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洪都好大的架子啊,嘖嘖,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黑衣青年話音剛落,中年男子便是陡然大笑起來,眼神頗為怪異地打量著前者嘖嘖稱奇。


    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對著黑衣青年一陣評頭論足:“步雪痕,我葉泉遊曆大江南北這麽多年,還是第一個見到有你這麽囂張的,洪都很了不起麽,哼哼,依我看也不過是一個小勢力罷了。”


    洪都會是小勢力?


    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何野看來,這個中年男子要麽是故意將洪都說成這樣,有利於他從自己手裏得到霜螟劍。


    要麽就是這兩個家夥是死對頭,背後的勢力同樣也是死對頭。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麽洪都看起來也不是無懈可擊的了。


    不過這些也隻是何野的猜測而已。


    冷眼旁觀中,隻見被中年男子稱作“步雪痕”的黑衣青年,收起了手中的雨傘,放在一側。


    “看來當初就不該放過你,若不然你有怎麽有膽量在我麵前說這番話。”他冷著臉道。


    這個時候何野才看清楚步雪痕的模樣,是個極為平庸的青年,但膚色卻是詭異的蒼白,而且眼角還有一滴血跡。


    應該說是一個胎記,血痕。


    聽到步雪痕的話,中年男子隻是哼哼唧唧了兩聲,似乎是有些顧忌,但又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


    他應該不會因此而覺得有什麽顧忌。


    “何野,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是和我趙九東做交易,要麽就是和他步雪痕做交易,你要是覺得和誰做交易能夠獲利更大,或者你看誰比較爽,你就和誰交易好了,我也不勉強你。”


    話是這麽說,中年男子則是直接抄出了家夥,一對黃燦燦的鋼圈!


    像是示威一樣“嘭”地一下對碰,火花四濺。


    而步雪痕依舊是冷著臉站在一側,似乎絲毫也沒有動手的念頭,同樣看起來對於霜螟劍也不甚在意的樣子。


    其實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萬事加身也能處之泰然!


    看到這一幕,何野微微思量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能把霜螟劍給交出去。


    誠如這步雪痕是洪都的人不說,光看這趙九東的架勢,似乎還有強買強賣的架勢。


    他要是真把霜螟劍給交出去了,不說獲得多少利益,至少這畏懼趙九東的名頭就真坐實了。


    更何況,這霜螟劍對於戰龍真氣的壓製實在太過厲害,在沒能將戰龍真氣這個弱點剔除之前。


    他是不可能將霜螟劍給交出去的。


    “今天你們二位要是對於霜螟劍勢在必得,那麽我們就隻好做過一場了!”


    他音色一冷,雙手登時便是銀光交錯,山龍吟袖。


    何野的表現讓趙九東微微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何野居然敢忤逆兩大家族的意思,在來之前他就是已經調查清楚何野的信息。


    沒辦法,誰讓何野被內定了是霜螟劍的持有者呢,調查起來自然有了目標。


    不過趙九東的調查也不是很清晰,隻能隱約清楚這何野是名世俗武者,沒有什麽家族。


    當然,這也是因為何家消逝在塵埃中已經十多年了,沒有幾個人會往這方麵調查。


    再說何家以前在東華帝國也稱不上是聞名天下的家族,隻能說是在當地有著極大的名氣。


    以及在一些隱世家族裏有些名氣。


    然而,不清楚何野身份的趙九東,自然是難以理解何野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說步雪痕背後的洪都有多龐大,光說在東華帝國西部地區,他趙家就是一個皇室家族。


    難不成這個何野是沒有聽說過趙家的名氣?


    趙九東心底微微有些恍然的想著,定然是這樣了,否則以一個世俗武者,怎麽會不畏懼他們趙家的勢力。


    “何……”


    “誒!趙九東,我勸你還是把你狗仗人勢的招式給收起來吧,別以為你是趙家的人就真把趙家當成你的劍,誰人不知道你趙九東在趙家的地位不過是一個偏房丫鬟生出來的孽種,少在這裏臭顯擺!”


    步雪痕冷笑一聲,一針見血的話語直接戳得趙九東臉色都漲紅了起來。


    何野也是微微汗顏,語不死不休!


    但更讓他驚駭的消息還是趙九東的話。


    隻見趙九東在聽到步雪痕的諷刺話語後,臉色怒紅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冷卻下來,詭笑一聲:“嗬,我是偏房所生沒錯,不過你以為你步雪痕就是什麽好貨色了,誰不知道你是宮無塵在乞丐窩裏撿出來的小叫花子,有什麽資格說我臭顯擺!”


    好吧,一個偏房所生的孽種,一個乞丐窩裏撿出來的小叫花子,何野驀然無語,覺得自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了,這種秘辛都讓他給知道了。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此而殺人滅口啊!


    而不管如何,最讓何野無語和駭然的就是,這個步雪痕居然是宮無塵撿來的,這麽說來一定會和宮無塵有著匪淺的關係了。


    要知道何野的記憶片段裏,那個火海之中前來索要《戰龍訣》的家夥,正是血袍刑官宮無塵!


    那麽何家的血債肯定和他也有不小的關係,甚至宮無塵就是覆滅何家的人。


    這麽一層深仇大恨,以至於何野看步雪痕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匪淺了起來。


    不過說到底,他們這吵著吵著,就不自覺地將話題引開了,不再是糾結於霜螟劍了。


    不得不說,步雪痕和趙九東二人的關係之前也是不冷不熱,或者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算是同病相憐。


    正是因為這樣,上次家族會盟的時候,步雪痕才會在比賽中放過趙九東一馬。


    不說這些,此刻趙九東和步雪痕二人大吵了一番之後,直到乘務員前來勸解了一番,他們才各自罷手。


    罷手之後,又是把目光看向了何野。


    “小子,這麽長的時間了,你做出決定要和誰交易了麽,還是說你真打算和我們做過一場才肯死心?”趙九東沒好氣的道。


    而步雪痕則是冷冷一笑:“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們冷靜下來之後,很顯然又記起了此行的目的,似乎比之前更加著急了,有著一股聯手將霜螟劍弄到手再商量的意思。


    而這個時候,火車“嘟嘟”幾聲又停了下來,車廂內儼然也是停止了晃動。


    何野坐在床鋪上,依舊維持著冷笑的麵容,一副有種你就來的樣子。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要是想要霜螟劍,盡管出手好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們做什麽交易的。”他語氣鑿鑿的道,有著一股子不容改變的意味。


    遇上這種前來奪劍的人,是何野心中早就有所預料的。


    不過這也是不能商議出對策的,畢竟裏麵的變數太大了,隻能隨機應變。


    如今來了兩位第七重的武者,何野自然不會將霜螟劍輕易地交出去,至少對方是不可能在火車上動手的。


    而下了火車,人多如海,何野想要脫身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你……”


    “唰”地一聲,趙九東正準備提著鋼圈跟何野走兩招來著,這個時候車廂門忽地被拉開了。


    “神經病啊,拿著兩個鐵圈晃悠個毛,走開走開!”一名正裝儼然的青年皺著眉,一臉嫌棄地說著,還拖著一個行李走了進來。


    趙九東這個時候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忒麽的要不是在火車上,估計他都能直接一鋼圈崩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嗬嗬,趙九東,我看你還是聽人家的,別發神經了,把兩個鐵圈給收起來,少瞎晃悠。”步雪痕譏笑的道。


    而這個時候,那名正裝儼然的青年也是已經將行李放好,看了看說話的步雪痕,頗為桀驁地一笑:“小子,我看你是出去打工的吧,你爸媽沒教你不要亂學別人說話麽,知道我是誰麽,嗯?”


    步雪痕色變,不及他說話,這青年再次開口一臉嫌棄:“要不是這破天氣,我才不會坐火車,跟你們這些低俗的人坐在一起,呸。”


    要是擱在之前,趙九東指不定還會借機嘲諷嗤笑步雪痕一頓,不過這個時候他儼然是沒有這種心思。


    而這名青年又把目光看向了何野,讓他頓時眼皮一跳。


    “你們怎麽看?”何野搶先開口的道。


    “嗬嗬,依我看還是直接把他給塞進馬桶裏去好了。”步雪痕鐵青著臉,他有爸媽麽?


    “這破火車哪裏來的什麽馬桶,廁所裏也是衝刷幹淨了,還不如把他給從車窗裏給扔出去!”趙九東眸子森然地看著青年。


    這個時候,得罪了三人的青年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你們想要做什麽,告訴你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是……”


    “我要你娘個頭!”趙九東直接一耳刮子打得青年撲倒在地。


    一隻手提著“哎呦”慘呼不斷的青年,像是捏雞子一樣提起來就往外走。


    何野和步雪痕自然是沒有跟著去,而不多時,趙九東又重新坐了回來,拿起青年的行李翻看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麽值錢的東西。


    經過這麽一個變數,他們心底對於強行索要霜螟劍也沒了什麽想法,隻能另尋他法得到霜螟劍了。


    “何野,你這是準備去巨家吧?”步雪痕這樣問。


    “嗯。”何野這樣答。


    不冷不熱的態度,步雪痕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適應。


    “去巨家好啊,正好這次巨家遇到了危機,我們趙家也派人過去幫忙了,正好順路一起去。”趙九東翻箱子的動作微微一滯,嘿笑的道。


    “一樣。”步雪痕同樣如此的道。


    何野對此自然沒有表示什麽。


    雖然知道他們是為了霜螟劍,但他似乎也沒有權力幹涉別人的自由。


    隻要他們沒有出手,他也任由著他們到底要往哪裏去了。


    於是,一個何家的餘孽,便帶著一個趙家偏房的孽種、一個乞丐窩裏的小叫花抵達了天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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