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聽到敲門聲,殷辰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慕容千夜,他麵無表情的關好房門率先下樓。


    見殷辰從頭至尾瞅都沒瞅自己一眼,慕容千夜暗歎了一聲跟了下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兵字區一片寂靜樓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見殷辰站在樓門前的空地上站的筆直,慕容千夜咬牙走了上去,結果走到近前他才想起來,明天他還得代表學府和特警隊的人一起開會呢,想到這他忙道:“別打……”


    那個臉字還沒有說出來,殷辰的拳頭已經到了。


    砰地一聲砸到他的左臉上,把他打了一個趔趄,身子還沒等站穩,殷辰的第二拳又懟在了他的右眼上,打的慕容千夜頓時就怒了:“你小子能不能不往臉上打?我特麽明天還要開會呢。”


    想到學府的顏麵,殷辰這第三拳改變了路線直接砸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三拳過後,慕容千夜也不忍著了,他反手一拳打回去,這倆人算是徹底掐到一塊去了


    不用兵器不用體內經氣,純肉博,那拳拳到肉的悶響聲在寂靜的夜空裏格外清晰,聽的樓上藏著的小子們直呲牙,心說都是自己人要不要這麽狠啊?


    “哎?你們說誰能贏?”


    “隊長吧?隊長練的就是拳法,那拳頭砸起人來杠杠的,老硬了。”


    “我看是辰哥,隊長本來就心虛,辰哥心裏正壓著火呢,再說咱們辰哥動手從來不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隊長碰上辰哥真不一定能行。”


    這幫人在上麵討論的熱鬧,下麵倆人打的更是熱鬧,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到最後打出真火也不分腦袋還是屁股了。


    半個小時後,倆人均是滿身大汗的躺在地上,此時的慕容千夜已經是衣服散亂鼻青臉腫,他大口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判斷失誤,可我對顏菲沒惡意,我是真沒想到韓旭那小子會跑進學府裏來。”別說顏菲是殷辰的徒弟,就換了他的徒弟他當時也會這麽安排,畢竟在他看來有一個潘石海在足以對付受傷的韓旭,哪想到那韓旭手裏還有會使人麻醉昏迷的毒蜂?


    一旁的殷辰也是形象淒慘,聽到慕容千夜此話他平複著氣息並沒有搭言,他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因為這人一貫是華夏與學府利益至上,遇到事情通常是不講感情隻講得失,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疾風隊的隊長,要知道他們兵字區有好多小隊,都是以一二三四的順序排列,唯有疾風和狼牙兩隊專門有自己的命名。


    可知道是一回事,原不原諒又是另一回事,隻要想到徒弟委屈害怕的眼圈都紅了,他心中就難受的緊,所以,對麵慕容千夜的解釋,這位大俠翻身爬起,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拽了拽自己被扯開的衣領子,一句話都沒說就準備邁步上樓。


    走了?


    “哎?不是殷辰,”慕容千夜艱難的撐起上半身,對著殷辰的背影道,“你打也打了揍也揍了,還沒消氣?”那他這頓揍不是白挨了?


    殷辰不管對方怎麽想,反正剛才他打的是挺過癮,丟下心裏憋屈的好友,他心情極好的回到自家,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本以為徒弟早就睡著了,哪知屋裏的燈是點著的?


    “師父,您這是怎麽了?”看到師父的形象,顏菲差一點才沒脫口而出,師父,您這是讓誰給揍得這麽慘?臉上也青了,嘴角也破了,腰帶也散了,衣領也開了,可以說他們從魏峰山一路走來都沒有這麽慘過,師父這麽一會兒出去是碰上哥斯拉怪獸了?


    打架被徒弟抓包,淡定如殷辰心裏多少也有點不自在,他用拇指蹭了蹭嘴角的血跡道:“和慕容練了兩手。”想了想又道,“他比我還慘。”


    所以您這是打架打贏了唄?您徒弟我還得提出表揚?


    顏菲無語的在心裏白了對方一眼,轉身去翻家裏的藥箱,這時代的療傷藥可謂是多種多樣,特別是藥丸和凝膠類的,出任務的時候便於攜帶,當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


    盡管覺得這點小傷不用浪費藥材,可見徒弟把藥箱都拿來了,殷辰也隻能脫去沾滿灰塵的迷彩服,露出裏麵結實有力的臂膀。


    作為剩女的顏菲,最喜歡看自家師父在家裏穿個軍用背心光著膀子,她家師父體型精瘦,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可謂是標準的倒三角,再配上兩條大長腿簡直帥到流口水,如今見那飽滿的皮膚上滿是淤青,心疼的她拿起一旁的消炎噴霧好頓噴,口中碎碎念道:“這下手也太狠了,你們不是隊友嗎?哪能往死裏打?這還有沒有點兄弟情了?”


    本來聽到前麵的話殷辰還想解釋解釋,師父我揍的比他狠,等聽到後麵一句,殷辰決定還是不吱聲了,免得徒弟認為自己沒有兄弟情。不過不管怎麽說,受傷歸來有人關心有人上藥的感覺還是很好的,要是徒弟手裏的藥能省著點用就更好了。


    “小菲,行了。”殷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種噴劑的止血藥真的很貴,徒弟這麽一會兒都快用去小半瓶了。


    “可還有好多地方沒噴到啊?”這麽重的傷,這麽小的瓶,她覺得一瓶噴上都不夠用。


    “師父一會兒自己噴,太晚了,你快去睡覺吧。”拿過顏菲手裏的止血噴劑,殷辰推著徒弟回屋睡覺,關門之前還沒忘了道,“師父不出去了,你睡吧。”


    小菲早就躺下了,如今醒來一定是剛才的敲門聲把她驚醒了,怕徒弟心裏不安他才會出聲叮囑,畢竟這一晚上他徒弟可嚇得不輕。


    “可我……”還沒上衛生間呢。


    麵對緊閉的房門,顏菲悻悻的走回床邊,她知道師父為啥火急火燎的催她進屋,一定是心疼她用藥用多了,這要換了上輩子,她一定會好好給師父上堂思想教育課,偏偏這輩子的她沒掙錢,麵對這麽貴的物價實在沒有發言權。


    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失落,現在的她才十二歲,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自己掙錢。


    想著,她抬頭看向窗子旁邊的那隻毒蜂,剛才兵字區的人衝進來就把幾隻無頭蒼蠅般的毒蜂都打死了,唯有這一隻,不知它什麽時候鑽進她的臥室,跑窗戶後麵藏著去了,本來睡覺前看到這家夥,她就想叫師父進來打死,可想到韓旭說的馭獸之法她又猶豫了,所以剛才殷辰以為徒弟睡覺了,其實她根本就沒睡,屋裏有這麽個家夥在她哪能睡得著?


    至於現在?


    顏菲嘟起雙唇對著那隻毒蜂吹了個無聲的口哨,隻見那隻毒蜂猶猶豫豫的飛了過來,兢兢戰戰的落到床頭,見試驗成功,顏菲的唇角剛剛翹起,那小家夥就跟迷途知返似的,蹭的一下子跑回窗前。


    唉,外麵那個大的不聽話,屋裏這個小的也不聽話,顏菲泄氣的躺回床上,被子一蓋,睡覺!


    第二天一早,顏菲又是被窗外的喊號聲吵醒的,出門一看師父在家,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從外麵買回的早飯。


    見徒弟起床了,殷辰問道:“昨晚睡的怎麽樣?”


    這是剛才藍逸君問的,怕顏菲因為驚嚇夜裏做噩夢,雖然殷辰不知道啥叫噩夢,可不影響他現學現賣對徒弟表達關心。


    “挺好的。”顏菲習慣性的想對師父笑一笑,可看到師父的那張臉,她又不忍直視的轉了回去,受傷的地方是沒那麽腫了,可相對而言也更紫了,“師父,我一會兒再給您上點藥吧,這次我少上點。”傷成這樣了咱們能不能不心疼錢?就當被她吃了還不行嗎?


    殷辰低頭就著糧粉啃饅頭:“不用,對了,今天或許會有人找你問話,要是真有人問你昨晚的事,你就說你用辣椒迷瞎了韓旭的眼睛,騙對方吃的是變異獸的肉,嚇得他不敢動,然後樓下的小子們就聽到消息闖了進來,剩下你什麽都不用說,他是不是死了你也不知道。”


    韓旭死的比較奇怪,除了被特警隊打出的傷,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致命點,不想讓特警隊的人因此糾纏顏菲,慕容千夜才會讓殷辰這麽告訴顏菲,其實慕容千夜也很好奇韓旭到底怎麽死的,可看著殷辰那張冷臉他決定先把這事放到一邊。


    顏菲聽後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師父,昨天韓旭死之前把馭獸之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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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顏菲不想給自己留一手,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保留,這馭獸的功法不隻需要城裏沒有的‘獸’,還需要一些特定的輔助藥材,這都是顏菲弄不來的,若是偷偷摸摸弄回點東西最後還被殷辰知道了,怕是師徒情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所以顏菲猶豫了半宿,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


    殷辰神情一怔,他沒想到徒弟有這本事,更沒想到徒弟會把這事告訴他,抿了抿不住上翹的唇角,他故作不在意的道:“確定他說的是真的?”不是胡編亂造的?


    “應該是真的,當時他神誌不清才僥幸被我騙出來的。”其實現在想起當時的韓旭,她都覺得心有不忍,可不忍是不忍,要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麽做,可憐不是他放縱自己殺人的借口,她更不能因為不忍就把自己的小命交給旁人。


    殷辰聽到顏菲的話,點了點頭道:“這事別告訴別人,回頭缺什麽師父給你找,練功的時候師父幫你瞧著點,咱們華夏的功法傳承講究個機緣,隻要你沒犯錯,誰也不能逼你說出來。”


    聽到師父這話,顏菲一顆心落了地,其實她都做好實在不行就上交的準備了,沒想到師父會這麽說?笑著把剝好的雞蛋飯到師父碗裏,她討好道:“師父,求你點事唄。”


    “恩?”殷辰被她鬧得一愣,不知道什麽事還用上求了?


    “我有個哥哥……”


    殷辰身體繃緊:“你要搬去和他住?”不行!絕對不行!


    不對啊,資料上沒說徒弟有個哥哥?


    “額,不是,我有個哥哥,可八歲的時候就失蹤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多數失蹤的孩子都是在咱們學府,師父你幫我找找唄?”不知道的時候講不了,既然知道了,她總要找到小顏菲一直惦念的哥哥,知道對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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