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隻有夏家姐妹兩人,夏輕語一把甩開夏靈生的手,“你拉著我做什麽?剛剛你以為我會衝上去破壞他們嗎?”


    “難道不是嗎?”反倒是夏靈生一臉平靜,隻是慶幸自己趕到的及時。


    “……”夏輕語一時語噎,想起他們親密的那一幕,心裏依然不舒服,“當然不是,我至少會在子函哥麵前忍住。”


    “姐,你真的該放棄了,現在還不算晚,不要再去敵視詩瑾,或者找她的麻煩,我相信之前的事她一定不會說的,但是你繼續做下去,說不定有一天,華先生就會知道,這是你想要的嗎?”


    夏靈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姐,別被你所謂的感情蒙蔽了雙眼,一切都還不算晚,放棄吧,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我為什麽要放棄?我才是你的姐姐,我們才是親姐妹,你為什麽總是要我放棄?”夏輕語憤憤不平。


    它最需要平複心情的時候,夏靈生就這樣當頭潑了她一盆冷水,讓她從頭到腳,從身到心都一陣冰涼。


    “我也想不去勸你,可是你的堅持毫無意義,姐,難道非要等出了事,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你才會後悔嗎?”夏靈生覺得自己都快詞窮了。


    好的壞的,輕的重的,她都說了,但是夏輕語水米不進。


    “不會有那一天!”


    “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家姐妹回客廳的時候,喬詩瑾和華子函已經就坐了。


    遊戲惹出了太多問題,已經結束了,徐教授打發自己的孩子去準備午飯了。


    桌上有些水果和瓜子,大家三五成群,邊吃邊聊。


    華子函緊挨著喬詩瑾,喬詩瑾從果盤裏拿了一個橘子,華子函順手接了過來,“大哥,你做什麽?你如果想吃橘子,果盤裏還有。”為什麽偏偏拿她手裏的這一隻呢?


    也不大啊,而且甜不甜還不一定。


    “你去陪徐教授聊天。”


    喬詩瑾努了努嘴,並非不願意,隻是想吃個橘子而已。


    “老師,我們畢業的時候,您會去吧?我們都是您的孩子,我們畢業這麽重要的時刻,您不在場,怎麽說得過去?”喬詩瑾希望他能跟自己許下承諾,能活更久更久。


    徐教授也明白她的意思,雖說為難,卻也不忍讓她的希望落空,點點頭,“是啊,孩子畢業,我怎麽能不在場?我去,我會去的,看著你們每個人畢業。”


    “我們說定了,您一定要來,我會等您的。”喬詩瑾笑著,心裏卻莫名的湧動著一股悲傷。


    剛才,她跟師母聊過了,師母說,教授現在朝不保夕,看起來現在身子還硬朗著,但是,也許還有幾個月,也許就隻剩幾天,也許,今晚睡了,明天早上就醒不過來了。


    “吃橘子。”


    伴著男人低沉的嗓音,一隻少了一瓣的橘子塞到她手裏,這個大小,好像就是剛剛華子函拿走的那隻。


    華子函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場,大大方方的攬著女人的腰肢,好像兩個人已經成為夫妻,“甜的,我嚐過了。”


    喬詩瑾低頭看,所以,這隻橘子是少了一瓣的。


    如果這隻橘子不好吃呢?


    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回答,“如果是酸的,這個橘子不會到詩詩手裏。”


    看著他們甜得發膩的模樣,徐教授也覺得欣慰,甚至想起幾十年前,自己跟妻子在一起的模樣,大概,也是這樣吧?


    “華先生,你跟詩瑾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華子函的麵前已經多了一小堆剝好的瓜子,看了喬詩瑾一樣,目光幽怨,“要是詩詩現在同意,那我明天就娶她。”


    喬詩瑾羞赧,一瓣橘子塞進嘴裏,吐出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不滿的推了華子函一把,“大哥,你在老師麵前胡說什麽呢?”


    華子函還不知好歹的護住了自己麵前的瓜子仁,“詩詩害羞可以,可別跟它們置氣,這些都是給你剝的。”


    喬詩瑾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算是看出來了,她說一句,這個男人還有十句等著她。


    這一幕幕,不遠處的夏輕語也看到聽到了。


    如果說,她之前還覺得自己有什麽機會的話,現在看來似乎毫無希望。


    她無法想象,這個驕傲的男人為一個女人剝橘子,先嚐一瓣的原因,是想把甜的留給她。


    她甚至想不到,這個男人屈尊降貴的為一個女人剝瓜子,護著瓜子的原因,是想留給她。


    他不是不會對別人好,隻是他把所有的好都留給了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喬詩瑾。


    一瞬間,心裏鬱悶的發狂,卻無可奈何。


    午飯結束後,眾人紛紛告別,離席,大家知道,這次分別不是為了更好的相逢,而是真正的永別。


    再見,再無相見的可能。


    喬詩瑾和華子函兩人漫步回家。


    在某條熟悉的街道,喬詩瑾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不遠處的那張長椅太過眼熟,熟悉的連帶那段記憶都不想去觸碰。


    喬詩瑾驀然停住腳步,華子函注意到她蒼白的不自然的臉色,腳步一頓,“怎麽了?冷了嗎?要不我們回車上?”


    正準備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然後拉她回車裏,車子就在不遠處,徐沐開車,跟在身後。


    喬詩瑾搖頭,“沒有,隻是想起了點事。”


    “什麽事?”什麽事讓她難受至此?


    “上次你找我,我也出來找你了,我就是在那裏暈倒,然後被人救走的。”她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長椅。


    暈倒?以前從來沒有過,而且,喬詩瑾的身體狀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麽可能會暈倒?


    “這是怎麽回事?”


    “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我聽到了,你跟夏輕語上床的聲音,還說我根本不算什麽,當時我走得太累,一時沒經受住刺激,就昏倒了。”


    冷風裏,喬詩瑾不去看華子函的眼睛,一句一句的訴說,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答案。


    “還好有人救了你。”華子函緊緊的抱著喬詩瑾,他能想象到,喬詩瑾當時有多崩潰,如果是他聽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聲音,他會忍不住發瘋的,“傻丫頭,那都是誤會,我的手機丟了,而且,那天我一整晚都在找你,後半夜就病倒了,我哪有時間和力氣跟別人發生那種事?”


    “所以,那個聲音不是大哥?”喬詩瑾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還有一絲小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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