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豔仙主一抓繩索,嬌聲道:“王孝先說好了陪我一個月,我不能讓他死。”


    千鳥仙主大罵:“你這個浪蹄子!你還缺……”話音未落,百豔仙主已經拉住繩索,一躍而下。


    千鳥仙主氣得跺腳,但也不敢追入,隻是罵道:“花枝敗類!花枝敗類!你願意去死,就去死吧!”


    青芽說道:“千鳥,不用罵百豔了,她閱男無數,能專心為王孝先,也是她的造化。”


    青辰嘲笑道:“又是一對奸夫淫婦!死了倒幹淨!”


    藥王爺感歎一聲,低聲說道:“木家危局,竟是其他人打前鋒,邪火之人領頭,金家、土家悉數跟隨,而木家下洞的兩人,一個病入膏肓,一個隻為私情……何謂盜也,必是盜亦有道,木家顯得小氣了……也罷,也罷……唯願他們真能毀掉木媻……”


    木家各長老各懷心事,一片沉默,再無言語。


    正當木家眾人感慨之餘,卻見水華子幽魂一樣閃至洞邊,伸手一按,竟從地麵上揭起了一塊幾乎通明的輕紗,一個女子的身形頓時顯現。


    那女子好生靈巧,貼著地麵滑動幾下,仍然要往洞口中去。


    水華子連抓幾把,竟沒有抓住,不禁叫道:“哪裏去!”


    地麵那女子根本不停,眼看著就要滑入洞中,可說時遲那時快,又一道人影從洞口內無緣無故地冒了出來,比那女子更快了幾分,一把便將她抓住,拽離洞邊。


    水華子揉身上前,配合著將此女子擒獲,兩人捏住此女的關節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這女子尖聲叫道:“你們放開我!”她不是別人,正是水妖兒!


    水華子冷哼道:“你是誰?說出你的名字!”


    另外一個抓住水妖兒的人,便是木王病人!


    木王病人冷笑道:“丫頭,你說你是誰?”


    水妖兒尖聲道:“我名叫真巧!我是火小邪的妻子!”


    水華子嗬嗬笑道:“真巧?名字倒好,不過你想清楚,你到底是誰?”


    水妖兒緊咬牙關,堅定不已地說道:“我是真巧!”


    木王病人罵道:“你真是不可救藥了!我也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誰?你最好想清楚!”


    “我是真巧!”水妖兒想也不想,便大聲說道。


    “好啊!”木王病人一把將水妖兒的小臉掐住,要與水妖兒對視。


    水妖兒雙眼緊閉,扭過頭去。


    水華子嗬嗬冷笑,湊過臉去,在水妖兒耳邊低低細語,仿似念咒一般。


    水妖兒渾身微顫,極力掙紮還是不能脫身,隻好竭力尖叫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法克魷!你們兩個愛死猴!放開我女兒!”一聲大吼傳來,隻見大掌勺跛著一條腿,蹦跳著衝將過來。


    大掌勺滿麵怒容,目呲盡裂,氣得幾乎七竅生煙。


    水華子、木王病人拉著水妖兒移開,不與大掌勺正麵接觸,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大掌勺腿腳不便,追也追不上,隻好停步,破口大罵道:“法克!法克!放開她!”


    水華子高聲笑道:“大掌勺,你糊塗了,你看清楚,此人怎麽會是你的女兒?”


    木王病人和水華子如出一轍地笑道:“大掌勺,你看不出她的身手,根本不是木家人嗎?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你放屁!”大掌勺瞪著眼睛大罵道。


    沒等水華子和木王病人說話,卻聽噗的一聲悶響,地麵微震,隨即一大團藤蔓從洞口中衝上半空,旋即落回洞中,沙沙沙沙之聲大作,再看洞口,已被層層藤蔓堵了個結實。


    水華子、木王病人連忙架著水妖兒速速退開,大掌勺也連連後退。


    好在這些藤蔓與卷走王孝先的那股藤蔓並不相同,隻是盤踞在洞口,將洞口封死,枝蔓雖在不斷運動,卻沒有衝擊出來的跡象。


    藥王爺驚道:“莫非木媻已經察覺到有人從藥鎖鎖眼裏侵入?故而把鎖眼堵住?”


    青芽說道:“說不好!這也可能是木媻打算襲擊此地的前兆!”


    青辰也是臉色一沉,說道:“這不是好兆頭!眼下我們應該盡快在鎖眼處布下毒陣,延緩木媻從鎖眼衝出!”


    千鳥附和道:“青辰仙主說得有理!”


    藥王爺急思片刻,說道:“確實是現在最好的應變之法!”


    青芽也點了點頭,衝水華子、木王病人、大掌勺高聲叫道:“大掌勺,不要再糾纏了!水華子,木王病人,也請你們帶著這個丫頭暫時退後!木家要施藥封住此洞口!”


    青芽話音剛落,水妖兒就厲聲叫道:“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立即死在你們兩人手中!”


    水華子低罵道:“混賬!你還想下去不成?”


    水妖兒厲聲道:“放不放手,一!二!”


    水華子、木王病人齊齊低哼一聲,一起把手放開,水妖兒就地一個後翻,向著洞口跑去。


    可水妖兒剛一接近洞口,堵在洞口的無數藤蔓,如同響尾蛇一般沙沙鳴響起來,一些細小的枝丫,向著水妖兒探出。


    水妖兒跑了小半圈,仍找不到可以下去的地方,急得輕輕低怨:“難道真的晚了嗎?火小邪,你千萬不要死,你等我!”


    水華子、木王病人在不遠處垂手肅立,木王病人低罵道:“算了,由她自身自滅!”說罷轉身就走。


    水華子幽幽然看了水妖兒幾眼,低哼一聲,也掉頭離開。


    水妖兒心急難耐,仗著自己水家的身法,避過藤蔓的鋒芒,尋到一個破綻之處,就要強行鑽入藤蔓之中。天地造化了木媻這種怪物,果然不是尋常之物,似乎能預判到水妖兒的行動,沙沙巨響,龐大的藤蔓團竟扭曲起來,將水妖兒要鑽入的空隙之處瞬間堵死,數道青蛇般的藤索從不同方位電射而出,向水妖兒襲來,要將水妖兒纏住。


    水妖兒左支右突,如同水做的人似的,毫無定態,四處遊移,幾乎是貼著藤索,堪堪然避過,而藤索何止數根,而是越來越多!若水妖兒不後退,隻怕不需多時,必被纏住!水妖兒何苦啊!以她的身手,要想全身而退,絕不是難事,可她偏偏固執己見,手無寸鐵地與封住洞口的藤蔓硬碰硬地對抗!這種局麵,隻怕連盜走木媻之眼的炎火馳,擁有火盜雙脈的天縱奇才,也不敢言勝!


    其實水妖兒心裏想得清楚,若此時不能下去,就別想再下去了,隻能搏命一試!


    水妖兒嬌喝連連,就是不退,不僅不退,還在與藤索糾纏的過程中,仍然在苦苦尋找可以下去的空隙!


    啪的一聲,一根藤蔓破土而出,極為突然,水妖兒避開半分,還是被牢牢卷住了腳踝!


    凡是明眼人,都知道水妖兒恐怕要失手了!果不其然,水妖兒被纏住腳踝,無法施展,立即有兩根粗藤卷來,纏住了水妖兒的腰腹間,其力巨大,水妖兒呀的一聲輕叫,一口鮮血噴出。


    “乖女兒,爹救你來了!”隻聽一聲大吼,大掌勺瞪著通紅的眼睛,狂奔上前,聲嘶力竭地大喝:“悲苦菜毒!”


    隨著大掌勺的怒吼,這些藤索竟有鬆動的跡象,本來已經蜂擁上前的其餘藤索,也停滯不前。


    大掌勺衝到水妖兒身邊,大力握住纏在水妖兒身上的藤索,罵道:“還不去死!”那幾根藤索本是暗青色,讓大掌勺一握,所握之處泛起一絲血紅,頓時委頓下來,解了水妖兒的危局!


    其他藤蔓並不退縮,而是垂落在地,將大掌勺和水妖兒團團圍住,仍是伺機而攻。


    大掌勺抱住水妖兒,半笑半哭地說道:“乖女兒,你下不去的!”


    水妖兒眼淚長流,哭道:“爹!我要去找火小邪。”


    大掌勺兩道老淚長流,說道:“爹支持你去,可爹不能看著你死!乖女兒,爹爹用這條命來保你不死。”


    大掌勺鬆了水妖兒,盤坐在地,高聲念道:“以我悲苦之命!換萬物難侵!”說著麵色一灰,臉色慘白,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水妖兒大驚失色,跪地扶住大掌勺,哭道:“爹,你要做什麽?”


    大掌勺慘笑道:“我的悲苦菜毒陣,雖在木家十毒中排名隻是居中,但我隻要用性命來換毒效,就算是木媻,也不能隨便侵入這個圈中!乖女兒,你要好好活著。”


    水妖兒動情道:“爹,你這是何必,我,我……”


    大掌勺眼中已經失去光彩,已是一副老態龍鍾的垂死模樣,但他依舊笑道:“乖女兒,其實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確實是死了,但你叫我爹,我很高興,很高興,我是真心誠意,想讓你一直當我的女兒……我能為保護我的女兒而死,這才像個當爹的樣子,此生無憾,此生無憾了……哈哈,哈哈……”大掌勺頭一低,安然離世。


    而大掌勺的悲苦菜劇毒,也達到極致,大掌勺身下的地麵,皆被染成暗紅,蔓延出一個紅圈,逼的木媻藤蔓沙沙又退。


    水妖兒哇的一聲,痛哭失聲,抱住了大掌勺的身軀,哭道:“爹,是我對不起你啊,是我對不起你。”


    木家青雲客棧灶房一門,見大掌勺以命催毒,死在水妖兒懷中,紛紛跪地,呼喊師父。胖好味更是慘嚎一聲,昏倒在地。


    青雲客棧其他人忙去安撫,這才平靜了些,退下不表。


    可水妖兒就這樣被困在洞口邊,進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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