看得出來,隻是你們一直不曾就醫罷了。去了死胎便如同落胎,回去之後,要注意照料,不要落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按著神醫所說的做的。”男子謝過傅婉言,抱起女子,便離開了。


    如此一來,原本因著傅婉言是女子而不相信她醫術的人,都紛紛將她奉為神醫,爭搶著讓她看病。韓子鴻派了專人在門口維持秩序,這才沒有讓為民藥房門口亂成一鍋粥。


    韓子鴻和穆叡策在一旁坐下,看著傅婉言忙著診脈,扯嘴輕笑:“婉兒姑娘這幾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我想她自己可以解決的。”看著傅婉言一臉笑意的樣子,穆叡策好似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的傅婉言,“她依舊沒有答應隨我去軍營的事情,卻肯在這裏給百姓看病,實在是奇怪的女子。”


    傅婉言的一句“人各有誌”將穆叡策所有勸說的話都堵了回去,不管他如何說,也比不過傅婉言心中不願。


    本是隻打算看一早上的病人,卻因著派對的病人太多,傅婉言整整看了一日都沒有看完。


    到了晚飯時間,韓子鴻做主關了店門,讓之後的人明日再來。韓子鴻家的廚子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送過來,看著麵前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傅婉言抿唇輕笑:“韓公子今日是請了客人嗎?”


    “自然是請了客人,客人不就是在麵前嗎?”韓子鴻笑看向傅婉言,在凳子上坐下來,“婉兒姑娘做吧,叡策等會兒就來。”


    傅婉言點頭應下韓子鴻的話,在一旁坐下來:“我想著今日來看病的多是陳年舊疾,沒什麽急病,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傅婉言不可能****前來這裏看診,若是有急病,她自然是來不及看診的。傅婉言不願耽擱了急病的病人,自也希望他們能夠盡快去找別的大夫。


    看出傅婉言的擔憂,韓子鴻笑道:“放心吧,我和夥計吩咐了,讓他們看到急病的人,便送到旁的大夫那裏,不會耽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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