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跟著陳潔和陳丹來到上次陳潔來過的那個教授辦公室,因為沒什麽人,所以我並不敢離得太近,等她們進去後,我聽到辦公室的關門聲,然後才走過去。


    我站在門口,又不敢鬼鬼祟祟的停留,擔心會被護士或者醫生發現,到時候就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假裝拿出手機低著頭看,耳朵跟眼睛卻注意辦公室裏的動靜,醫院的辦公室隔音並沒有那麽好,所以裏頭的說話聲我隱約可以聽到,但並不是那麽明顯。


    我幹脆打開錄音功能,然後握在手裏垂直向下,想盡量把手機放在門縫的位置,我要小心翼翼,因為我擔心碰到門發出動靜裏頭會聽到。


    過了一會兒,裏頭似乎傳來道謝聲,我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收好手機趕緊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陳潔跟陳丹就從裏麵出來了。


    臨走前,陳潔還對教授說:“之後我可能沒時間過來,我們電話聯係。”


    教授說好,然後陳潔對陳丹說走吧!陳丹推著陳潔往跟我相反的方向走,我聽著陳丹說:“姐,你既然都能走了,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我啊?”


    我咽了咽口水,有點懵圈了。


    陳丹在說什麽啊?她說陳潔能走了?還一直瞞著我們?


    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有些激動,更加無法接受,我想衝上去拉著陳潔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我不能這樣,我一遍遍暗自告訴自己,如果我直接跑上去問的話,陳潔肯定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倒是反被她將一軍,陳潔對付徐榮衍還有以前做的哪些手段,我都是見識過她的,在別墅的時候,她親口說過,就連自己的腿也是自己下手的,她既然能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那麽又何況是別人呢?


    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控製好後,我才慢慢跟出去。


    我以為陳潔跟陳丹早就走了,不過在經過停車場的時候,我看到陳潔跟陳丹在車旁吵起來了,陳丹站在車門外,陳潔坐在裏麵了。


    我躲到一旁的柱子後麵,然後聽著陳丹很大聲再說:“陳潔,虧我一直真心對你,你怎麽忍心欺騙我這麽久啊?因為你的腿,我為你擔心了這麽長時間,你於心何忍啊?”


    陳丹的話說完,陳潔在車裏頭不緊不慢地喊她上車再聊,可陳丹的脾氣衝,她被陳潔騙了這麽久,顯然是不願意上車,嘴裏一個勁兒埋怨陳潔不應該騙她。


    陳潔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陳丹突然停下來了,因為陳潔是坐在車裏,所以我聽的並不太清。


    我聽著陳丹不太相信的問陳潔,她說:“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會同意?你沒有騙我吧?”


    估摸著陳潔又保證了,所以陳丹才冷靜下來了,但她顯然對陳潔還是半信半疑,她忽然說了句話,讓我瞬間明白陳潔跟陳丹說了什麽,陳丹問:“姐,你真的可以做到讓我跟姐夫在一起?那葉子呢?葉子可是你們的孩子啊!如果等你事情辦完了,你離開了,那葉子留下還是一起走?”


    陳丹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我沒想到陳潔居然會答應陳潔讓陳丹跟葉寒聲在一起,我在想,陳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把我置於何地了啊?


    不過我很快便打消這個想法了,也許在陳潔眼裏,我沈惑不過一直螞蟻,她能夠對付徐榮衍,自然也能夠對付我了。


    至於為什麽沒有對我動手,我也想不明白。


    我眼看著陳丹興高采烈的上了車,心裏有些疑問,她就那麽喜歡葉寒聲?既然喜歡,為何前段時間又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覺得關係好亂,想的頭疼,索性也不想再去想了。


    不過關於陳潔腳的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我要拆穿陳潔,我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沒有把這件事跟任何人說,我擔心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就連葉寒聲也沒說。


    季庭予是在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回到玉城的,我昨天辦好入院手續後,就把醫生跟病房號發短息告知他了,他回到之後才打電話給我的,說已經住進醫院了,還給我道謝讓我有時間跟他吃個飯。


    我沒有拒絕,隻說好,有時間一定聯係他。


    出於人情,我幾天後還是去醫院看望葉寒聲的妹妹了,不過我沒想到,會在醫院碰到林曉,自從上次去找她見過之後,我們便沒在見過了,現在突然在醫院碰到,我們彼此都挺驚訝的。


    我去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除了季庭予妹妹以外,就林曉跟季庭予倆,我聽著林曉在說:“庭予哥,小安看著比之前好些了。”


    見他倆在說話,我也不便打擾,索性就沒進去一直站在門口邊上的牆壁靠著。


    我聽季庭予回應道,他說:“這次去廣州,有個韓國過來的心理醫生,經驗很豐富,在韓國那邊也有點名氣,給小安治療了這幾個月效果還不錯。”


    “那怎麽不繼續?”


    “醫生說,小安這是心病,跟心理沒有什麽關係,也許她早就走出來了,隻是還沒法釋懷自己的心,也許真的要找到當初那個人,小安才能完完全全好起來。”


    林曉聽後點了點頭,兩個人突然安靜下來,盯著病床上睡著的小安,我覺得自己一直站在門口偷聽也不合適,所以這才邁開腳步走到門口,我敲了敲病房門,聽到聲音的兩個人看過來。


    見到是我,林曉跟季庭予兩個人都挺震驚,然後趕緊招呼我進去,我把買來的果籃遞給季庭予,他接過後說了聲謝謝,然後問我:“怎麽過來了?不用帶鬧鬧麽?”


    “過來看看,家裏有阿姨看著,現在也大點兒了,所以還算好帶!”我說完,季庭予嗯了聲。


    然後林曉才輕聲對我說了句:“你來了?”


    “恩”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知道怎麽了,我去戒毒所看林曉,我並不覺得尷尬,但是在這兒見麵,我卻覺得尷尬,我對林曉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感覺,要說完全放下了肯定不可能,畢竟我媽的死多少都跟她有點兒關係,所以我無法釋懷。


    我隨便問了幾句關於小安的情況,然後說還有事就先走了,季庭予也沒攔著我,估計也知道我心裏想的,不過我沒想到,林曉會主動提出跟我一起離開。


    我也沒拒絕,一同走出病房。


    林曉先開的口,她說:“沈惑,我知道你心裏對我還是有點別扭,我也不去求你原諒了,你知道我林曉也不是那樣的人,我現在出來了,如果你實在覺得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幹脆你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要這兩樣都不過癮的話,你幹脆給我一刀,無論後果怎麽樣,我都不怪你,也跟你沒有關係行嗎?”


    我到沒想到林曉居然會這麽說,她這些話的誠意我也聽在耳裏,我笑了笑,我說:“林曉,你別誤會,過去的事情過去了,我也不願再提了,不過我倆估計不可能做朋友,所以我也不會對你做你說的這些,如果見麵打個招呼就是我們最好的相處方式了吧!”


    我的話說完,林曉沉默了一下,隨後才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在我們分開的時候,她突然對我說了句:“沈惑,你說我現在還追求庭予哥會有機會麽?”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季庭予聯係了,我相信,季庭予也並沒有那麽希望我,之前幫我對我所做的事情,也許隻是正好在他特別喜歡我的時候,過了那陣就沒有那種衝動了。


    我更明白一個道理,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


    區別很大。


    林曉露出一臉微笑,她說:“我會加油。”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朝前走去,我並不排斥她們在一起,因為是別人的感情,與我無關,我現在更加無暇顧忌那麽多事。


    之後的幾天,葉寒聲似乎特別忙,每天回來都是一臉疲憊,看著他臉上累的樣子,我特別心疼,但我什麽都不懂,也不能幫他分擔,索性顧忌好家裏,不給他添麻煩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兒了。


    可有些時候吧!你好好地不惹事兒,但別人卻未必。


    這天,我陪宋仿去產假,因為徐榮衍有事耽擱了,所以宋仿就拉著我陪她去,我想著去就去吧,隨便去看看季庭予妹妹,她的情況我一直挺注意,因為葉寒聲。


    我先陪著宋仿去產假,一切安好,預產期也快要到了,宋仿有點緊張,晚上失眠多夢,醫生建議她放鬆心情,這樣對孩子有好處,不然會影響到孩子。


    所以我就對宋仿說:“你要開開心心的,我懷著鬧鬧的時候,就是因為心情太沉重,導致鬧鬧一度被認為有自閉症,你看他現在雖然偶爾會笑笑,你不知道,我在背後付出了多少,所以宋仿,問了孩子,你也要開心點兒,生孩子很容易的,你看我之前不是特別容易麽,沒什麽可擔心的,一切不都有我們麽!”


    聽了我的話,宋仿點了點頭說知道,還問我鬧鬧現在的情況,鬧鬧現在其實跟正常小孩差不多,不,他就是正常的小孩在我眼裏他跟其他小孩沒有區別。


    我跟宋仿從婦產科出來,我讓她在花園等我,我去心理科看一下季庭予妹妹,但宋仿也要跟我去,我主要擔心會有細菌,誰知道她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然後我隻能妥協。


    我跟宋仿去到病房,還沒有走到門口,我就看到有幾個護士站在門口,而那個病房恰好就是季庭予妹妹住的那間,因為是我辦的,我也親自來過兩次,所以印象挺深刻的。


    我挽著宋仿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走,宋仿問我怎麽了,我沒說話,而是快步走到病房門口,當我看到裏麵的一幕,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門口的兩個護士看到有人來,她們有些無力地看了一眼,然後悻悻然地離開。


    我眼睛死死盯著裏麵的一幕,宋仿也跟著我身後走了上來,她看到裏頭的人居然是陳潔,一下子激動下來,我趕緊拉著宋仿,我說:“你別著急,聽話宋仿,你去護士站那邊兒待會兒,陳潔來找季庭予的妹妹,我肯定要管,不然我對不住季庭予。”


    如果沒有看到那麽跟我沒關係,可我看到了,我不能夠不管不問。


    宋仿一開始不願意,可我跟她替肚子裏的孩子,她這才往護士站那邊兒走。


    等宋仿走後,我才走進去,我聽到陳潔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床上縮卷一團的小安,她似乎在發抖,我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床上的小安,所以並沒有看到陳潔已經看見我了。


    陳潔看到我的出現,她有些詫異,隨後她淡笑著說:“沈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我回過神,看了一眼陳潔,陳潔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的戴眼鏡,看著年齡也不小了,長得一臉猥瑣,特別讓人討厭。


    陳潔笑嗬嗬地說:“對了,我忘記了,你跟季庭予的關係匪淺,你說要是讓葉寒聲知道了,他會不會把季庭予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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