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聲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也看著他,他下巴上的胡渣都冒出來了,葉寒聲每天都會清理,他是一個很會打理自己的男人,這樣的他,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沒有勇氣一直盯著他看,隻能飛快的移開目光,葉寒聲一直都沒動,我們彼此僵持。


    徐榮衍走過來,他伸手把我忘裏麵拉,然後又一把將葉寒聲拽進來,他說:“你們倆好好聊聊。”


    “衍哥,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想讓人說。”說著,我推開徐榮衍就想出去,徐榮衍把我攔住,我用力掙紮。


    他說:“你別強行不行?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你現在不用上班,就給我待在這裏。”徐榮衍的語氣有些微重,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就走出去了,辦公室的門也被他給順便帶上了,我走到門口想要打開,可門好像從外麵鎖上了。


    忽然,葉寒聲從身後抱住我,我整個人都怔住了,完全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這樣,他的下巴搭在我肩上,氣息噴灑在我脖間,他說:“我想你.......”葉寒聲的聲音很小,帶著濃濃的悲傷,讓人聽得心好疼,我的手用力抓著門把,牙齒緊緊咬在一起,見我沒出聲,葉寒聲抱著我的力度加重。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應該是淩晨喝的酒還沒有散去,他繼續說:“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我都告訴你好嗎?”


    “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告訴我也無法改變你結婚的事實,葉寒聲你騙我騙的好苦啊。”我接著他的話回應道,我的語氣微重,葉寒聲不再說話,辦公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我害怕這種安靜,這種聽到彼此心跳聲的安靜會讓我心亂,我繼續說:“一切都是我太過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也許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以後,現在這樣也好,至少不會讓我覺得自己不要臉了......”我語無倫次說的什麽自己也不太明白。


    葉寒聲鬆開我,他把我扳過去麵對著他,他眼睛微紅,我卻不敢去看,他說:“我沒想過瞞著你,這件事情我以為你可以接受,我......”


    “嗬,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沒下限的女人嗎?你把我當作什麽了啊?葉寒聲,你有心的嗎?我對你的感情你看不到嗎?還是說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認真過?”問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說話聲了,葉寒聲沉默著,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手,葉寒聲卻死死不放。


    他說:“我沒那麽想過,我也承認一開始我並沒有認真,可是後來我對你所做的你感受到了嗎?”葉寒聲話在我耳邊回蕩著,但我沒出聲,眼淚早在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就流下來了,葉寒聲想抱我,我的腳下意識往後退,我說:“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的話讓葉寒聲的手頓住了,他的手僵硬在半空,我繼續說:“葉寒聲,就算我沈惑再卑微,你也不能這樣對我,你高高在上想玩就玩,可我呢?我對你傾盡了全部感情,倒頭來卻發現你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你可以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我不行,我在別人眼裏成了一個笑話.......”我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歇斯底裏地嘶吼著,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地流下來。


    葉寒聲在聽到我說的這些話後,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眉心緊皺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心疼,雖然我不想承認,可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看到我哭,葉寒聲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堅持不住了,身體慢慢下滑蹲在地上,因為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我頭也有點眩暈,但我一直用力咬著唇再讓自己清醒。


    葉寒聲僵硬地站在我麵前,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蹲下身,他想伸手抱我,但又有些遲疑,我想,他害怕我拒絕吧?


    最後,葉寒聲還是抱住我了,他把我從地上抱起來,聞到他身上地味道,我整個人都崩潰了,趴在他懷中放聲大哭,葉寒聲緊緊摟著我,他的頭靠在我肩上,我似乎感覺到耳邊有一陣涼意,但我確定。


    過了很久,等到我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後,我推開葉寒聲,從他懷裏出來,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有多難看,我也在意不了那麽多,我看著葉寒聲,抽泣地聲音對他說:“我們不要繼續了,我接受不了.....我不想做第三者.....更何況.....你的老婆她.......”


    說著說著,鼻子一酸我又想哭,我本就不是愛哭的人,可從昨晚到現在我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流幹了。


    有人說哭多了會眼瞎,我現在多希望自己眼瞎,這樣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看不到我就不用麵對現實了。


    葉寒聲一直緊緊盯著我看,但我卻不看去他,他說:“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葉寒聲,我做不到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除非我不愛他,否則我做不到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我現在麵對的情況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結婚奔著他物質去的不一樣。我是從一開始就蒙在鼓裏,直到對他無法自拔的付出感情後才得知他已經結婚了,這叫我怎麽能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啊?


    葉寒聲深吸了口氣,他說:“沈惑,接下來的這些話,我隻說一次,我很喜歡你,也很想跟你繼續在一起,除了婚姻我可能無法給你,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保證,我也可以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拿結婚證,但我無法改變葉子媽媽名義上是我老婆的身份......”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嘴上重複著,我說:“葉寒聲,我比你想象中的貪心,我要得你給不起,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恢複到以前客人跟麗人的關係,除此之外連朋友也不是,我想你也不屑跟一個麗人做朋友。”天知道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痛,但我沒辦法,我不能讓人唾棄我。


    葉寒聲沒有很快回答我,而是望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後他才張嘴說:“好。”他就說了一個字,卻如千萬斤石頭一樣重的壓在我心上,我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了,在我以為他說完了的時候,他的聲音又響起了:“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葉寒聲從我身邊經過他用力將門拉開,我在他走出去的那刻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害怕被他聽到哭聲,我趴在膝蓋上咬著牙隱忍著不許自己發出哭聲,徐榮衍緊接著走進來,他看著我坐在地上將我扶起來,他皺著眉問:“他怎麽走了?”


    我不出聲,用力甩開徐榮衍的手從他辦公室出來了,我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拚命逼自己將情緒埋在心裏,可是這種傷痛是怎麽都藏不住的,隻要一想到葉寒聲跟我從此陌路人我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才一會兒工夫,上上就鬧翻天了,說我被葉寒聲甩了,我心裏雖然介意,可是葉寒聲都不屬於我了,我介意這些話又有什麽意思呢?


    也許因為心裏難受,我從二樓挨個包廂進去推酒,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我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一直到自己站都站不穩被小語從包廂裏扶出來才罷休了。


    我抱著小語在走廊大聲哭泣,我說:“葉寒聲他不要我了......你們都瞞著我......”


    從包廂裏出來的幾個麗人對我指指點點,小語衝她們吼了兩句,那幾個麗人才走開了,可是我心裏真的好難受,那種難受用言語無法形容,就仿佛心在被針尖一下接著一下的紮,雖然不會痛死人,但這種隱隱作痛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像是在受煎熬一樣。


    小語不知道具體原因,隻能打電話給宋仿,宋仿很快就趕來了,她讓徐榮衍開車把我帶回了住處,雖然頭暈,但我腦子還是清醒的,我抱著宋仿一個勁兒喊葉寒聲的名字,徐榮衍看不過去了,他就說:“既然你這麽想他,那我幫你打電話給他好嗎?”


    “不要......不許打,我求你了,衍哥我求求你了不要打......他說了,我們不會再有關係了,以後我是我他是他,我不想再跟他又任何往來了,衍哥,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看在宋仿的麵子上不許把這些告訴他,我求你了......”男人嘛耳根子軟,許榮衍看到我一邊哭一邊求著他,他自己也很無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隻能點頭答應。


    送陪著我躺在床上,讓徐榮衍去買點吃的回來,宋仿對我說:“女人,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葉寒聲是有你的,而且他沒跟他那個有名無分的老婆領證,說明你們是有機會的。”宋仿的話我做不到也接受不了,但我知道她是想我好,所以我並沒有說什麽,可是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宋仿沒有站在我現在這個角度上,她是體會不到我心裏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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