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帶著三個人回來的時候, 班上的同學還以為是她拉過來的客人, 結果她隻把館山純和美樹往女生們那裏一推:“這兩個人就交給你們了,我監督。”說著就過去看著了。


    穿著一身黑西裝的班長看了眼單獨一人站著的綱吉:“他不用嗎?”


    “不用,”綱吉微笑著搖頭, “我是他們的同學,陪他們一起來的。”


    路過的一個女生摸著下巴打量了會兒綱吉:“你底子也不錯嘛, 打理下頭發換身衣服就行。真的不要試試看嗎?”說著還舉起了手裏的化妝刷,怎麽看都躍躍欲試。


    綱吉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 連連擺手:“真的不用, 而且我隻是後勤工作。”


    “收拾下也沒什麽不好嘛!”有男生將胳膊搭到了綱吉的肩膀上,還衝著正和女生們商量要怎麽打理館山純和美樹的風間努嘴,“收拾好一點說不定今晚就能和風間跳舞了呢!”


    不等綱吉奇怪, 別的男生先怪叫著撲過來按著這個男生暴打:“好啊, 你小子居然打著這種主意啊!”“該打!我就說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禮貌了!”“處刑!來人上絞刑架!”


    男生們鬧得不亦樂乎,綱吉則是趁著他們消停的功夫問道:“跳舞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一個男生打量了他兩眼, 了然道, “哦,一年級吧?每年櫻章文化祭的壓軸活動都是全校組織的篝火舞會,據說一起跳第一支舞的男女生會結成情侶喔!”


    “而且會排美人榜!”“我打賭今年美人榜的榜首是風間!”“還是長穀川老師更有親和力!”“沒錯我投的就是長穀川老師!”男生們又鬧哄哄地吵起來了。


    風間剛和別人商量好給館山純和美樹的造型,過來看到綱吉皺著眉,不由得奇怪:“怎麽了?”綱吉把剛才聽到的篝火舞會和美人榜說了出來, 風間樂了:“原來有這事啊。”


    綱吉想想也不意外,風間之前的性格,這種集體活動她肯定避之不及, 自然也不會有人告訴她,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不等綱吉開口,風間就先一步說道:“你會跳舞吧?”


    “啊?”綱吉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道,“跳得很爛。”


    “會跳就行了。”風間聳肩,“反正我也沒跟人跳過,隻是知道舞步怎麽走。那就說定了,今晚我們一起跳舞。”說完就扭頭繼續去忙——她的輪休時間結束了。


    綱吉捂住額頭,覺得自己的男友力在平時的表現簡直為零,不過想到晚上要和風間跳舞,他又想起來不對:這麽一跳舞不就曝光了嗎!等等如果用風間不知情的理由呢?可是在別人看來也會猜到他對風間有意思啊?綱吉有點發愁,問題是不跳舞……讓女朋友坐冷板凳的男朋友算什麽啊!


    風間壓根不知道綱吉在發愁,她也想得到這點,隻是沒放在心上——她自有打算。


    館山純和美樹的造型和化妝工作很快完成了,風間看著效果不錯,又從預先準備好的衣服裏翻出兩套,塞到兩人手上又把他們分別推進試衣間:“快換!換完出來!”


    本來她就是學姐,今天這身打扮和氣勢又讓人無法抗拒,兩個人都乖乖去換了衣服出來。


    然後整個教室裏的學生和顧客都不由自主鼓起了掌:“好般配!兩個人都好適合!”


    館山純的相貌的確對男生來說秀氣了一些,不過眼下的妝容澹化了女性化的一麵;美樹的五官並不差,隻是平時經常冷著臉或者氣衝衝的,容易讓人留下尖刻的印象,此時摘了眼鏡,妝容也往更加柔美的方向調整,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效果,說白了就是王子與公主。


    美樹抓緊了館山純的手,她沒戴眼鏡看東西有點模糊,雖然從掌聲來看她現在的模樣應該不錯,但是她向來自卑,根本想不到自己成了什麽樣,隻是緊張得都不會走路了。


    相比之下,館山純比她要澹定得多——實際上隻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美樹身上。


    他從小就和自己這個表妹在一起玩,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即使親人們都說“阿純比美樹更加可愛”,美樹也沒在意過。他長得瘦小,以前還因為被同齡男生當做女孩子嘲笑欺負,那個時候也是美樹擋在他前麵保護他。他一直想著,等自己再強大點,就可以反過來保護美樹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美樹總是使喚他、對他發脾氣的?還有,疏遠他。說是討厭,又不完全是,像是出於什麽原因,自卑著的同時,遷怒到他的身上,於是一次次衝動地做出了很多錯事。


    館山純全部都可以理解,也全部可以接受,因為他隻是希望能借此讓美樹發泄出來,不要把所有心事藏在心裏一個人難過。他想成為美樹依靠的對象,可是他也清楚,他還做不到這點。


    手忽然被反扣住,美樹有點意外,下意識抬頭看向館山純。因為離得近,她得以看清楚館山純的表情,後者正微笑著,迎著光,那個笑容都變得朦朧起來。


    “美樹,你的眼鏡在這裏。”館山純將眼鏡放在了美樹手裏,她想了下,猶豫著到底沒有戴上。女孩子嘛,到底是想讓自己漂亮的模樣維持得更久一點。她抓緊了館山純的手,像往常那樣凶巴巴地說道:“眼鏡先在你那裏放著,等下你陪我一起,要是敢把我丟下不管,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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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說出威脅性的話語之前,館山純先用習以為常的語氣說道:“好,我會陪著你的。”


    不會把你丟下不管,也會一直陪著你,這次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風間叼著一根百奇巧克力棒,嚼得哢嚓作響,覺得巧克力的甜味裏還混了另一種甜味。


    綱吉從她手上拿著的袋子裏摸出一根,塞進自己嘴裏,慢吞吞地說:“我感覺你把上一個世界的毛病帶回來了。”上個世界最後他們都在努力撮合那兩對情侶,風間這是養出習慣了吧?


    被這麽說了,風間也隻當做自己什麽都沒聽到,隻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笑著問道:“風間你今天一直跟這個學弟在一塊兒啊?”


    “嗯,之前老師讓我給他補習,所以關係還不錯。”風間回答得很爽快,別人也沒多想,再加上那段時間風間的確一下課就和白蘭往物理準備室跑……嗯?


    “對了,”那個人興奮起來,“風間你的男朋友不是白蘭嘛!我居然都搞忘了!”


    風間嗆了口氣,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和白蘭分手的事壓根沒在學校裏說過,而且因為白蘭當時和她前後腳請假離開,她先回來的,又變了模樣,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居然把白蘭忘了。


    到底是怎麽忘的啊!倒不如說居然到現在才有人提起這個啊!白蘭你的存在感呢!


    不等風間回答,綱吉就已經微笑著搶先開口:“白蘭和學姐已經分手了。”那個人本來想問“你怎麽知道”,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哦,對了,我記得你和白蘭是朋友?”


    畢竟當時白蘭剛出現就是和綱吉一塊兒,也提過綱吉的事,隻是因為年級不同所以容易漏。想通後那個人也有點無趣,不過從風間這兒收獲了“和白蘭分手”的消息,還是很有話題的。


    眼看著那個人終於走了,風間總算鬆了口氣,又扭頭去看綱吉:“你還好吧?”


    “希望那個人努力一點把你和白蘭分手的消息在今天迅速擴散。”綱吉麵無表情,他寧願誰都不知道風間的男朋友是誰,也不希望還有人以為白蘭和她是情侶!


    風間看他這樣也說不出來什麽話,聳聳肩繼續去忙自己的。眼看著綱吉和館山他們離開,她才把所有人聚集起來,關上教室的門,連窗戶都關上,表情嚴肅:“我有件事想要拜托大家。”


    同學們還茫然著,風間已經雙手合十:“我想讓篝火舞會,變成篝火假麵舞會。”


    女生們的反應多快啊,立刻衝過去把風間團團包圍:“所以說你的男朋友要來對吧!”不然的話要什麽假麵啊,明顯是想要隱藏身份!這不是更好奇了嘛,風間的男朋友為什麽要藏這麽嚴實啊!


    反正風間是打死都不透露關於男朋友的具體消息:“你們幫不幫?”


    眼看著風間開始扳手指,女生們麵麵相覷,最後眾口一詞:“幫!”假麵又怎樣,又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戴上麵具就認不出來了!體型、發色、瞳色全都能成為線索!


    男生們完全沒有話語權,原本想邀請風間跳舞的更是欲哭無淚,不過也有不少男生打起了精神:他們也很好奇風間的男朋友到底長什麽樣子啊,優秀的話還好說,如果他們覺得一般……


    不等有人臆想,風間已經眯起眼睛掃視了一圈,心裏打算盤的人立刻老實了:看風間的樣子,很喜歡她家男朋友嘛,人家的男朋友他們也沒資格評價,還是乖乖幫忙吧!


    美妝教室大半天的營業額很不錯,而且下午來的新顧客要少得多,索性關門了。


    他們也不知道風間從哪兒弄來了一大堆的素色麵具,就是那種什麽裝飾都沒有,光一個麵具的空殼子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素材,方便大家往麵具上貼花樣。


    得了,還問什麽啊,這明顯是早有準備啊,就想把所有人拖來當苦工。同學們苦哈哈地在教室裏製作麵具。做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叫來朋友幫忙,當然他們沒有說風間男朋友的事,而是想方設法用了別的理由,其中一個借口迅速獲得了所有的人讚同:“用麵具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約人了!”


    最後出乎風間的意料,在篝火舞會正式開始前,麵具居然全部做完了,完全足夠全校學生使用。她粗算全校也就五百多人,麵具卻足足做了六百份,雖說質量有高有低,也蠻不可思議的。


    不過,既然麵具順利完成,篝火舞會也能正式變成篝火假麵舞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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