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茜一臉嫌棄厭惡的表情,她眼神中帶著一絲瞧不起的目光,她的話更是讓我聽得莫名其妙,我把椅子從地上扶起來,然後才問:“丁茜,你說什麽啊?我有什麽病啊?你別亂說行不行啊?”


    “我亂說?沈惑,你自己去看看公司的論壇,上麵都是你在夜總會做小/姐的照片,真想不到你是那種女人,”丁茜從麵前的桌上抽出兩張濕紙巾,然後拿在手上捂住嘴巴,她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裏,就好像我比非典還可怕似得。


    聽了她說的話,我沒在出聲了。


    我走過去打開電腦的網頁登錄了公司的論壇,論壇置頂的一條帖子叫,夜總會小/姐改行做前台,身染艾/滋數年......


    看到這個帖子的名字,我握住鼠標的手都在發抖,我咬了咬牙,移動鼠標點進去了。


    帖子第一樓用一張打著馬賽克的照片鎮樓,不過隻對眼睛打了馬賽克,但正因為這樣看起來跟我特別像,不用想也猜到這帖子是誰發的了,雖然樓主並不是林驍的名字,但除了她還有誰啊?我腦子裏湧出林驍的模樣,她可真是恨我啊,居然不惜弄出這些東西來。


    我滑動著鼠標繼續往下看,前十層都是照片跟文字,文字寫的大概就是扒公司新來的前台之前在玉城最出名的夜總會做小/姐,私生活各種糜/爛,因此還染上了艾/滋,為了能夠來公司上班隱瞞工作經曆,欺騙各位同事,對各位同事的身體安全更是不負責任。


    還說了很多我難以啟齒的話。


    帖子上說我是小/姐,可我明明做的是麗人,雖然都是同在夜總會上班,但我自認為自己的工作跟私生活還算幹淨,說句不好聽的,在現在這個社會,我想有些公司白領明著有份光鮮亮麗的工作跟外表,但實際上還不如在夜總會待過的我們。


    如果人的骨子裏不壞,那麽就算被丟進臭水溝也一樣不會壞,如果一個人天生就是壞,那麽就算放在清澈透明的地方也依舊是壞。


    我一直隱忍著心裏怒氣,對於林驍做的這些,我雖然恨的牙癢癢,但我並不會衝動跑去質問她,因為我沒有證據。


    我已經欠季庭予的夠多了,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


    我看完帖子,默默點擊關掉,然後轉身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為了讓丁茜不排斥我還特地往外挪了挪位。


    丁茜翻了翻白眼,抽出一張濕紙巾擦了擦我剛剛握過的鼠標,然後兩隻手指拿著濕紙巾的一個角丟進垃圾桶,她的樣子讓我真的挺憋屈的。


    我忍不住說:“丁茜,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真的,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確實在夜總會上過班,但我不是小姐,我是麗人,酒托女你懂嗎?如果我真有病的話,也跟你相處了這麽多天,要是真的能傳染的話估計也早傳染了吧?”


    “染上那種不幹淨的病的人,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我跟你一起共事好幾天,我已經打電話去預約檢查了。”丁茜繼續道:“沈惑,我也是看在你跟我是同事的份上才跟你說這些的,公司其他人已經商量了,要發郵件給公司上層如果不開除你的話,大家會一起辭職的,所以你還是自己提出辭職吧!真的,如果被炒掉的話多難看啊!”


    “你知道這帖子是誰發的嗎?”我沒有理會丁茜的話,而是問她關於帖子的事兒。


    丁茜白了我一眼,她說:“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啊?沈惑,公司都把你之前的事情扒出來了,你就別再厚臉皮留下來了......”丁茜的話還在繼續,不過我卻沒在聽進去了,我不會辭職的,我也不會自己離開,我就是要像一根刺一樣長在林驍眼睛裏,膈應死她。


    帖子裏的話無論多難聽,說的多逼真,我都不會介意,因為我不是那樣的人,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過,所以說的自然也不會是我,我又何必在意呢?


    想到這些我苦笑了聲,覺得自己真夠倒黴的,真的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這時候,手機短信聲響了,我拿出來看是季庭予發來的,他說:過來辦公室,我等你。


    我看完後順手刪了,擔心被葉寒聲看到肯定又會誤會。


    用力歎了口氣,然後才起身去了季庭予辦公室,我以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但我把事情想得太輕鬆了。


    我去季庭予辦公室,路過秘書室,若塵不在,新來的另一個秘書在,她對一旁的人說:“趕緊通知清潔工阿姨,讓阿姨拿點消毒水上來消消毒,不然給我們傳染上了可就不好了,真是晦氣。”


    如果她直說前半句我或許不會在意,左耳進右耳出就算了,可她那句晦氣讓我心裏別扭的很。


    我原本應該直接走去季庭予辦公室,但我故意停留在她的辦公桌前,我麵帶微笑地看著她,然後從她的筆筒裏拿出一隻削筆刀,我對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割下去,微微地刺痛蔓延開,手指上立刻流出鮮紅的血,不過傷口並不深,很淺,剛好可以擠出一點血,然後我舉起手,對她說:“還有更晦氣的等著你呢!”


    說完,我趁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伸過去直接摸住她的臉頰,我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笑意,我說:“現在恐怕連清潔工阿姨的消毒水都消不了你身上的毒了......”


    說完沒等她反應過來,我轉身走去季庭予的辦公室了。


    人在被流言蜚語還有不真實的閑言碎語逼到絕境的時候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就連那些所謂的恐懼心理也隨著消失,因為都是被逼的。


    在我關上門的瞬間,身後傳來那個秘書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不過很快便被我關在門外了。


    我進去辦公室的時候,季庭予正站在窗前抽煙,看到我進來他這才將煙掐滅丟進煙灰缸裏了。


    季庭予指了指沙發示意我坐,但我搖了搖頭,我說:“季總,你有事嗎?”


    “沈惑,你對我就非要這麽生疏嗎?”季庭予突然大聲起來,他似乎有些生氣,他說:“沈惑,我說過跟我不必這麽見外,我們就不能像最起碼的朋友那樣相處嗎?”


    季庭予的話問的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季少我.....”


    “好了,我也逼你了,喊你來是想跟你說說公司論壇上的帖子,我已經找技術人員在處理中了,你別忘心裏去,好好上班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不管怎麽說,聽到季庭予的這些話,我心裏還蠻感動的,可我忍不住吐出一句:“帖子封住了有什麽用?大家的嘴巴能封住嗎?”


    “你別擔心,公司員工有製度,上班不許議論,放心會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就算人家嘴巴不說了,可心裏呢?背後呢?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了,無論做什麽也改變不了別人對我的看法跟誤解了。


    我忍不住問季庭予:“季少,你就不好奇帖子是誰發的嗎?”


    季庭予微微皺了皺,他說:“我找技術查過ip,不是在公司內部的,但ip地址不明確所以查不出來。”


    我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季庭予,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真的沒有懷疑過是林驍幹的,他說查不到ip,而我對這些也不太懂,隻能回去問葉寒聲。


    從季庭予辦公室出來,被我摸過的秘書已經不在座位上了,看著她坐過的空位想想,我心裏還覺得挺對不住她的。


    下班後,我去打包了葉寒聲最愛喝的哪家骨頭湯,然後一秒鍾都不敢耽擱直接去了醫院。


    我去到葉寒聲病房門口的時候,屏住呼吸將門輕輕打開,先伸進去一個頭,發現躺在病床上的葉寒聲似乎在睡覺,然後我才鬆了口氣直接推開門走進去了。


    我的動作很輕,放下燙後,我又給黎黎發了條短信問她藥查出來了嗎?黎黎沒有回複我應該是在忙吧!


    我正收好手機,就聽到身後傳來葉寒聲的聲音,他問:“你來了?”


    我轉過身看著葉寒聲,我嗯了聲問:“你什麽時候睡的?”


    “睡了好幾個小時,你呢?什麽時候來的?”葉寒聲看了我問,我本來想說來了好幾個小時,可想想昨天被葉寒聲都抓到一次了,我要在說謊估計他肯定會生氣,所以我隻能實話實話:“剛來一會兒。”


    沒想到葉寒聲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說了句:“今天還算老實。”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詐我話的。


    我咬了咬牙,端著湯走過去坐在病床邊上喂給他喝,葉寒聲喝了兩口就問我:“你去上班了?”


    “嗯,你怎麽知道?”


    “一天沒出現,連個電話都沒有,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葉寒聲說著,手覆在柔軟上,我放下勺子抬起手打掉他的手,然後繼續給他喂湯,等他喝完後我才說。


    “今天公司出了點事情,所以一直有點忙。”


    “什麽事?”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歎了口氣,想起身放碗,可葉寒聲拽著我不鬆手,他說:“一兩句說不清那就三四句說。”


    我無奈的歎了歎氣,然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葉寒聲了。


    葉寒聲聽後許久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說:“為什麽不肯辭職?”


    “我現在還不想,林驍已經承認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她希望我走,我就偏不讓她得逞。”


    “這些事情交給我,我明天就讓喬薇去辦,你辭職,好嗎?我不希望在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葉寒聲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他的表情很嚴肅,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


    我聽後沉默了一下,我說:“我想讓林驍給我媽道歉,不然我不甘心,葉寒聲這一次你就由著我好嗎?”


    聽了我祈求,葉寒聲沒再說話,我知道他是默認了。


    我跟葉寒聲保證不糊讓自己受委屈受傷害,我比林驍逼到一定的地步我不會再仍由她了。


    不過葉寒聲有要求,他提出要洗澡,可醫生說傷口愈合之前不能洗,無論我怎麽跟他說,他都不聽,最後來了一句:“上麵不洗可以,但它要洗......”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我一下子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我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葉寒聲看著我臉紅,他就更來勁兒,然後逼著我扶他起來,還說如果我不幫他洗明天就別想去上班了,我心裏雖然不願意,可還是不得不照做。


    我扶著他去到衛生間,擔心他會累,我特地拿了一個椅子讓他坐著,可葉寒聲說:“沈惑,你洗澡是穿著衣服的?”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鼓起勇氣伸手過去,然後一鼓作氣幫他脫....可到最後,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動手了,葉寒聲見我一直站著不動,他自己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脫,我怕弄到傷口隻能硬著頭皮去幫他。


    當他坦誠相待的時候,我紅著臉都不敢抬頭看他,我拿著淋浴的噴頭就朝他淋過去,葉寒聲埋怨道:“沈惑,你嫌棄我,你是不是看我受傷了就故意這樣對我?”


    我白了他一眼說不是,可他堅持說我就是嫌棄他,我無奈,隻能:“你告訴我怎麽才不是嫌棄?”


    “你要善待它,它是你後半生的念想,你不對它好點它會罷工的。”葉寒聲的話越說越葷,我聽得耳朵都紅到底了,我罵罵咧咧說他流/氓,可他卻說:“是不是看它最近沒變身你心裏不喜歡它了?”


    “葉寒聲......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忍不住大聲吼道,葉寒聲勾起嘴角哈哈笑出聲,他不再說話仍有我隨便衝洗了一下,我給他穿好褲子後扶著他走出去了。


    不過我發誓,今晚都不跟他說話,真的不跟。


    晚上,黎黎來了,她拿著檢驗報道一起來的。


    黎黎把報道遞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葉寒聲奪過去了,黎黎說:“這個林驍還真是有意思,居然把這種東西裝瓶子裏隨身攜帶當糖吃!這要是查到了我估計她這輩子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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