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小寶又氣又愁,叫道:“火小邪,我曾經當你是兄弟,你怎能幹出天理不容的無恥行徑!今天見到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吧!火王大人,請下令殺了火小邪!”說著雙手一揮,兩團火焰已在手心中升起。


    王全王興哪知道火小邪與鄭則道、火家有如此多的恩怨,冷汗直冒,不知怎麽好端端的,一見是火小邪,火家就翻臉了。


    王孝先、百豔仙主也不知究竟怎麽回事,但見火家眾人發難,要殺火小邪,不敢猶豫,急忙備毒,準備大戰一場。


    有人叫道:“小心木家毒藥!”


    火家各堂知道木家藥物厲害,對手又是仙主級別的人物,施毒手段高明,決不能小視,故而紛紛後撤。


    有人叫道:“鬧小寶!先用你的火球打過去,燒他們個焦頭爛額!”


    火小邪一直嘿嘿冷笑,此時才直視著鄭則道,暴喝一聲,聲震屋脊:“你們誰敢動手!傷到我們任何一個,火家無人能活!”


    “別聽他的!”


    “圍住他!看他們手腳敢動一下!”


    “火王大人,請發令吧!大不了燒了這座火雲殿!”


    鄭則道一直與火小邪牢牢對視,不言不語,終於沉喝了一聲:“火家列陣!”


    呼呼啦啦,火雲殿外從各處鑽出全副武裝的火家盜眾,殺氣騰騰,頓時將火雲殿圍了個水泄不通。原來鄭則道是早有準備!


    鄭則道這時才對火小邪說道:“果然是你!”


    火小邪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早就懷疑是我。”


    “我隻是現在才確認。”


    “佩服,你真是沉得住氣。”


    “過獎!我也佩服你的勇氣!”


    “你想報仇?”


    “當然!我時時無刻都在想。”


    火小邪嘿嘿直笑,卻不答話。


    鄭則道說道:“你的鎮定究竟從何而來?”


    “你剛當上火王,就想對木家宣戰?”火小邪反問道。


    “你能當上木王,才是天方夜譚。我看了我殺了你,木家人要拍手稱快!巴不得你死!”


    “鄭則道,你的口舌之能更勝當年。”


    “我可不是隻靠口舌之能,而你現在似乎隻有口舌之能。”


    “犀利!不愧是鄭則道!我隻問你,火家是否願意五行合縱?”


    “看來你是有十足的把握,認為我會同意?”


    “想必你知道,火煞珠在你我身上,都有一顆。”


    “不錯!”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贏我一次,拿回火煞珠,也可以以多勝少,混戰一場,把我殺死以後,再拿回火煞珠。目前的局麵,你選擇後者可以穩操勝券,但失去了一個你今生都可能無法遇見的機會!”


    “你說的機會就是五行合縱?這算是什麽機會!”


    “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五行合縱是為了什麽。”


    “……”鄭則道眉頭總算微微一皺,“嗬嗬,嗬嗬!火小邪!我根本信不過你。”


    “首先,我不是你,其次,信不信由你。你現在可以下令殺我了,我本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死了一了百了,而你呢?來吧,下令吧,我求之不得。”


    鄭則道看著火小邪,火小邪也看著他。


    鄭則道忽一抬手,大聲說道:“火家人聽著!我今天與火小邪要一較火家盜術的高下!所有人不得插手,不得幹預!”


    火家眾人一愣,尊景齊隨即大聲道:“火王大人!你一人應戰,十分危險,不能輕率啊。還是我們一齊發力……”


    鄭則道突然大怒:“別說了,難道我贏不了一個火家棄徒!我若輸了,我讓出火王之位,給火小邪!”


    火家人更是大驚,有人不安道:“火王大人,請慎重啊!”


    鄭則道依舊怒道:“統統閉嘴!退後!讓出位置來!誰人再敢阻止,火家家法伺候!”


    火家眾人見鄭則道下定了決心,頗為無奈,但又不敢違抗,隻好再度後退,騰出一片空地來。


    鄭則道緩步走入場地中間,看著火小邪說道:“火小邪,有言在先,你我較量身手,可用兵械,但你不得用木家藥力。除此以外,方法不論,誰先拿到對方身上的火煞珠,誰便贏了!土王田問大人,你素來公平,受人敬仰,還請你做個見證!”


    田問高聲說道:“好!”


    火小邪也念了聲好,對水妖兒、王孝先、百豔、林婉、田問等人說道:“真巧,田問兄,林婉,各位,請你們退後,萬萬不可插手。”


    水妖兒、田問、林婉三人都很平靜,領著其他人向後退去。


    火小邪上前幾步,說道:“好了,鄭則道,開始吧。”


    火雲殿上,滿滿當當的人,全部大氣不敢出的,等著這次火王、木王大戰開鑼。


    鄭則道臉色更白,說了聲請,突然身子疾動,筆直地向著火小邪衝來,一隻手五爪齊張,直襲火小邪胸前。


    火小邪堪堪然避過,在地上打了個翻滾,退後幾步。


    鄭則道殺氣縱貫全身,快如閃電一般,雖是凶猛異常,但進退有度,不是一味猛攻,並且精神狀態絕無一絲一毫的輕視,乃是用出了十二分的本事。


    火小邪暗讚道:“鄭則道好身手!以前在奉天贏他,實屬僥幸!今日看來,勝負手在十個來回之內。”


    火小邪心想則身動,體內勁力一展,兩套經脈頓時全開,一正一反,隨時交替,所以與鄭則道兩個回合下來,動作之詭異,行為之難料,如同兩個人套在一個軀體內,讓人瞠目結舌。


    尊景齊和幾位年長的堂主,與炎火馳乃同一個時期的火家弟子,見火小邪這種動作,都是心中狂呼:“這是炎火馳的手段!火盜雙脈嗎?火小邪難道是炎火馳之子?”


    可是鄭則道從未領教過火盜雙脈的功夫,見火小邪應對自己的攻勢,異於常人,看不出他下一步的動作趨勢,心頭也是一驚。如果如此,唯有快準狠製勝,容不得火小邪反應。


    鄭則道下手更狠,雙手交替極快,亦虛亦實,亦動亦靜,確是火家盜術的精髓,


    如此犀利猛烈的火行盜術攻勢,又夾雜著殺手之氣,縱然是火盜雙脈,火小邪也並未遊刃有餘。


    三招一過,兩人已轉為近身纏鬥,盜術比拚不是武術,以盜為主,以武為輔,所以兩人盡管靠近,卻不見武術中常用的一招製敵於死命的套路,反而看著像是喝多了手舞足蹈一般,明明要擊打要害,卻又貼身而過。


    殊不知,越是這樣,火小邪越是凶險!鄭則道隨時會轉盜為殺!你去盜他,他會殺你;你去殺他,他會盜你,而火小邪殺人的技術,比殺手世家出身的鄭則道差得太多。


    鄭則道眼看火小邪身手動作已經慢於自己半拍,隻憑不合常理的動作躲避,暗哼一聲,更是下手如閃電一般。鄭則道辨明,那顆火煞珠,以繩懸掛在火小邪胸前,雖藏在衣下,要盜出來,反而容易。


    鄭則道單手猛然一指,直插火小邪雙眼,火小邪側頭避過,正讓鄭則道抓到了機會,一把抓住了火小邪的頸部皮繩,啪的一下拽斷!整個的拽了出來。


    火小邪立即抬手來搶!


    鄭則道心頭一喜,本以為事成,豈知剛把皮繩全部扯出,便覺得不對,皮繩上根本沒有掛著火煞珠。


    而火小邪直撲而至,與鄭則道糾纏一下,一個反手,用的是火盜雙脈的本事,不是可以猜測到的運動軌跡。火小邪手掌在鄭則道拳心一劃,鄭則道猛然察覺到有兩顆熱乎乎的珠子向自己手心中直塞。鄭則道自然而然把這兩顆珠子握住,往後急退。


    一邊後退,鄭則道一邊感覺自己的腰間,不禁背心一涼,他腰間的火煞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甚至藏火煞珠位置的腰間衣裳也被劃穿,開了一個小口,隻有兩指寬窄,不近身翻看,根本觀察不到。


    鄭則道心頭狂跳,再退數步,張開手掌飛快地掃了一眼,兩顆火煞珠正躺在自己手心中。原來火小邪不僅貼身近戰時盜走了藏在自己身上的火煞珠,而且把胸前的另一顆火煞珠取下,一並塞到了自己手中!


    若按道理,火小邪剛才明明完勝了鄭則道,卻把兩顆火煞珠歸還,恰到好處地製造了鄭則道盜取兩珠的假象!如果火小邪、鄭則道不說,火小邪這番縝密之舉,局外人根本察覺不到!


    火小邪並未追逐鄭則道而來,鄭則道剛剛站定,就聽火小邪說道:“我輸了。”


    鄭則道心裏又驚又怒,事已至此,手握兩顆火煞珠,難道能當著如此多人的麵,說出自己本來敗北,反被火小邪贈送兩顆火煞珠的實情?於是鄭則道強壓住心頭憤恨,哈哈大笑道:“領教了!”說著,把手一伸,將兩顆火煞珠亮給田問和火家眾人觀看。


    火家歡聲雷動,可其他人的恭喜,在鄭則道心中,卻如刀紮一般!他心裏非常清楚,真正的勝利者,是火小邪!


    火家盜眾見兩顆火煞珠再度齊聚,士氣大振,一片歡呼聲中,有人大喝道:“火王大人速退,待我等殺了火小邪這小賊!”


    呼啦一聲,火家的包圍圈立即收攏,各色兵器持於手中,殺氣衝天,若是齊攻而至,隻怕火小邪難逃一死。


    火小邪麵無懼色,隻是看著鄭則道,沉聲說道:“鄭則道,你贏了,已是火王正統,現在,該你選擇了。”


    有人依舊大喝道:“火王大人!不要再聽這小賊廢話!”不少人跳出陣外,就要對火小邪急攻。


    鄭則道並不退後,麵色發白,突然舉手高叫道:“統統退下!”


    “火王大人!”眾人一驚,站住腳步,“誅殺此賊,一解火家之恨,大好機會,可不能心軟!”


    “退下!”鄭則道依舊大叫道,“誰敢不聽號令,擅自出手,火家家法論處!”


    尊景齊也站出來大喝道:“尊火王令,任何人不得妄動!”


    既出此言,火家眾盜沒有敢違抗的,眾人暗歎一聲,盯著火小邪忿忿不平地退下。


    火家首堂尊火堂堂主尊景齊,本是最想殺了火小邪之人,怎麽突然態度立轉?改為維護火小邪?


    原來尊景齊此人,畢生都與嚴烈不對付,巴不得嚴烈早死,可他僅是對私,對火家,則是不折不扣的忠心耿耿,處處為火家撐腰。火家祭壇被日本人圍剿,死了嚴烈、三堂一法,丟了一顆火煞珠,與尊景齊的私怨已了,而此事在尊景齊心中,仍屬火家的奇恥大辱!他之前殺火小邪之心,那是毫無折扣的。


    但是,尊景齊之所以和嚴烈如此不對付,那是因為他畢生心裏隻佩服一人,就是火小邪的生父炎火馳!當年尊景齊、嚴烈、炎火馳、伊潤廣義等人,都有爭奪火王的實力,尊景齊少年即入火家,比炎火馳進火家還早了近十年,他本是極為不服炎火馳,屢次偷偷邀約炎火馳比試,均是大敗,故而對炎火馳又敬又佩,心裏早就認定炎火馳乃火王之不二人選。後來炎火馳盜五行重寶一事東窗事發,前任火王炎尊為了平伏各家怨怒,與炎火馳一起受了火曜針,廢了盜術,流亡天下,事前扶持了嚴烈為新火王。尊景齊與嚴烈的梁子就此結下,自始至終認為嚴烈就是一個無恥之徒,是他篡奪了火王之位。


    當年尊火堂堂主尊火天師,乃尊景齊師父,也有廢掉嚴烈之心,但尊火天師心思縝密,穩住局勢,並未立即發難,而是先聽從了嚴烈吩咐,把一直反對嚴烈的原火家首堂炎火堂逐滅,並成功將尊火堂列為火家首堂,具備了稱雄火家的一切基礎。


    可兩年之後,尊火天師向嚴烈挑戰,結果是嚴烈不顧烈火灼麵之傷,一錐擊殺了尊火天師,武力之雄,讓尊景齊不敢再草率向嚴烈發難,新仇舊恨,尊景齊發誓報複,可這一等竟是三十年,也奈何不了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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